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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发现隔行如隔山。
夏芊钰的主业是富家小姐,吃穿不愁,副业是跟着御厨私。奔,而苏小小的主业是美食家,副业是美食撰稿人。
这些听上去与如何当好一个掌柜是那么的接近,其实却又是背道而驰的。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如今要去伺候等着挑刺的食客。
一个整日里用挑剔的味蕾,让饭店的老板又爱又恨的美食家,如今却要研究菜品,然后让别人挑剔。
她这才发现,在古代想要成为一个美食家,一个好掌柜,并且靠经营酒楼来积累财富是难之又难。
水太深,可用的资源又太少。
她给夏氏请安过后,便把自己关在房中,唤出虚鼎,从她的书架上取出了一本名家采访,这些都是唐朝还未出现的近现代美食家研究的菜品。
“对啊!我还认为我两世的知识积累没有用。”
她合上书本,不由感慨,同时心中也有了计较。
“小小,你在屋里干嘛呢?”是夏环佩的声音。
她忙将书本收回虚鼎中,然后将厢房的门打开。
“怎么样,锦公子有消息了吗?”她关切的问道。
夏环佩一脸失望的摇摇头。
转瞬换上一个笑脸,“不提他,干嘛非要提他,我又不是没了他活不下去。你给我带来的那个姑娘,着实不错。”
“你是说,她符合你的要求?”夏芊钰惊喜道。
“张小妹虽然是个农村姑娘,但是却长了一双巧手,若不是稍微晚了,说不定成为琴川第二个段灵兰。”夏环佩兴奋的说道。
“你是说,才兼文雅的段灵兰?”夏芊钰纳罕,这评价未免也太高了,若不是因为早逝,段灵兰在古琴方面的造诣,不知会到何程度。
“才开始我也不信,可是不过她学什么都很快,抚琴之时,全无半点世俗气息,这倒也真是奇了,故此我将她安排在雅字班学习,唤作张雅馥。”
夏芊钰自然知道琴坊的规矩。
“灵,惠,雅,萱……能排到雅字辈,已然出乎我的意料了。多些三姐费心安排。”夏芊钰忙谢道。
“自小到大,你何时这样客气过,所以还是不要见外的好,我并未曾徇私,张雅馥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琴坊中的师傅一定会悉心调教。
以后便要住在琴坊了,明日我让她回来拿行李。”夏环佩说完这就起身要走,夏芊钰知道她还要赶回前院,便不预备留她。
突然想起些什么:“父亲,还是避不见客吗?”
夏环佩轻轻点头。
夏芊钰将她送至院中,见丫鬟桂枝恭敬的等着,也不多说,挥挥手嘱咐她慢走,便回到了房中。
见天的已经进入冬月,又有零星小雪,寒风刺骨。
夏芊钰抱着胳膊,互相搓着取暖,心里不禁嘀咕道,印象中不记得父亲称病如此久,就像是蛰伏起来了一般,真是蹊跷。她现在什么都还没有做,自然不会打消父亲想要攀附权贵的想法。
不知为何,很多的事情似乎都与前世不一样了,只是在何处发生的改变,她也说不清楚。
这菜也送了有月余了,却一直未曾有任何动静。
☆、200 前堂后厨
话说另一头,身居堂主之位的岳虎似乎也并不轻松。
油灯的光,将他的一张大脸映照得油光水滑。
而他的表情严肃得像是随时便要和谁翻脸。
“江南一勺”章东关,双手交叠,躬身立着,面色沉静恭顺。
“这样的人才,若是能够收为己用,那自是最好,倘若……”章东关揣摩着岳虎的神色,缓慢说着。
岳虎没有说话,脑海中浮现出禹歌笑在厨帮主堂上的表现,对答如流,滴水不漏。
“不早了,你且回吧……我看上的是他的刀工出神入化,倘若他不是抬举,量他也掀不起大浪。”岳虎轻磕着黄梨木的案几,慵懒的说道。
“有帮主这番话,在下也就放心了。叨扰帮主了,还请早些休息。”章东关转身便要离开,刚刚迈步。
“章主事。”岳虎唤道。
“有。”章东关转过身子,恭敬答道。
“我已经嘱咐你多次,不可再唤做帮主,分部一律称堂,我是堂主。”岳虎说完,不等章东关回答,便轻轻挥手,示意他退下。
他噤声不语,麻利的转身离开了岳宅的书房。
这厨门同其他技艺一般,制式非常严格,系出名门便高人一等,弟子纵然有一日比师傅技艺更加高超,“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逢年过节必须拜见。
论资排辈,更是传统。
大师兄一定比二师弟技艺高超,纵然不是,也必须是如此。
想要僭越而行。便是大逆不道的行为。
岳虎如此想完,再结合禹歌笑的表现,他不禁蹙眉。
他不曾自报家门,便不知师出何处,看他的刀工。既有柳家柳氏刀法的快,准,利。又有萧家萧氏刀法的稳,平,缓。
不但如此,还将两家的刀法精髓融会贯通。形成了自己流畅的条理。
飘雪酒楼的比试当日,岳虎也在现场,见过了他的刀工。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禹歌笑对气息的控制,手腕运力的流畅。让他印象极为深刻。
更何况,雕工又是刀工中另一重境界,不但要将刀法融入其中,还有有基本的美学鉴赏力,若非如此,如何能够将一块笨重的芋头,雕刻成栩栩如生的模样。
当日在场,得见禹歌笑的刀工。便已经一心想要将他收至麾下。
可是,他拒不买账,又不知他师承何处。确实有些棘手。
还有他的掌柜,夏掌柜,看样子也绝非善类。
阿嚏……夏芊钰正在看书,一个猝不及防的喷嚏,让她不禁有些眼花。
“谁大晚上的还惦念着我。”她搓了搓鼻子。
门外候着的丫鬟是绿蔓,她立即关切的劝道:“四小姐。您该歇息了,已经戌正了。仔细身子。”
夏芊钰这才发现她的眼睛已经疼得睁都睁不开了。
油灯和蜡烛散发的扑朔迷离的光亮,让她的眼睛酸疼不已。
“你也下去吧!”夏芊钰将床边小几上的油灯吹灭之后。嘱咐道。
万物寂静,所有的一切都回归安宁中。
夏芊钰躺在床上,回想着今日发生的一切,眼皮越来越重,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次日她起了个大早。
来到酒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她打发了夏府的马车。
习惯性的步行一段路,来到了位于惠水街的苍月酒楼。
经过歌舞坊的时候,歌舞坊还大门紧闭,朱漆大门前的两根圆柱上缠绕着枯萎的花藤,若是春夏盛开之时,定是另一番姹紫嫣红的景象。
冬月的太阳,像是被浓雾包裹着的蛋黄。
若隐若现的光圈,失去了所有的温热。
夏芊钰跺了跺冻僵的腿,跨上台阶走近了自己的酒楼。
“掌柜的,今日怎么这样早?”青青正在打哈欠,见到她赶紧闭上嘴,然后匆忙的打招呼,模样好笑。
夏芊钰摸了摸鼻子,轻笑道:“还挺勤快,继续保持啊!”
青青凑过来,“那是,来琴川之前,秀才哥就跟我说了,去了琴川断然不可再懒。
以后店里的伙计多了,掌柜的就算是有幸偏袒,也不得不为了公平,收拾懒伙计。我一想也是,便告诉自己,勤快些。”
夏芊钰微一愣,心道你最该改的是口无遮拦,爱逞口舌之快吧!
“掌柜的,你说我乖不乖?”青青见夏芊钰没说话,将白皙的脸庞凑了过来,在她眼前晃来晃去,调皮的追问道。
“乖,真乖。”夏芊钰被逗笑了,伸出手指将她的脸推得远一些,揶揄道。
很快笑容消退,她看见了早早候在一旁的张二斤。
“掌柜的,俺有话说。”二斤开门见山的说道。
“大家都还没有用早膳吧?你去张罗早膳,我去后院看看暖棚,待会儿我再来找你,你有什么事情,我们慢慢说,好吗?”夏芊钰正在措辞,该如何而和他解释昨天的事情,只好先敷衍道。
二斤自然应了,夏芊钰从后厨慢悠悠的来到了后院。
种香薰和黑木耳的暗房已经建好了,比较简单的木头房子,四面合住,有一个可供一人进入的小木门,没有窗户,虽然很暗,但是门板的缝隙,会透出一些光线。
木板很湿,一推门进去,便有木头腐烂的气味扑面而来。
禹歌笑正蹲在交叉立放的椴木前,用葫芦瓢缓慢的往木头上浇水。
听到木门的吱呀声,光影在他脸上忽明忽暗,他并未抬头,打招呼道:“来了?”
“嗯。”夏芊钰走过去盯着没有任何变化的椴木。
黑黢黢的树皮,湿漉漉的。
靠近有青苔的腥臭味道。
“能成功吗?”夏芊钰问道。
“不知道,只能说尽量。毕竟不是该有的季节,成功便当做意外之喜。”禹歌笑浇完最后一瓢水,站起来,将衣裾的褶皱抚平。
“我们叫上一早便去暖棚中翻土的皓哥儿用早膳去吧!”禹歌笑说着便要离开暗房。
他在里面呆了半个时辰了,有些气闷。
夏芊钰抓住了他的胳膊。犹豫了一下,什么都没说。
禹歌笑轻笑道:“一个酒楼,是一个整体,每一个工种都很重要。
比如,首先需要有堂头,堂头负责招呼客人。却不只是跑堂。
他们一般穿得较为体面,在介绍菜品的时候,会为客人考虑。
比如今日鱼新鲜便多推荐鱼。见客人手头紧张,却要做足面子时,也要替他出谋划策。让客人吃得愉快。”
“这不就是领班,看来堂头非刘顺喜莫属。”夏芊钰略有所悟。
“伙计既要管上菜,又要管算账,收银两。如何做到又快又好,关系着食客的心情。”禹歌笑面容平和的继续说道。
他扫了夏芊钰一眼,见她没有说话的意思,便继续说道:“门口需要有瞭高儿的伙计,这个活计全靠眼神。来过一次的客人,下回再来必然要记得姓名。
柜上要负责记账,支出收入。事无巨细。
堂上这就是这些人,但是却是前堂与后厨的之间的纽带。
后厨的工种,昨日你已经明了。
厨子也分多种,家厨,行厨,坐厨。
前日里来的那五人。便是家厨,具体能够做些什么。还需要检验。”禹歌笑站着,挨着夏芊钰很近。这些话明明都是酒楼里的正经事,他说来却似情。人之间的絮絮低语。
“而你作为掌柜,要将这些人串起来,动静有序,层次分明,是一个很苦的活儿,辛苦你了。”他轻轻将夏芊钰拥在怀里,下巴在她的头顶摩擦着。
夏芊钰心里一暖,有了主意。
“现有的人,适合什么,还不知道,那便培训上岗吧!”夏芊钰俏皮一笑。
“培训上岗?”
“不知道了吧?”夏芊钰得意。
禹歌笑轻轻摇头。
“你刚刚跟我说的,堂头和瞭高儿,都是前堂分外体面的活计。虽然体面但是辛苦,堂馆儿也要手脚麻利,青青,二斤,皓哥儿,喜哥儿虽然是我从桃花村带来的,他们不一定能够胜任这些工作。
如果不胜任便要让他们先学习,而不是等酒楼开张了,再手忙脚乱,惹了笑话。”夏芊钰说道。
禹歌笑见他的点拨有了作用,笑着说道:“这样确实可行。”
“不过,有件事情要拜托你,能和二斤比试一场吗?昨日我们去厨帮的事情,二斤颇为介意,他未曾见过你的实力,总是不服气。”
“这件事情不急,来日方长,行厨断然不可心浮气躁,而要稳扎稳打,二斤对食材有本能的领悟力,是有慧根的,你的眼光不差。
但是他的基本功太差,他,现在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若要强迫他与我比试,只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