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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的恶劣气候中成长起来的人。
“你是……”我愣了一下,这才迟疑着问道。
“回娘娘的话,奴婢是班吉的姑姑,名叫宝音。”她说话的声音并没有宫廷女子所习惯的柔声细语,而是清脆明快,带着浓郁的草原风情的。
“噢,博尔济吉特?宝音……”我低声念了一遍,然后问:“想来你必是科尔沁卓礼克图王爷的妹妹了?你阿爹是当年的赛桑贝勒?”
“奴婢正是赛桑贝勒第七女。”这个叫做宝音的女子答话时很是谨慎,并不说多余的话。她低着头,我看不清她此时的眼神和神态,只看到长长的睫毛低垂着,阳光正好从对面照耀过来,给她的眼睑留下了淡淡的影子。一个人惶恐不安时,睫毛很容易抖动,而看她的模样,似乎很是镇定。
我心头忽然升出一阵警惕,又一个科尔沁的女人,还是大玉儿的妹妹,尽管同父异母。却一样地沉稳大方,说不定都隐藏着同样的狡黠和智慧,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对了,她是不是上个月吴克善来朝贡时,打算献给多尔衮为妃的那个妹妹?为什么吴克善不声不响地将她留在京城,难道是另有打算?
正在这时,我看到对面的太监宫女们神色一噤,然后纷纷跪地:“皇上……”
我转头一看。正好迎上了多尔那饱含笑意的目光。他穿了一身玄色的锦缎常服。边缘镶黑貂皮。虽然很是素净,却显得格外精神干练。
“臣妾给皇上请安。”“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我刚刚蹲身行礼,旁边的东青也见机极快,赶忙跟在我后头,跪地叩头,像模像样的,好似一个大人。
还没等多尔衮示意我们平身。东已经一脸喜色,欢天喜地地跑了过来,“阿玛,阿玛!”紧接着就一头扎在他地怀里,用两只小手在父亲地衣襟上摸来蹭去,刚刚在手掌上融化了地雪水混合着泥水,顿时把他一身洁净的衣裳弄得一塌糊涂。
对于东突如其来的嬉闹,多尔衮不但没有半分责怪的意思。反而俯身将女儿抱起。充满疼爱地亲了亲她的小脸,用柔和异常的声音哄着:“嗯,乖女儿。是不是想阿玛了?”
“那是当然啦,东都很多很多天没有见到阿玛了,心里面别提多想念阿玛,盼望着阿玛哪天能来看看东呢。”东在小伙伴和下人面前都是蛮不讲理,无法无天,可是在多尔衮面前,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一张小嘴甜到不行,又配上天真无邪地表情,的确可以让不清楚她底细的人上个大当。
多尔衮朝我们这边抬了抬手,示意我们起身。看着我们都站起来之后,他又接着逗女儿,“那么阿玛问你,你经常见不到阿玛的面,心里面会不会埋怨阿玛太冷漠,不知道关心人呢?”
东眨了眨大大的眼睛,用娇声娇气的声音回答道:“不,东不会这样想的。额娘经常对东说,阿玛管着一个很大很大的国家;每天要一大早上朝,见很多很多地大臣;下朝之后还要批很高很高地奏折,即使心里面很想着东还有哥哥,也没有时间经常来这里看望。东明白,所以从来不敢埋怨阿玛,只要阿玛能抽出空闲,每个月来三五次,东就别提有多高兴啦!”
我在旁边几乎瞪大了眼睛,东小小年纪,这个拍马屁的功夫怎么这般厉害?更厉害的是,明明很肉麻地话,用她的语气说出,就让人觉得格外妥帖舒坦,打心眼儿里地喜欢这个聪明懂事的孩子。这,算是遗传谁的?
对于孩子的奉迎,多尔衮是没有免疫力的,果然,他一脸欣慰,疼爱之情溢于言表,“咱们东果然是最听话最懂事的孩子,没白费了阿玛疼你!这样吧,以后阿玛经常来陪你玩耍,你想要什么,阿玛就给你什么,好不好?”
“像你这么宠着她,什么事都由着她的性子来,将来肯定是个任性的脾气,天不怕地不怕的,谁管得了?”我竟然有点嫉妒自己的女儿了,可以堂而皇之地在大庭广众之下毫无顾忌地依偎在多尔衮的怀抱里,尽情地享受着他的亲吻和怜爱,就更别提撒娇发嗲了。想到这里,不禁自顾失笑。
多尔衮和女儿亲昵了一阵,终于把她放了下来。对我微微一笑,道:“天不怕地不怕?这有什么不好,当年的你还不也是这副脾气?那年朕在朝鲜遇到你时,也是这样大雪漫山,只不过这回换成女儿了。不过呢,东长得真像你这个额娘,朕还真好奇你小时候的模样,是不是和眼下的东没什么区别?”
我心中一阵甜蜜,只不过在众目睽睽之下,多尔衮毫无顾忌地提起当年我们初次见面的情形,多少还是令我感到羞涩的。在外人面前,我对多尔衮说话还是很注意身份的。“皇上还能记得那些陈年旧事,也是臣妾极大的福分哪。”
多尔衮又问了东青几句关于学业进展方面的话,这才将视线转移到了宝音身上。此时,她正谨慎地站在一个不被人注意的地方,尽管不敢直接盯着多尔衮打量,却也不像其他人那样惶恐地低着头。
见到皇上看向自己。她连忙行了个礼,“奴婢博尔济吉特?音,请皇上金安。”
多尔衮望着她的眼神先是一滞,然后将她上下打量一番,等他问话时,脸色一如往常地平静和淡漠,“你是吴克善的妹妹?”
宝音明显地一愣,回答道:“皇上果然英明。所料不错。”
我疑惑着望向多尔衮。他并没有与这个女子见过面。却可以立即道出她的身份,莫非对于她的来历和行踪,多尔衮的确知道一些?不过也难怪,他向来重视间谍的作用和情报的灵通,尤其在京城,眼线和细作更是多不胜数,于是我就很快明白了。
多尔衮对她的态度倒也和蔼。毕竟作为一个男人,对年轻貌美地女人说气话
归是和颜悦色地。“哦,你在京城也不少日子了,是否适应?这次入宫,想必是拜会你地姑姑,顺便照看班吉世子的吧?”
“回皇上的话,奴婢确实为此而来,却因为冒昧唐突。不懂礼数。所以不敢惊动皇上和娘娘。不料班吉太过顽劣,得罪了公主不说,还惊动了皇后娘娘。着实罪过不浅,还请皇上降罪。”宝音虽然是在草原上长大的女子,然而言谈举止却颇为得体,让人挑不出一丝破绽来,兴许她从小就被父兄们以后妃标准培养,所以娴雅大方,毫无扭捏之态。
“呵呵,是否降罪,朕还做不了主。”多尔衮转脸向我,“这后宫或者女人家的事情,全部都由皇后掌管,朕既然图轻省做了甩手大掌柜,自然不会过问这类事务。所以,你这话要对皇后说才是。”
我难以琢磨多尔衮此时的心态,他对宝音表面客气,实际上却似冷冷淡淡,不以为意。可见,他这个人是不容易为漂亮的女人所迷惑地,前年遇到陈圆圆那样一等一的绝代佳人,他也是这类似的神色。
想到这里,我将心头的警惕和担忧稍微减轻了些,不管她是什么目的,是单纯地来见哲哲,还是想要借着这个入宫的机会结识皇帝,只要多尔对她没有任何意思,那么我的紧张就显得多余了。
“好啦,你还是赶快起来吧,小孩子生性顽皮,打打闹闹都是家常便饭,如果都像你这样一会儿请罪一会儿自责的,还不得把人累坏了?再说了,你既然是吴克善地妹妹,自然是个县君'亲王之女称郡主,郡王之女称郡君,而贝勒之女称县君。宝音地父亲当年是个贝勒,所以她现在是县君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