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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宰割的样子。
我早说过,赵清是个极会逗乐的人,我此时就被他逗得乐不可支,一边哈哈大笑,一边重又将金丝甲穿回了他身上,顺手往他衣襟了塞了两颗天山雪莲。
这赵清,见我真的塞给了他两颗天山雪莲,连金丝甲也一并送给他了,两腮顿时涨得绯红,只见他睁开双眼,偷偷瞄了我一眼,跟着便捂着胸口,拽着衣领,好像生怕我要抢走他身上那些东西似的,弯着腰,老鼠一般地从我的臂弯下溜走了。
我靠在门边,怎么也止不住笑,一直到我身后吱呀一响,房门开启,夜枭无声无息地从我身边经过,我这才想起,我居然把替夜枭疗伤,为他打热水忘了个精光。
我一脸愧疚地看着夜枭,刚想开口和他道歉,他却已经走得远了。
他就像没有看见我,径直走到了我十步开外,直到我出声喝止他,他方才停住脚步,定住了身形。
“站住,你要上哪去?我不是叫你躺着别动么?”虽然赵清再三让我提防夜枭,我心中到底还是有些担心夜枭的,此刻我见他自己走了出来,担忧之下,不免有些微怒。
“出府,你什么时候上路,派人到宫门口知会我一声。”
派人去知会他一声?可他连去哪都没告诉我。
“知会你?你要我上哪去找你?”死侍岂可离主?这夜枭,莫不是被打坏了脑袋,连规矩都忘了?
“只要让人在宫门口叫我一声就行。”
我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便见夜枭闪身一跃,出了宫墙,我再看看宫门口,不知何时围了一大群的官兵,定是四叔派来的,怪不得夜枭急着要走。
可他说,我要是要找他,只需在宫门唤他一声便行,那意思岂不就是,他打算藏身在宫外?
屋顶还是树梢上呢?他又打算餐风露宿,怀剑而眠了么?
算了,事不宜迟,我还是今晚就出发吧。
7真情(修文)
我不知道夜枭替我打点了些什么,但我知道,他一定没替自己打点,所以我决定,亲自替他打点。
几身换洗的衣物,总还是要带的。
除了方才,我以前从未进过夜枭的房间,虽然它就在我卧房后面。
所以我进了夜枭的屋子,一连拉开了好几个柜子,居然什么也没有找到。
夜枭,他居然在衣柜里挂满了长枪,剑,铁鞭各种各样的兵器。
我以前从不知道,他还会使长枪和铁鞭,甚至袖箭和毒针,看来他确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
不仅如此,我还在他的衣柜里找到了许多的兵书,上中下三层,少说也有几百本。
看来赵清说得没错,夜枭确实曾经被西凉人俘虏过,因为那些兵书上写的字,我根本看不懂,那并不是属于大周,而是羌族的文字。
我正百无聊赖,在夜枭房里随便翻着,却听得门闩咔嚓一响,好像有人在推门。
不知道为什么,我明知道来的人是夜枭,却关上衣柜的门,矮下身子,飞快地藏在了壁橱后面。
也许是赵清说的话起了作用,我想看看,夜枭平日里,到底都在做些什么。
可我很快便失望了,因为现在不是平日,夜枭显然是回来打点行装的。只见他走到床边最矮的那个柜子前面,伸手一拉,便将里面的抽屉拉了出来。
那柜子,我刚刚也想去翻,只是它上了锁,我没法打开。
此时我见夜枭打开了那个柜子,从里面摸出了一个深黑色的绣袋,不由屏息凝神,目不转睛地盯住了那个袋子。
是什么呢?夜枭居然会把它锁在柜子里,莫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到底是什么呢?夜枭,他自从提起了那个袋子,便一直望着它,他甚至,将它放在掌心,来回抚摸着。
我以前从不知道,夜枭也会这般轻柔地抚摸一样东西,仿佛那样东西一碰就碎般,那样地小心翼翼,那么地全神贯注。
只见他摸了那袋子几下,犹豫片刻,提着它走到了火炉边,打开袋子,从里面拿出了一缕柔黑的长发。
是谁的头发?这般柔亮,还微微卷曲着……
看到夜枭将那缕头发凑近了炉中的熊熊烈火,那一瞬间,我突然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那是我的头发,绝没有错,那是我一年前,自己拿剪子剪下来,让夜枭送去给父皇的头发。
那是我同父皇恩断义绝的证据,那缕头发的正中间,扎的正是父皇幼时送我的发带。
可这头发怎么会在夜枭手里?他没有把它送给父皇么?怪道父皇那天一点反应也没有,我本以为他会勃然大怒的,但他根本就没来单凤宫。
原是夜枭,就将缕头发留了下来。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夜枭,他一直握着那缕头发,一直到那炙热的火焰吞没了发尾,劈啪作响地蔓延到了他的手指。
他就好像没有感觉到疼痛,一直到掌心之外的所有发丝燃烧殆尽,始终都没有松手。
我正担心,夜枭的手会不会有事,恰在此刻,两个平日里一直服侍我沐浴更衣的丫鬟嘻嘻哈哈地路过了窗前。
“放手吧”其中一个微微轻叹着对另一个道:“你就是再怎么抓着不放,它也不是你的。”
她话音刚落,我便看到夜枭松了手,将掌心里最后一缕黑发散进了熊熊烈火中。
“不是就不是,摸摸还不成么,这样精致的绣衣,不知我何年何月才有福分穿到?”
这两人有说有笑,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廊外,而夜枭,他依然背对着我,站在火炉跟前。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炉中燃烧的火焰,但那只是一瞬。一瞬之后,他便转过身来,脸上的表情,依然是淡淡的,看不出有些什么。
我不知道夜枭是什么时候走出去的,我只知道,我的心,一直在碰碰乱跳,我的脸颊也有些发烫,我的手指,更是不知不觉已经抓进了肉里。
夜枭,他……他居然……
我面红心悸,不敢再想,跌跌撞撞出了夜枭的屋,想要走路,却连脚也抬不起来,想喊人,只是嗓子里又干又哑,哪里发得出声音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夜枭门口站了多久,后来外面居然下雨了,直到我全身上下都被淋透了,我才打了个寒噤,清醒了过来。
可是我怎么会被淋透?从小到大,我都没有淋过雨。
十岁之前,是母妃一直着人在照看我,十岁之后,就是夜枭,寸步不离地跟在我身后。
从我十岁开始,夜枭从未让我受过伤,淋过雨,甚至吹到冷风。
可现在,现在他明明就在这附近的某个角落里,他明明不可能去看不见我的地方,可他就是不出现,更不用说像往日一般,替我打伞了。
我记得,夜枭每次替我打伞,都是把伞斜着,只罩着我一个人,全不顾他自己。
他不出来,是表示,他不想再管我了么?
他烧了那缕头发,是不是意味着,他再也不想留着我的东西,再也不想惦记我了?
想到这里,我突然之间觉得有些失落,即便只是养一只猫,亦或养只雀鸟,整整七年了,也是会有感情的,更何况夜枭,他还是个活生生的人。
再说了,这么多年了,我早已习惯了把他当成自己的东西,我早已习惯一转身,一回头就能看到他,我从来没有想过,从前那个连性命都可以为我舍弃的夜枭,有朝一日居然会弃我于不顾,任由我站在这秋夜里,风吹雨淋。
为什么?就因为他受了伤,而我却没有去照顾他么?
他便以为我心里没有他,便放弃了?
是了,一定是因为这样,从前,夜枭虽然极少受伤,可他每次伤病,都是我在一旁亲自照料他。
我不是心里没有他,虽然我心里有他,可能和他心里有我不一样,可是我真的不能没有他。
没有他,谁把我和赵清平平安安送到西凉?
没有他,谁会白天黑夜都守在我门口?要知道,西凉可不是京城,那里久经战乱, 兵匪横行,那里的人可不会管你是什么身份,只要你长得稍微有点姿色,再有那么点钱,那么,无论你是男是女,都会变成别人的目标。
没有他,夜睿又怎么会对我忍让三分?没有他,谁会在我即将跌倒之前扶起我?
没有他,又有谁,会在我生病之时,不分日夜地守在我床头,喂我药食,替我擦身,用内力替我治病,甚至,当他的内力以及所有的御医都对我的病情束手无策之时,抱着我,行便大周替我寻找名医?
我不能没有他。
他不就是嫌我对他不够好么?那好,从今往后,我好好待他便是,他休想丢下我不管。
我被雨淋得又冷又湿淋,又是生气,又是伤心。
我冲着大门,喊了好几声夜枭,可夜枭,他居然连个人影都不见。
他说过要我想见他的时候,便去大门口唤他,难道我不去大门口,他就不打算现身了?
我全身打颤,也不管旁边的婢女一个个急着要给我打伞,呵退了她们,踉踉跄跄走到了大门口。
“夜枭,你出来!夜枭,你到底在哪??你到底还懂不懂规矩!?主子唤你,你竟敢不听,难道你就不怕我把你送回死殿,让他们治你的罪!?”
我一生起气来,就会口不择言,我千不该,万不该提起死殿,要知道,死殿的人遍布京城大小每个宫殿,他们这些人,眼里只有主子,只要主子一声令下,哪怕对方是天皇老子,他们就是舍却性命,也会完成主子的命令。
而我,身为当今圣上的唯一骨血,即便再怎么不得宠,身边也不可能只有夜枭这么一个死侍。夜枭是明侍,而躲在暗处的暗侍,则不计其数,他们平日绝不会轻易现身,不会让他人识破他们的容貌,声音,甚至是身形,除非明侍死了。
夜枭虽然没有死,但他不听我的话,便已然是犯下了死罪。
所以我刚刚把话喊完,便听得屋檐上噼里啪啦一阵响,“扑通”一声,三个黑衣人并排站着,同时从屋檐上跃了下来。
站在中间的那个黑衣人,正是夜枭。只见他被旁边的那两个人扣住双臂,压住后颈上的死穴,直挺挺地僵立在了我面前。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那样倔,我能听到另两个人发功的声音,他们必然是使出了全身的内力,将夜枭的双臂、后颈扣得咯吱作响,但夜枭,他就是不跪。
他非但不跪,还一直抬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他的眼神,就像往日一样,淡淡的,十分平静,看不出是怒是惧。
夜枭的抵抗只维持了一瞬,瞬间之后,他便放弃了抵抗,由着那两人将他压在了地上,生平第一次,跪在了我面前。
“殿下,要现在就行刑么?”我呆怔了老半天,方才明白,压住夜枭的那两名暗侍在问我些什么。
什么?什么行刑?我只是一时生气,吓唬吓唬夜枭罢了,并没有叫他们出来,惩治夜枭啊?
“殿下,十六号不遵主命,罪当枭首。”看到我不说话,那两人以为我默认了,竟然抽出了腰间的佩剑,眼看就要一剑削下夜枭的头颅。
“你们退下!以后再不准对夜总管这样,听到了没有!?夜总管若是犯错,我自会亲自动手,用不着你们来帮忙,退下!”我冲着那两人大声一喝,当即将他们斥退了下去,等那两人的身影刚刚消失在墙外,我立即蹲下身去,扶起了夜枭。
“你怎可如此?连我的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