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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领了紫脸老者进入山门,直上大殿。
这大悲庵就是这么一间大殿,殿上供奉的是观世音菩萨,后进敢情是她们师徒的静室。
黄衣少女请紫脸老者在佛堂上落坐,自己匆匆进去,一会工夫,端着一盅茶出来,说道:“王大侠请用茶。”
紫脸老者忙道:“姑娘不可客气!”
目光一转,含笑道:“这里想来只有姑娘和尊师两位了?”
黄衣少女点点头。
紫脸老者笑道:“姑娘拜在尊师门下不知有多久?”
黄衣少女垂头道:“晚辈从小就是由师傅养大的。”
紫脸老者捋须笑道:“这就是了,难怪姑娘一身武学,已得尊师真传,就是方才千里传音之术,只怕武林一流高手,也难望姑娘项背。”
黄衣少女脸上一红,羞涩的道:“王大侠见笑了,师傅说晚辈还没有她老人家三成火侯呢!”
紫脸老者大笑道:“尊师悟彻佛门真谛,功参造化,为百年来武林第一高手,姑娘能有尊师三成火侯,放眼江湖,只怕已是罕有对手了。”
黄衣少女不觉面有喜色,嫣然笑道:“我师傅从不准我轻易离开这里,也从没和我说过江湖上的事,王大侠是武林中大大有名的人,不知江湖上有些什么厉害的人?”
紫脸老者笑道:“江湖上分为正邪两派,正派中一共有九大门派……”
黄衣少女道:“这个晚辈听师傅说过,邪派呢?”
紫脸老者沉吟道:“其实武功一道,并没有正邪之分,行得正,纵然旁门出身,就是正派,行的邪,就是邪派。譬如当年和尊师同名的通天教主阴古虚,奇…'书'…网出身原是旁门,但为人正派,江湖上谁也没有把他视为邪派中人。又像乌蒙的黑风婆,当年虽然为恶,但放下屠刀,一样不算恶人……”
黄衣少女似乎听出滋味来了,睁着眼睛,想了一想,道:“通天教主阴古虚,我好像听师傅说过,黑风婆?这名字我没听到过,哦,还有瑶山的千毒谷主,也是坏人,我听师傅说过。”
紫脸老者微喟道:“江湖上本来已经平静了一二十年,自从黑风婆隐迹之后,千毒谷主也已有多年不出,可是乎静了二十年之后,如今却又凶机隐伏,成了大风暴的前夕,一旦暴发,可说是武林中一场史无前例的浩劫……”
黄衣少女奇道:“可是黑风婆和千毒谷主又出来了?”
紫脸老者摇摇头道:“如果是黑风婆,千谷毒主等人,老朽也不会专程找尊师来。”
黄衣少女咬着嘴唇,说道:“师傅恐怕不会管这些事的。”
紫脸老者仰脸道:“神尼佛门中人,慈悲为怀,何况这是一场莫大功德,如果尊师不管,只怕没人能挽救这场浩劫了。”
黄衣少女道:“王大侠呢?”
紫脸老者苦笑道:“姑娘把老朽看的太高了,凭老朽这点能耐,只够和对方第二流的人物相抗,唉,只怕还嫌不够……”
黄衣少女吃惊的道:“有这么厉害的人,那是什么人呢?”
话声方落,只听一个苍老声音叫道:“徒儿,你在和谁说话?”
黄衣少女吐吐舌头,低声道:“师傅醒了!”
一面接口道:“师傅,是王大侠!”
苍老声音道:“为师不见外客,你怎么把人家让到庵里来了?”
黄衣少女回头望了紫脸老者一眼,说道:“师傅,王大侠是你老人,家约他来的。”
苍老声音道:“为师约过了什么人?你就说为师不见外人,请他下山去吧!”
紫脸老者连忙起身拱拳道:“老朽王公直,三十年前曾在南屏山上拜识过神尼一面,当时蒙神尼嘱老朽他日途经梵净山,可至小灵山一晤之言;老朽碌碌庸人,三十年后,才采专诚拜谒!”
“阿弥陀佛!”
苍老声音低诵佛号,道:“贫尼还当是谁,原来是托塔天王老檀越光临寒山,贫尼失敬之至!”
话声未落偏门内已转出一个枯瘦清癯的缁衣老尼,一手握着一串念珠,合十躬身道:“老檀越三十年不见,丰采如昔,贫尼方才多多得罪!”
黄衣少女瞧了紫脸老者一眼,暗想:“原来托塔天王三十年前就是这个样子了。”
紫脸老者连忙还礼道:“老师父宝相庄严也和昔年一样。”
缁衣老尼道:“阿弥陀佛,贫尼区区一点枯禅功夫,怎及得老檀越玄门练气之术?”
紫脸老者道:“好说,老朽怎敢和神尼相提并论?”
缁衣老尼抬目道:“风雨故人来,老檀越有何见教?”
紫脸老者暗暗想道:“好个风雨故人来,看来神尼明知故问,她分明已知自己来意。”
一面含笑道:“老朽三十年来一直想叩谒神尼,面聆禅机,怎奈老朽草草劳人,迄未得暇,此次趋奉宝山,一来是为了我心愿,二来却是为了武林浩劫将兴,想请神尼指点。”
缁衣老尼淡淡说道:“老檀越好说,佛门最重因果,老檀越是老贫尼旧识,光临寒山,贫尼无任欢迎,只是贫尼已有三十年不履尘世,武林中事,不谈也罢!”
武林中事免谈,一口拒绝了!
紫脸老者早在意料中,依然含笑答道:“神尼精究佛法,佛家素以慈悲为怀,普渡众生,目前江湖大劫将兴,神尼总不能眼看芸芸众生,同沦浩劫?”
缁衣老尼合十道:“阿弥陀佛,出家人皈依我佛,清净灭度,江湖凶杀之事,因果循环,善恶自有报应,何用你我担心?”
这倒好,自己不想过问,反而劝人家也不要过问了!
紫脸老者微微一笑,颔首道:“神尼说得极是,老朽也已有二十年没在江湖走动了。”
“阿弥陀佛!”
缁衣老尼口诵佛号道:“茫茫江湖,重重杀孽,得抽身时便抽身,老檀樾正该如此!”
紫脸老者大笑道:“老朽师门,原是玄门一派,道家主张清净无为,因此,江湖上纵然魔影幢幢,大劫已迫眉睫,老朽原可抽身不问,但老师傅不同了……”
缁衣老尼目光一抬,道:“贫尼出家之人,身在空门,如何不同?”
紫脸老者道:“就因神尼是佛门中人,才和老朽不同,老朽可以袖手不管,神尼却不能视若无睹。”
缁衣老尼道:“请老檀樾明教。”
紫脸老者目光一转,瞧了殿上供奉的观音大士神像,徐徐说道:“我佛以慈悲为怀,观音大士更是慈航普渡,救苦救难,何况这场武林浩劫,只有神尼无边佛法,才能挽救。”
缁衣老尼低喧佛号:“老檀樾好辩才,说来说去,是要贫尼插手江湖是非了?”
紫脸老者笑道:“神尼练的是降魔宝幢,佛家原有降魔消灾之说,不能以是非视之,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缁衣老尼只是沉吟不语,过了半晌,才道:“贫尼已有数十年不问尘事,此事实在碍难从命。”
紫脸老者抬目道:“佛心慈悲,神尼忍令武林中人,惨遭劫杀?”
缁衣老尼白眉微攒,问道:“老檀樾一再提起浩劫两字,究竟这场浩劫,何所由来?”
紫脸老者暗暗一喜,心想:“你也忍不住了。”
一面很快接口道:“这场浩劫,如果未能在事前加以防范;一旦暴发,实为武林中前所未有的杀劫。”
缁衣老尼动容道:“真有这么严重?”
紫脸老者正容道:“事实只怕比老朽说的还要严重。”
缁衣老尼问道:“这是些什么人在兴风作浪?”
紫脸老者见她渐渐入彀,忙道:“神尼昔年总听到过桃花女吧?”
缁衣老尼手拨念珠,低喧佛号道:“阿弥陀佛,这妖女又在弄什么花样?”
紫脸老者道:“光是桃花女,老朽也不用惊扰神尼了。”
缁衣老尼道:“那还有谁?”
紫脸老者道:“桃花女,潜伏古桃花源,自号太阴宫主,昔年群邪中和她沆瀣一气的人,已有天山一魔,千毒谷主及鬼姬阎婆等人……”
缁衣老尼没有作声。
紫脸老者继道:“目前九大门派之中,已有人,落在他们魔掌之中,身受‘秘魔炼魂’之厄……”
缁衣老尼目中神光一闪,但依然没有作声。
紫脸老者道:“这些老魔,沆瀣一气,已足构成武林大患,但还不致酿成无边杀孽……”
缁衣老尼这回忍不住了,她一手不住的拨着念珠,徐徐抬目道:“老檀樾是说,还有比这些魔头更凶残的凶人?”
紫脸老者道:“正是如此!”
缁衣老尼道:“除了这些人外,贫尼实在想不起还有什么人来?”
紫脸老者呵呵一笑道:“岂止神尼想不起来,老朽若非亲身遇上,真也不敢相信?”
缁衣老尼目露奇光道:“老檀樾不用再绕圈子了,此人到底是谁?”
紫脸老者道:“闭目僵尸!”
“闭目僵尸?”
缁衣老尼也似乎身躯微微一震,点头道:“此人还在人世?那倒确实不易对付,据闻昔年通天教主阴古虚和他在阴山激战一个昼夜,才伤了他双目。”
紫脸老者大笑道:“老朽自问不是此人对手,但据老朽推测,古桃花源之中,只怕还隐匿着比他更厉害的人物……”
缁衣老尼神目乍睁,瞿然道:“是谁?”
紫脸老者摇头道:“详细情形如何,老朽目前也无法说得出来,只是桃花女已有数十年潜伏不出,此次……”
话声未落,只听岭下突然传来一声虎吼!
缁衣老尼攒攒眉道:“又是什么人,找上小灵山来?”
“轰”、“轰”!
虎吼之声,接连暴啸!
黄衣少女惊奇的道:“师傅,这人已经走过飞桥来了!”
缁衣老尼口中“唔”了一声!
黄衣少女道:“师傅,我出去瞧瞧?”
还没转身,只听一个苍劲的声音,从崖下传来:“洪山道士求见神尼!”
缁衣老尼道:“洪山道士是谁?”
紫脸老者微微笑道:“洪山道士就是老朽。”
缁衣老尼微感惊诧道:“那么此人为何也称洪山道士?”
紫脸老者道:“二十年来,老朽循迹洪山,即以洪山道士自称,近来外人皆知洪山道士即是老朽!天山一魔就以此冒名顶替,混充老朽起来。”
缁衣老尼目光一闪道:“他是天山一魔?找贫尼何来?”
紫脸老者笑道:“想是以老朽名义,替桃花女作说客来的。”
这时黄衣少女已经翩然出去,凝声道:“家师不见外客!”
天山一魔哈哈一笑道:“姑娘只管替贫道通报,神尼纵然不见外客,但贫道和尊师三十年前,曾在南屏山有过一面之缘,想来还不至拒人于千里之外。”
此人内力非凡,虽在峰下,声音甚是响亮,哪里还要人通报?
紫脸老者皱皱眉,忖道:“这魔头对自己行动,真还了如指掌!”
缁衣老尼低喧佛号道:“这些魔头,真是胆大妄为,居然敢对贫尼也使起诈来!”
紫脸老者只是捋须微笑,说道:“神尼何不让他上来,听听他如何说法?”
缁衣老尼沉吟了下,抬头道:“徒儿,就说为师有请。”
她这句话,也是故意把话声直传下去。
黄衣少女接口道:“家师有请!”
“哈哈,贫道惊扰了!”
天山一魔一声敞笑,人已随着笑声,飞上崖顶!
来的真快!
老魔头想是存心卖弄,表示他神功卓越,是货真价实的托塔天王;但哪里知道就凭这一点,已显得火气十足,不脱魔头本色!
试想紫老脸者,方才来得何等从容?
两人这一比,正邪之分,也就在此!
转眼工夫,黄衣少女已领着一个头戴道帽,身穿道袍,腰背微弓,颏下留着一把山羊胡子,从山门进来!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