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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再甩开我的手,而我除了握住他的手外,一整夜都很乖,感情这事情,如果两人达不到一见钟情,那就得一点一滴地培养,急不来。
他见我没有过分的动作,也安然入睡,这是我们夫妻生活的第一天,我相信以后的日子会一天比一天美好。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身旁的他已经不见,在谷底闲逛了到傍晚,当远远看到他回来,我迅速脱了衣裳,然后整个人泡在幽潭里,作出种种诱惑的动作,美人出浴,他应该不会视而不见吧。
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而我却越来越紧张,他站在潭边看着我,似笑非笑,然后探下身子碰触了一下潭水,在他的注视下,我的动作变得僵硬。
“原来娘子的御寒能力那么强,这么冰冷的潭水,也有勇气泡那么久,看来找一个山洞实属多余。”他嘴角一勾,扬长而去。
刚才因为紧张,不觉得潭水冰冷,现在他这一走,我顿时觉得潭水冷得刺骨,忙爬上来,瑟瑟发抖地穿上衣裳,这次又失败了,我也没有特别的失望,不使出浑身解数,不将所有方法都试验一遍,实在不甘心而已。
我在潭边跑了好几个圈,身体才回暖,我没有立刻回山洞,而是在淡淡的月光下随意走动着,谷底真的很寂静,寂静得让人心安,今晚的风大,但不刺骨,凉飕飕的,其实我现在挺喜欢谷底的生活,没有杀戮,没有算计,只是天天吃果子,我吃厌了,如果能改善一下吃住穿的条件,住一辈子也不是什么痛苦的事情。
此时洞口倾洒着一缕淡淡月光,让这个山洞不至于太黑暗,我轻轻地躺在他的身侧,搂着他的腰不说话。
“明天我们就离开这里。”身旁的他对我说。
“能上去吗?”我淡淡地问他。
“能”他也淡淡地回答我,他的回答总是很简单,如果不是搂抱着的身体,我们比陌生人还陌生。
两人不说话,夜又恢复了宁静,在这个万籁俱寂的幽谷下面,人的气息变得异常清晰,我伴着他的气息入睡,梦中有高高的无量山,有丫头的笑声,有师兄说夏荷秋菊,各有所好。
但我从来没有梦到濯傲,也许除了我生病他背了我三天外,我们没有愉快的记忆,但偏偏是这个男子,我想跟随他浪迹天涯,共度一生。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他在身旁吃着东西,以前我睁开眼睛都见不到他,今天睁开眼睛,对上他的眸子,觉得有点不自然,我迅速爬了起来,整个人还是有点不清醒。
“睡狼这名字果然很配你。”我听不出这句话是真心还是嘲讽。
“嗯”
“狼狡猾,嗜血,残暴,能忍耐不着急,认准时机,致命出击。”他幽深的眸子在我眼前闪烁。
认准时机,致命出击?时至今日,他还是不相信我,对我戒心还是如此重,其实狼也有优点,只是他没有发现而已。
我不再辩解,随意吃了几个果子,就跟随他上路,他用他那件破布,包了很多果子,准备一路上吃。
他的速度很快,而我的功力与他相比,有着一大截的距离,一路跟着他,我比较吃力,我们不分昼夜地赶路,沿路偶尔会出现果树和幽潭,肚子的问题尚能解决,累了就停下来休息。
日夜赶路对他倒没有什么,但我却苦不堪言,极度疲倦的时候,时常被隆起的石头绊倒,碰得手脚都伤了,但他从来没有递我一双手,甚至也没有将目光在我身上停留片刻,每次我都是忍着疼痛,独自爬起来,然后用上最后的意志跟上他,即使已经不是帝王,他依然无情,其实在他的心里,我比不上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想起心中黯然,心酸涩得很。
越走到后面,果树就越少,他用他那块烂布包着的果子,也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地下看不见半棵草,全是隆起来的尖尖石头,路越来越难走。
但这边的地势的确不断提高,再走了两天,他停了下来,我观察了一下四周的地形,知道他的目的地到了。
这里的地势很高,山谷里面居然也有一座山峰,他说这叫谷中峰,这座山峰有隆起的岩石,便于攀援。
而这座谷中峰与对面的悬崖绝壁的距离不远,他应该是想攀上谷中峰的峰顶,然后凭借着藤蔓跃到另外一边,因为对面山峰,看来很难攀援,这里四处长着一种有着很长藤蔓的树,就是不知道这种树藤是否坚韧。
这一切对于他来说,不是一件难事,但对于我来说却极有挑战性,我看着眼前的一切苦笑。
“你看清楚了,这里的山峰那么高,下面又是嶙峋的怪石,摔下来必定粉身碎骨,以你的武功十之八九要掉下来,其实这个谷底就是寂寞了一点,但活着总比摔得粉身碎骨的好,说不定过几年有奇迹发生,你能安全上去也说不定。”
他说那么多不就是想我一个人留在谷底吗?与我在一起的日子对他来说度日如年吧,短短的三个月,他都不愿意,看来他真的很讨厌我。
“上不上去,你自己决定,反正我今天是时候离开了,呆在谷底差不多一个月了,应该上面已经没人了。”
“我上去。”
“别逞能,我带你来这里就是要让你知道,不是我偷偷撇下你,而是你没有这个能力出谷。”
“反正上次跳下来,我也没想着会活着,如果失败了,大不了就一死,成功了,你起码还得带着我两个多月,我们还有两个月的甜蜜日子。”
“你——”他看我的眼光有点像看一个傻子,其实我很怕死,但我不想被人再次抛弃在这个山谷,其实自从跟着跳崖一刻起,我发现我已经很傻,那不妨傻得更彻底一些。
“等我吃饱,再上去。”我拿了两个果子,大口大口地吃着,他看着我不吭声。
“你别上去了,留在这里等我,会回来带你出去。”他沉声说。
“不用了,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亲人,这个世界上也没啥牵挂,死了我可以找师傅他老人家,虽然我是懒了一点,但他应该还是会认我这个徒弟的,但如果我活下来,剩下的两个月,对我好点。”
他的身体动了动,但不置可否,吃饱了,我开始攀援谷中峰,这座山峰虽然很高,但不陡峭,突出的石头,斜着生长的树木,很便于攀援,但他攀上山顶俯瞰着一切的时候,我依然在半山腰,我一直不敢往下看,因为看了我的双脚会发颤。
手磨破了,脚擦伤了,当我历尽千辛万苦爬到顶峰的时候,我已经累得说不出一句话,只是躺在一旁直喘气。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决定了就不会后悔。”
“就连谷中峰你都爬得如此吃力,可想而知——”
“但我不是爬上来了吗?”我打断了他的话,这个时候的我,不想说一句话,峰顶比我想象得要平坦,但风也比我想象中的大,我站起来,衣袂被风鼓起,头发在风中凌乱,我以前很讨厌凌乱的感觉,现在觉得凌乱也没有什么不好,他迎风而立,如对面山崖那棵青松那么挺拔。
靠近崖边,我的双脚还忍不住颤抖,虽然长期在无量山生活,但其实我还是很畏惧高处,我从不敢像丫头那样随意地坐在悬崖边等着师兄回来,我会挑一个最安全的位置坐下来,我想不到有一天,我竟然有勇气徒手攀上如此高的一座山峰,看着谷底,我心中发寒,一阵后怕。
再看看对面的绝壁悬崖,要我凭着一条藤条攀援到对面?只要想想,身体都颤抖了,我真的一点把握都没有。
“现在天色已晚,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们过对面。”他的声音依然冰冷,如峰顶的风一样,吹得人心都凉了。
“嗯”我轻声应答,只是不知道明天我是否还能活下来,他抛过来一个果子,我接过,口干舌燥之下,觉得异常清甜。
我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冷硬男子,今晚也许是我与他最后的一晚了,心中说不出的眷恋与不舍,但可惜他正眼都不瞧我了下,冷漠至极,也许刚才我掉下山崖,他也只会冷冷地看着,连一声惊呼都不会发出。
入夜,风更大,两人躺在背风处,头顶星光灿烂,我们的双手紧握着,我的流着血,他的也脏兮兮,他的手很大有点粗,不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
“我明天可能会死了。”我深深埋入他的胸膛,他的胸膛微微起伏着,但却不应答,我搂的依然是一块石头,也许这块石头有一天会软化,但估计不会是因为我了。
“十几年来我都生活在山上,那座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地方,那里的桂花香别处也闻不到,这么多年我只下了两次山,但其实我畏高,独立高处,不但下面的东西渺小,就连我自己也觉得渺小如尘,所以我害怕站在峰巅俯视万物,我没有这种胆量。”
“其实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我只是发现爱上你,所以也想你爱上我而已,跟随你跳下来,是因为那一瞬间的心痛与万念俱灰,也许现在你叫我从上面跳下来,我已经没有勇气,因为我怕痛,我也不希望自己死后变得血肉模糊,这样太丑,我一直爱漂亮。”
“狸国的太后是我的亲娘,我也的确姓宫,这血统还算纯正高贵,但我对这个姓氏没有什么好感,娘要的是一个皇子巩固她的地位,而我注定被抛弃,但我幸运的是被师傅捡到,师傅养了我十五年,连敖是我的大师兄,你念念不忘的晴妃是我的师妹,我们都叫她丫头,师傅偶尔会叫她野丫头,这个你想不到吧。”
身旁的他,身体微微颤了一下,也许只有说起丫头的时候,他的心才会颤抖一下,也许我知道自己可能只有今晚了,好想说话,一直说到天亮,太平淡的夜晚他会忘记。
“我的师傅是骠骑大将军蒙鹰,大师兄是前朝皇子连敖,这些我都是不久前知道,比你早不了多少,如今大师兄登上九五之尊的宝座,而师傅的坟前应该已经长满青草,他死于我们进密室之前,死在师兄破城之时,是被你的母后所杀。”
“我很难过,因为我的亲人不多,所以我很珍视他们,我恨你的母后,很恨,但她是她,你是你,这不影响我爱你,我一向恩怨分明。”
“其实我这人一点都不善良,很懒,也很坏,山上的活我都不想干,我只想睡觉,我不想柴火熏黑我的脸,我不想做饭、洗衣弄粗了我的手,挑水我觉得会让我娇嫩的肩膀变粗,所以我总是想方设法不干活。”
“虽然与丫头约法三章,但轮到我干活的时候,我不是说头晕就是说肩膀痛,我的借口总是很多,花样百出,要不就绣点东西送给她,其实我绣的东西很丑,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但因为丫头她连丑的都绣不出,所以有求于我,她要拿这些去哄她的大师兄。”
“丫头的手拿剑很灵活,但却不会梳理自己的发丝,也没有那个耐心,所以她的头发总是很凌乱,而我闲着,就对着镜子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有时一天换几种发式,可惜总是孤芳独赏。”
“知道大师兄回来的那天,丫头总央求我将她打扮得漂漂亮亮,所以每次师兄回来我都很高兴,因为我这手指轻轻一动,我就可以一个月不干活。”
“只为了能让师兄赞她一句,她可以干一个月的活,但其实她也挺倒霉的,打扮得漂漂亮亮那天,师兄总是不按时回来,等到她的衣服脏了,头发乱了,他才上山,所以她总是骂师兄,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