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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一直在地主家中做工。三个孙子也有帮忙。
大的那个二十二岁,名叫霍一,未取表字。一直给地主家管账,读过几天书,只是长得比较瘦小,倒是显得比两个弟弟更小些。
中间那个十七岁,名叫霍二,未到弱冠之年。却长得比哥哥高大许多,不同大哥霍一的苍白。晒得油亮。
他也一直帮着爷爷务农,手脚麻利。
最小的那个十五岁。名叫霍三,一直害怕不敢说话,帮着雇主要账的。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样怯弱,怎能要到账呢?
家中无人,所以出来了便不打算回去。
相比老人这边,妇人这边便要凄惨很多,妇人不过三十有三,却骤然失去丈夫,一家老小无以为继。
因为家里出事,两个女儿的亲事黄了。
妇人郭氏,一直在家务农,会纺布,懂得做些家常菜。
大女儿,唤作郭香,十五岁,会干些农活。
小女儿,唤作郭蕊,十三岁。
结合他们的情况,让夏芊钰有些踟蹰。
若是将他们都留下,难免不好管理。
她有心留下霍一,郭氏还有郭香。
其他人,还得让夏环佩再想办法。
着人暂时将七人安顿在后院中。
她回到桂园,立即叫人去请了夏环佩过来。
听了夏芊钰的话,夏环佩脸上及不光生。
“是你说缺人的,这么变卦了?”
夏芊钰忙宽慰,“都是我的错,我当初没有想太多,一来想帮你脱难,二来光顾着酒楼没有伙计了。
不曾想,若是占了一半的伙计,都是他们自家人,到时候分帮结派,管理起来实在困难,也容易让其他伙计感觉寒心。
如今娘亲让我将除了绿萝以外的三个丫鬟带走,我就已经够烦心的了。”
夏环佩一听娘亲居然有这意思,立即嚷道:“这怎么可以,你怎么由着娘亲,她好歹还是夏府的大太太,传到前面,舌根怕是都要嚼烂,无论如何都不可。”
夏芊钰见她火大,她也老实不客气了,“这还不是要怪父亲,将白氏宠上了天,现在前面都是她的人,父亲又整日将自己关在书房,全然不管宅中的事务。
白氏刁难娘亲,一心想要将娘亲饿死。
不但吃穿用度一应克扣,就连丫鬟的月钱都不给发放了。
全靠娘亲当首饰发发月钱,如此又能挨到几日?
我自然不同意,但是娘亲斩钉截铁,我不敢忤逆,却也未将三个丫鬟带走。”
夏芊钰仗着火气,将一直压着未说的话,说了个痛快。
但是心里痛快了,说完立即便后悔了。
☆、210 心机
果不其然夏环佩脸色骇然大变。
“岂有此理,看我不亲手将白氏撕碎,让她一尸两命?”
夏芊钰忙拉着,将她按在椅子上。
“将她撕碎,一尸两命,然后在牢里了却残生?”
夏芊钰就怕她这样,夏环佩从小到大没有吃过苦,大小姐脾气一上来,总以为什么事情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若是一直顺风顺水倒也没什么,怕就怕遇到点坎坷,这样的鲁莽,分分钟就会变成炮灰,灰飞烟灭了。
前世的教训历历在目,夏芊钰定不可让她重蹈覆辙了。
女人之间的斗争,古来有之,为的无外乎就是男人和地位。
娘亲心软,得到这样的下场。
女人不狠地位不稳,但是狠,不是如同刺头一样,见谁蜇谁,而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白氏心机颇深,在父亲夏少恭面前扮演的永远是小鸟依人的。
说话软软糯糯的,从来不会忤逆夏少恭的意思。
所以以至于她背地里不将娘亲放在眼里,父亲却根本不相信夏氏所说。
斥责夏氏不守妇道,善妒。
夏环佩的胳膊被夏芊钰死死拽住,总算是清醒了一些。
“你说怎么办?难道让娘亲屈死吗?真不知道娘亲如何忍得,白氏这样的蛇蝎妇人,在爹爹身边,难怪爹爹一日不如一日。”夏环佩咬牙切齿。
夏环佩看着她,心中感喟,真是一龙生九子,九子各不同。
夏家四女。脾气秉性皆不相同。
四个人的聪慧似乎都集中在大女儿身上,四个人的心眼似乎都长到了二女儿身上,四个人的洒脱似乎都被三女儿夺去。
而剩下夏芊钰,将四个人对于美食的敏锐度集于一人。
“既然娘亲忍得,你就更应该忍得。娘亲已经有心夺回主母之位,你更不可成为她的障碍,你应该悄悄观察,那些人已经被白氏收买,该支走的便支走,能收买的便收买。收买不成的,便赶出夏家。
留在白氏身边的,宁愿是新人,也不能是知道娘亲底细的旧人。
这些事情,你一定要做的不着痕迹。定不能让父亲起疑。”夏芊钰嘱咐道。
夏环佩不置可否,“你说得倒是容易,不知这大门大户,牵一发动全身,有时候不是这样容易的。我慢慢看着办吧!”
夏芊钰何尝不明白,但是她现在的身份如此尴尬,夏家的事情,她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去管了,只能靠着夏环佩了。
“我们求得是长远,求的是有一日让娘亲重新主理家中的事务。所以我们都要冷静。你将经办娘亲的吃穿用度事宜的是何人,调查清楚,看他与何人来往过从甚密,慢慢的便知道个中关系了。”
夏芊钰的嘱咐,夏环佩算是听明白了。
她轻点了一下头。
“今日支到你哪里的两家人到底怎么办?”夏环佩焦急的询问道。
对她颇有些怨怼。
夏芊钰对自己临时变卦,也感觉不好意思。
但是她真的忽视了这一点。一心只想强出头来着。
“看看庄子里又无闲缺,将他们支到庄子上。早些培养自己的人,也是极好的。总有一日父亲会将分给我们的庄子。让我们自己打理。
这时候便安排进去我们的人,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夏芊钰的话颇有些道理。
夏环佩思忖了一会儿,点头道:“还是你鬼点子多,居然想到农庄了,咱们找收成最好的几个庄子,安插些我们的人。
这样到时候分庄子的时候,也好多一分把握。
只是,什么人你留下,什么人分到庄子里,他们是否愿意你可有主意。”
夏环佩事事不愿多想,见她有主意,便将所有心思都依附于她。
前世她这样的性格吃了大亏,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时半会怕也难以改变,夏芊钰只有在以后慢慢提点着她一些。
“这个你自不必担心,我明日会安排好的。”
“娘亲的四个丫鬟,你别打主意,她的月钱从我的日常花销里支便是,让她们尽心尽力的伺候娘亲,将娘亲的身子照顾好。”夏环佩嘱咐道。
夏芊钰自然同意,她本就无心将碧水她们带去。
两人又絮絮说了些别的,夏环佩这才离开了。
她有心提到锦谡禾,但是又怕夏环佩多想,还是压了下来。
她感觉不妙,这些日子了,锦谡禾音信全无,像有人有意将消息封锁,不管是锦家还是锦谡禾自己将消息封锁,断不能让他就这样悄没声的把夏环佩凉在一边不管了。
夏环佩每次过来,都是桂枝帮忙站岗,前院的人,大多是不知道的。
她让碧越送三小姐回去之后,有去夏氏的厢房里坐了一小会。
娘俩拉了一会家常,见夏氏心情还不错,她才放下心来。
这次前院克扣夏氏的吃穿用度的事情,就连她和夏环佩都气得半死。
夏氏完全不在意绝对是不可能的,她很怕夏氏多想,却又将事情埋在心里什么都不说。
可是夏氏虽然生气,却不至于自暴自弃的地步。
也许白氏这次做得太过,物极必反了,逼得夏氏必须自强起来。
若是这样,这次克扣吃穿用度之事,倒是谢谢白氏了。
夏芊钰躺在床上,拼命想着该如何分配七人的去留问题。
她对霍一,郭氏,郭香的第一印象不错,干净利索。
但是第一印象有时候是不准的。
她决定明天再观察一番再说。
次日她早早便赶去了苍月酒楼。
幸好有夏环佩给她派的马车供她来回之用。
否则小寒之后的严寒,颇让人吃不消。
卯时之后,天大亮,空中飘着零星小雪。呵气成冰。
下了马车,夏芊钰跺了跺脚,整个人如同被冻僵了一般,说不清的困顿。
苍月酒楼在翻腾的寒风中,有些别样的感觉。
一旁正在装潢的福兴酒楼前。有两个穿着褐色夹袄的伙计,交握着手看着她。
她将斗篷拉紧了一些,走进苍月酒楼。
包括七人在内的众人已经在大堂内等她了。
霍家和郭家的几人见到夏芊钰,无不透着紧张。
但是她知道,不可能七个人全要的。
于是她朗声说道:“昨日太晚了,所以只是简单的做了一个了解。并没有将酒楼的情况说清,我只需要三人,另外四人也许要去夏家的庄子上去上工。
夏家的庄子离着琴川不远,以后农闲的时候还可再见面。”
她将用意说清,也将后路摆明。
剩下的便要他们两家自行商量。
谁留下。谁走。
夏芊钰乘着这空挡,去暖棚看蔬菜的长势。
蔬菜的长势良好,韭黄已经快要可以收割,而种的西红柿苗和辣椒苗,伸展了身姿,呈现健康的碧绿色。
果然成功了,有了这个大棚,她心里更加有底了。
出了暖棚。她转身走进了暗房。
暗房暗黑,只得一个烛台照明,帮助菌丝生长。
偶尔会在阳光比较好的时候。将暗房的窗棂推开,让椴木享受日光浴。
但是除了发霉一般的白斑,黝黑沧桑的椴木上再无别的。
夏芊钰颇感失望。
冬日里若是有香蕈炖仔鸡,该是多棒的滋味啊?
“又在想吃的了吗?口水都快流出来的样子。”禹歌笑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夏芊钰悠悠站起来,“暗房真是个好地方,又闷又热。而且还有腐烂的气息,一进来。脑袋都混沌了,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转过头看着禹歌笑。
“你真的预备只留下三个人吗?”禹歌笑是来找他说正事的。
“嗯。多了不好管,我这掌柜被架空,其他伙计怕也会多心。”
禹歌笑默然。
“你想留下哪三个?”
“猜一猜?”夏芊钰调皮道。
“霍一,因为他读过书,正好当账房先生。
郭氏,吃苦耐劳,正好适合后厨的打杂。
郭香,我一开始很奇怪你为什么觉得她不错,后来发现她长着一双非常纤细修长的双手,人看起来也非常聪慧。”
夏芊钰有些讶异,酸溜溜的说:“你实在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
“你忘了,我和你心意相通,你想的有时候便是我想的。”
“这么说你也觉得我的选择是对的?”夏芊钰惊喜。
“既然你已经有人选了,为何让他们自己选择,你不怕他们都走了?”
“怕,如何能不怕,但是怕也不能改变初衷,明明知道全部留下后患无穷,与其以后有情分了再来抉择,不如现在果断点。
他们若是全走了,反正也不能再找夏家闹事了,毕竟夏家已经想了办法,仁至义尽了。”夏芊钰耸耸肩膀,她昨日已经把个中厉害想清楚了。
有时候看似善意,其实蕴藏着更大的不善。
已经习惯了琴川的日子之后,再将他们赶走,才是最大的不义吧!
禹歌笑嘴角勾笑,不置可否。
她预备在暗房默默待会儿,若是前堂有了结果,青青知道该来何处找她。
倒是禹歌笑显然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一袭白衣,默默查看着椴木,眉头却不由纠结在一起。
夏芊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