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爹的园子,放在早二十年大约很有些看头。不过这二十年老爹失势,园子自然没那风光。蕴月也并不多说话,领着李存戟走,心里疑惑的,还是那两千兵马。照李存戟这小子的拘某Γ惶赡苣敲幢阋吮鹑恕2还稻浯竽娌坏赖幕埃庵质虑椋实劭隙ū人保巯禄孤植坏浇∫僬夥菪摹�
晃悠悠,江小爷除了郁闷阿繁不给他面子,其他的全丢到九霄云外晒太阳去了。
李存戟跟着江蕴月,也不着急,脚步悠闲,也没说什么话。
不觉间蕴月竟然下意识的走到了自己的屋子,李存戟却停了下来,细细看着,只见几丛芭蕉掩映屋宇一角,一条□碧痕深,仿佛转过去还有那么一点笑声渐悄的痕迹,着实清幽,李存戟便只点点头。
蕴月奇怪便问:“小侯爷何事点头?”
存戟看了蕴月一眼,又别开头:“这是姑母的屋子。”
姑母?呃~这要怎么答话?“小侯爷说的也没错。”最后江蕴月老老实实。
李存戟闻言便只看着他,一言不发,看的江蕴月寒战直打,话说,这些人都什么毛病,都是男人能有什么好看的?“小侯爷……”
李存戟别开脸,却直接丢了一个炮仗:“皇帝会想办法的。”
一句话炸的江蕴月有些蒙,这李存戟别是发烧说胡话吧?王妃的屋子同皇帝想办法有什么关系?慢着……下一刻,江蕴月却立即反应过来,小存戟是说那两千骏马吧?
蕴月眼眸一转,心知肚明:嘿嘿!小样的,只怕他上次特地来跑来什么龙舟大赛,试探的不仅仅是皇帝对北面防务的底线,还有皇帝的能耐?看看皇帝是不是更奸?呃~原来没有最奸只有更奸,小存戟,你好奸啊……
不过话说回来,这李存戟的话值得考量,皇帝眼下已经有了御史台这全套的刀了,要是还坐等文重光、袁天良这帮人拿走这两千匹马,那他这皇帝索性也别做了,小存戟也大可以回去做他的土皇帝了……呸呸!小存戟,其心可诛啊!下了这么奸诈的一个绊子!
蕴月“嘿嘿”两声,走在前面领路,也不搭李存戟的腔,转了口风:“这屋子我从小就住,老头也隐约提过旧日王妃喜欢呆这里,小侯爷要看看?”
李存戟落在蕴月后面,闻言微不可见笑了笑:“请带路!”
李存戟一进门,别的不看,却只看老爹挂在堂中的一副工笔仕女水榭读书图,蕴月便只有在一旁陪着。
李存戟看完了也只是点头,没说什么。
蕴月很想耸耸肩的,但还是忍住了。话说李存戟嘴巴没事封起来干嘛,害他江小爷搜肠刮肚找话题:“呃~豆子说他见过你,小爷看他同老侯爷熟悉得很。”
李存戟并不客气,也没搭理蕴月,直接坐到了蕴月的书案前,手指一一滑过笔架、纸镇,偶尔翻开旁边的书籍:“听闻爹爹说姑母学富五车,看来名不虚传。”李存戟一面环视两墙壁的书架一面对蕴月说,除了那抹自来笑,算得上目无表情……
嘶~原来长了一抹自来笑还有这等好处,不必挂着嘴巴假笑!蕴月有点难以习惯李存戟的变化莫测,只好顺着话:“老头倒是提过,小爷我从小到大念的书都是老爹在王妃书籍中挑选,念书想必小爷是念不过王妃。”
“照我看,江小爷何止是念书和王妃大有差异……”李存戟似意有所指。
江蕴月挠挠头,耳朵自动忽略李存戟的这句话,这问题……老掉牙了吧?难道他江蕴月长得像王妃,就得跟王妃一个脾气?这问题他也纠结过,结果是没啥结果。学富五车也罢,貌比天仙也罢,妙手仁心也罢,情深似海也罢,再好老天爷也只能造出一个王妃而已,不然东施效颦也不叫东施效颦了。
李存戟见蕴月没有搭话的意思,指头在书桌上一点,低低头,又站起来:“想必有的是机会见面,如此,还请江小爷指教!”
蕴月连忙拱手:“哪里、哪里、不敢当、不敢当!”
李存戟看见江蕴月一副满不在乎又笑容可掬的样子,不禁眉头一抬,心里有根弦慢慢的绷紧,暗道此子心思也非寻常。
两人再没有更多的话语,不一会便又出来。不到晚饭时分李玉华一家便已经告辞,赵怡也已经说好要上奏皇帝给李老办个宴会,蕴月便跟在老爹后头送几人出门。豆子久不见李青鹤,也决定和李青鹤继续他们的哥两好,直接的红果果的把江蕴月抛弃啦。
刚送走客人,蕴月还没来得及郁闷豆子不管他,一回身就碰上了阿繁出来叫几人吃饭。蕴月看见阿繁,只觉得自己眉毛都歪了,想气又不知道从哪里气起,只浑身不自在的似痒非痒,好似给人施了符咒,旁的都顾不得,只拉着阿繁想教训她。赵怡横了两人一眼,没说话,同萧子轩闪人。
阿繁被拉着,挣不开,只瞪着蕴月,不说话。蕴月摸不着头脑,瓮声瓮气问:“臭丫头,你今日发什么疯!”
阿繁啐了蕴月一口,又想挣开:“阿繁不理狗咬吕洞宾的小贼!”
“啊?”蕴月闻言垮了脸,左思右想不得要领:“臭丫头还有道理了!你今日……那么多人!说什么六根不清净,哪里来的乱七八糟!小爷的脸都被你丢光啦!”。
阿繁听见紧紧皱了眉,眼睛圆圆却冒火:“就是六根不清净!只顾着面子,一肚子……男盗女娼!阿爹说这最坏了!”
蕴月呆了呆,下意识觉得这丫头好像真的生气了,连男盗女娼这话都出来了,头疼啊!难道?昨晚也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蕴月挠挠头,很无奈,不敢松手,只低声道:“就为一句话生气了?小爷不是六根不清净,就开玩笑。”
阿繁嘟了嘴,怀疑的看着蕴月。
“真的!”蕴月换了表情:“就吓吓你!”说罢觉得脸热热的,眼睛乱转,口气讨人嫌:“臭丫头,早就教训你不能见人就亲近,有心思害你的,还等着你生气呢!”
阿繁仍旧嘟着嘴,研判着蕴月,半响眼睛贼亮,小虎牙寒碜碜:“阿姆说你熬夜就容易长疮,阿繁好心被雷劈了,以后我便不理你就是!”
蕴月一身的不自在像是被泄了火,不肯放手,只压着声音说:“好啦,你今日又给小爷喝凉水,小爷会闹肚子的,臭丫头!这便算扯平了,好吧?”
阿繁没了话,贝齿咬着朱唇,半响抿嘴笑了。
蕴月翻白眼,只敲了敲阿繁的脑袋:“说风就是雨的,为一点小事闹得鸡犬不宁!”
“小贼,你有空同我去骑马吧!哥哥答应了,侯爷还说有个姐姐骑马也是极好的……”
……
哎,蕴月头疼,有些人就是给一点阳光就灿烂的……
☆、南苑雅集(上)
六月十二,京郊,南苑,雅集。
江蕴月忙了个腰酸背痛,简直宁愿回御史台给孙犟驴子按照饭点来骂。
李玉华初九上门拜访,当夜他老爹就上了折子,堂堂皇皇的请求给李玉华接风洗尘。不说李玉华同他老爹的身份,但说这双李的名头,那些好事者也得流流口水。何况小皇帝也好这一口,巴不得亲自来,最后可能想到皇帝这一来,底下这群人估计连气都不敢喘,更别说那些个风雅事情了。因此皇帝大开恩典,开了城南的南苑给赵怡招待宾朋,并着令江蕴月休假协办。
哎,江蕴月真觉得自己命苦,他天生不爱骂人,偏进了御史台;等他习惯了偶尔找个倒霉蛋来骂骂,皇帝老黑的心肠又一把把他扫去当苦力……
其实呢,他是知道皇帝的心思的。小存戟那个只有更黑心的给皇帝下了这么道催命符,皇帝也该用御史台耍一耍大刀了,只是这架要怎么吵才算高明?江蕴月还在看着,但他江蕴月肯定是不能参与的,不然文重光就该找了借口说他任人唯亲了。
所以,满腹怨念,还得乖乖帮着老爹筹备这雅集。大热的天呐!奔波着陈设、饮食,张罗着歌伎、乐器,他江蕴月长这么大还没这么辛苦过。偏老爹还找了自己的两儿子来一同帮忙。话说,添乱呢?尤其赵恺,没动手打人那就是恩赐,但就在豆子跟前都对他江蕴月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气的豆子七窍生烟。要不他江小爷拦着,只怕赵恺歇菜了。
还有!阿繁那个臭丫头,淘气得无法无天,没少给蕴月添罪受。老爹放了话不必省钱,这臭丫头就可着劲花钱。话说这臭丫头真不像平日里没羞没臊的乡野姑娘,什么东西都头头是道。就说墨吧,一般上贡的墨还嫌涩,非得要名家崔谷的;器皿,这回不要青影了,嫌青影的颜色在满眼绿色的夏天不够出众,非得要金丝铁线的哥窑器皿,说什么奇妙开片,高士才好赏;还有京城里头的歌伎都挑了个遍,才挑出了三五个中意的,其他纸啦、笔啦、吃食啦、耍戏啦,无不折腾个三五遍。
哎,江蕴月倒生了个主人身份,却实在是个仆人命……
闲话少说,到了十二日这日,天朗气清,城郊南苑,高朋满座,名士齐集。
中书省同平章事、参知政事、莱国公古光,及其幕僚沈菁;文坛领袖之一户部左侍郎林澈,江南才子翰林院侍读学士王华,礼部右侍郎任予行,礼部郎中严适之,兵部尚书黄澄,工部右侍郎梁时造,兵部主事曲启礼、御史祝酋英;余者还有高门氏族的王孙公子、侯门小姐,诸如文重光不能出席,也让一双儿女文采瀛、文采之出席;曲谅两个孙子曲岚、曲峻;骠骑将军之女赵爽……这么些来客,唱和声也得持续小半个时辰。
再说这南苑,原本是城南靠近清河的一处消暑行宫,近两年赵恪无甚心情走动,加之其审美与先帝不大一样,喜欢野趣自然,因此这南苑在盛夏之际便格外的郁郁葱葱。蕴月等人商议过,不大敢动,只略略收拾了,在南苑赏荷的水榭里主宴宾客。水榭连着一方静湖与外面清河相勾通,湖里植着些莲花,周围不远处树荫、草丛、山石,皆因刻意的放纵生长,呈现一种自然热闹的生气,蕴月等人错落的安置些游园雅趣,倒也热闹而不落俗套。
众人在水榭见面寒暄,用过茶水吃食,渐渐都散开,各有各精彩。
赵怡无官一身轻,大小事情也都吩咐小的们打理,乐得逍遥,只跟自己投缘的人说说话。李玉华年纪大了,想走也走不动。两人嫌天热,便留在水榭里,三言两语不外作画,不一会就吩咐蕴月说要作画。
江蕴月这点眼力劲儿还是有的,早就安置好了。李玉华见状捻须点头,一脸的折子展开些:“年轻时候游历山水,内子犬儿相伴,所用笔、墨、砚、砚滴、笔洗,都是内子归置,心中温柔留恋。等她故去了,二三十年不愿动笔。今日小江相公摆了这架势,倒让老夫想起旧日来。”
蕴月连连摆手:“侯爷过奖、过奖,只是往日王爷也喜欢作画,我也在一旁看过。”
赵怡不说话,旁边古光及其幕僚沈菁凑了上来,古光便说:“李老今日也该做幅画。”
“正是,多少年不曾再见李老的墨宝,若今日得见,也是一番盛事。”沈菁极高瘦,一身衣裳像是挂在身上,实在有些滑稽。但他跟随古光出入官场二十余年,等闲的四五品官都未必有他的面子。偏沈菁一笔行书甚是了得,在京城文人圈子里头,也算个人物。
李玉华笑得从容,也不谦虚,只对赵怡说:“今日便与王爷切磋一番?只怕还要借小江相公一用?”
赵怡笑笑,看了蕴月一眼,蕴月赶紧说:“侯爷请,蕴月竭尽所能耳。”
沈菁悠悠然:“素传王爷疼爱小江相公,所言非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