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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枢笑道:“所以我不打算嫁人,等我这次把苏墨治好,拿了酬劳就找个好山好水的地方过我的小日子去。”
苏月却若有所思的低下头,喃喃:“我倒知道有一个人,完全符合灵枢的要求。”
白蝉道:“谁?”
“不能告诉你们,他是我的梦想。”苏月径直拿着她的铃铛走出了大殿。
“装神秘!我就不相信天底下有这样的男人!”白蝉也紧跟着跑了出去。
殿里只剩下灵枢,她拿着铃铛在手里把玩了半天,抬头望向大师:“大师,这个真的灵验吗?”
这位大师就是刚才给她们三人开光的师父,约么四十出头,慈眉善目,仙风道骨。他双手合十道:“全凭个人。”
灵枢想了想:“写下愿望,就等于给自己定下目标,而能否达成这个目标全看个人的努力,大师,我理解的对吗?”
这回,大师愣了一下,旋即道:“施主有慧根。老衲慧空,施主若将来想要皈依佛门,可来灵隐寺找我。”
这回轮到灵枢发愣了,好奇怪的和尚!她不过跟他说了一句话,他就要让她遁入空门?灵枢迫不及待要走了:“多谢大师。”
她拿着龟甲往外走了几步,又返回去,重新提起笔来。
苏月和白蝉在外面叫唤:“灵枢,还不出来?”
“来了,来了。”灵枢把龟甲塞进铃铛里,锁起,走出大庙。
铁索桥前面依旧高高矮矮的站着十几个人,大多是年轻女子,互相推推搡搡,没一个人敢上去。
苏月再次迟疑了,她没见过什么风雨,自然要胆小些。白蝉看起来比她镇定的多,可是抬脚才迈出一步又缩了回来,回头求救的看着灵枢。灵枢明白她的意思,呼了口气,“我先上吧,你们跟在我后面,受不了的时候就返回。”
听说她要先上,围观的十几个人全后退了几步让出一条道,满脸希冀的看着灵枢。
灵枢没有过多的犹豫,伏下身子,沿着铁索桥爬了出去,引发一阵尖叫声。
白蝉紧随其后,虽然缓慢,却也坚定,苏月最后跟上,发着抖踩了出去。
三个姑娘上了铁索桥,游客纷纷来看,慧空大师也从大殿里走了出来,站在锁桥外望着。
铁索桥看起来险峻,其实还真没摔下去过几个人。大多数人爬出去一两米都退回来了,哪会有危险。这座桥最是考验一个人的心志坚韧程度,爬的越远的人心志就愈坚定,容易成大事,也愈容易看破红尘,皈依佛门——
灵枢几乎是闭着眼摸摸索索往前面爬,风实在太大了,刮的睁不开眼,冰冷冷的风吹在脸上像刀子割过。
一路爬过去,能摸到手下高低起伏,想来都是前人挂在这里的铃铛。
愈往前,索道愈平稳,铃铛也愈来愈少。
灵枢咬着牙不断前进,直到脚下彻底成了木板,摸不到任何铃铛,她才艰难的睁开眼睛。
她没有急着往下看,而是抓紧了铁栏的边缘保证身体平衡。
她并不知道,身后的白蝉和苏月早就下去了,苏月一个手抖,铃铛摔下悬崖,她第一个返回。
白蝉跟出十几米后受不了,也原路爬了回去。
只有灵枢不知疲倦的一路爬出了数百米,来到了前人从未涉足的区域。
稳定身体后,她才开始留意四周的景色。眼前层林尽染,云雾飘渺,远处的山林郁郁葱葱,像是一块绿色的幕布铺在大地上,抬起头,天空湛蓝通透,漂亮的让人心醉。而脚下,是无穷无尽的深谷,同样的烟尘袅绕,美不胜收。
灵枢索性盘腿在桥上坐下,呼吸着难得的新鲜空气,心情大好。把铃铛挂在这里,如果有一天还愿了,她还能过来取回来。她小心翼翼的摸索着把铃铛挂上,长吁了口气。
挂好铃铛,她小心的转回身子,继续往回爬去。
爬到浑身都快散架,灵枢才看见白蝉和苏月的身影。
她慢慢的爬上岸,这才觉得有点腿软,都不敢再回头看。
拍拍身上的灰,抬起脸,看见白蝉满是泪水的眸子:“灵姐姐,我还以为你掉下去了!”
周围的人都鼓起掌来,灵枢微微笑道:“中间空气不错。咦,慧空大师,你怎么也在。”
慧空大师含着笑对她双手合十。
走路下山,路上灵枢回想刚才的一幕才觉得后怕,手脚也十分酸痛。
白蝉的马车停在灵隐寺的山门前,三人返回山门,上车,前方突然传来一群孩子的哭闹声。
灵枢撩开车帘一看,灵隐寺的山门口来了浩浩荡荡一大群衣衫褴褛的乞丐。乞丐们衣服破烂不堪不说,脸上、身上也多是烂的,也不知道经历过什么。这一群人,大多是女人和孩子,看起来非常的可怜。
他们想到灵隐寺讨口饭吃,却被看门的师父拒之门外。也有许多恩客在边上围观,指指点点却无人帮他们。
灵枢放下车帘,脸色有点难看,但是什么也没说,只是刚才的好心情荡然无存了。
苏月叹道:“听闻就在我们西河郡周边,洛云郡和永曲郡起了战火,打得很激烈,死了许多人,大批的流民正涌入西河郡,这些肯定就是刚从外地流过来的流民了。灵隐寺平日收留了大量的乞丐,可是也不能无休止的收留下去啊,毕竟他们还是要招待客人的,这些人真是可怜啊。”
白蝉也目露哀色:“我看她们好像身上都烂了,姐姐,你要不要去给他们看看病?”
灵枢闭上眼,略显冷气:“我看不过来。”
白蝉难过道:“唉,也是,这一群至少三十几个,一个个看病的话得看到什么时候?我下车去给他们些施舍吧。”
苏月道:“我也去。”
灵枢无动于衷。
白蝉和苏月对视一眼,下了马车。
白蝉把身上的家当都拿了出来,交给看门的师父:“师父,还请庙里熬一锅粥,布施给这些灾民吧!”
小师父双手合十:“施主不要误会,不是我们庙里不愿意救助灾民,舍不得一锅粥,而是布施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灾民们徘徊在灵隐寺不愿离去,我们庙里无法承担!”
苏月则走到了乞丐中间,把手上的玉镯脱下递给了一个抱着孩子的母亲。
一群乞丐们齐刷刷的对着她跪下了,感激的连连磕头。
灵枢放下车帘,听着白蝉和小师父说了半天,小师父终于答应给乞丐们布施。
两个姑娘返回马车,马车哒哒哒的启程,回去的路上,三人都不约而同的陷入了沉默,谁也没再说话。
“小姐,可回来了!老爷等着你们吃饭呢!”
苏月轻轻咳嗽几声,恐怕是今天在铁索桥上染了风寒,“我回去换了衣裙马上来。”
灵枢也回墨灵苑换了衣服,便来到宴客的主厅吃饭。
这个宴客厅,灵枢只在第一次来苏家时来过一次。现在坐在主位上的是苏云海和苏夫人,其他人也各自坐好,灵枢和苏月行了礼,在女客那一列坐下。灵枢落座后就往对面扫去,看见苏墨已经入座,正望着她。
她对他笑了一笑,苏墨也冲她略一颔首。
二夫人发现苏朗不在:“三少爷呢?”
苏云海道:“不要提那个逆子!我已经将他打发去了幽云,现在就在路上了。”
“什么?!”二姨娘吓白了脸,连忙从座位上起身,“老爷,三少爷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送走他?”
“说了不要提!”苏云海低喝一声,二夫人顿时像打了霜的茄子,面无血色的坐下。
苏娆也是脸色惨白,碍着父亲在怒头上,也不敢作声。
灵枢猜到白天的事肯定会让苏云海生气,却没想到苏云海会气的把苏朗赶走。现在外头兵荒马乱,一不留神就有可能丢了性命,就算他安安稳稳的到了幽云,没个两三年也别想回来。灵枢对他一点也不同情,当初他还险些强暴她,现在这样,也算咎由自取吧!赶走了苏朗,也就变相打击了苏娆,日后苏娆的日子也难捱了!
苏月就坐在灵枢身边,闻言难掩面上的喜色,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
灵枢连忙偷偷推了她一下,她才收敛了些。
苏月一向最是内敛,怎么听到苏朗被赶走的消息高兴成这样?
苏朗似乎也自觉失态,转开了话题问道,道:“爹,哥哥为什么没有回来?”
“他手头的事情放不开,大概要等两个月才有空回来。”
提起大儿子,苏云海的脸色好看不少。大儿子是他的骄傲,子承父业,光耀门庭。
他的目光又落在苏墨身上。苏墨巍然的端坐着,背脊笔挺,目光沉静。
倒颇有他哥哥的风范!苏云海的脸上浮起了笑意,心情舒畅不少,又转眼看向对面的灵枢:“灵枢,听闻你在西河郡这一年多治了不少病人,富商王钦还特地写信给我感谢你。”
还有这事?王钦病好之后送了她不少礼,没想到还特地写信给了苏云海。
灵枢谦逊道:“只是尽微薄之力罢了,不值一提。”
“不骄不躁,很好。我越看你越像你姑姑。”苏云海毫不掩饰对她的喜爱之意,“阿墨的病情如何?”
这一问题问出来,大厅里几人的目光都挪到了灵枢身上,神情各异,各怀鬼胎。
苏墨的哑疾是压在所有人心头的一块巨石,对有些人来说,他希望苏墨的哑疾赶紧好起来,好替父分忧,有些人却是生怕他能开口说话,麻烦就大了。
灵枢站起身道:“灵枢无能,少爷至今仍不能开口说话。”
自上回苏墨答应给她看病以来,她给他诊过三次病,结果都……不容乐观。
苏夫人道:“灵枢和阿九在一块都快两年了吧!为何毫无进展?”
灵枢低下头:“是我学艺不精。”
苏墨急了,差点就站了起来,被身边的徐静给紧紧按住,低声:“少爷,别急!”
苏云海摆摆手,沉着嗓子道:“你不用愧疚,这件事错不在你。我游历天下,遍访名医,任何人给我的答复都是……他不可能再开口说话了。就算治不好,也怪不了你,只能怪阿墨没有这个命。”
不少人偷偷吁了口气。
苏云海长叹一声:“我和他母亲都能说话,为什么他偏偏不能说话?原因查出来了吗?”
灵枢表情微变:“原因我也仅仅是猜测。”
苏云海到:“你说。”
“我给少爷检查,发现咽喉有烫伤,还有息肉。所谓息肉——”
灵枢看众人都听不太懂的样子,又开始解释:“就是咽喉部位遭受损伤之后愈合,长出来的新肉。这种息肉生长不规律,且极为稚嫩,容易破损,造成反复的伤痕,长期以往,咽部就会慢慢失去吞咽和说话的能力。据我的推测,少爷的嗓子是被烫伤……烫伤致哑,又被息肉阻压声带,导致无法说话。”
苏夫人用一句话就概括了灵枢的话:“就是说被烫成了哑巴?”
“不仅仅是。”灵枢舔舔唇,声音轻而缓慢,“通常的烫伤,是喝热水,饮用热汤,等等。即便被烫伤,顶多是嗓子疼。因为喉管这一块的粘膜生长修复能力极强,想用热水烫成哑巴的可能性为零。”
苏云海看出灵枢心里早有决断,道:“灵枢,你就直接把结果说出来吧!”
灵枢沉默了片刻……说出来?这个推断,她连苏墨也不曾告知。
可是,必须让苏云海知道他儿子曾经遭受过什么。
她下定了决心,缓缓道:“嗯……据我推测,少爷应该是服用某个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