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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就带二位去住处,然后二位稍事歇息,晚上有烟火和戏班子,到时候可以去凑个热闹。”
姑娘说话语速很快,不知平日里便是这样,还是今日实在太过劳累忙碌。
“姑娘无需客气,烦请带路便是。”禹歌笑谦和有礼的回道。
来到了休息的房间,夏芊钰顿时傻眼了,居然是通铺!!!
她现在女扮男装,难道要她和一群糙老爷们睡通铺吗?
“二位别见怪,贺府虽然大,今日喜事,高朋满座,每位主子携带的随从小厮都住在秋园的厢房内,只是铺位有限,二位休息吧!玉蝶先下去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再叫我。”唤为玉蝶的姑娘,轻轻带上门便下去了。
夏芊钰张了张嘴,顿时觉得这个玉蝶倒是有点像牢头,刚刚如斯美景也被这大通铺搅乱了,这……真的好像是一个豪华的牢房,就算能够闻得到桂花香,也是一个牢房。
不能出秋园,不能随意走动,现在还睡上了大通铺。
只希望千万别是洗碗水配上烂菜叶的牢饭。
呼……轻轻吐了口气,夏芊钰说道:“希望饭食不要太含糊,毕竟我是来凑烧尾宴的热闹的,不是来清水牢房三日游的。”
禹歌笑不由摇头苦笑,“你既然是乔装来到贺府的,总归是要付出点代价。
你还记得我们有一次爬山上去采蘑菇,当时有一丛松菌,我特别惊喜,一定要得到,但是它所在的地势非常险滑。
你问我是不是一定要得到,我点头,你二话不说便找了一根麻绳捆在我身上,麻绳的另一头捆在自己身上,你说,我抱着棵树,如果就算这样,我们两人还是不幸滑下去了,那便是命。
好在并无任何危险,松菌摘上来之后,味美不已,你我二人当时都觉得颇为值得。”
这事情夏芊钰只是低头想了想,便记了起来,当时的场景历历在目,甚至嘴里都有了松菌的鲜香味道来。
若是以前她肯定觉得那样做是必须的,否则便会一直记挂着那丛松菌,可是如今的她却只是缓缓吐出了这几个字:“如果是现在的我,我会选择不去摘悬崖上的花。活着,才能改变,才有可能改变,如果为了一丛蘑菇死了,那么我们的死,太过于廉价。”
她的话让禹歌笑微微一怔,笑意慢慢浮了上来。
“是啊!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你,那天晚上回到府里,躺在床上,我非常后怕,想到后面身子甚至开始微微发抖,我想若是我们真的滑进了深渊,那便完了……
我深深的自责,不应该让你陷入险境,我太自私了。
纵然有任何危险,我也希望是我自己扛。
我非常欣慰你总算明白了这个道理,活着,才有可能去改变自己,改变别人。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终究不过是偏激的做法。”禹歌笑轻轻抓住夏芊钰的手掌,温润的触感让她微微一滞,这是她恢复记忆以来两人第一次肌肤接触,禹歌笑正想把她带入怀中,边听外面有说话之声。
“我们又不是犯人,来者是客,有你们这样招待宾客的吗?之时出兵打仗的时候才睡通铺,你明白吗?去把你们主子叫来,我好好跟他说道说道。”
雄厚的男声,并未因为对方是女子便怜香惜玉,似是原则问题不容侵犯。
但是夏芊钰觉得这声音恁熟悉呢!
打开门一看,果然是王钊,他可不似别人那么斯文,不管玉蝶怎么给他解释,怎么好言相劝,他都不听,看来也是和二人一样,对住宿情况很不满意。
眼见玉蝶一个姑娘家已经被他吓得满脸通红,蹲在地上嘤嘤哭了起来,夏芊钰看不顺眼了,尽量将嗓子放粗,说道:“这位兄台,这是主家的过儿,不好难为这位姑娘。”
王钊将怒火正要迁到她的身上,转过头来,张开的嘴闭上了,眼睛上下打量她,夏芊钰强作镇定,温和的看向王钊。
“夏……”刚要说出口的话,被一只附上来的手生生的堵住了。
“你干什么……”非常不满的质问道。
夏芊钰将他拉进厢房内,然后将玉蝶打发了,才说:“你怎么一眼就认出来了?”
“我是当兵的,观察力本来就比较敏锐,再说了你没有喉结,一眼就看出来了啊!”王钊大喇喇的说道。
一语中畿,夏芊钰尴尬的摸了摸喉咙,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识破了。
“不过你别担心,我认得出来,别人不一定认得出来,因为我见过你,一看眉眼如此熟悉,再一打量就辨识出来了。”王钊坐在通铺上,随手给自己倒了杯茶。
只一口,便不迭的吐着茶渣,“主家真不把我们这些随从当人,前面锦衣玉食的,这里连杯热茶都没有。”
这人有时候很糙,有时候又很细,真让人捉摸不透。
“不过夏掌柜,我听赵福说过,你家是苏州的望族,你怎么也需要住这样的大通铺啊?”夏芊钰有些尴尬,他真的是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连气儿都不让喘。
正准备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王钊便不以为意的自动带过了,“差点把爷交代的事情忘了,这是他给你的信。
他说这样的场合,你又身在苏州一定会想办法混过来,爷就是厉害。”王钊丝毫没有任何遮拦和隐瞒,将站在一旁的禹歌笑当空气一样,霹雳巴拉的说道。
夏芊钰脸上微微一窘,禹歌笑宽和的笑笑,表示不介意。
她展开了信纸,恢复记忆之后,她已经能够识字,原来是蓁胥说了等到给主人打过招呼,便来看她。
这于情于理也说得过去,于是她便把信纸收了起来。
王钊絮絮叨叨说了这些日子的见闻,这是他这人的习惯,特别喜欢分享,夏芊钰却一点都听不进去,一直在想今晚就睡这样的大通铺,还不如效仿露营时候睡帐篷呢!
☆、152 一见如故
蓁胥王爷虽然素来与贺家来往得少,但是这次宴请,他却是必须来的,只因为贺家现在的主母,是他的姑母。
蓁胥的母亲去世之前,曾将蓁一托付给姑母,本来是要将蓁一接来西塘镇跟着她一起长大的,但是蓁胥却非常执着,认为自己完全能够照顾好妹妹,同时也打理好郡王府,那时候他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
但是却没有人能够拗得过他,这么些年过去了,蓁胥继承的军工产业不但未曾落寞,反而欣欣向荣,终于让他的姑母无甚话说。
秋园的厢房内,夏芊钰好不容易接受了通铺的现实,开始想该如何混到贺家的后厨,夏芊钰可不想整整三天的时间都窝在这秋园里像一只牢笼里的画眉一样,欣赏着秋天的景致。
正在想办法的时候,见王钊正在擦拭手中的短剑,一个疑惑便升腾了起来。
“王爷为何会在这里?”夏芊钰凑过去问道。
王钊像是没有听见一样,继续擦着短剑,他这样散漫惯了,在王爷面前都没大没小,没高没低的,夏芊钰也不生气,就在旁边等着,寻思等他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贺家的长房长媳是蓁胥王爷的姑母。”过了许久,王钊这才说道。
夏芊钰正预备说点什么,厢房外响起了说话声,“夏小哥可在?”
“嗯,在的,有什么话进来说吧!”夏芊钰料想那人问的是自己,于是便如此回答道。
话音刚落便有一个小厮殷勤的将软帘掀起来,后面低头走进来一人,只看见淡蓝的衣袍。少顷之后,便见到蓁胥温暖的笑容。
他转头对小厮说道:“你下去吧!我要与他们说话。”
小厮忙脆生生答道,“王爷有何吩咐,随时使唤小的便是,我在院中候着。”
王钊给王爷行了一礼。“王爷,您看他们狗腿那样,对您便鞍前马后,对我们居然要让睡大通铺,我也就算了,您也是知道的。夏掌柜,怎么能够跟我们一堆臭男人挤在一起嘛!”
王钊还是这样,嘴永远比脑子转得快,夏芊钰忍不住低笑,不知蓁胥这样的人。是如何能够忍受呱噪的王钊的,这也就算了,而且十次有八次外出都带着他在身边。
赵福她倒是理解,此人稳重,又非常衷心,唯蓁胥马首是瞻。
带着王钊,难道是为了解闷儿?
“夏掌柜都还未曾抱怨,你倒是聒噪得很。”蓁胥瞪了王钊一眼。王钊不敢说话了,老老实实的站在赵福的身边,一齐站在蓁胥的身后。
他平视着夏芊钰刚想说话。便看到她身后站着的禹歌笑。
此人气质不凡,让人无法忽视,虽然只着简单的衣袍,眉眼却有浩然正气,一张脸未带笑意,却有温文尔雅之感。
不知为何有些眼熟。其实夏芊钰重生之后,禹歌笑与他还未曾见过面。至少因为障眼法,蓁胥从未曾见过禹歌笑。
“这位公子。不知如何称呼?”蓁胥并不知道他二人的关系,所以试探着问道。
“在下姓禹,是夏掌柜在桃花村的旧识,这次无意间在苏州遇见,锦公子将我二人化成他的随从小厮一起到贺府来凑个热闹,都是爱吃之人,慕名而来,让您见笑了。”禹歌笑双手握拳,朗声说道。
“夏掌柜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你我算是认识了,以后定要找个机会对饮几杯。”
夏芊钰等他们客套完了,忙凑上前去问道,“我的伙计们可好,破晓酒肆可好?”
她自从来到了苏州,每一日都记挂那帮伙计,虽然知道秀才是个完全信得过的,但是总是记挂着有没有人刁难他们。
几乎隔两天便写一封信回去,但是毕竟路途遥远,等到信来的时候,都已经是好几天之前发生的事情了。
“我这次出门来到苏州,专门去了一趟酒肆,他们都很好,他们还有东西让我捎给你,让你仔细身体,别太劳累。”蓁胥带完秀才托他带的话,然后将一个小酒壶拿出来,并且将一封信递给了她。
“你们聊,我看信。”夏芊钰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将信纸展开,通读了一遍,又细细读了一遍,眼眶都红了。
见四个大男人就这样用各种不同的眼光看向自己,夏芊钰抹了抹眼角的泪,说道:“他们说这壶酒是新酒,名叫“桂花香”,大能和秀才酿的,我们一起尝尝吧!”
随意找了几个茶杯,将酒满上,一时间桂花带着醉人的米酒甜香扑鼻而来,喝下之后胸口都是暖意。
夏芊钰又看了一眼,书信最后的落款。
秀才的签名如同雪松,苍劲有力。
大能的签名虽然刻意掩饰,但是还是可以看出一手好字的痕迹。
青青的签名,明显是刚学的,歪七拧八如同蚯蚓。
二斤压根就没有签名,居然用锅底灰当印泥,按了个大拇指印子。
胡皓紧随其后。
就连小妹写了:掌柜的,早点回来,我们都好想你。
夏芊钰的身子微微颤抖,曾经她把对她好的人当做理所当然,记忆恢复之后,她才知道,原来一个人对你好,并不是应该,如果得到了别人的真心,是非常不容易的。
蓁胥与禹歌笑一见如故,两人时不时说几句话,两人都非常默契的没去打扰夏芊钰。
在夏府,对她最好的便是她的娘亲了,可是这次烧尾宴,是娘亲彻底跌入深渊的开始。
还有青衫,禹歌笑无意间提起过的女子,当所有的记忆都像是潮水一样向她袭来,不知青衫如何了,一定要找到她。
整理好了情绪,夏芊钰抬头问道:
“王爷,不知这三天贺家有何安排?如果可以可否将我和禹兄带在你身边,让我们跟着您见识一下,我您是知道的,只要是美食,自然少不了我,不瞒您说禹兄厨艺精湛,这次也想要见识一番。”夏芊钰和蓁胥已经很熟稔了,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