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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清察觉到外头的细微声响,微微转头,看到的是祁雪柴单薄的背影,一怔,下一秒又恢复平静,对着桑南说道,“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随后便只身走出林子,浅白的身形依旧淡然,袖中藏着的大手却泄露了真实的情绪,他必须这么做,只能,这么做……
身份的隔阂,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她与他,不会有结果,不能有结果,至少现在不能。皇甫清,你不能枉顾天下人的安危,只能这么做,你是对的,对的……他在心中一遍遍说服自己,直到隐隐作痛的心变得麻木不仁。
逗留两日,四人便起身回凤阳,比起前来的时候,回程的路上倒是清静不少。柳净萱祁雪柴没心思,柳净萱懒得开口,两男人本就不是多话之人,于是,一路静默。
皇甫清用眼角余光瞄着变了个人似的祁雪柴,心里有股说不上的味道,这样的结果本应是最好,可为什么总觉得心里少了些什么。唉,也罢,他们,也只能这样……
“麻烦,停一下车。”还没进城门,祁雪柴便探出头,向车夫说着。
柳净萱连诧异,“你不跟我们进城?”
已经跳下马车的祁雪柴走向窗口,对着她笑笑,“皇兄的人找到我了,我必须回去了,不过放心,你成亲的日子,我一定会来的,你永远是我的好姐妹,后会有期哦。”
祁雪柴侧了侧头,看着车内的两个男子,“关少爷,萱萱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待她啊。话不多说了,我先告辞了,珍重……小王爷。”长长的眼睫掩下,遮住了眼中流淌的情绪,点点头,转身上了对面的马车。
柳净萱对于这突如其来丝毫没有准备,直到那辆马车一路向北,渐行渐远,才慢慢反应过来。莫名的失落涌上心头,说起话来都有些梗咽,“小柴,就这样,走了?为什么……”她倔强地咬咬唇,眨去眼中的点点湿润,对着皇甫清叫着,“都是你!一定是你,害的她那么伤心,现下她离开了?你满意了吧,哼!”
皇甫清却充耳不闻,双眼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良久不语。
番外之清柴烈火(3)
段锦定已有所察觉,当皇上亲架王爷府时,皇甫清就明白了段锦的意图。罔顾皇甫绝眼中一闪而逝的兴味,那道“大事为重”的警示眼神,让他不得不决心某事。他,不能让老狐狸有任何兴风作浪的借口。
没有时间了,看来也只有这样,皇甫清泛起一丝苦笑,写了封信,命人快马加鞭送往临城。没人知道,那信上短短的几个字,却费去他多少气力——桑南姑娘,我将于近日,迎娶你过门。
望着远方,皇甫清的面容冷凝一片,他或许没有发现,他凝望的远方竟是北国的方向……
他要娶亲了?他竟要……娶亲!?
祁雪柴虽是回了北国,可仍一心关注着那个人的一举一动,小王爷即将迎娶小王妃的消息一传来,她便再也待不住。罔顾皇兄的阻拦,她一意孤行地要前去南国,她应允了一个月的期限,也当做是给自己的最后期限,一个月,若还是不能挽回她想要的情,她便无怨地回国,再不理红尘烦扰。
只身潜入清王府,她亲眼目睹皇甫清的婚宴,虽是稍显冷清,可那对新人的身影,还是深深刺痛祁雪柴的眼。她一直以为,皇甫清的这场婚宴只是他为了某事的权宜之计,可是当她站在新房外的角落时,心却揪成一团。
只该是一场戏啊,可为何他却演的那么真!看着渐渐暗去的天色,看着紧紧合上的新房,祁雪柴的心满满冷去,他马上就会出来,一定会出来……直到天际泛白,她才不得不承认,一切的一切,只是自己的奢念。转身,离去,留下的只是满地心碎。
祁雪柴浑浑噩噩地来到关府,她不知道这几日是怎么过去的,只是得知了关柳两家的喜宴,才像是抓住了浮木般,找到她得以前往的去处。
柳净萱一脸欣喜地前来迎她,清澈的明眸却在看见她满脸憔悴的瞬间,载满心疼。祁雪柴心里一暖,原来,还是有人心疼她的……
在关府住上几日,祁雪柴经由柳净萱的“悉心调养”,憔悴的神色满满淡去。这几日,她也想了很多,既然决定前来,就不该轻而易举地放弃,祁雪柴怎么也不信皇甫清对她无心,纵然经过了那场残忍的画面。
方才闲聊一阵,柳净萱起身前去书房,祁雪柴见她许久未归,便决定来到书房寻她,不期然,碰上了意想不到的人。
柳净萱见她出现,上前轻扯,并低声问着,“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屋里等着么。”
“我见你许久未归,想来看看情况……”略显苍白的脸上故意掩饰着尴尬。
门内的几人自是发现了她,桑南一脸自如,却敏锐地发现身边的皇甫清身子一僵。
“参见小王爷、小……小王妃。”祁雪柴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嗯。”几不可闻的生息自皇甫清紧闭的唇间传出,却叫祁雪柴轻轻一颤。
她紧紧地握了握柳净萱的手,像是要从她那儿借些勇气,随后一步一步走向皇甫清。她在他的面前站定,深深一个吸气,抬起头,用一种卑微的语调颤抖地说着,“我,还可以,喜欢你,吗?”
皇甫清僵硬着身子,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祁姑娘,别说笑了,让别人听去了可不好。”还侧着头,对桑南说着,“你可别误会。”
心上泛起又一阵苦涩,祁雪柴傻傻呆立在原地,不知该作何表情。
皇甫清不再看她,只是对着屋内的关镜轩表明来意,“前几日不便动身,今儿特地前来祝贺你新婚。心意既已送到,我们也不便久留,先告辞了。”说着转身准备离去。
祁雪柴看着他走过来,擦肩,脚步没有停顿,她不自觉地脱口而出,“我不在乎……”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不可置信。
迈开的脚步硬生生停下,袖袍掩去的双手紧紧收住,紧绷的下颚半响才松开,“小王妃……只会有一个。”于是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祁雪柴转身看着他的背影,眼中却不见悲伤,你定要如此决绝?好,我会告诉你,你所在乎的,在我眼中什么也不是!
翌日,她离开关府,来到皇宫,以北国公主的身份求见皇上。
“不知,公主此番前来,所为何事?”皇甫绝看着殿下的女子,表情微讶。
“皇上,我仅有一事相求,请求皇上允我一事。”
“哦?”皇甫绝挑眉,这声不仅仅是询问了所求何事,更是怀疑她凭什么与他谈条件。
“我愿以北国之名,受降与南国,从此和平共处,忠南国与上……”
皇甫绝没有说话,他仔细地端详这个颜色决绝的女子,“朕何以信你?”
“仅因北国皇族之诺。”削尖的下巴微扬,周身散发着与身俱来的霸气。
皇甫绝轻笑,眼中满是赞许,“好,你所求何事。”
“我想,进驻清王府,半个月足矣,求皇上成全。”
“允。”
一道圣旨下达,诏曰:北国公主前来,特命小王爷留府招待,切不可怠慢贵宾。当祁雪柴带着诏书来到清王府,那双极力克制,却总也掩不住讶异的双眸,让她的心里浮现一种莫名的得意。他所在意的身份,在她眼中本来就什么也不是。想着他为此而一次次推开她,看着他眼底小小的不可置信,她更加确信,以求和之名向皇甫绝换得进驻清王府的条件,果真是万分值得。
祁雪柴被安排在距离主院最远的东院,皇甫清的举动让祁雪柴觉得可笑,越是在意,越要逃离,不是么?呵,皇甫清,你就等着接招吧!
番外之清柴烈火(4)
皇甫清在花厅独酌,胸中郁气难解,手中的瓷杯捏得死紧,低垂的眼却叫人读不出思绪。他幽幽叹出一口气,抬头,眼中是满满的无奈。祁雪柴,这样竟还无法让你放弃?我究竟,该拿你怎么样……
他一直都明白她对他的想法,可是一如当初的想法,她的心意仍是他所无法接受的。从最初见的讶异厌烦,到后来的无奈任命,甚至是现在……郁结烦扰,他瞒得了任何人,却骗不了自己,这个女子早在不知觉中一点一滴融进心里。
可越是这样,他越要推开他,换做是任何别的人都好,只有她不行。他不愿意将她留在身边,不愿她面对那些是非纷扰的伤害,虽是不能让她成了坏了大局的阻碍,说到底却也更不愿她经历那些无法臆想到的变数。与其等到段锦以此为借口,让他做出逼不得已的决定,还不如一开始就将她推开,若是享过了甜蜜后,那坠入深渊的痛苦是更伤人的吧……所以,相依不如相念,或许,相忘于江湖会是他们俩最好的结局。
可是皇甫清却低估了她对他的影响力,或许从她坦露自己公主身份的时刻,他就已经无法自拔了吧。那一刻他虽是震撼,更多的却是怒气,外人以为他怒的是祁雪柴对于这个身份的欺骗,可只有他明白,心里最大的怒意,竟是来自于她可能为了自己的身份才接近他,为了这个身份才……喜欢他。
这个认知打碎了他的理智,他竟然做出了自己也从未想到的行为,他,吻了她。他试图用粗暴来惩罚她,可是只有自己知道,唇瓣相触的瞬间,他已无法自拔地深陷、沉沦……
对于自己的失神,他无措,更懊恼。桑南的出现,恰巧给了他一个很好的契机,他决定狠下心肠,推开祁雪柴。皇甫清深深明白,这么一个骄傲的女子,只有亲睹了这些残忍的事实,才会转身放弃。
那一夜,在部落的林间,他解下随身的玉佩交予桑南,这是他们间的秘密“协定”——皇甫清助桑南保全全族,而桑南同意在必要地时刻,“嫁入”清王府。
皇甫清自觉,这样利用一个女子声誉的条件或许得不到应允,却不料,桑南想也没想便一口应下。那个聪慧的女子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思,“你喜欢她吧?那个祁姑娘。”他无言以对,僵硬的身子却叫桑南更是确定心中的想法,“好,小王爷,我答应这个条件,不过,我仅有一事相求,大事之日,或许能有一人能前来助你,届时,望小王爷能放我离去。”说至此,桑南的眼中竟有一抹势在必得的光芒,皇甫清没有多想,点头应允。
桑南豁然一笑,小心地将他的玉佩收起,这一幕却恰巧入了林外祁雪柴的眼。皇甫清察觉到外头的动静,转头,却只来得及看见她离去的背影。他一怔,却没有上前解释,就让她这么误会吧,现下也是推开她最好的时机。
她的离去,是意料之中,可是他也不明白心底那空落落的感觉又是从何而来。
皇甫清迎娶了桑南,喜宴上,他的心却无比平静,耳旁的议论、恭贺都与他无关,他面无表情地完成仪式,面无表情地走进新房,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揭开喜帕的桑南,自顾自地坐在桌边,静静独酌。好半响,他才幽幽吐出一句话,“抱歉,做戏也得做足了,今晚我必须在这儿待上一夜,打扰了。”
“无妨,王爷您喝您的闷酒,我先歇下了。”
桑南的自在,倒是出乎皇甫清的预料,他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你,怎会如此轻易便应下此番条件?”
“为何不应?既能保全族人,又能激他回族,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他?你心上之人?”
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