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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青玉劝着,晚饭吃的还算热闹,石氏虽然没给沈四海好脸,但却开口说话了。又是吩咐他洗碗端碗,又是吩咐他摆桌子盛饭,
沈四海一惯的磨蹭,不过倒也照做了。青玉其实挺看不惯自己的爹这般好性的。也说不上他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应该是不喜欢的吧,毕竟全天下的男人都不喜欢被自家女人这么呼来喝去,支使着干家里这些琐碎的活。
不过沈四海从来不发表意见。他一惯的干活比较慢,因此没人知道他是真的不愿意呢还是消极怠工。
饭桌上石氏说起把鸡圈好好垒起来的话,沈四海哼哈的应着,并不太热心。石氏不由的又开始起急,扬声道:“你倒是说句话,还有你跟老八到底什么时候说?地里的活做不过来,一块打伙计做好快点,眼瞅着天冷了,这麦子可就该种了。”
沈四海放下碗,含糊的应了一声:“就说,就说。”
石氏道:“那你就去吧,现在就去。”
沈四海磨蹭了半晌,转悠了好几圈,还是去了。不一会回来,石氏正在灯下给沈四海缝衣服。见他进来,便问:“怎么样,说了没有?老八怎么说?”
沈四海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道:“说了。”
“那他怎么说,同意了没有?”石氏放下针线,专注的等着沈四海回答。
沈四海转悠了转悠,还是脱鞋上了炕,抽出一本书来,翻了几页,道:“咱自己干吧,活也不多了……”
“你这人——咱自己干,咱自己干,说的倒是容易,你自己干啊?还不是就累我一个。累死累活,回家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我倒也罢了,再累再饿我也不怕,可你瞧瞧俩孩子?青玉今天一天都没吃上饭,虽然嘴上不说,可我也知道,她虽是个大咧咧的性子,可毕竟是个女孩子家,又不是那一味没羞没躁的,你让她跟谁要去?还有青璧,一个人待在家害怕,跟着咱们下地,我又得分神顾着她……”
沈四海合上书,拢起眉,道:“老八说了,他家的活有那几个舅爷帮着干……”
石氏的话戛然而止。
龚氏家就在本村,当初还是小姑沈四秀求着石氏非得去上门说亲给娶回来的呢。龚氏家里也穷,有三个哥哥,都没能娶上一房媳妇。
这倒便宜了龚氏,但凡家里有大活小活,忙不过来了就把几个哥哥叫过来。她也不用怎么领情,只做几顿好饭就算打发过去了。
谁让人家有兄弟呢。
石氏明白老八这话里的意思。他家人多活少,没道理跟自家打伙计,摆明了沈四海不能干,他要吃亏的。
可是亲兄弟,帐算到这个份上,真叫人心寒。打伙计怎么了?眼看着大哥家的活做不过来,他就不行帮把手吗?沈四海这个当大哥的也够尽职尽责了,从小就早早的顶门立户。是,他是不能干,可是林老太爷身子不好,那些年沈四河他们都还小,不都是沈四海苦巴苦业的挣的这么一份家吗?
如今他们都长大了,翅膀硬了,用不着这个没用的大哥了,就巴不得踹到一边。
石氏只觉得背晦,最近竟似乎做什么事都不顺。但凡她有心有力,也绝对不会求人。可是求到自己兄弟头上,都要被婉转的嫌弃拒绝,她实在觉得沈四海这个做大哥的失败。
不想比都难了。
就说隔壁的沈四福,是三房老大,下边几个弟兄对他那是俯首贴耳,惟命是从,他指东,没人敢往西。一到春种秋收时节,几个兄弟宁可自己家里活不做,也要先替他家把庄稼收了。
石氏看着低头看书的沈四海,无耐的叹了口气,满腔的愤怨都化在了这一声叹息里。
自家兄弟都拆台,何况于别人?说不得,求人不如求己,自己多累些也罢了,这便是命。
016、狗咬
016、狗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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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璧一大早就跟着青玉吃完了早饭,兴冲冲的要去学堂。
石氏瞥一眼,对青璧道:“你小孩子家家,跟你姐去胡闹什么啊?”青璧还小,青玉又要上课,万一青璧有点什么状况,她这鞭长莫及,怎么顾得过来?
青璧就有些不服气,只闷不吭声,可那架势却是非去不可。
沈四海在一旁笑道:“青璧人小志气大,也想读书了呢?”
青玉忙道:“娘你放心吧,青璧就是去看看热闹,回头我就把她送回来。”
石氏叹了口气:“去吧去吧,成天一个个就知道给我添乱……在家也是不放心,出去还是不放心……”说时已经站起身收拾碗筷,催促沈四海:“去和泥,把鸡圈围起来,还有草帘子,翻翻去年的还能用不能……要是不能得赶紧求人再绑一个——”
青玉只朝着青璧眨眨眼,浑不在意,拉着她就出了门。
青璧见她不往私塾方向走,又往朱燕家去,便停下脚步道:“姐,你去哪儿?”
青玉道:“我去叫着燕姐,咱们一块走。”
青璧揉搓着衣角,道:“我不想去。”有她陪着还不成么?干吗非得约着朱燕?
青玉道:“走吧,跟我一块,不过多走两步路,你一个人在这不害怕吗?”她们站的这个位置正是挨着冯氏家院墙,靠近村里主路的一边。
青璧在这没少挨她家的鸡、鹅袭击,尤其是她家的狗,常常在这附近晃荡,龇牙咧嘴的威胁她。
青璧看了一眼冯氏家半开的门,犹豫了一下,道:“那,你快点,我在朱燕家门口等你。”
青玉应了一声,拉着青璧的手,小大人似的训斥她:“你也太不爱说话了,有什么呀?大大方方的进去,打声招呼不就完了?站在门口就站在门口吧……”
两姐妹手拉着手往前走,谁也没注意到冯氏家院墙外篱笆根下,站起来一只黑狗,抖了抖身上的土,低低的在喉咙里吼了两声,悄无声息的跟上了青玉和青璧。
石氏涮完碗,正张罗着叫沈四海推土,就听得门外响起青玉的哭声。她的心噌一下就立起来了,也不顾得手上都是水,把盆碗往灶台上一扔,人就跑了出去,一迭声的问:“怎么了,青玉,怎么了,你哭什么啊?”
就见青玉弯着腰蹲在地上哭,青璧跟傻了似的看着青玉,要哭不哭,脸都吓白了。
石氏忙跑过来,一把就把青玉抱起来,问:“青玉,你这是怎么的了?别吓娘啊,快说话——”
青玉环抱住石氏的脖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娘,娘,狗,狗咬我——”
石氏问了半天,才问明白,原来是冯氏家的狗悄悄跟上来,把青玉给咬了。她心疼的一边骂这该死的狗,一边轻声安抚青玉:“好闺女,别哭,让娘看看咬到哪了?”
小心的挽起青玉的裤腿,就见她的小腿肚上有一排鲜明的狗齿印。
虽没出血,可那牙印也够深的,隐隐的有红痕渗出来。
石氏气嚷的骂起来,左一句狗该死,右一句人缺德。骂的整条街的人都跑出来看热闹,只有冯氏家悄无声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唏吁叹息了半晌,就有陈大娘对石氏道:“行了,你就别在这骂了,小心狗有病,你得给你家闺女找一撮狗毛,烧成灰敷在这上头,不然到时候你家闺女可就……”
都说被狗咬了会发狂。众人一时就把听来的故典说出来,左不过是十里八村,谁家亲戚亲眼看见过,如何发狂,如何怕水,又是隔了多少年才发作的……
连人家的名姓都说的清清楚楚,不由得石氏不信,她一时胆战心兢起来,问道:“是不是随便找条狗的狗毛都行啊?”
陈大娘道:“青玉是被谁家狗咬的?你得去找那条狗,别耽搁了,快点吧。”
石氏把青玉背回家,安置在炕上,转身出去找冯氏。不一会就听见隔壁吵了起来,冯氏一口咬定:“我家的狗老实着呢,是不会咬人的。”
把个石氏气个半死,好声好气的道:“她婶子,我不是来跟你算帐的,狗又不是人,不通情达理,说什么它也不懂,咬了就咬了,听说有个偏方能防治什么疯狗病,你把你家狗毛给我拔一撮……”
“那可不行,这狗老老实实的,你猛的拔它一撮毛,它不疯也要真发疯了。再说,谁说我家狗有疯病?你可别信口胡说……”
石氏吵了半天,冯氏一口咬定好家狗不会咬人,定是孩子淘气招惹的,她家的狗不在家,总之就是一毛不拔的趋势。
石氏气咻咻的回到家,委屈的泪就流了下来。
沈四海迎上来道:“哭什么哭——我看了,青玉的伤没什么大碍,就是咬了一口,幸亏穿的衣服厚实。”
石氏先听他第一句,就更生气更委屈了,后来听他说后边那些话,又觉得有了些希望,问他:“不是说疯狗病会传染的吗?你瞧着青玉的……要不要紧?”
沈四海道:“不会,没事。疯狗病也不是无端端就传染的,只要狗本身没事。况且青玉的伤并没有见血。”
石氏认定沈四海识文断字,要比那些道听途说可信些。毕竟青玉也是他的闺女,虽然嘴上不说,心里终究是疼的,若是青玉有事,他也不会听之任之。
回身进屋,见青璧也缓过劲来。石氏好生安慰了青玉几句,又问是怎么回事。
青玉压根没见着狗跟过来,等到知道疼时,那狗已经撒嘴跑了。
青璧是最先看见的,可是慑于狗的yin威,又害怕,竟然吓的呆了,也没敢叫。等的青玉被咬疼的哭起来,她也早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石氏又看了看青玉的伤,见果然到现在还只是个牙印,想来沈四海的话没错,农活缠身,她也不可能陪着,只叫青璧陪着青玉在家玩,忙忙的转身出去了。
青玉百无聊赖,叹一声道:“这该死的狗,我今天只能待在家了。”
青璧深以为然,忽然眨巴眨巴了眼睛道:“这只狗是真该死,要是真死了才好呢。”
017、雅意
017、雅意
青玉的伤不重,只是疼,又因为害怕,吓的大哭大叫,等到了晚上,就不那么疼了。
朱燕从私塾回来,先来了青玉家。她已经听说了,顺便在私塾跟先生代她告了假。她转告先生的话:“先生说不急,叫你在家只管养着,这是先生借你的书,你若认得就自己念念,若是不认得也就罢了。”
青玉问起私塾里的事,朱燕只答道:“也没什么,和昨天一样,就是读书,背书,先生也没怎么讲……”
只坐了一会便道:“我该回家了,回头你好了就去找我玩吧。”
青玉只翻了翻书就放到一旁,青璧小心的盯了半晌,才问道:“姐,把书借给我看看成吗?”
“你?你又不认得字,别给先生弄坏了。”青玉答的漫不经心,又因为倦了,便歪了歪身子躺下去,道:“待的好闷啊,真没意思,远不如去私孰有意思。”
青璧抿抿嘴,想说什么没说,终是把眼睛从那书上挪了开去。
青玉又道:“不然我教你吧。”
青璧道:“不用,甭显摆你比我会的多。”
青玉笑起来,嘲讽的道:“本来就比你会的多嘛,这有什么不能承认的。你爱学就学,不学拉倒,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