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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潮色的笑容变得狠厉起来,眉宇间萦绕着煞气,冷冷的道:“说得好,你杀我无数教众,怎么能就这么算了,今日你自己送上门来,就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他这话说得,分明是他自己特意在此等舒向晚,又说成舒向晚自投罗网,实际他早就想好要气舒向晚一气,再为教众亡魂报了血仇。同时,花潮色也发现一个有趣的事实,那就是舒向晚对明微庭果然十分在意,那些江湖传闻的可信度看来很高了。
花潮色几乎是立刻就开始盘算如何利用这个事,可同时他竟然又觉得有些不舒服,明微庭是他“孵出来”的,一直以来再计算他的利用价值的同时,也不可否认花潮色对明微庭产生了一些感情,毕竟就是养条狗,每日同吃同睡欺负它,一年来也有感情了。
现下明微庭忽然被掳走,期间又化成了人,拜入东来阁,这些花潮色都没有见证,而是由如今的死对头,一直就被拿来一同比较的舒向晚,让花潮色都说不清是为什么不舒服了。
可能就是一种类似你养的小狗狗被别人抢去抱着亲亲摸摸玩玩的感觉吧,或许还要更深一点,因为花潮色怎么说也和明微庭“血脉相连”,说到底他们还真有些父子缘分。
不管如何,这是新仇加旧恨啊,花潮色脸上几乎明明白白写着“我要杀人”了。
而舒向晚心中也没舒服到哪里啊,麒麟卵本就是他东来阁的镇阁之宝,被花潮色抢去,简直是奇耻大辱。后来他将麒麟抢了回来,又看着麒麟化人,也对明微庭生出了异样的情愫,这下冒出个花潮色,说什么是明微庭的爹,骗谁呀,谁家爹抱着自己儿子像抱老婆一样啊?
两个人都认为明微庭是自己的,可还有个人不认同呢,并且这个人还是在场所有人自有资格说“明微庭是我的”的人。
不错,正是明微庭那位三哥,裴惊庭。
从明微庭被花潮色掳走,他就一直心焦,进来好不容易见着明微庭,没想到舒向晚还在和花潮色就那种无聊的问题废话。这两人除了没明说,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他们争论的问题其实是“明微庭是谁的”了。
因为舒向晚为了明微庭不顾性命的事迹流传甚广,江湖上都传闻这位无数闺中少女的梦中情人,其实是个有龙阳之癖的断袖。现下看花潮色竟还和他争吵,让众人不得不遐想……因为花潮色摆出的很多明微庭是他儿子的证据,比如他舅舅是鬼见愁明微庭之类的,都是不能在外面说的,所以众人都不认为明微庭真的是他儿子。
啧啧,众人心中感叹,这年头的杰出少侠,怎么一个两个都龙阳了?一边想他们一边就猛打量明微庭,明微庭脸皮才没那么薄,他心情正不好呢,就一个个的瞪回去。
就在大家心思各异,花潮色与舒向晚眼看就要动手,裴惊庭终于走出一步,道:“两位可否稍停片刻?”
舒向晚一看是裴惊庭,便点了头。
花潮色斜睨他,“换你和我打?”他的脸色不是很好,之前和裴惊庭打过一场,虽然赢了,但也吃了不少苦头,能再战一次,自然是好的,只是旁边有舒向晚在虎视眈眈,就不妙了。而且这裴惊庭来历特殊,和明微庭也不知道什么交情,之前无缘无故得知他在魔教,就寻了上来,苦缠多日,很是亲热的样子。
裴惊庭却无此意,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花教主,大家还是以和为贵,何必动手呢。我看这件事还有的商権。”
“商権?”花潮色失笑,“你认为我们还有什么好商権的?”
裴惊庭思索片刻,“你们想争小庭是谁,是不是还得听他的意见?”
花潮色率先答道:“我听,怎么不听?”说着他就看了明微庭,眼中的含蓄的威胁展露无疑。
舒向晚也很有信心的点头,怎么说前几日明微庭才向他表忠心呢。
“那就好,那你们有没有想过,也许小庭并不想跟你们任何一个人呢?”裴惊庭满脸的真诚,配着他俊朗正直的外貌,满身的正气,说服力很大。
花潮色隐隐觉得有些不妙,却还是不咸不淡的嘲笑:“那你觉得是要跟谁呢?”
舒向晚没说什么,但也感觉不妙,冲裴惊庭一笑,示意他请说。
裴惊庭于是很认真的指着自己道:“我。”
在场人都愣了,明微庭心中想的是:说得好!花潮色又不舒服了:这又是哪来的?舒向晚倒没太多惊讶,其他众人则是齐声大呼:这什么花庭是哪里来的祸水?从魔教教主到东来阁下任阁主,再到裴少侠,三个了,三个了!
在此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这三位年轻俊杰有断袖之好啊!
裴惊庭错把围观众人的沉默当做支持,轻松一笑,“那好,既然你们没意见,我就带小庭走了!”
四十八章
裴惊庭说着真就往花潮色那边走,要去拉明微庭,他是个认真的人,方才说的都是真心话,当他经过花潮色身边时,花潮色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不止是他,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裴惊庭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走过去,不过片刻他就反应过来,劈手挡开裴惊庭去拉明微庭的手,裴惊庭也不是吃素的,手腕一翻,就脱离花潮色的控制,手成功的搭在了明微庭手臂上。
花潮色一手搭住明微庭另一只手,一手势如闪电的疾拍向裴惊庭的胸口,竟是直取要害,气势汹汹,不留半点余地。
裴惊庭不得已放开明微庭的手,闪身躲过那一掌。
花潮色得理不饶人,长剑出鞘,单手握剑直指裴惊庭。裴惊庭连连后退,抽出佩刀挡剑,舒向晚见此情形,跃跃欲试,就要上前帮裴惊庭。
不过没有他表现的机会,明微庭已经急得大喊:“别……别打了!”他心中焦急无比,裴惊庭可是他哥,这两人打起来,刀剑无眼,之前也看到了,花潮色下手狠辣无比,这让他怎么放心。
听到明微庭的话,裴惊庭一愣,随即格开花潮色的剑,纵身跳开。
花潮色没杀到人,冷着脸道:“你这是做什么?”
明微庭呐呐道:“我没做什么啊……”
见花潮色没反应,明微庭急了,怕明微庭心生怀疑,连忙猛的捂住自己的额头,“好疼啊……真的好疼啊……”他不停地哼哼唧唧,一脸痛苦的表情,看起来真不像作假,一时间花潮色还就信了,皱眉道:“怎么了,没事吧?”
明微庭干脆蹲在地上,抱住头,一副头痛欲裂的样子,“我好像要想起什么了……好痛啊……”
花潮色眯起眼,不知在想些什么,也不知究竟信了没有,一手搭在明微庭手上,输入一道内力,明微庭顿时精神一振,想装也装不下去了。
他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脸上挂着笑,“我觉得你们还是不要打了……”大家和和气气的坐下来然后等他偷偷溜走不行么……摆在明面上根本不好忽悠人或者逃跑啊!如果私底下跑走了以后再被花潮色抓住,他还可以赖在舒向晚身上,如果是当着花潮色的面和舒向晚跑了,那就是死路一条!
明微庭明白的很,所以他一点也不希望他们打起来,因为双方人都很多,最后一定不会都死光,只要不死光,他就安全不了……
明微庭一心和稀泥,打圆场,花潮色却不领情,见他没事,漠然望了他一眼,淡淡道:“既然你没事了,我们继续吧。”后来那句却是对着裴惊庭说的,裴惊庭担忧的看了看明微庭,也正色道:“开始吧。”
明微庭气结,怒道:“不行!不能打!”
花潮色不耐烦了,“你老帮着谁呢?”
明微庭心中一惊,顿觉不妙,不能再让花潮色问下去。他对舒向晚的解释可是“明微庭”是裴惊庭的朋友,他才亲近裴惊庭,花潮色又是知道他就是明微庭的,如果花潮色继续问,舒向晚说出那个谎言,那两边一对质可就穿帮了!
到时以花潮色的心智,指不定就能把真相推测个八九不离十呢,太要命了。
明微庭越想心下越惊,连声道:“爹,我是关心你啊,怕你受伤。”
舒向晚听了“爹”这个称呼,不由得轻挑了挑眉。
明微庭满脸真挚,却让花潮色更为生气,阴森森的道:“你的意思是,我必然打不过他。”
明微庭恍觉自己说错了话,后悔得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一迭声道:“不是不是,我说错了!”
花潮色轻哼了一声,看明微庭一眼,看得明微庭心中猛地一跳,觉得自己的意图都被花潮色看光了去,无所遁形,平日巧舌如簧的他再活不出什么话来。
眼看花潮色和裴惊庭默契的往门外走,他忽觉脑内一片清明,大厅内众多人的窃窃私语清晰钻进他耳中,那些江湖人几乎都在说一件事。
“若是舒向晚败了,我们当如何?”
“那还用问,就算胜了舒向晚,花潮色也一定负伤,他带的人也没我们多,自然乘此机会剿灭天魔教教众,以肃江湖。”
“那若是舒向晚胜了呢?”
“那怎么也要……咳,为铲除邪魔歪道出一份力啊,来日我们也沾光流芳百世了。”
“说的真是呀,高见高见,看来我们今日是除定他了。”
“呵,谁教他自己送上门来呢。”
“……”
明微庭浑身发冷,他不是小孩子,知道这江湖上有多少龌龊事,多少正道人士,根本是比魔教还不如的小人。花潮色做主的魔教根本没做什么穷凶极恶的事,不过行事乖张,不和主流,得罪了许多人罢了。
但他们还与白道执牛耳的东来阁卯上了,有这个机会,很多人都会选择落井下石的,最后只要给他们安上一顶顶莫须有的罪名,就又成就了许多“正人君子”的名声。
这个世界哪有什么黑白正邪?
花潮色也知道这些,但他为人虽惯会算计,却不比舒向晚。就比如说现在,如果两人交换位置,舒向晚绝对不会动手,这样明显吃亏的事,舒少侠是断断不会为的。反观花潮色,他的心机还是够不上舒向晚的,或者说没有舒向晚能忍。
纵然他也想得到这些,却还是会做,也不知是还年轻意气用事,还是再有一搏之力的情况下给自己出口气。
不论如何,明微庭也仔细想了自己对花潮色的感觉,他之前老是信誓旦旦的要让花潮色好看,一雪前耻,但正如当初在断崖底他还是救了舒向晚和唐危,明微庭确实不是个能狠得下心的人。
更何况说到底花潮色对他做的事称不上什么伤天害理,甚至最开始是明微庭自己跑去偷麒麟卵才发生意外,造成后来种种的。其实除了有时爱耍人,花潮色对他还是很好,无论从什么方面来讲,明微庭觉得自己都无法眼睁睁看着而他和裴三哥拼个你死我活。
明微庭的头这回是真有些痛了,像有根棍子在脑袋里搅动,难受的很。他一咬牙,闭眼脱口大吼:“停下!”
他这一吼满屋都要抖三抖,花潮色、舒向晚停步,回身看他。大厅内所有人的目光也都疑惑的落在他身上。
明微庭闭着眼,深吸了口气,缓缓睁开双眼。
众人待一看,明微庭原来那灵动漆黑的双眸竟然隐隐泛着红,是如他发色一般的火红,仿佛下一刻眼中就能燃起焚天之火。
同时,厅内众人都感觉到身周温度大提,不过片刻就使人汗如雨下。
明微庭脸颊泛红,身体有点抖,这副模样可吓到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