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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而望向灵枢熟睡的容颜,几乎没有过多思考,轻轻吻上她的唇。
灵枢历来睡得很熟,在睡梦中被苏墨亲吻都浑然不觉,可是今天,破天荒的她并没有睡着。当苏墨吻她的时候她全身都僵硬了,从头到脚,没有一根神经不是呆滞的。熟悉的体温、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温度,他的唇柔软而温热,像一杯丝袜奶茶,好舒服……灵枢的手指和脚趾却不自觉全部蜷缩起,心跳的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大脑里一片空白。
好在这个吻结束的很快,苏墨不敢太过火,怕把持不住自己,从来都是浅吻。
他翻了身合上眼,不再多想。
灵枢却是剧烈的喘息,胸口起起伏伏,好久身子才从僵硬中缓过来,脑子也恢复了灵光。
苏墨吻她?!
她耳朵嗡嗡嗡的作响,对于这个事实一时接受不来,身体却不受控,舔了舔嘴唇,回味着他的温度。
唉,怎么觉得自己这么色啊?被强吻了还很享受……
她思量了半晌,最后得出结论:虽然她挺享受他的吻,可是,这件事不该发生……
次日,灵枢赶早出府,乘坐白家的马车去往疫区。路途遥远,两人摆了象棋一边对弈一边闲聊。
白司忽然问起:“你怎么会来到苏府?”
“说来话长。”灵枢想起这一段也觉得理不太清楚,可是看着白司关切的模样,还是试图解释道,“我原在别的郡府行医,因为我姑姑替我接了一桩生意……咦,我突然想起,你是帝都来的,帝都有姓裴的家族吗?”
她不知道姑姑全名,只晓得姑姑姓裴,据苏云海的说法,姑姑身在帝都。
白司道:“裴将军虽然老了,可是裴家还是名门望族。”
灵枢也熟读传记,却未曾听闻裴家。白司解释道,“裴将军是开国功勋,原也盛极一时,可惜经历数代,清一色的生姑娘,男丁稀少,如今家族已经落寞,听过的人很少,恐怕你也未曾耳闻。裴家的女子倒是独特,能文能武,在帝都首屈一指,比如在二十年前嫁给北静王,又携子出逃的裴三娘。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北静王寻他们母子寻了二十年也没有结果,整个帝都都知道,不过很少有人知道王妃就是裴三娘。”
灵枢八卦心起:“裴三娘?北静王?有什么好玩的故事吗?”
白司淡淡道:“那时我也才几岁,这事都是听母妃所言。裴三娘与我母妃原是闺中密友,两人感情极好,但是我母妃对中个缘由也只知其一二。裴三娘出逃的理由无人知晓,只知道裴三娘出逃后北静王就散了后宫,二十年踏遍天下来寻他们母子,未曾再纳一个妃嫔。”
“这么痴情的男人!”灵枢由衷钦佩,女人守寡不少见,可是男人通常死了老婆没几年都会续弦,一找二十年的肯定是男人中的表率!当世兵荒马乱,指不定那母子已经在乱世中成了两座孤坟,北静王可能会守候一辈子吧!她对痴情的男人最是抗拒不了,痴痴的幻想道,“那北静王一定是个风度翩翩的谦谦君子喽?”
白司略略勾起唇角:“不,北静王平时行事的手段是出了名的狠毒,目标明确,做事做绝,从不留余地,人人惧之,也因此在帝都王室衰落的情况下屹立不倒。我想,正是因为他执着的性格,所以对裴三娘会如此执拗吧。”
灵枢皱起眉,又很快舒展开:“你说的也对,寻一个人二十年不放弃,说到底还是有点偏执。人哪能一辈子沉溺在一件事情、一个人身上,做到这种份上的不是疯子就是天才。”
白司道:“执着是好事,也是坏事。你问裴家的事情,是有什么原因?”
灵枢把话题扯回正轨:“因为我姑姑姓裴,但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也许她骗人呢?反正她看起来总是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说话也是半真半假。她现在不知所踪,听苏世伯说她是在帝都。”
白司的目光含笑:“你若要寻她,我可带你入京。”
灵枢随口道:“要是寻不到可该怎么办,你还送我回来?”
白司却很认真的望着她:“回来?你在哪儿还有亲人?我听蝉儿说你一直身边只有你姑姑。”
“亲人?没有……”灵枢想了半天,心情莫名的沉重起来,天大地大,还真没她容身的地方!
白司本还想玩笑让她留在帝都,可是看着她伤感的表情又把话咽了回去:“把刚才的话说完吧!”
灵枢点点头:“我姑姑替我接了苏家的生意,这一单的目标就是替苏墨看好他的哑疾。我来到西河郡,以苏十一娘的身份住进苏府,替苏墨诊病。在这里待了两年多——真快,好像只是一眨眼。”
提起苏墨,她的神情明显拨云见日,露出了温柔和缓的神情。白司心中一动,突然问道:“你和苏墨是恋人?”
“怎么会?!”灵枢连忙否认,身子一动,棋盘被撞倒,棋子哗啦啦的散落一地。
她弯腰去拾,白司亦俯身去捡,两人的手指不经意按住同一个棋子。
灵枢触到他指尖的温度,迅速收回手,心口扑通乱跳,突然有点喘不过气,这马车怎么会这样小!
白司波澜不惊的继续一个个将棋子拾起,灵枢低下头看着他认真的动作,一双凤目漆黑深邃,俊美的面孔完美的不似人间有……他好像一道月光,照亮了她的心间。她禁不住怦然心动,轻声:“他是我的病人,当然和其他病人是不同的,我将他视为亲人,对他,就像对亲弟弟一样,或者说亲儿子也行,反正不是恋人的关系。”
“亲儿子?”白司听到这三个字勾起唇角优雅的笑了起来,回想曾经见过灵枢和苏墨在一起的画面,还真是有几分像。他坐回原位,重新摆上棋盘,“他可不把你当娘看待。”
每次见面,苏墨对他流露出的敌意都被他尽收眼底。
他原以为苏墨锋利如刃,后来才知道这大抵是个还没成熟的孩子,对于自己珍爱的东西极为在乎,一定要牢牢把持在手,免得被人夺走,这其中应该也包括灵枢。
这样缺乏安全感,对自己感情极其不自信……的确不足以成称为一个“男人”,而只是“男孩”罢了。灵枢说他像儿子,还真是很贴切。
073 表白
更新时间:2013…5…15 16:49:14 本章字数:7277
灵枢从白司语气里听出了淡淡的嘲讽,虽然她也觉得苏墨缺点很多,却容不得别人诟病他。爱虺璩丣她微露不悦之色,淡淡道:“还能当做什么?他还那么小的一个孩子。”
一时之间,她只顾着维护苏墨,而忘掉了这具身体的实际年龄,白司竟也没有任何疑惑,和灵枢相处这么久,他早习惯了她超出年龄的成熟,微微笑道:“是我说错话了,苏墨的确还小,男人三十而立,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指不定未来会大放异彩。只是苏墨如此依恋你,绝非一般感情。”
非一般的感情?灵枢蓦然想起昨夜苏墨的吻,他对她……
灵枢思索了很久,慢慢道:“白司你有所不知,苏墨虽如今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可是自幼外颠沛流离,娘早早的去了,爹又没管过他,他身边没有任何人关心他、爱护他,一个人也不知是如何长大的……我甚至都不敢去想象,因为我见过太多在战争中颠沛流离的小孩了。”
白司渐渐收敛了笑意,端倪着她的面容细细观赏。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眼角眉梢的弧度,眼中盈盈的水珠,这样的灵枢,可真是灵动极了。
“年幼、孤身一人、不能说话,和周围的人无法交流沟通,他只能把自己封锁。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连唇语都懒得和我说,足足有一年的时间对我不理不睬。可是,我知道他有一颗很柔软、很干净的心,他并不是冷酷无情的人,我对他好,他就依恋我,锦娘善待他,他也唯独听锦娘的话。他对我依恋没错,可是这只是暂时的,等他的病好了,回归他原本的生活,依恋会渐渐消失。”她的眼神坚定而明确,“小男孩总是要长大的。”
她不知是在告诉白司,还是在说服自己。
从来她都很明白,苏墨不是她喜欢的类型。从上辈子开始,她就很明确自己想要的是一个能与她齐头并进的男人、强大、体贴、照顾她,而不是一个需要照顾、需要哄的男孩。如若只是十几岁的灵枢,配苏墨也许合适。可惜她有上辈子的记忆,看着苏墨就像看弟弟。
她两世为人,怎么可能会爱上不谙世事的他呢?绝对不可能。
白司凝视着她,目光深邃而悠远,看着她眼底激烈的情绪一点点归于平静,恢复了如常的冷静,脸上也多了一丝清冷之色,良久,他忽然定定道:“待疫情解决,你随我回帝都吧!”
你随我回帝都吧!
简短的一句话,仿佛闷雷在这小小的车厢里炸开,把车窗外的鸟儿都惊的飞了起来。
驾车的容翦险些抓不住缰绳,眼珠子都快掉出来,太突然了,前一秒不是还在谈苏少爷吗?
可是他也很清楚,一诺千金的白司,从来不会说这样的玩笑话。这句话说出口,一定是打心眼里认定了她,很认真很诚心的邀约她。若是灵枢答应,恐怕就是未来的世子妃、王妃……
车厢里同样被白司突然的话语弄的尴尬异常,连空气都显得那样的沉默。
白司倒是淡然自若,神情坚定的凝视着她,仿佛刚才说的只是“晚上一起吃饭吧”这么简单。
灵枢却无意识的缩了缩身子倚在车壁上——这是抗拒的表现。
她有些发愣的望着他,心一瞬间就乱了。
就在不久前她还望着他怦然心动,等他真说出这句话,她却又傻了眼,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随他回帝都,是要相守一生吗?
她呐呐:“你的意思……会不会太草率了?”
他摇头,目光坚定如许,话语掷地有声:“跟我走,灵枢。”
不需要告白,也无需甜言蜜语,这一句“跟我走”,已是他给出最重的誓言。
灵枢张了张嘴,半晌没吐出一个字,素来冷静的脸蛋也变的不那么淡定了。
方才她还在怀疑他是否玩笑,这会在他的眼神里,她全然明白他对她满满的心意。
可是她呢?这段时间和白司朝夕相处,携手并肩,说不动心不可能,这个男人近乎完美,优秀的超乎想象,符合她对未来的一切设定,满足她对夫君的一切幻想,她甚至认为自己配不上他,却没料他的心里悄然的住下了她。
你中意的人心里有你,算是措手不及的幸福和喜悦吧?
灵枢听见自己的心咚咚咚狂跳,几乎就要张口答应,却仍保持最后一份理智,她思虑良久,摇头:“我不能骗你,除非苏墨能开口说话,否则我哪儿也不去。”
面对她的拒绝,白司温和的微笑,镇定自若:“苏墨是你的病人,你自然负责到底。若他病好了,你跟我走?”
他神情温柔,声音缓了几分,似有犹豫和探寻,又带了几分难得的羞涩,这种语气,在素来温和却强势的他身上从未出现过,却给他平添了几分真实与可爱。
灵枢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他在确认她对他的心意,想不到白司竟也对自己没信心!
她当即爽朗的笑了起来:“好!只要他病好了,我跟你去任何地方。”
拨云见日!两人虽未说半句你侬我侬的话语,却已互相明了彼此的心意,一个眼神就已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