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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料周铭这一病,就缠绵病榻一个多月。眼看着那病情是越发重了。以至于都不能上朝。只令太子监国,于是,京城中一些流言就又起了来,纷纷说太子被废后已成惊弓之鸟,所以如今皇上的病就是太子暗中做的手脚,为的就是赶紧让皇帝归天,到那时,他继位为新君。才终于不会担惊受怕。
“呵呵,看来那母子两个还是没死心,定要置谦儿于死地啊。”
听着贝壳子小声说京城里的留言,“病入膏肓”的皇帝冷冷一笑,皇后拿出帕子替他擦了擦嘴角边的汤汁,含笑道:“何止是谦儿,听说说的有鼻子有眼儿,就是我这个皇后心系儿子,每天在皇上的吃食里做手脚呢。这也怪不得别人疑惑,谁让皇上只让太后娘娘和臣妾过来?”
周铭闭着眼睛良久。方叹了口气道:“本想着这次的病,是为了钓另外的人上钩。却没料到,竟是又把他们两个看得清楚了些,都说不撞南墙不回头,他们这分明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啊。竟浑忘了你们母子也是她们的姐妹手足,”
皇后叹了口气,苦笑道:“皇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若真当我们母子是姐妹手足,先前也就没有那些事情了。臣妾只是欣慰,虽然容妃对臣妾似是颇有微词,四皇子那孩子却还是真性情,臣妾听说了,当日谦儿得了废太子旨意,心伤之下幸亏得那孩子安慰,不然的话,还不知憔悴成什么模样呢。”
周铭沉默下来,好半晌方喃喃道:“不能再任由她们母子两个这样搅风搅雨下去了,朕费了多少的功夫,才总算是把谨儿的势力给连根拔起,若再让他们死灰复燃,即便不能造成什么大威胁,然而三天两头这么闹一闹,也是让人心烦意乱的。”
贝壳子心中一凛,偷偷看了皇后一眼,心想兰妃娘娘就够厉害的了,且她那厉害只不过是表面。皇后人家这才是真厉害呢,几句话轻飘飘一说,赞了四皇子,格外就显出六皇子的为人不堪,再说说太子当日的境况,可不是立刻就让皇上硬起了心肠呢。更何况皇后精明是精明,可也仁义大度,不似兰妃那般得势便猖狂,也难怪能拴住皇上的心,几十年如一日的待她。
正想着,便听周铭淡淡道:“贝壳子,找人过来,朕要下旨。”
贝壳子答应一声,正要离去,便听皇后道:“皇上可是要处置兰妃和明王爷?臣妾以为不妥,如今流言正盛,又说皇上重病,一道旨意下去,百姓们懂什么?只怕还以为是太子真的居心不良,如今趁着父亲重病,就假传圣旨要残害兄弟呢。”
周铭皱皱眉头,想想皇后说的也有道理。因此又把贝壳子叫了回来。这大内总管看着皇后平静的面容,心里也暗自奇怪,心道怎么回事?皇上下定决心要处置兰妃娘娘和明王爷,皇后不是应该高兴吗?无论如何,她和太子从此之后就可高枕无忧了。难道……
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贝壳子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再看向皇后平静的表情,心中就叫了一声娘,暗道乖乖隆的咚,该不会是皇后娘娘手里还有牌没打出来吧?她这分明是不整则已,一旦整了,就要把兰妃和明王爷往死里整的心思啊。
贝壳子猜的一点儿没错,自从皇帝恩宠重新降下来之后,不但宫里那些小人全都变了嘴脸,更有那未雨绸缪的,也看清兰妃和明王爷前途堪忧,皇后才是帝王心中真正的发妻,因此居安思危之下,便偷偷跑来表忠心,不管是捕风捉影还是道听途说,只把兰妃一些罪行都说了出来。这俗话说得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就是捕风捉影,总也得有个影儿吧?因其中有些话,竟是皇后从未听到过的,当下细心访查,竟查到了当年关系太后性命的两件公案,至此皇后心里也大致有了谱儿,只是还缺少证据。一旦坐实了兰妃谋害太后的罪过,皇帝侍母至孝,是断断再不能容下她们母子,到那时,这蛇才算是真正打死了。
别怪我心狠手辣。
离开皇帝寝宫,皇后挺胸昂头,从养心殿的廊下慢慢走过:害人终害己,自古已然。你谋害太后,又要陷害于本宫。更和儿子密谋夺储。害本宫与儿子过了一年心惊胆战绝望痛苦的日子。害我哥哥和侄儿被圈禁在宗人府,害我年迈的母亲整日里担惊受怕以泪洗面。这桩桩件件,你我都是生死之仇,不除你,我又如何能出这一口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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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这皇帝病得也太久了吧?”
坐在廊下看着芦花和玉儿在杆子上晾衣服,宁纤碧和沈璧珍坐在一处随意闲聊,不期然就把话题转移到了皇帝的病上。却听沈璧珍笑道:“嗨,你管那么多呢,皇帝病不病,和咱们有什么关系?他既然对爹和二叔还有三哥起了猜忌之心,他就不是我的姑父了,我管他死活……”
不等说完,就被宁纤碧瞪了一眼,听她训斥道:“小孩子少胡说八道,也许皇上是有自己的用意……”不等说完,便听外面一叠声的吵嚷起来。姑嫂两个对视了一眼,宁纤碧便连忙对芦花道:“快。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儿?”
芦花连忙出去,不一会儿带了郑黎进来,只见他一瘸一拐走的脸都通红,显然是激动之极,到了廊下便沉声道:“奶奶,五姑娘,金宁联军又卷土重来,如今八百里加急军报已经送进京了,江老元帅毕竟年迈,边关形势实在是十分吃紧。”
“什么?”宁纤碧和沈璧珍都是豁然站起身来,听郑黎又重复了一遍,两人这才敢确定自己刚才听到的不是幻觉。
心里模模糊糊的似乎有什么灵感闪过,但宁纤碧却抓不清楚,忽听沈璧珍冷哼一声道:“哼!活该,让皇上猜忌我们沈家,这下好了,江元帅再能打,毕竟已经老迈,上一次若不是我哥哥临危上阵,大庆朝指不定是不是亡了呢,这一回还想让我三哥去卖命,等着吧。”
郑黎肃容道:“五姑娘说的不对,庆朝若是灭亡,定是哀鸿遍野生灵涂炭,那些鞑子们的凶残姑娘就算没见过,又不是没听说。沈将军心怀天下苍生,就算对皇上做法颇有微词,但是需要他保家卫国之时,他必定不会有半点犹豫。”
“你……”沈璧珍跺脚,心里也清楚郑黎说的没错。只是心里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因恨恨道:“反正我不管,我想皇上也没有那个脸还叫我三哥去给他卖命,哦,用着的时候儿,就让人替他保家卫国,一旦胜了,就是功高震主,只能圈禁宗人府,哪有这样道理?”
五姑娘这也不过是一时气话罢了,偏偏郑黎还认了真,沉声道:“小的想来,就算是皇上无颜对沈将军开口,但沈将军也一定会请命上阵的……”不等说完,就听沈璧珍断喝一声,他不由得一愣,接着便见五姑娘跺脚道:“你……你太可恶了,专门和我作对是不是?哼!”说完转身而去。
郑黎头上冷汗都下来了,擦擦汗对宁纤碧委屈道:“奶奶明鉴,小的实在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小的想来,沈将军可不是能因为个人恩怨就置家国于不顾的人,所以才忍不住为他辩解两句。”
宁纤碧摇头笑道:“郑黎啊,你也太实心眼儿了,不想想五姑娘能不明白她哥哥是什么性子的人吗?哪里用得着你提醒?她那么说,不过就是因为心里不平,所以嘴头上发泄发泄罢了,偏偏你和她认真,你说,人家可不是以为你故意和她作对呢?”
郑黎又擦了擦头上冷汗,心想原来如此,我的天,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以后我还是少在女人们面前说话好了。(未完待续。。)
ps:小梨子老毛病又犯了,今天开始吐,除了喝奶也不肯吃东西,我都要崩溃了,555555555。四年了,他这个毛病到时候就犯,如影随形,什么药也不好用。我简直不知道上天还要怎么惩罚这个孩子,多希望能把这个毛病过渡到我身上,让我来代替他受这份活罪啊otz
…………2013…12…19 12:18:35|6499536…………
第四百四十九章:碰瓷儿
眼看着郑黎离去,宁纤碧方慢慢坐下来,在廊下出神,一边梳理着脑子里那些乱糟糟的思绪,慢慢便想到了刚才那道一闪而过的灵感,这番梳理之下,那原本模糊的一个念头倒是渐渐清晰起来,她心想着莫非这就是皇上的目的?一直圈禁着沈家人,让人人都以为皇帝对沈家生了猜忌,也猜到沈家心里不平,所以金宁联军才会再次倾举国之力来攻,经过这一年时间,他们休养生息了一番,大庆朝又何尝不是如此?莫非,这是皇帝的诱敌深入之计?他想借由此次的事,一举荡平金月宁夏两国,替大庆朝彻底解除这两国的威胁?
如果真是这样,那皇帝此举,可真就是一石二鸟了。宁纤碧叹了口气,暗道不愧是皇帝,这气魄,这心计,真是太像一只老狐狸了。
正想得出神,忽听怀中宝宝咿咿呀呀的,宁纤碧微微一笑,回过神来,顺带着便教他叫了两句娘,这件事从宝宝会牙牙学语那天开始,全家人就不遗余力的各种教授了,都盼着宝宝第一个会叫的是自己的身份,什么太祖母祖母姑姑大伯娘之类的,甚至就是余夫人过来探几次,也要教孩子叫外婆。
如此严峻形势之下,宁纤碧不得不加大教授宝宝叫“娘”的力度,这要真是让孩子先学会叫什么姑姑祖母的,自己脸往哪儿搁?别人家的小孩儿都是先会叫娘的嘛,宝宝就算与众不同,也绝不能在这方面。不然的话就说明她这个当娘的不称职啊。
谁料这一次。她教了两遍“娘”之后。却听宝宝的嘴里含糊不清发出了一个“良良”的音。
宁纤碧先是一怔,接着简直要欢喜的跳起来,一把将宝宝抱在怀中,先转了两圈儿,才大声得意笑道:“宝宝刚才叫什么?快,再叫一声来听听,娘,来。叫一声,娘娘。”
“囊……囊囊……”宝宝又叫了一声,不是良良了,但是距离娘的发音又近一步,只把宁纤碧欢喜的,迫不及待抱着孩子就去各处献宝,随着一声又一声的叫,宝宝声音也越发熟练,惹得其他人都是各种羡慕嫉妒恨,只有她这个当娘的得意不已。
回到房中。给宝宝奖赏了一根江米条让他磨牙,宁纤碧眼看着小宝贝儿手里拿着江米条在嘴里啃来啃去。忽然就觉着那牙床上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掰开宝宝嘴巴仔细一看,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就在那下牙床正中,一颗小牙冒出头来,虽然只有小小一个白点儿,然而却也带给了宁纤碧这个当娘的巨大的惊喜。
“双喜临门,今儿是什么好日子啊?竟然是双喜临门。”宁纤碧乐得合不拢嘴,迫不及待抱着孩子又是各处嘚瑟了一圈儿献宝,一家人正是欢欣无比的时候,就听外面有个媳妇禀报道:“奶奶,大门外有人要见你,问他也不说自己是干什么的,只让奴婢说当日灌耳朵的活儿本该是他来做,他说奶奶就明白了。”
“灌耳朵的活儿本该是他做?”宁纤碧皱着眉头喃喃说了一声,忽然猛地站了起来,对大长公主和薛夫人道:“老祖宗,太太,媳妇去去就来。”说完把宝宝交给沈璧珍,她就匆匆出了门。
“什么灌耳朵啊?”
大长公主等人都觉得奇怪,忽听唐王妃小声道:“大概是宫里的人吧?我记得当日太后耳朵里进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