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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声音渐渐地变得颤抖。
“倾……倾…倾…儿,你听我,解释。”心绪同言语那般,慌了。
“不用说了,本尊都已经知道了。”慕容倾转过身,看着霜儿,神色阴冷,“当初是本尊太过纵容你们了,霜雪花神,看来,如今你对本尊也是不大忠心了?”
“不,不,不……”霜儿看着慕容倾的目光,身子早已是不自觉地颤抖。她颤抖着拉过慕容倾衣袖的衣角。慕容倾却是毫不留情地扯过衣服。霜儿一个身形不稳,软软地倒在地上。不过片刻,做工精致的地毯上凝结了一颗又一颗汗珠。
难得的,慕容倾的眼中闪过一道失望的神色。
那年,若不是霜儿,慕容倾早已不在。这样多年来,慕容倾一直视霜儿为亲妹妹,如今,她尽然帮着雪姬做出这样的事来。叫她怎样忍的下去?怎叫她不寒心?
“阮玉是怎么死的,你莫要告诉本尊,不知晓。”
霜儿跪在地上,已是全身瘫软。
所有的人都说慕容倾是天降的灾难,若是帮了她便是间接地灭了苍国。她不愿做这苍国的罪人。
那一日,姬眉寻到霜儿时,她也是左右为难。霜儿是知道慕容倾的全盘计划的。为了苍国,她对不起的,只能是,慕容倾。
之后,霜儿便是借着自己身份之便,潜入软禁阮玉的楼阁中,寻到神智早已被人控制的阮玉后带了出来。按照姬眉的计划,给阮玉服下药。可是,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如今虚弱至此的慕容倾,体内雪族独有的气息早已散尽。
霜儿抬头看着慕容倾,眼底是止不住地惊恐。
可是,姬眉明明说,慕容倾是不会知道的。
今日,为什么?
“阮玉身上的气息是哪里来的?”
慕容倾冷哼一声,若不是那一日她回来报,只怕今日的一切早已不在她的掌控之中。不过,慕容倾倒也是要谢谢姬眉的这一计,真真地害了雪姬。
慕容倾身上的气息虽已散尽,但还有画屏玉护体,再加上这雪园是雪族的极圣之地,在这里也方便她调养。
慕容倾展颜,道:“本尊忘记告诉你了。阮玉的神智是本尊控制的,可如今本尊体内雪族之气已是散尽,阮玉纵使被我控制做了什么事,也没人会察觉到会是,本尊。”越到最后,慕容倾的声音越小。霜儿看着慕容倾近在咫尺的娇颜,心底的恐惧又是加深了几分。
这样的她,着实是骇人。
霜儿软软地倒在地上,失神道:“神尊,请赐罪。”
呵,她是慕容倾啊!连蝶茜都可以下令杀去,还有何人她会珍惜?
赐罪?呵!慕容倾的眼中闪过一丝哀戚。终究我们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令人意外的,慕容倾起身,狠狠地咳嗽了几声,道:“你没有错,你们所有的人都没有错。错的是本尊。罢了!你们一个二个到头来帮的都是雪姬。念在你曾经救过本尊的份儿上,本尊留你一条命,夺你神之身份,去雪林,陪弄清。”
起身这样久,慕容倾也是有些疲惫了。唤来侍女,让其为霜儿熬来药。
相同的,霜儿含笑喝下。
她道:“神尊,我不会后悔这样做。”
因为至少,这样我只愧对了你,而没有愧对整个苍国。
慕容倾嘲讽式地冷嗤一声,道:“后悔,只怕,今日还不是时候。罢了!你走吧。”
这一条路上,走到最后的最后,或许剩下的真的只有,我自己。
“将她关进雪林。”
“是。”
慕容倾拉紧了中衣,一步一步走回床边。
偌大的宫殿,怎会落得这般孤寂?
“还有什么,是需要我做的?”不知过了多久,几步之遥处,响起一道清澈的男声。
慕容倾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
“你当真还和那年一样。”
你还和我记记忆中的一样。固执、冷漠不曾变过一分。
慕容倾睁开双眼,满眸还未来得及掩去的讶然。竟然是他,那个她多次在镜中望着失神的男子,他竟然寻到了这里。
季麒玄看着昔日的爱人,眼底的怜惜之情再也无法掩饰。他走到慕容倾的床边,轻身坐下,指腹划过慕容倾苍白的脸颊。
二人对视,良久。
“你是谁?”慕容倾的声音早已哑去,带着令她自己不易察觉的哀伤。眼前的人,仿佛就是她失去多年的爱人。独自苦苦支撑着雪族太久,真的让她觉得好累,好累。
季麒玄一笑,那一瞬间,慕容倾感到,天空星辰具陨。
他道:“我是来帮你的人。”你的累,我怎会不懂?从今日开始,有我伴在你的身边,你什么都再也不用怕。
昔年,她为他做了那样多。如今,换他来。
慕容倾也是一笑,那一瞬间,季麒玄觉得轻风拂过心田。
她道:“好。”
季麒玄就这样看着心爱之人。
如果,你已然忘记了我,那么就请永远不要记起。待我帮你完成这一切,我们从此,便是路人。
☆、第拾贰章 泪纵横(1)
VOL。01
就这样跟着他走了。
如今就连慕容倾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心底只有一个声音,说,倾儿,跟着他,莫要犹豫。
然后一步一步,再也不曾离去。
月龄回到雪园之时连着三日都未曾见到慕容倾踪影,若不是有侍女将慕容倾同季麒玄离去的事情告知于她,只怕月龄会寻遍这整个苍国。
真正寻到慕容倾时,是在月龄再度出雪园的第七日。
她从未见过慕容倾是那样的笑。即使戴着银质面具,慕容倾的笑意也是点点传入月龄的眼中。她身畔的男子俊美如当年。
好一对璧人。
这,却也正是月龄所担心之处。
如今的慕容倾已不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女,如今她出雪园数日,紧靠画屏玉维系生命,若是一日画屏玉灵气用尽,慕容倾会即刻消失在这茫茫天地之间。
月龄趁着季麒玄离去,方想上前去劝说慕容倾。就在这时,肩头的一道力量生生地止住了月龄接下来的动作。月龄旋即回头,大惊失色,连忙跪地,道:“云飒殿下。”
云飒比了个静声的手势,拉着月龄的手臂猫着腰离开。
月龄如今是雪族战神,与云飒同级。
月龄不满道:“殿下这是何故?”云飒既已回来,就不可能不知晓慕容倾如今的身体状况,还这样做,月龄不禁心底升起一道失望。
云飒苦笑,道:“莫要担心,倾儿既然敢出来,便不会有事。”他了解慕容倾,这点小事,慕容倾,还是有分寸的。他回头,向少女的方向深深地看了眼。那两个人是这样的般配,是这样的美好。
虽然早已知道,眼中的哀伤却也是怎么无法控制住。
“是。”
“如今,我们要做的,只有尽快取蝶茜性命。”慕容倾同季麒玄一起,而其他人未必知晓慕容倾的身份,若是倒是他们真的前去刺杀蝶茜,慕容倾看到这一幕,必定是后果不堪设想。那时,只怕真的是苍国的灾难。
“好。”
季显一出来便看见那一天季麒玄带回来的少女。这样看着她的身影,倒是与慕容倾有几分相似。素衣墨发,也当真是她的风格。
若真的是她,那么,她来做什么?
见少女久久未转身,像是看什么看得出了神。季显自嘲,这段时间似乎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现今变得这般敏感。
季显笑着摇了摇头,准备离去。这时,少女却是叫住了他。
“你是?”季显的心是一惊。
这声音,是她,没有错。
慕容倾回身,看着季显,双眸是季显所熟识的慑人冰冷。她道:“你说,我是谁?显皇兄,莫不是这样快,就忘记了羽倾?”语气本是清冷,却是让季显心底一沉。
到底她还是知道了,若是前一刻季显的心中还存有一丝侥幸,这一刻,他已是不再抱任何可以生还的希望。
慕容倾纤纤玉指取下这几日从未摘下的面具,脸色时骇人的苍白。一双美瞳中是不加掩饰的失望。至于慕容倾的性子,季显本就是了解的。她本不爱束缚,这么多年来,她及腰的长发上皆无饰物。风乍起,一缕秀发掠过慕容倾的双眼,引出一滴热泪。
奇怪的,这滴泪并未化作泪晶石。
“皇兄,为何要一直帮着雪姬同我作对?”慕容倾步步逼近,“为什么?”
季显缓缓地屈身下跪,道:“我爱她。”此刻,再多说无益。倒不如坦陈,或可换的一线生机。
到底,还是只因为一个“爱”字。
慕容倾仰天长笑。百年的兄妹之情,百年的朝夕相处,竟然抵不过那一瞬间的眼神相撞。
“你真的是好样的。”慕容倾连连后退,声音歇斯底里。
这一刻,季显才真真的觉着,慕容倾是这样的真实。他犹记得那些年,他是她的皇兄,亦是雪族战神。常年驻守在雪神的第一座行宫,保她周全。被人唤作神尊的她,冰冷的神色千年不换。自小,她的眼眸中就是那样死一般的沉寂,苍绿色的眼眸是那样的让人心冷。还可以看到她灵动的眸子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季显想不起来了。
直到千年之前,姬氏一族卷土重来同雪族大战。战后,几乎所有雪族之人都陷入沉睡。季显看着冰棺之中沉睡的羽倾。他想,从此,妹妹就可以不用那么累了,自己也可以安心的转世,寻一处安身之所。
终究,他还是算错了。
他醒来的那一瞬间,自己虽是婴儿,却依旧记得前尘种种。
前世今生,又有谁说的清,道的明?
想忘记,却还是记得这样清楚。
“神尊,赐罪。”
赐罪,赐罪。
又是这两个字。
慕容倾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克制住自己紊乱的情绪,胸腔中一股气息不顺,咽喉中,咬了咬牙生生地咽了下去,慕容倾寻回了一丝理智。
她道:“本尊怎会要你的性命。本尊要你替本宫保琉渊帝周全。夺季诀血符、兵符。”
季显抬起头,吃惊地看着慕容倾。若夺季诀血符,季诀必死无疑。
她只是冷艳一笑,道:“怎么,你亲手杀了阮玉。若是让季诀知道杀阮玉的凶手是你,你猜,她会怎么做?”
“为了她,一切我甘之如饴。”
慕容倾大笑,笑声响彻天际,听着让人心生浓浓地恐惧。
“甘之如饴?好一个甘之如饴。一个甘之如饴,你背叛雪族,好一个甘之如饴,你一次又一次将我闭上绝路。”她的表情已近似在崩溃的边缘,举止凌乱。
季显跪在地上不敢起身。如今慕容倾的性子,有几人能摸的清?
若不是季麒玄及时出现,她极有可能一个步子踏空,跌进池中。季麒玄担忧地看了眼慕容倾,又看了看季显,最终,一掌劈在慕容倾的后颈,慕容倾昏倒在他的怀中。
季麒玄将面具给她戴好,然后抱起慕容倾朝他们住的地方走去。
季显知道他是误会了,急急地叫住季麒玄。
“皇兄,如今,你什么都不必说了。”说罢,抱紧怀中人,大步离去。
最终,还是走到了这样一种局面。
风吹起,这里的景是这样的萧瑟。
☆、第拾贰章 泪纵横(2)
VOL。02
翌日。
又是一个暗夜。
昨夜,季麒玄抱着慕容倾回到他们的住所时,就感觉怀中之人的生命在一点一点流逝。多年在深宫的修养,那一瞬间化作烟雾。季麒玄焦急怒吼的样子吓坏了当时在场的幽飒和季诀。
快,快,快。
若是还来得及,你是不是可以不走?
季麒玄一直握着慕容倾的手,紧紧地,未松开。
“玄弟,你先冷静些。”季诀看着失控的季麒玄,企图上前拉开他。这一种痛,他明白。
季麒玄双眼赤红,大声喝道:“滚。”他推开季诀,狠狠的盯着季诀。再加上方才季显的事刺激,已然超过了他心底的承受范围。
他们都是他的亲人,却都这般狠心的对待他。
幽飒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季麒玄,吓得立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