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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嚓……这两声几乎同时响起!
先前的“铛”,是刀尖点在禅杖上发出来,后面那声“嚓”,却是玉灵子挥剑一格,他一柄百练精钢的长剑,嚓的一声,已被敌人刀锋削断。
白刃如霜,直劈而下!
玉灵子大惊失色,身子迅疾后仰,他还来不及向侧滚出,对方的刀锋,已随着他胸口垂直划下!
“啊”!四个武当弟子惊啊一声,四支长剑交叉朝刀光上架去!
但一阵轻快的嚓嚓之声,连接响起,四柄长剑又同时被刀光削断!
百忍大师一杖落空,眼看玉灵子情势危急,不及救援,沉喝一声,呼的一掌,向黑影后心劈击过去。
他救人心切,这一掌势劲力急,罡风潮涌!
那黑影口中发出喋喋怪笑,身形一转,舍了玉灵子,迅捷如风,随着笑声,飞掠而去!
这几下,当真快得有雷光石火,令人目不接暇。
灵均道人已从树上飞跃而下,他正在检视着手上长剑,那知道这一检查,这柄衡山镇山之宝的南明剑,剑身上又添了一个小小缺口。(第一个缺口,是被南振岳的巨阙剑斫起的)这下叫他如何不怒,大喝一声,纵身急追而去!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宏亮长笑,喝道:“黑风婆,你还往哪里走?”
但听接连的“铛”“铛”“铛”“铛”快响了五六声!
龙学文心中一惊,他听出这声长笑,正是龙门帮主东海龙王的声音。
那么这阵金铁大震,准是东海龙王截住黑影后,兵刃交接之声。
他方才凝足目力,也只能看到一团黑影在落地之时,看法身形瘦小,披着一头白发,极似师傅,身法、笑声都像极了!
只是师傅从没用过力,而且在身法上也有些不同……远处的叱喝,和兵刃相接,只听到开头时传来的几声,转眼就寂然不闻了!
但左首山径上,却有一簇人,疾驶而来!
武当玉灵子和四个门人的长剑,同时被人截断,这等于是武当派的奇耻大辱!
百忍大师也在他精钢禅上,发现了一道三分来深的刀痕,他一手倚着禅杖,面情凝重,喃喃的道:“天刑刀!”老衲这次不会再看错了,真是天刑刀尸天刑刀,这三个字听到龙学文耳中,身躯不期猛地一震,天刑刀,不是自己父亲……转瞬之间,那一簇人业已奔近,除了方才追踪黑影下去的灵均道人之外,龙学文几乎全都认识!
那是龙门帮主东海龙王\秃龙万三胜\满天飞花宋伯通,和两坛香主,另外还有一个老道人灵光和四个灰衣仗剑道士。
东海龙王才一行近,就洪声道:“没想到咱们搜山的结果,遇上了黑风婆,还会被她突围而去!”
玉灵子道:“老妖婆纵然逃去,咱们这里截住了她一个徒弟。”
龙学文瞧到东海龙王,心中大感为难。
照说,大哥正在运功之际,不宜有人惊扰,帮主赶到,自然最好不过,同时也可解释误会了。
但为难的是自己方才忘了戴上面罩,致被玉灵子认出来历,他们既然和师傅作对,自己也就成了敌人。
心念电旋,一时真不知如何才好?东海龙王听得玉灵子一说,两道炯炯目光,正朝龙学文投来!
就在此时,瞥见木屋中飘然走出一个人来,躬身说道:“属下龙振南参见帮主。”
东海龙王骤睹南振岳,不期微微一怔,秃龙万三胜已大声喝道:“龙振南,你见了帮主,还不束手就缚?’南振岳目光一转,心中大奇,围在木屋前面的这些人,他几乎全都认识,少林百忍大师\武当玉灵子\衡山灵均、灵光道人,竟会全在这里?尤其秃龙万三胜、满天飞花宋伯通等人,个个怒目相视,剑拔弩张,连帮主东海龙王也目含凌威,一言不发,只是盯着自己直瞧!
龙学文也在这一瞬之间,发觉情形不对!
南振岳面露惊诧,朝秃龙拱拱手道:“万坛主请了,你老要兄弟束手就缚,不知兄弟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万三胜怒喝道:“叛帮奸细,什么地方不对,你自己明白?”
南振岳愈听愈奇,愕然道:“万坛主说兄弟叛帮雾此话从何说起了”
满天飞花宋伯通道:“小子,你把大家诱采仰天坪,还想狡辩吗?”
南振岳身子一震,瞠目道:“宋坛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秃龙万三胜回头朝烈火钩道:“吴分舵主,到通城分舵去的,可就是他?”
烈火钩吴大椿走近一步,仔细瞧了南振岳几眼,恭声道:“启禀坛主,到分舵去的就是他,一点不错!”
满天飞花宋伯通大笑道:“何用吴分舵主指认,方才大家都亲眼目睹,那会有错?”
龙学文听他们这般说法,心知有异,忍不住道:“大哥,你方才曾说在姓杨的庄上,被人暗施手脚,一直昏迷不醒,会不会有人冒名顶替?”
南振岳凛然点头道:“不错,我想也是如此!”
说到这里,立即朝东海龙王躬身道:“属下日前在岳阳附近,无意发现宫姨娘,尾随出城,就被宫姨娘发觉,双方动起手来,属下被她所戴毒宝石划破手背,才答应带属下同去,傍晚行经唐头坑附近,山路昏黑,宫姨娘要在一家姓杨的庄上投宿,属下一时不察,被他们暗做手脚,迷昏过去。方才幸蒙这位兄台救醒,已在这木屋之中,而且足厥阴经被人封闭经穴,身子动弹不得,由这位兄台运气相救,直到此刻,才算恢复过来。”
他因龙学文脸上,没戴面罩,自然不能说他就是自己兄弟,只好称之为“这位兄台”。
秃龙万三胜大笑道:“你此话有谁能信?”
烈火钩吴大椿道:“唐头坑在崇阳和通山之间,西去不到百里,正是入山必经之路。”
满天飞花宋伯通冷笑道:“龙副坛主可知他是黑风婆门下?”
龙学文道:“不错,我师傅就是黑风婆,但宫姨娘等人,不是我师傅手下的人。”
东海龙王倏然抬目,神光如电,凛然喝道:“龙老弟,老夫待你不薄,你居然背叛本帮,私通黑风婆,今晚只要你能接得住老夫一掌,便任你们安然离去!”
秃龙万三胜听说帮主要亲自出手,尤其说只要接得住帮主一掌,便允许他们两人离去!
他虽然深知帮主内功深厚,但龙振南的武功,也非等闲可比,若说帮主在一掌之内便能胜得对方,也只怕未必!
心念一动,忙道:“叛帮奸细,自有属下等人把他拿下,何须帮主亲自出手?”
东海龙王微微一笑道:“万兄毋须多说!”
南振岳大大愣了一下,惶恐的道:“帮主……”
东海龙王不待他说完,喝道:“你既敢叛帮,自然不把老夫看在眼里,准备了!”
南振岳眼看东海龙王不容自己多说,心中觉得甚是气愤!
目光一掠,只见东海龙王飘胸白髯,竟然无风自动,跟着大喝一声:“接住了!”
双掌平胸,缓缓推出!
南振岳身怀上乘武功,自然看得出东海龙王这一掌,正是他平生功力所聚,放眼武林,能够接得住他这一掌的,恐怕也不会太多。
自问如果施展“擎天三式”,便不难把它接得下来,但“擎天三式”威力极强,东海龙王对自己只是一时气愤,怎好和他硬拚?这一犹豫,东海龙王的掌风,已如两条长龙般涌来,四下劲风乱旋,威势汹涌!
但奇怪的这一两股掌风,竟然一左一右,朝自己两边卷来,中间好像一条夹弄,丝毫没有沾到自己身上!
心中方觉惊疑,瞥见一点黑影,闪电朝自己迎面打到!
这是什么暗器?居然在夹弄似的掌风中击到,使自己无法躲闪?啊,“接住了”,他要自己接住他的暗器?就在此时,突听耳边响起东海龙王“传音入密”的声音,喝道:“还不速退?”
南振岳心中一动,立即双足点处,身形纵起,随着东海龙王掌风,划空飞退,一下后掠出六七丈外!
东海龙王双掌推出,在旁人看来,他汹涌掌风,势若浪涛,扩及八尺来宽,谁也没瞧出他中间留了一条夹弄。
龙学文眼看南振岳丝毫无备,一个身子被东海龙王排空狂飙淹没,不由得心头一紧,口中低低惊叫一声。
但就在此时,他看到一条黑影,凌空飞起,从掌风中冲出,快如离驰之矢,轻飘飘的落到七八丈外的地上!
赶忙长身疾掠,接连两个起落,奔近南振岳身边,急急问道:“大哥,你没有什么吧?”
在场之人,都瞧得凛然变色,因为南振岳这一式身法,矫如飞龙,一下飞出六七丈外的轻功,无不心生凛骇,个个神色凝重,鸦雀无声!
东海龙王纵声笑道:“好身法,你们去罢!”
南振岳接到那个布团,虽没立时拆看,但心知帮主此举,必有用意,连忙塞入怀中,一面遥遥躬身:“多谢帮主。”
说完,立即低声道:“兄弟,我们走吧!”
龙学文跟在他:身后,朝山外奔去。
两人谁也没说话,一路急奔,不到顿饭时间,已奔出二十多里。
龙学文眼看身后众人,果然没有追来,不由驻足问道:“大哥,你方才怎么不向公孙帮主解释清楚,龙门帮声势浩大,这场误会,你看有多么冤枉?”
南振岳摇摇头,目光迅速一瞥,低声道:“方才帮主在掌风中,掷来一个布团,我想其中必有道理,所以叫我们快走。”
龙学文奇道:“大哥,你快取出来瞧瞧咯!”
南振岳探手从怀中拿出布团,打开一瞧,原来是东海龙王从袖中撕下来的一小块布条!
他目能夜视,仔细谛视之下,果然发现布条下依稀有字,那是用指甲刻划的字迹,如非细看,决难发现!
“将计就计。”
南振岳瞧得一怔,他弄不懂公孙帮主这四个字的用意何在?当然,帮主要在掌风中把布团掷给自己,必然是十分机密之事,他要自己将计就计。
但自己到目前为止,还是一无头绪,如何去将计就计呢?龙学文凑着头,瞧了半天,什么也没有,忍不住问道:“大哥,小弟怎么瞧不出什么来?”
南振岳低声道:“帮主是用指甲划的字迹,写着将计就计四字。”
“将计就计?”
龙学文低笑道:“是了,公孙帮主已经相信你了,但要你将计就计,表示龙门帮已把你看作了敌人,这样一来,对方必然会来拉拢你了尸南振岳听得点点头道:“贤弟说得有理。”
龙学文道:“那么我们目前该到哪里去呢?”
南振岳想了想道:“方才那个吴分舵主曾说,唐头坑离此不到百里,我想赶去瞧瞧。”
龙学文道:“是了,那个杨文治,准是宫姨娘一党,我们只要找到他,就不难查出宫姨娘下落来。”
南振岳望了他一眼,迟疑的道:“只是我奇怪……”
龙学文眼珠一转,问道:“大哥是说我师傅?”
南振岳点点头,龙学文道:“小弟也有些怀疑,只是她老人家的身法,笑声,都一点没错……”
南振岳原想说:“宫姨娘一党,似乎擅长易容之术,他们曾经假冒公孙帮主,发号施令,又假扮自己,把大家引去仰天坪,由此看来,说不定黑风婆老前辈也是假的。”
但话到口边,忽然改口道:“时间不早,我们还是赶到唐头坑去,也许在杨文治身上,可以找出一点眉目,也未可知。”
龙学文道:“那么我们快走!”
两人立即施展轻功,朝前奔去,瞬息工夫,又越过几重山头。
只觉得夜气沉沉,山林溪壑之间,一片迷茫,兀自找不到出山路径。
南振岳双足一收,凝目打量了一阵,还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