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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跟我走一趟吧!今日厨帮开例会,帮主让我来请您出席。”中年人拱手一鞠躬,彬彬有礼的说明了来意。
夏芊钰一听是岳虎找他,感觉肯定没安好心,立即站起来。
禹歌笑拉了拉她的胳膊,轻轻摇摇头。
“可以不去吗?”禹歌笑笑问道。
“如果我是公子,最好还是前往,不加入厨帮的酒楼,在琴川不好立足。厨帮一向不将无名小卒放在眼里,如今让在下亲自来请,也是公子的无上荣光才是。
证明您在琴川已经名声初显,这无论对您还是对酒楼来说都是好事情。”中年男子再次拱手一鞠躬道。
禹歌笑嘴角轻笑,“您的理由说服了我,我这便跟您前去。”
夏芊钰一听更急了。拉了拉他的袖子,焦急的对他使着眼色。
“这位公子是我的掌柜,他要和我一同前去。”禹歌笑顿了一下之后说道。
中年男子有些为难,这次前去,本就是为了试探一下禹歌笑到底有什么本事。然后好说服他留在醉仙楼,如今掌柜也跟着去,这可怎么好说。
但他转念一想,如果掌柜跟着去了,若是禹歌笑真有本事,难道这么个破庙。还能留得住大佛吗?
如此想完,于是点头,“那便请吧!”中年男子,在前面带路。
夏芊钰跟伙计们打了个招呼,然后便跟了上去。
出了酒楼的大门。这才发现岳虎居然派了轿子来。
她和禹歌笑也没有客气,上了轿子。
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跟着轿子小步走着。
这岳虎果然好手段,他果然求贤若渴,亲自来过一次,如今居然派轿子来接。
“若不是你,我还真怕抢不过他。”夏芊钰俏皮道。
禹歌笑侧头看了她一眼,“但是。是我啊!所以你不用担心。你一定要答应我,到了帮会上,不能冲动。我们现在的情况,不能得罪他们,无论我说什么,你都要保持缄默,然后好好将在座的执事的来头都记下来。”
他很久没有这样严肃的跟她说过话了,她这样子的时候。还是伪装成“刀魂”的时候。
夏芊钰郑重的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厨帮大会。每年年底举办一次,做个总结。然后每一年年初举办一次,选出帮主,帮主是三年一选,明年便是新帮主的选拔了。
这次用意再明显不过了,禹歌笑被叫去,定是岳虎为了笼络人才,演得一出戏。
“若是你不同意,他执意抢人怎么办?”夏芊钰很惊慌。
禹歌笑噗嗤一笑,笑得爽朗,“你这模样,像是不确定心上人会不会跟自己走的新郎官一样,你放心,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魂,他们抢不走的。”
禹歌笑郑重道,眼角还挂着笑意,表情却已经肃然。
夏芊钰承认自己有点太过紧张了。
“你对这个厨帮不太了解,之前我也未曾与你说过。要想在琴川立足,一定要名正言顺,若是没有岳虎和执事的首肯,会非常艰难,没有他们首肯挂牌,招伙计非常艰难。
今日岳虎叫我前去,我还有些意外,他不叫我,我过些时日也要请保人作保,求得在琴川做厨的资格。”禹歌笑说明了缘由。
“真正是岂有此理,哪有这种道理,他们算老几。”夏芊钰不淡定了。
“难道你们那里开酒楼是想开就开,当厨子是能当就当的吗?不需要考验,不需要检查的吗?”禹歌笑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有些好笑。
夏芊钰是因为太紧张了,是,在现代,开餐馆需要办营业执照,招的厨子,要有健康证和厨师资格证,而且还分了级别和工种。
看来这个厨帮竟是琴川的“行业协会”,若是连厨子是否挂牌都由厨帮决定,那么禹歌笑还不铁定被拐走啊!
“你这完全没有安慰到我,反而让我更紧张了,之前为什么不将厨帮的来头都告诉我,害我还以为就是一个收保护费的不被朝廷认可的民间组织。
如今听你的意思,是民间组织不假,但是却是权利极大,关系着生死的朝廷默认的行业组织。”夏芊钰语气里有责怪的意思。
她真的有些郁闷,她对这方面一窍不通,一直说要跟禹歌笑学厨,却并未正式开始。
禹歌笑竟然藏着掖着的,太不够意思了。
“生气啦?”禹歌笑凑到她脸旁打趣道。
夏芊钰侧着身子,不搭理他。
“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没有把握岳虎给不给我这个机会,我们决定在琴川开酒楼之时,我便将我的情况递了上去。
岳虎私底下来找我,只是一心想要让我去他的酒楼上工,却只字未提允我在琴川挂牌做厨,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而已。
如今事情有了眉目,这不是立即就告诉你了。”禹歌笑软言相劝道。
夏芊钰也并未真的生气,她只是责怪自己一无所知,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到了,还请二位下轿,这次坐轿之荣,是我岳帮主亲自嘱咐,还望别忘记了,做到心中有数。”中年男子没有客气,先礼后兵。
夏芊钰心中气愤,后悔贪图舒服坐了轿子前来。
禹歌笑轻声宽慰道:“不妨事,不坐也不行,别人给我们脸我们就接着。待会儿进入了堂上,你站在一旁,什么话都不必说,我自有计较。”
下了轿子,发现轿子在厨帮的正门的停下了。
黝黑的牌子,侧挂在深褐色对开木门的侧面。
灰色砖头砌成的院墙,大门前一对狮子,目光炬炬。
进了正门,一个四方院子,院子很大,稀稀落落站着几人,似乎都是等着考察能够挂牌行厨的。
大家见禹歌笑和夏芊钰进来,便一直盯着看,两人面生,又长得眉清目秀,大家开始猜度起两人的身份了。
能够在这院子里出现的,都是还未曾在琴川立足的厨子。
若是得不到厨帮的首肯,没有那个上得了台面的酒楼敢要。
两人顾不上别人对他们的指指点点,找了个角落站起了。
对开大门正对着的大堂,因为有屏风遮挡,看不到具体的情况。
刚过晌午,虽是一天温度最暖和的时候,但是依旧冻得院中人瑟瑟发抖。
静默的站了一会儿,只听堂中一个浑厚的男声喊道:“今日例会,劳烦各位主事前来,处理帮中事务。请帮主。”
后面三个字,悠远绵长,声量极大,院中所有在嘀嘀咕咕的人们都精神一震。
全部都聚精会神的看向大堂的方向。
过了大致一盏茶的时间,便听见这悠长的男声喊道:“带苍月酒楼禹云栾。”
云栾是夏歌笑的表字,禹歌笑今年二十有二,听他说这个表字是他成年之时,他域外的师傅给他起的。
于是夏芊钰尾随他绕过斑驳的朱漆木屏风进了正堂大厅。
“来人所为何来?”站在岳虎身边的瘦干老头望向二人问道。
“只求给口饭吃,为了挂名而来。”禹歌笑谦逊的一拱手回答道。
岳虎站了起来,“不知禹兄弟是行厨还是坐厨?”他一撩袍裾,虎虎生风的以腿为凳做了个坐下的姿势。
夏芊钰不由一愣,不成想他这么大的肚子,还真就做得了这样灵活的动作,真是人不可貌相。
“从柴桑行至江南,原当坐厨。”禹歌笑一挥衣摆,照着岳虎的姿势回敬了一个,姿势潇洒,绝无脱离带水之感。
“可知这后面三幅图上所供祖师爷?”岳虎并未有任何的表情,一张圆若满月的脸庞,表情肃然,分外认真。
夏芊钰打量着这个宽敞的大堂,颇有几分威严,三幅祖师爷的黑白画像下是一张案桌,案桌两边有两张红木雕花靠椅。
沿着墙边放着八张椅子,一边四张。
离着八张椅子不远处,放着两个大架子,一个架子上插着两排刀,各式刀具一应俱全。
另一个架子上,挂着不同作用的铜锅,铜锅下横着放着两把油亮亮的铁勺。
所有炊具一应俱全。
夏芊钰回过头,已经听见禹歌笑朗声说道:“燧人氏,伏羲,彭祖。”
岳虎并未停顿,“几匹围腰?”
禹歌笑双手抱拳,铿锵有力的说道:“墩,炉,烧烤,笼锅,冷碟,大案,小案,水案半匹,共七匹半围腰。”
☆、198 对答如流
七匹半?
这话一出,引得岳帮主,章主事和堂中所坐着的各位执事均是面面相觑。
大家互相交换着神情,神情中却只透露着一个信息,那便是不信!
章主事是个四十岁出头的中年人,长得心宽体胖,神情严肃,板着个脸,如同欠了他米糠不还,一双锐利的鹰眼,盯着禹歌笑半晌都未曾挪开。
他是号称“江南一勺”的章东关,表字开贺,是江南一品居的掌勺,也是掌柜。
章家是江南赫赫有名的庖厨世家,夏芊钰早有耳闻,只是没想到今日在此得真人。
有点意思,夏芊钰开始觉得有趣。
禹歌笑的“狂妄”让章主事第一个感觉不满,“谁封你的七匹半,老子身为一品居的掌柜,也只敢自诩精通三匹,大胆后生,未免太过狂妄,居然自诩样样精通,简直目中无人,太不将帮主以及在座的几位执事放在眼里了。”
好家伙,夏芊钰一愣,这章东关也太过分了,他大舌头一摆,让苍月酒楼把在座所有人都得罪了。
“帮主问我的所学所会,我只是据实回答,并没有半点吹嘘的意思。”禹歌笑的声音清冷,透着一股子令人的信服的魄力。
岳帮主坐下,看来剩下的缓解便是主事来做询问。
“能走几案?”
随着这话一出,一把铁勺冲着禹歌笑飞将过来,禹歌笑伸出一只手牢牢接住,然后又将铁勺接着巧劲儿打回了章东关的手里。
朗声回答道:“红,白两案。”
铁勺在章东关手里灵活的摆弄着。拉出好看的弧线,一把大勺轮的是虎虎生风,如同与双手长在一起,无论如何摆弄,均不见任何掉落的颓势。
坐着的几个执事。面带微笑,只差没有拍手叫好。
夏芊钰看着眼前的章东关,大有暗自较劲儿的意思,不由为禹歌笑捏着一把冷汗。
她只知道眼前的章东关是赫赫有名的大厨。
而身旁的禹歌笑,具体有多少真功夫,她却不知道。
似乎所有的记忆。只剩下他做菜很好吃,还有他凄凉的身世和两人对这个压迫的反抗。
“红案几炉,几灶,几锅?”话音一落,身侧的禹歌笑不带一丝一毫的慌乱。再次稳稳的接住飞将过来的汤勺。
“三炉,三墩,三锅。头炉,二炉,三炉;头墩,二墩,三墩;汤锅,笼锅。帮锅。”随着这话禹歌笑一个借力打力,将铁勺往心口处一带,随即伸出手腕。将铁勺打了回去。
这次章东关没有耍弄大勺,而是直接伸出胳膊又将大勺打了回来。
“白案几案?”
禹歌笑接过大勺,在空气中挥舞着,“大案,小案,副案。”
“何为一拌。一笼,两锅?”章东关脸上并无表情。自始至终均是严肃得能够滴下墨来。
“都指白案,一拌拌馅。一笼熟笼,两锅,是煎锅,面锅。”
随着禹歌笑的回答,章东关旋身来到刀架前。
刀工是禹歌笑的拿手好戏,夏芊钰自然不怕。
但是鉴于堂上紧绷的的氛围,她还是站远了一些。
果然章东关从刀架上麻利的选了一把主厨刀扔了过来。
夏芊钰眼睛都快掉下来了,这人心也太大了,要是有点差池,还不将脑袋砍下半拉来?
吁了口气,夏芊钰告诉自己别紧张,他应付的过来。
果然他手腕一翻,稳稳接住了刀把。
“会些什么样的刀?”
禹歌笑凌空一翻,白色的长衫翻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