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耶律图哈哈一下笑:“萧兄请!——”
两人相视一笑,一前一后地走入小屋。早有内侍奉上热腾腾的茶水。耶律图抿了一口茶水笑道:“没想到萧兄的后宫中还有这么一处既隐秘又逍遥的院子。在这里住久了都会令人忘了世间所有的烦恼。”
萧凤溟看着一旁的小内侍在烧着茶水,淡淡一笑:“这地方经久未曾来过了,就只为贤弟准备而已。”
耶律图喝完一杯茶,正要添茶,一回头却看见那烧茶的内侍脖颈处有个极恐怖的伤疤。他心中雪亮,原来这里的内侍都是犯了事被毁了声带的哑奴,如此看来他与萧凤溟的谈话再也不用担心有人会外泄。
想到此处,他不仅眼中露出满意的神色。
两人都不做声,只听得见哑奴管着的红泥茶水在咕噜咕噜地冒着热气。三九隆冬,在这样的幽静的地方喝上一杯上好的茶恐怕再也惬意不过。只不过屋子中席地而坐的两人,皆各怀心思,不知这茶滋味品出了几分。
“贤弟的属下朕已经命人看好,随时可随贤弟安然回秦国。”萧凤溟打破两人沉默,缓缓开口。
“恩,阿鲁随我很久,忠心不二、这次也是他我才能从萧兄手中的聂明鹄手中脱困。”耶律图懒洋洋地开口,他口中并未带着责怪的口气。但是萧凤溟已含笑道歉:“是朕招待不周。连累了耶律贤弟。”
耶律图爽朗笑道:“不算连累,是我大意了。不过这一次还是有些斩获。”
萧凤溟清隽的面容笑意不改,静静聆听他的下文。
“萧兄美人在怀,英雄在侧,简直是人生一大幸事。连小弟我也羡慕不已。”耶律图眼中掠过艳羡,紧紧盯着萧凤溟。
萧凤溟微微一笑:“多谢夸奖。”
“你不想问你的聂美人是怎么被我碰上的?”耶律图按耐不住,不再与他兜圈子,索性问道:“你不想知道她怎么受伤?”
萧凤溟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茶才说道:“朕不想知道。”
“为什么?”耶律图被他勾起了好奇,冷色的眸中掠过挑衅:“她被我抓住,难道萧兄一点都不担心?要知道我可是最喜欢这样泼辣的美人的。”
萧凤溟摇了摇头,反问一句:“难道耶律贤弟千里迢迢来应国是来与朕聊这些的?”他脸上神色温和,但是说出的话却令耶律图陡然变色:“朕以为耶律贤弟是来讨论退兵的事。”
话题转为军国大事,耶律图在刹那间收起了脸上的戏谑,沉声反驳:“我不可能会退兵。倒是萧兄,难道真的要借兵齐国?”
萧凤溟对他的责问依然从容,抿了一口茶,品了品,这才道:“朕与齐国结盟在前,自然要借兵,只是这借兵的时机在什么时候……不好把握。”他自有自己的打算,只是这打算并不能为人言道。
耶律图笑了笑,从身边拿出一张地图,在萧凤溟面前缓缓展开,他的手点上画有红色线的地区,傲然道:“这是西北一带我秦国吞并的齐国土地,萧兄若是可以保持中立,这淙江以南十郡都可以给萧兄。若是萧兄愿意,你我联手,这齐国便是我们囊中之物!这天下何愁不是我们两人的!”
萧凤溟看了一眼,笑道:“耶律贤弟真的有把握攻下齐国?要知道如今齐国因顾清鸿亲自督战而士气高涨,此时是冬季,耶律兄的军队劳师远征,久久拿不下桐州,粮草后继不上,很容易攻而不能守,再说齐秦两国是世仇,耶律兄真的有十足的把握令齐人归顺?恐怕这一场战局还有诸多变化。”
一席话说得耶律图脸色铁青,他冷冷怒道:“难道萧兄的意思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就要做那悠闲观战的渔翁了吗?”
好犀利,好聪明!萧凤溟在心中赞道,但是面上却没有格外的表情,温和如旧:“耶律兄的提议,萧某自然是感激不尽,这齐地是块香饽饽,但是要拿下,恐怕不能操之过急。借兵一事,朕会慎重考虑,一定不会让耶律贤弟为难。但是也不能答应耶律贤弟的联合出兵攻打齐国,朕自有考量。”
耶律图的剑眉深深地皱起,对于这样模凌两可的答案十分不满意。但是如今他也深知自己手中根本没有有用的筹码来逼迫萧凤溟。
萧凤溟刚才分析秦军战局一针见血:秦军劳师远征,又遇上食物全无的大冬天,要应付十万精锐铁骑的吃喝粮草根本是捉襟见肘,秦军不善打持久战。而顾清鸿又看出了这个致命的弱点,生生把他的十万铁骑困于桐州汉江之前。
眼看着汉江河要结冰,就可以攻下了,耶律图又突然得到消息:顾清鸿再一次派人去向应国借兵。他摸不清萧凤溟的心意,所以甘愿冒险过来一趟,想用土地说服萧凤溟反过来联合进攻齐国,但是刚才看他的样子根本就是不动心。
耶律图看着手中的清淡的茶水,心中无形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烦躁:他还从未碰到过这样的对手,沉稳而从不为小利心动。
“机会就只有一次。萧兄可不要当小弟攻下齐国之时再来后悔。”耶律图抿了一口茶水,掩下眼中的失望,企图最后一次打动萧凤溟的心意。
萧凤溟哈哈一笑,剑眉飞扬,高高挑起一道漂亮的弧度:“人心很大,但是有些事并不是因为你想要那么多就可以得到的。物如此,人亦如此。”
他微微一笑:“如果朕是耶律贤弟,一定会赶紧回去好好守好自己的粮草运输线,因为朕若是顾清鸿,一定会先截烧了你的粮草,后拖死孤军深入的十万秦军铁骑!”
*******
这一章是过度的,铺设线索。本文尽量写精,不会一味写男女猪脚误会,再和好,再误会等等一系列比较常用的套路,会加一点冰自以为是的“谋略”哈哈……
求月票啊!!
第二百一十九章 惊疑不定
他话音刚落,耶律图已经一拍桌子“碰”地一声,桌上的茶水四溅,溅上了两人的衣袖。
萧凤溟不慌不忙的拿一旁干净的帕子擦了擦袖子上的茶水,淡淡道:“忠言逆耳。耶律贤弟不会真的是生气吧?”
耶律图的异色冷眸中燃烧着冰冷的怒火:“萧兄,这个玩笑不好笑。”累
“这不是玩笑,是忠告。”萧凤溟打了手语命哑奴再沏上茶水,回头看着耶律图,纯黑的眸子闪着令人看不懂的神色:“耶律贤弟,当初你我在昆仑闪山一遇,你说将来有一天你要逐鹿中原,我说我要一统南北,你说这一场以天下做赌注的棋局,最后是你胜还是我赢?”
耶律图眼中掠过神思向往,哈哈一笑:“如今你已是渐渐坐稳帝位,我也继任秦国大统,这一场棋局我相信很快就会见分晓。”
“但愿如此。”萧凤溟微微一笑,执了手中的茶:“敬你!我萧凤溟从前的兄弟,今日的对手。”
耶律图一仰头,喝干了杯中的茶水,他还未放下,便笑着道:“不过,我要再加一个赌注。”
“什么赌注?”萧凤溟问道。
“你的女人——聂无双!”耶律图猛地逼近他的跟前。
“为什么?”萧凤溟顿了顿,问道。
耶律图异色的眸中带着惊艳:“你知道她受困与我是如何解除困境的么?”闷
萧凤溟额角的青筋微微一跳,声音不变:“不知。”
耶律图慢慢地道:“她以她自己性命做赌注,逼我放了她。这样刚烈的女子,我还从未见过。”
萧凤溟挑了挑剑眉,忽地问道:“她手上的伤?……”
“她自伤其身,为的是证明自己肯下狠心自尽。当时她还冷静分析了形势,逼我放她。”耶律图说道眼中掠过震惊的余波。
萧凤溟捏着茶盏的手不由紧了紧,半晌才淡淡道:“你被她骗了,她身负血海深仇,她怎么可能自尽?”
他抬起头来,纯黑的眼眸沉沉如晦夜:“而且我不会把她当成你我的赌注。”
耶律图听了并不气馁,反而哈哈一笑:“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当这场战争结束,这天下的一半都是我的。你的美人也该易主了。”
“啪”的一声极轻微的响声响起,耶律图看去,只见萧凤溟手中的茶盏已经被他捏碎,不一会,他张开手,几乎成了粉末的随瓷片从手掌中落下。
“我说过,她不是赌注。”萧凤溟站起身来,往日从容的面庞带着令人窒息的阴郁:“而且你我的打赌,我必定会胜。”
他说完转身出了了屋子,向外走去。
“有趣!有趣!”耶律图看着那抹明黄飞快消失在院门,冷冷笑了起来:“什么时候,从不轻易动怒的萧凤溟竟然这样紧张一个女人?”
“聂无双——”他在口中咀嚼这个名字,那么骄傲的一个名字,那么张狂又充满了致命吸引力的女人,他,耶律图一定会得到的!
他眼中流露浓厚的兴趣与笃定,像是锁定目标的饿狼,凶狠,阴骛……
……
“永华殿”中寂静无声,只有铜鼎中的熏香的烟雾在袅袅上升。守着外殿与内殿的宫人都十分小心翼翼,大气也不敢出,这几日聂无双茶饭不思,脾气更是极差,据说连一向平日在她跟前最能说得上话的杨直杨公公也被摔了玉枕。
萧凤溟走了进来,宫人纷纷吃惊跪下,正要请安,萧凤溟已示意噤声。他挥了挥手,宫人们纷纷鱼贯退下。
林公公跟在他身后,老脸上掠过了然:皇帝还是放心不下碧嫔娘娘啊!
萧凤溟犹豫了一会,走了进去。聂无双正在沉睡,许是睡得沉了,两颊红通通的,看起来如春睡海棠,美得令人惊叹不已。
萧凤溟坐在她床边,掀开衣袖看了看伤口,已经结痂,果然如耶律图一样是自己刺伤自己,竟还是用的是自己的护甲,那么锋利的东西,她竟眨也不眨地刺入。
他淡淡叹了一口气,为她掖好被子,起身离开。
林公公小碎步跟在他身后:“皇上为何不久待?”萧凤溟一声不吭,直到了御书房,这才解开披风,慢慢地道:“朕只不过是去看了她的伤口怎么样。”
林公公心中暗笑,正要说话,忽地,御座上的萧凤溟开口:“她的伤口是自己刺伤自己,为的是脱离困境,这份果断狠绝,朕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
林公公呆了呆,失声问道:“皇上说的可是……高太后?”
“是。”萧凤溟抬起头来,眸中隐约有黯然:“你可曾记得当年高太后被一位妃嫔诬陷下毒加害与她,先帝大怒,正要查证,她竟然先一步不惜自己服毒,反过来告了那妃子一状,那一次高太后毒发几乎要命丧黄泉。要不是太医院的太医拼命挽救,也许……”
“也正是太后以自己的性命做赌注,所以当时的先帝信了她的话,治了那妃子的罪,那一年,朕六岁。当时她服毒时并不避讳朕在场,朕自今还记得她喝下毒药的样子。”
他停顿了许久,叹息一声:“朕是不是做错了?她聂无双是不是被朕宠成第二个高太后?”
林公公闻言震惊了许久,这才连忙跪下:“皇上,太后是太后,娘娘是娘娘,不可相提并论。”
萧凤溟眼中掠过复杂的神色:“可是,当有人说,她不惜自尽脱困的时候,朕总是会想起当年的高太后,一直会忍不住想啊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