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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且跟下去瞧隙,念头闪电般一转,立即施展轻功,腾身惊起,两个起落,便已追到墙根,双足一点,越过高墙,发现对方已在七八丈外,仁立等候,看到自己立即回身就跑。
祝文辉一提真气,身化长虹,紧追下去。前面纤影,轻功居然大是不弱,一路低头疾掠,宛如掠波飞燕,去势极快。
祝文辉心中突然一动,暗想道:莫要是大妹子也来了!
一念及此,不觉凝足功力,衔尾急追。
一个跑,一个追,一口气追出了一里来路。
前面的纤影,总究功力较弱,眼看双方距离,已经越拉越近,前面女子忽然舍了小路,身形一扭,朝右首一片树林中投去,一闪而没。
祝文辉没想到她把自己引到这里,忽然间会隐入林外,他到得树林,脚下不觉略为趑趄,望着林中,笑道:“大妹子,我早就知道是你,何用躲躲藏藏?”
话声甫落,突听身后有人压低着声音说道:“谁是你大妹子?”
祝文辉心头暗暗一惊,倏地转过身去。
这一转身,他看清楚了,自己面前,站着一个黑绢包头,穿着一身窄窄黑色劲装,紧裹着玲珑娇躯,一张脸苍白如纸,没有一点血色,只有一双明澈的大眼睛,闪着星星般的亮光。
祝文辉不由的一怔,拱拱手道:“姑娘是谁?”
那黑衣少女轻哼了一声,依然故意压低着声音说道:“你不认识我,那就算了。”转身欲走。
祝文辉忽然心中一动,含笑道:“姑娘脸上戴了面具,在下自然认不出来了。”
黑衣少女道:“难道你脸上没戴面具?你先把面具取下来,我自然也会取下来的。”
祝文辉道:“好,在下取下来就是了。”说完,果然伸手取下了面具。
黑衣少女“卟噗”一笑,缓缓转过身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祝文辉,目中隐含惊喜之色,低低的道:“我能看到你的真面目,于愿已足……”说完,缓缓转过身去。
祝文辉诧异的道:“在下遵命取下面具来了,姑娘也该……”
他想说:“姑娘也该取下面具来了!”但话到口边,发现自己一定要看人家姑娘的面貌,岂不迹近轻薄?这就倏地住口。
黑衣少女忽然幽幽一叹,说道:“我没有见过你真面目,你是见过我的,现在看不看都是一样。”
祝文辉愈听愈奇,忍不住问道:“姑娘究竟是谁?”
黑衣少女低低的道:“你一定要我取下面具么?”
她依然背着身子,但已随着话声,举手从脸上揭下了一张面具。
这下,她居然很快转过身来,娇声道:“你看清楚了,是不是还认识我?”
祝文辉面前,顿时呈现了一张清丽娇美的脸孔,弯月似的蛾眉,似展还蹙,秋水般的秀目,睁得大大的,不知她是喜是恨,洁白的皓齿,轻咬着下唇,一半儿愁,一半儿羞,还带着几分幽怨!
姑娘家本来就很美,在淡淡的月光之下,更显得清丽绝俗!
她会是飞燕!
祝文辉自然大感意外,望着她娇怯的模样儿,怔得一怔道:“是飞燕姑娘!”
飞燕幽幽的道:“公子是不是很失望?”
祝文辉听的奇道:“姑娘此话怎说?”
飞燕抿抿嘴,嗤的笑道:“因为我不是你的大妹子!”
祝文辉被她说的脸上一红,尴尬的道:“大妹子是我师叔的女儿,师叔从小就没教她武功;但我怀疑她武功不弱,方才看到姑娘之时,还当是她了。”
“不用和我解释。”飞燕目光一抬,幽幽的道:“祝公子,你可能要问,我怎会到药王庙去的?那是因为咱们得到消息,中条山秦家堡的秦少堡主落在残缺门的手里,只不知残缺门的落脚所在……”
祝文辉点头道:“我知道,是在下替你们作了领路的人。”
飞燕据摇头道:“那也不然,残缺门派在咱们门口的那个眼线,其实咱们早就知道了。”
祝文辉道:“你们已经把秦少堡主救出去了?”
飞燕点点头,笑道:“我是最后一个断后的人,不然,我敢约你到这里来?”
说到这里,双颊顿时飞起两片红云,不胜娇羞的低下头去。
祝文辉道:“姑娘把在下引来,究竟有何见教?”
飞燕轻“唔”了一声,一颗头垂得更低,幽幽说道:“今晚我第一次遇到你,不知怎的,我忽然觉得从你身上,能给我一种安全的感觉,虽然我只是迎春阁一个卖笑的妓女,不论我仍是女儿清白之躯,但我们之间谈不上朋友,更谈不到知已,只是我一念情痴,把一颗心暗暗的托给了你,这也可以说是前生的孽缘。
“祝公子,我说这些话,你一定会笑我,我再说的明白些,我虽是花字门的弟子,但我还是清白的,你是我第一个遇上的男人,也是第一个握住我手我腰的男人,所以我要把你引来,让我见见你的真面目,我甘愿为你牺牲一切,也不会再让第二个男人碰我,现在我已经看到你真面目了,而且也倾吐我心里要说的话,有这半夕相聚,足慰我一腔痴情,好了,祝公子,我要走了。”东方玉《湖海游龙》第 十 章
说到这里,已是满脸凄楚,珠泪盈颊,泣不成声,迅快的转过身去。
祝文辉听了她一往情深,凄楚欲绝的低低倾诉,不觉也心动神摇,一下拉了飞燕姑娘的纤手,急急说道:“飞燕,你……”
他叫了声“飞燕”,底下的话,就不知该如何说好?
地投有挣脱,被他拉着手,又慢慢的转过身来,一脸凄楚的神情,已够动人,再加一双含着晶莹泪光的妙目,似恐似爱的凝注着他,直把祝文辉看的如痴如醉!
在迎春阁,祝文辉也曾握着她的手,那时心头并无感情的交流,但这回却截然不同!
他只觉飞燕望着自己的两道目光之中,好像发射出万缕情丝,把自己一颗心,一层又一层的紧紧缚了起来!
尤其她那温软如绵的纤纤玉手,好像通上了电一般,一般热气,流到全身,使人心旌动摇,情不自禁缓缓的把她拉了过来。
飞燕当然不会有什么挣扎,她脚下移动的极为缓慢,全身却起了一阵不可抗拒的微微颤抖,终于一下扑入了祝文辉的怀里,口中娇喊一声:“公子……祝郎……”
紧紧的抱了祝文辉,呜咽不已!
况文辉被她闹得手足无措,扶也不是,抱也不是,轻轻扶着她散乱的秀发,正想安慰她几句!
正在此时,突然从远处传来了一声叱喝。
这一声叱喝,使得这一对沉浸在情爱缠绵中的少年男女,同时悚然一惊!
飞燕姑娘慌忙直起身子,低声道:“快到林中去避一避,看看来的是什么人?”话声出口,娇躯向后一翻,一个“金鲤倒穿波”,轻巧的退后丈许,一下闪入林中。
祝文辉更不打话,跟着她身后,相继掠入树林。
两人堪堪蹲下身子,就见一道人影像流矢般射落林前。这人一身黑衣,长发披散,飞落地上之时,脸色苍白如纸,以剑支地,不住的喘息。
飞燕吃惊的道:“会是筱姨娘!”
她口中的筱姨娘,自然是迎春阁的老鸨筱如意了!
但闻一声长笑,划空飞来,又是一道人影,泻落筱如意身前八尺来远,冷森的道:“你还能逃到哪里去?”
这人一开口,祝文辉就已听出是残缺门的外勤堂堂主天狗佟吉星。
筱如意一声不作,突然身形扑起,剑光连闪,两道寒光应手飞起,疾如掣电向佟吉星身前卷去。
原来她使的是双股剑,不用之时,看去只是一柄,动上手就变成了两柄。
佟吉星冷笑一声,手中长剑迎着朝前推出,骤听“锵”“锵”两声金铁交鸣,筱如意刺去的两支长剑,悉被荡开。
在剑影错落之中,但见一只钩曲如铁的怪手,乘隙而进,一把扣住了筱如意的右腕,右手长剑却压在筱如意的长剑之上,口中嘿嘿干笑道:“你在花字门似乎身份不低,那就权且作人质,只要贵门肯把秦少堡主送回来,在下立可放你回去,否则就只好委屈你了。”
左手五指一紧,右手长剑运劲,往下压去。但筷如意的武功也是不弱,她右手虽被对方扣住,但左手长剑,依然和佟吉星相持不下。
飞燕看的大惊,低低说道:“筱姨娘被他擒住了,我们快出去。”
祝文辉轻轻在她肩头一按,嘘道:“快别出声,又有人来了。”
他话声未落,蓦听一阵衣袂飘风之声,人影参差!
祝文辉、飞燕两人定睛瞧去,清澈的月光之下,树林前一片草地上,已多了四个人。
那是身穿青袍的道人冷面煞常道全,身穿百袖锦衣的锦衣铁手王赞。
另外两个一个手持铁算盘的矮胖老头叫刁林,另一个中等身材,手持三节棍的叫做胡光祖,他们正是外勤堂的四个香主。
常道全打了个躬,阴声道:“堂主抓到了一个。”抬手一指,朝筱如意点去。
哪知他指风出手,突觉身躯一震,好似被人凭空推了一把,身不由主的往后斜退两步。
也就在此时,佟吉星突觉扣着筱如意的左手手背上一阵剧痛,宛如被针扎了一下,五指不由的一松!
筱如意本来就一直在运功挣扎,对方稍一松懈,就被她一下挣脱,飞快的后退了三步,但立时被王赞、常道全等四人疾围而上,困在中间。
这原是电光石火般事,天狗佟吉星低头看去,但见手背上不知何时被人打了一支松针,而且已被刺穿了手掌,鲜血正在顺着掌心,直滴而下!
以一支松针,就能贯穿自己手掌,而反在自己贯注功力,紧初着敌人手腕之际,这人功力之深,高出自己岂非甚多?
他心头暗暗惊凛,一面咬着牙齿,缓缓从手背拔出松针,然后迅快的从怀中取出刨药,敷在伤口,目光抡动,厉声道:“哪一位高人,躲在暗处,暗算在下,怎不请出来,让在下瞻仰瞻仰?”
飞燕偏着头,俏声问道:“你用暗器伤了他?”
祝文辉摇了摇头。
突听一个尖细的声音传了过来,笑道:“你自已有眼无珠,在下不是好好的坐在这里?”
飞燕听到声音,不觉娇躯惊颤,低低的道:“是总监来了,这怎么好?万一给他知道我和你在一起,那就休想活命。”
祝文辉已经听出来人是谁,低声问道:“他是你们总监?”
飞燕点点头,悄声道:“他是恶魔……”
这时,佟吉星已经循声回过头去,但见左首山坡下,半躺半坐着一个身躯肥胖的汉子,眯着眼睛,似在养神。
这人正是贾五太爷,花字门的总监。
佟吉星身为残缺门的堂主,在江湖上自然闯荡多年,但他从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位肥胖到像牯牛一般的高人,心中暗暗嘀咕,望着他,冷冷的道:“阁下如何称呼?”
贾五太爷眯着眼睛,道:“佟堂主不认识在下是谁,不妨回去问问你们门主就会知道。”
佟吉星脸现郁怒,浓哼一声道:“阁下口气不小!”
贾五太爷并没理他,只是尖细的叫道:“筱姨娘,你可以走了。”
筱如意双剑还鞘,躬身一礼道:“阁下遵命。”
常道全铁拂一摆,阴恻恻的道:“要走可没这般容易。”
他这一开口,王赞、刁林、胡光祖三人同时兵刃斜指,准备出手。
贾五太爷依然缓吞吞的道:“佟堂主方才不是要抓一个身份不低的人做人质么?在下留在这里,你还嫌不够?”说到这里,挥挥手道:“筱姨娘,你只管走,谁要拦你,自有我来对付。”
筱如意应了声“是”,举步就走。
佟吉星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