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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来的好……”
三眼金童右臂横轮,硬接来招。
双方掌力接实,蓬然一震,天山一魔突然向后退了一步。
三眼金童的身子,也被震的转了一个圆圈,大笑道:“好一招猴儿耍雪球……”
天山一魔狞笑道:“三眼老妖也不过尔尔!”
右手食中两指一并,疾点过去。
三眼金童也尖笑道:“那里,那里,老夫有自知之明,总该比托塔天王还要差一点儿!”咄,你这招上,怎么使出“穿云指”来了?”
“穿云指”正是天山的武功,他故意喝出“穿云指”来、无异当面揭穿天山一魔假扮洪山道士的真相。
他说来轻松,手上却也不敢大意,左手斜拍,掌使“一叶知秋”,再次硬封天山一魔点来一指。
双方又是一招硬打硬接!
天山一魔横跨两步,借势又向前欺去,掌指齐出,急扑而至。
三眼金童左手一拂,身子陡然向一侧跃开,右手反臂拍出一掌,双目金光闪动,口中说道:“看来咱们今天要拚个死活出来了?”
他这一掌拍的奇妙无比,逼得天山一魔疾沉丹田真气,向前欺冲的身子,反向一侧跃避开去。天山一魔自然知道三眼金童难斗,但此刻已被激怒,厉笑道:“这个自然。”
三眼金童尖笑道:“那就这么办!”
“办”字出口,身形一弓,突然凌空飞起,一脚朝天山一魔当胸踢去,这一着快攻突起,疾如电光石火!
天山一魔大喝一声,护胸右掌急拍而出。
那知三眼金童身子悬空,却是灵活无比,右脚一缩,让开天山一魔掌势,左脚疾出,又踢向天山一魔的下颚!
右脚在一缩之间,身子又拔起三尺来高,猛向天山一魔顶门蹬去!
他在一跃之中,连踢带蹬,攻了三个部位,而且迅快无比,一气呵成,天山一魔武功再高,也被迫的连退三步。
三眼金童尖笑道:“咄,你不是要和我拚个死活出来,干么这般客气?”
身子在半空中打了一个筋斗,恰好依然跟踪着翻到天山一魔头上,双手挥舞,疾扑而下。
天山一魔身为逍遥宫总护法,武功之高,原也不在三眼金童之下,只是被对方抢了先机,一时被逼得连连后退。
心头真火已动,陡然狂笑一声,双掌开阖,全力迎击出去。
两人这一次攻拒之势,和先前大不相同,但见人影错落,忽掌忽指,掌挟厉啸,指带尖风,刹那之间,两条人影,已合成一团,沙飞石走,漩卷成涡!
武林中两位数一数二的著名老魔,这回真的拚上了命,如若让他们放手打去,不到千招以外,决难分得出胜败!
这一段话,说来较长,其实从两人动上手,也不过只是片刻工夫之事,南振岳一身武功,纵然已得乃师洪山道士真传,但这等旷世高手相搏,也还是第一次遇上,不禁瞧得怔怔出神!
正当他日怵神怔之际,陡觉身边有人轻轻拉了他一下衣角,急忙回目一瞧,只见那白胖老人,踱着八字步,缓缓朝自己走来!
心知这是艾如瑷暗中要自己戒备,不觉目注对方,大声问道:“副总护法要待怎的?”
白胖老人眯着眼缝,笑道:“他们两人就是再加上一千招,只怕也打不出名堂来,依老夫之见,五丫头,你们还是跟我回去的好!”
艾如瑗尖叫道:“我死也不回去了,师傅已经追回我的武功,我宁愿死……”
白胖老人点点头道:“你是偷逃出来的,你应该知道古桃花源,没有一个人可以活着出去,老夫只是好意,劝你们回去,嘿,嘿!”
南振岳心知难免一战,忍不住冷冷的道:“副总护法这么说来,是有意指教了?”
白胖老人眯了他一眼,晒道:“老夫只是瞧在五丫头份上,才不为难于你。”
南振岳剑眉一剔,大笑道:“在下要是怕人难为,也不敢单人只剑到桃花源来了。”
白胖老人微微一呆,道:“你是干什么来的?”
南振岳凛然笑道:“为了查究九大门派失踪的人,为了找寻在下不共戴天之仇。”
艾如瑗急叫道:“大哥。。。。。”白胖老人点点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大概都找到了?”南振岳道:“正是如此!”艾如瑗突然扑的跪了下去,哭道:“副总护法,弟子愿跟你老回去领罪,求求你,放了他吧!”
白胖老人摇头道:“不成,不成,这事老夫也作不了主,你们跟我回去,老夫替你们在宫主面前说说,也许可以法外开恩。”
南振岳听到“宫主”,顿觉胸头热血翻腾,切齿道:“在下总有一日,手刃妖妇,奠祭我先父灵前,谁要她法外开恩?”
白胖老人双目神光一闪,道:“年轻人敢对老夫这般无礼?你小小年纪,能有多少能耐?”
他一张圆脸上,看去和气,这一含怒,却也威严逼人。
南振岳道:“在下要为父报仇,难道说错了?”
白胖老人又是一怔,道:“为父报仇,自然没错,但你此刻还在老夫手里,总该知道老夫是古桃花源副总护法。”
南振岳道:“这个在下早已知道。”
白胖老人道:“那么你能逃得过今天?”
南振岳朗笑道:“你也未必拦得住在下。”
白胖老人凝注着南振岳道:“你这是向老夫挑战?”
南振岳道:“在下实逼处此!”
白胖老人道:“天下武林,也许有许多人背后骂我老魔头,但他们真敢当面向老夫挑战的,我还没见过,你知道老夫是谁?”
南振岳道:“在下不知道。”白胖老人仰天大笑,回头道:“五丫头,你告诉他,老夫是谁?”
艾如瑷迟疑着不敢开口。
白胖老人道:“五丫头,这有什么不敢说的?哈哈,年轻人,你总听人说过九里琴魔杨天随吧?老夫就是!”
“九里琴魔杨天随”,南振岳真还没听人说过,但他却点点头道:“在下久仰。”
琴魔瞧他听到自己名号,并无吃惊神色,心中暗暗奇怪,笑道:“你既然听人说过,还敢向老夫挑战吗?”
南振岳昂然道:“在下早已说过,实逼处此,在下即使不敢,你老也决不会轻易放过在下。”
琴魔点头道:“这话倒是不错,凭你这份豪气,老夫似该给你一个便宜,这样吧]不论胜负,老夫依你一件心愿,你认为如何?”
南振岳道:“好,你老赢了,在下就跟你回到桃花源去。”
琴魔摇头道:“你如果赢了,老夫自然拦不住你,但你如果输了,自然得跟老夫回去,这算不得是你心愿。”
南振岳回头瞧了艾如瑗一瞧,道:“你老既然这般说法,那么不论胜负,你老就放过她吧!”
琴魔脸露难色,也回头瞧了艾如瑗一眼,终于点头道:“好!老夫答应你!”
艾如瑗凄婉的道:“大哥,你如果负了,我自然也跟你回去,我还有什么怕的呢?”
南振岳道:“我和副总护法已经说好了,你为何还不走?”
艾如瑗幽幽的道:“难道我这条命,比你还宝贵么?”南振岳突然脸露坚毅之色,仰天道:“也许我不会落败!”
话声一落,朝琴魔拱拱手道:“你老请赐招吧。”
琴魔摇头道:“动手之前,老夫先要试你三招,看看你有没有资格和我动手,咱们再动手也不迟。”
南振岳道:“咱们各凭武功,何用先试三招?”
琴魔哈哈大笑道:“老夫是何等身份之人,岂能随便用琴?所以要瞧瞧你武功如何,才能决定老夫是否用琴?”
南振岳暗想,他既然外号“琴魔”,必然在琴上另有特殊功夫……
哦!他突然想起那晚投宿之事,自己被杨文治一曲琴声,迷昏过去,眼前这位琴魔正好也是姓杨,莫非他们是一家人……小的已有那么厉害,老的更不用说了,自己当真可得要小心!
心念转动,忍不住问道:“在下有一事请教,不知杨文治是你老何人?”
琴魔道:“他是老夫劣侄。”
南振岳既已证实,便拱手道:“你老要试三招,就请试吧!”
琴魔点头道:“那你准备了。”
话声一落,自然不敢丝毫大意,抬头望去!
只见琴魔那只高举的右掌,在这一瞬间,渐渐发白,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不禁心头一震,暗道:“这是什么武功?”
他既没听人说过琴魔杨天随之名,自然不知他的独门武功、琴魔举掌不发,圆脸上恢复了和蔼之色,笑道:“你既是托塔天王之徒,想来武功定然不错,可识得老夫这是什么掌力么?”
南振岳道:“在下没听家师说过口”
琴魔突然冷哼一声,道:“想来你师傅是没有把老夫放在眼里了?”
南振岳已把全身功力提足十二成,闻言道:“你老请出手吧!”
琴魔笑道:“能接的住老夫“白沙掌”的,江湖上也为数不多,你小心了!”
高举的掌势突然挥下!
南振岳只见他举掌下挥,并没直接向自己拍来,心中方感奇怪,那知就在此时,忽觉一股寒风,陡然从地上卷袭上身!
心头不觉一惊,急忙运功抗拒,右掌同时拍了出去。
琴魔见闻广博,一看南振岳拍出的掌势不带破空风声,来势极为柔和,心头也是一怔,暗想:“这年轻人小小年纪,武功居然练到这等境界。”
挥下的手掌,立即朝上带起,朝南振岳掌上迎去。
两人虽然各自拍出一掌,但和普通动手相搏,大不相同,一般人掌力出手,讲究劲风威猛,势道凌厉。
但两人在这一招上,却只是轻轻一推,好像都没用上全力,轻描淡写,漫不经意一般。
不知这轻轻一推,却是含蕴了至大至强的潜力暗劲,因为双方掌力,使的均是阴柔之力,在没有遇上抗力之前,看不出来而已。
琴魔的“白沙掌”力,堪堪向上迎起,已和南振岳发出的“两仪真气”一股柔力相遇!
刹那间,两人身前,陡然地卷起一股极强的旋风,地上砂石飞漩,落花枯草,同时纷纷飞扬而起!
两人身上长衫,吹的猎猎有声,各自后退了一步。
琴魔不禁大吃一惊,他几乎不敢相信对面这个年轻人,武功内功,居然会有这般高强,暗自忖道:“从这一掌看来,比子火候之深,似乎不在自己之下!”
南振岳拍出一掌之后,骤感心神一震!
只觉对方右掌轻轻朝上一带,涌出的暗劲,有如潮水般,冲击而来,自己几乎受不住!
当胸左掌,迅速又全力朝外推出。
要知他练的“两仪玄功”,原是阴阳二气,可刚可柔,这一全力发掌,拍出的掌力,突转强劲!
一团罡风随掌而出,立时带起呼啸之声,像排山倒海般撞去。
琴魔方自后退了一步,忽觉身躯一震,南振岳接连发出的一掌,声势陡盛,阴柔力道,瞬间化为阳刚力道,这一击的威势,较附才尤为凌厉!
心头大感惊凛,脸上笑容忽然敛失不见,左掌也随着猛力朝前推出去。
又是一阵狂飙,突然急旋而起!
琴魔的“白沙掌”乃是阴寒劲风,两人之间,虽然听不到震天巨响,但被双方掌风刮起的尘沙,却浓厚如幕!
南振岳纵然练成玄门“两仪真气”,总究火候上不足,两掌硬拚,顿感心头狂跳,内力不继,立即凝神而立,暗暗运气调息。
琴魔久经大敌,内功已到炉火纯青,收发由心之境。
他方才和南振岳连接两掌,发觉对方年事虽轻,功力之厚,却是罕见,因此在第二掌上,不觉收回了三成力道。
飞卷的沙石,逐渐随风消散!
南振岳也正好调匀气息,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