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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什么证明你不是盗丹之人?”
南振岳暗想自己当时用那片金箔贴在掌心,向百忍大师照了一照,但金箔是什么呢?他一时竟然答不上话来,停了一停,才道:“百忍大师和家师相识。”
闯尊者疑信参半,问道:“你师傅是谁?”
南振岳躬身道:“家师洪山道士。”
“洪山道士?”
闯尊者勃然笑道:“小子,老衲面前,还敢胡扯?你师傅不是黑风婆?哈哈,你这匹青鬃马,就是证据,要不是这匹马脚程快,前晚就别想闯得出少室山!”
南振岳听得不期一惊,自己这匹马,原来就是盗丹之人的坐骑,那么今天早晨,他是有意和自己掉换的了!
但此刻自己那能承认,只好庄容道:“在下说的,全是事实,并非胡扯,尊者要是不信,只须问问百忍大师,就可证明。”
说话之间又有两条人影,相继追来,那是两个手执铁棍的灰衣和尚,他们越过马匹,拦到路前。
闯尊者回头道:“你们昨晚在客店里看到的,可是这匹马?”
两个和尚躬身应“是”。
闯尊者厉笑道:“小子,你还有何说?”
南振岳笑道:“尊者追的是盗丹的人,是黑风婆门下,并不是追的马匹,当然以人为准,但在下并不是黑风婆门下二并不是追的人!”
闯尊者嘴角微微一抿,那两个和尚插口道:“弟子看到的就是他,昨晚他穿的就是这身青色劲装!”
南振岳大笑道:“你们原来只认衣衫不认人的,江湖上穿青色劲装的,何止在下一个?”
闯尊者大喝道:“老衲不管怎样,除非你随我回少林寺去,否则……哈哈,三十年来,还没人逃得出闯尊者的手去!
这时,谷口又有两条人影,并肩走来!
两人来得极快,眨眼工夫,已到近前,左首一个红脸峨冠道人,身上穿一袭闪闪发光的道袍。
右首是一个貌相奇古的老人,手执一支枯竹。
南振岳一望之下,记得好像听师傅说过,心中正在思索之际!
峨冠道人已早打了个稽首道:“无量寿佛,尊者请了,此子可是黑风婆门下?”
闯尊者单掌还礼,洪声笑道:“佟道兄,枯竹老施主连袂何往?”
南振岳听得低哦一声,这峨冠老道是崆峒佟飞虹,貌相奇古的乃是句曲山枯竹老人,自己怎么想不起来?枯竹老人脸上一无表情,用手指指南振岳,道:“就是为此子来的!”
闯尊者大环眼中精光闪动,沉声道:“两位和他……”
他拖长语气,似在探询两人来意。。
枯竹老人冷冰冰的道:“有仇!”
佟飞虹连忙含笑道:“不错,贫道和枯竹老人昨晚途经汝州,听说黑风婆走火入魔,派门下弟子潜入贵寺,盗走大旃丹,才一路赶来。”
闯尊者因少林寺被人盗走丹药,不禁脸上一红,勉强笑道:“两位消息倒是灵通。”
枯竹老人依然冷冷的道:“黑风婆作恶多端,此子饶他不得!”
佟飞虹点头道:“这个自然,好在尊者此来,只是为了追回大旃丹,我们却要把他废了!”
南振岳暗暗叫糟,一个闯尊者,已经够麻烦了,如今又凭空多出两个难缠人物,都会缠夹不清,把自己当作黑风婆的门人,唉,这黑风婆的门下,当真狡猾如狐,害人不浅。
心中想着,但却朗朗笑道:“可惜都找错了人,在下和你们毫无干系。”
枯竹老人冷喝道:“住口,谁说找错了人,老夫门下,昔年就死在黑风婆手下,怎会和你毫无干系?”
佟飞虹突然走近一步,阴侧侧地笑道:“别的不说,就是这匹青鬃马,已可证明是黑风婆门下,抵赖何用!”
右手一探,迅疾的朝南振岳面门抓来!
他出手奇快,一瞬便到,南振岳见他突然出手,心中虽有怒意,但他不愿平白开罪这两个老人,急忙身形二侧,悄然退开!
不料佟飞虹一抓落空,冷嘿一声,右手不攻,突然变抓为拍,一股掌风,闪电般随着追来!
南振岳闪避得快,不料身形方定,掌风也悄然袭到,心中一惊,再次向旁闪出!
那知身形旁跃,那股掌风竟然如影随形,卷到身后,砰然轻震,击个正着!
南振岳上身晃了一晃,剑眉轩动,回身道:“在下一再相让,实因在下并非黑风婆门下,不愿和道长为敌,道长这般出手偷袭,岂不有损身份?”
要知佟飞虹素以崆峒“回旋掌”驰誉武林,J也这一掌虽然只用了三成力道,但掌风击在南振岳背部,居然只不过上身晃了一下,依然若无其事。
这一情形,不但佟飞虹深感意外,连旁立的枯竹老人和闯尊者也全都一楞!
没想到南振岳轻轻年纪,挨了佟飞虹一掌,会丝毫无事,由此可见这年青人果然大有来历!
这原是电光石火举手间事,闯尊者脸露不悦,左手一拦,沉声道:“佟道兄且慢,贫衲奉掌门令谕,必须把他生擒回山,两位纵然和黑风婆有仇,大可找她本人算帐,这般跟踪而来,岂不使贫衲为难?”
要知少林寺领袖武林,高手辈出,江湖上人,谁也不愿轻易得罪,何况闯尊者百非大师,又是性如烈火,出名难惹之人,一言不合,势必和少林寺结下怨嫌!
佟飞虹还没作声,枯竹老人面情冷寞,冷冷笑道:“尊者认为老朽不敢去找黑风婆吗?”
闯尊者洪声道:“老施主好说,贫衲并无此意。”
枯竹老人手中枯竹一顿,回头朝南振岳道:“小子快说,你师傅躲在那里?”
南振岳双目放光,愤然道:“在下已经说过,不是黑风婆门下,你问我岂不白问?”
说话之间,只见一个灰衣僧人如飞而来,奔到闯尊者身前,躬身施礼,道:“弟子奉方丈金谕,有急事禀报师叔……”
这灰衣僧人从他飞驰而来的身法看去,武功大非庸手,但他却跑得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
闯尊者问道:“掌门人有何吩咐?”
那灰衣人瞧丁南振岳,和佟飞虹,枯竹老人一眼,忽然跨上一步,附着闯尊者耳朵,低低说了几句。
闯尊者面露惊奇,频频点头,张脸朝佟飞虹两人打了个哈哈道:“贫衲追错了人,两位也同样错了,这位小施主,确实不是黑风婆门下!”
接着又向南振岳道:“这里没你的事了,小施主请上马吧!”
南振岳自然心中有数,这一定是前晚自己贴在掌心朝百忍大师照了一下面的那片金箔,发生的效力,少林方丈才派人急足赶来。
佟飞虹,枯竹二老眼看少林方丈派人传谕,仅仅是为了证明年青人不是黑风婆门下,心中也各自怀疑不止。
佟飞虹稽首道:“尊者说的,自然不会有错,不知此子究竟是何入门下呢?”
闯尊者楞得一楞道:“出家人不打狂语,贫衲也弄不清楚,不过此子绝非黑风婆门下,贫衲可以完全保证。”
佟飞虹有意无意的瞧了南振岳青鬃马一眼,颔首道:“既然如此,贫道先走了。”
话声一落,两条人影,飘然离去!
南振岳朝闯尊者拱拱手道:“多谢尊者解围,在下告辞。”
闯尊者瞧了他一眼,开口道:“小施主前途留意,只怕他们两人还不死心呢!”
南振岳道谢一声,便自跃上马背,扬鞭攒程,飞驰而去。
……………………………
第 二 章 引人入峒
傍晚时分,抵达南阳,刚一进城,便见有人迎了上来,拢住马头,陪笑道:“相公请到小店休息,小店就在前面大街上,卧龙客栈,南阳城里首屈一指,房间高雅,过往的达官贵人,都在小店落脚……”
这人像背书似的滔滔不绝!
南振岳初到南阳,既有客栈伙计前来招呼,也就乐得让他牵着马匹,直到客店门首下马。
这南阳客栈,座落在大街上,一排五间,果然十分气派!
这时早有马童接过马匹,店伙领着他进入店门,一路陪笑说道:“这前院都是商贾行旅住的,人多嘈杂,小店后进自成院落,清静宽敞,相公随小的来。”
客店后进,另有一道腰门,小天井中放着十几盆花卉,环境相当幽静。
店伙打开右厢房门,侧身让南振岳进去,随着端上洗脸水香茗,一面伺候道:“相公可要小的替你老准备晚餐?”
南振岳摇头道:“不用了,我要出去逛逛。”
洗了把脸,走出店门,此时华灯初上,街上行人往来,十分热闹!
南振岳主要是想瞧瞧骑自己那匹黄骠马的人,是否也会赶来南阳落脚?是否会凑巧碰上?
但失望的很,街上虽然不时有马匹经过,并没发现自己那匹黄骠马。
他漫无目的地逛了一转,随便找了一家饭馆,吃过晚餐,回到客店,跨进后院,只见小天井前,正有一个人靠着藤椅,在院中纳凉!
此人一身白罗长衫,手摇折扇,身旁一张小几上,沏了一壶香茗,举头望月,悠然出神!
南振岳没瞧清他面貌,但看去年纪不大,敢情是位读书相公,心中不觉暗自忖道:此人倒会享受清福!
那白衣书生瞧到南振岳进来,忽然站起身子,拱拱手道:“兄台请了,房中烘热,何如在这里稍坐?晶茗纳凉,稍解客中岑寂。”
南振岳和他这一对面,只觉此人不但生得眉目清秀,仪表栖脱,而且吐属隽雅,一派斯文,心中先已有了极好印象,连忙拱手还礼道:“兄台雅兴不浅,兄弟自当遵命。”
白衣书生大喜过望,忙着叫道:“伙计,快端一把椅子来。
店伙不迭应是,端来藤椅,又替南振岳沏了一壶茶送上。
南振岳抬手道:“兄台请坐,萍水相逢,还没请教贵姓?”
白衣书生含笑道:“小弟姓龙,草字学文,兄台呢?”
南振岳说了姓名,两人年岁相仿,自然容易谈得来!
龙学文说的都是南方的风物人情,和经书诗词,南振岳的师傅洪山道士,不但从小督促他练武,平日也教他读书,这时倒和龙学文越说越觉投契。
龙学文喝了口茶,目光一闪,笑吟吟的问道:“不知南兄这次是上那里去的?”
南振岳因自己此行,毋须隐瞒,这就说道:“家师宿疾复发,其中一味主药,据说只有云南乌蒙山才有,兄弟此行,就是求药去的。”
龙学文忽然面露喜色道:“啊,云南乌蒙山,小弟先姨丈曾在宣威做过官,五年前,小弟还在那里住了几个月,也时常到山下去玩,这乌蒙山方广数百里,有许多地方蛇虫出没,人迹不到之处,不知南兄要去那里?”
南振岳听说龙学文在那里住过,心中大喜道:“小弟从没去过,龙兄从前住过,正好请教,不知龙兄可知黄栗树的地名?”
龙学文大笑道:“巧极,巧极,南兄如果问到别的地方,小弟恐怕不知道的多,黄栗树就在宣威城西北二十来里处,是和贵州交界的一个小镇,小弟曾到过那里,所以知道。”
说到这里,忽然眼珠一转,沉吟道:“南兄要去宣威小弟倒有一事相托,不知南兄是否方便?”
南振岳道:“龙兄请说,兄弟办得到的,自当代劳。”
龙学文道:“其实也没有什么,自从先姨父在任上故世,家姨母就在宣威附近定居下来,已有多年不通信息,小弟想请南兄顺便捎封信去。”
南振岳爽朗笑道:“既是顺路,捎封信的事,小弟自可办到。”
龙学文站起身子感激的道:“小弟这就去写。”
说完进屋,一会工夫,手上拿着一封信柬出来,双手递过,笑道:“小弟已在里面写好地名,只是麻烦南兄,心实不安。”
南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