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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的气息总是那样蛊惑人心,让我想靠过去,怎会有血腥呢?
“丫头,如果真的害怕了,师兄送你会无量山,再过两年叫师傅再挑一户好人家嫁了,楚歌他是一个傻子,配不上你,你别回楚府了。”
回无量山再嫁?我睁大眼睛茫然地看着他。
“人总是很贪心,想勉强要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野丫头,你就属于无量山,那里没有杀戮,也没有尔虞我诈,你可以做一个山野丫头,以后一定会有一个男子懂你,爱你,疼你,楚歌他要不起你,他给不了你幸福。”他的声音很柔和,但双眼却是那样酸痛。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卷二 狼心如铁:003:青面獠牙]“野丫头你真的怕了吗?”他转过身子没有再看我,留一个又冷又硬的背影给我,平时醇厚低沉的声音此刻变得沙哑而颤抖。
我走了过去,轻轻牵起他的手,双手碰触的瞬间,他的手抖了抖。
这个时候的他一点都不可怕,无论他有多冰冷,只要靠近他的身边,我都不觉得冷,还会有暖意,我喜欢靠近他,我喜欢握住他的手,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变过。
“我不怕。”我轻声地说。
“丫头,又说谎?明明是怕得很,又不敢承认。”他的唇角微微翘起,双眼变得璀璨闪亮,这样的他让我的心亮堂堂的一片。
不管他是谁?不管他对别人怎样,两人独处的时候,他就是那个一直看着我长大的大师兄,那个我天天坐着路口等他归来的大师兄。
“大师兄,我们走吧,我困了。”他的手用了用力,像曾经那样,紧紧握住了我,当双手紧握在一起,过去的一幕幕再重新在脑海浮现,是那样的幸福甜蜜,似乎沿途一切都成了风景。
夜晚的风轻且柔,带着青草的清新,混着花的清香,吸入肺腑,沁人心脾,十指相扣的两个人,一高一矮地离开大殿,他的手还是如当初那样大而粗糙,我原以为自我出嫁后,他就不会再牵起我的手,那种温暖与安心只能在记忆中怀念,想不到今日竟然能够——我轻轻摩挲着,指尖轻轻划过他掌心,他的手在我的摩挲中微微抖动。
“丫头你——”他轻轻地唤了一下我,我往他的身体靠了靠,他没有推开我,两人贴在一起并排走着,我喜欢这种感觉,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喜悦,心如鹿撞,但又甜蜜兴奋。
两人就这样默默走着,静静感受彼此的心跳声,轻轻呼吸彼此的气息,我故意不往寝室的路走,而他也没有问我是不是困了?两人在月色下就这样轻轻走着,不说话,不笑,但掌心的暖意却彼此交融着。
走了很久很久,久到刚刚走过的路,我们又重新走了一趟,但我依然不想回去,我扯起他再转了一圈,当再次兜回来的时候,我不好意思再走下去,因为是我刚才说好困好困。
迫不得已我往寝室的方向走去,他也走得很慢很慢,就那么几步路,我们走了好久好久,但走得多慢,路也有尽头的时候,直到我走到门前,我还是有点不舍得将手抽回来。
“进去吧。”他的声音少了平时的冰冷,但依然是淡淡的,似乎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起波澜,难道他牵起我的手那一刻,心中也还是没有任何波澜?
“嗯”我一边往里走,一边应他,但最后还是忍不住回眸看他一眼,此时他正看着我,眸子深邃而灼热,两人双目碰触,我竟然心猛地一颤,赶紧低下头关上门,像做贼一样,为什么会这样?
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思绪很乱很杂,我们这样算什么呢?我似乎觉得我们有点东西改变了,但似乎又什么都没有改变。
我用自己的双手互相握在一起,没有什么感觉,同样是手,为什么摸到他的手,自己的心会跳得那么快?
他牵起我的手时,会不会也心跳加速呢?今晚真的什么也没有改变过吗?
把今晚与他在一次的每一个细节回味了一遍,心中却带着淡淡的甜蜜的同时,也带着一丝不安与惆怅,他怎么什么都不对我说?难道他真的没有话对我说吗?真的什么都没有改变吗?是我自己感觉错了吗?当我贴着他走的时候那种感觉很不一样呀?他没发现吗?
虽然还想不明白,但连日来奔波我累了,不一会我的倦意上来,开始想睡了,但我还是不敢让自己睡得太沉,怕他晚上再来用剑抵住我的咽喉,就在这时,我听到窗边有一丝轻微的响声。
有人?我顿时睡意全无,将放在身旁的剑拿牢,准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冲过去,但着微微的响声消失后,四周又悄无声息,我再也没听到声音,就在这时,一股幽香传至鼻子,若有若无,让人禁不住嗅多几次。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香味?怎么飘到这里来呢?是花香?又不像。我有点奇怪,披衣服起床,但刚爬起来的时候就觉得头昏眼花,怎么这样?难道是那些香味?
但我发现得太迟,不一会全身无力,虽然我努力支撑着,但最后还是倒了下去,什么知觉都没有,醒来的时候,我竟然躺在了外面的桃林了,在烟雾萦绕中,桃花相应盛开,开得是那样的热烈,而前方一方桌上,他正高雅地喝着酒,在那朵朵红云的映衬下,他银色的面具也泛桃色。
*该死,我又不知不觉被人扔到这里了?这次我没有生气,而是心有不甘,经过这晚,现在见到他,我竟然心跳加速,想说话,但话到嘴边又说不下去。
“下次闻到有异味的时候,第一时间是捂住鼻子,屏住呼吸,而不是在猛吸几口,然后问为什么这么香?”他的声音带着揶揄。
“下次我不会了。”我悻悻地说,甚至不敢抬头看他,我害怕碰触到他的眼睛,但其实内心又渴望看到他的眼睛。
“是吗?下次真的不会了吗?如果下次我再送你来这个桃花林,我该罚你什么?”听他这样说,我没有吭声,他的武功远在我之上,要将我捉来这里似乎并不是一件难事,我不想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难道你在山洞那三个月学的全忘了?你的武功不弱,只是缺少实战的经验,师兄等着你可以打败我的一天,如果有一天你能打败我,师兄允你一个心愿。”他双眼变得柔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黑衣男子走到他身旁唤了一声门主,然后就在他耳边耳语,他柔和的双眼一瞬间变得阴冷。
“杀——”他的声音不大,但这个字出现在他嘴里是那样的冰冷,我知道不久又有一个人死于刀下了,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人,黑衣人离去后我怔在当场。
“你是鬼煞门的门主?”他听到我的问话愣了一下。
“是——”虽然我心里是有这样的猜测,但得到他的证实,我又再次愣了一下,这段时间在酒肆里喝酒的时候,曾听人偷偷议论过这个鬼煞门,这是一个极为邪恶的组织,势力遍布三国,凡是收到鬼煞令的人,必定看不到第二天的日出。
传闻鬼煞门的门主是黑暗之王,所有黑道的帮派都受他的控制,但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有人说他是一个白面书生,有人说他的真容如一个青面獠牙的恶鬼,有人说是一个美艳到极致的尤物,但传言归传言,谁也没有见过他。
“师兄,为什么要杀人?”他听到我的话,手微微抖了抖。
“杀人只为不被人杀,处心积虑只是为了将属于自己的东西夺回。”
“那东西很重要吗?”
“很重要。”
“那我跟你一起夺回来。”他再次楞了一下,破碎的眸光发出绚烂的光芒,让人一瞬间沉迷。
“你真的愿意?”他低头问我,声音带着微微的颤音。
“愿意。”
“这样你这双小手也会如我一样沾满鲜血,你晚上可能会发噩梦,你可能甚至会丢了性命,你是否还愿意?”他问我,声音依然淡淡的。
“我愿意。”只要有你在身旁我就不会发噩梦,但这句话我没有说出来。
“我害怕有一天,我会成你的噩梦。”他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样。
“丫头,只有我的女人才有资格与我并肩作战,你可愿意?”他问我的时候,转过了身子,并没有看我。
我走了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轻轻地说:“我愿意。”我甚至连犹豫一下都没有,这让我自己都有点难以置信,不过到这一刻我才明白,师傅要我出嫁的时候,我为什么会那么伤心,那么难过,原来是因为我一直想嫁的人是他,也是这个时候,我才明白当初我为什么那么绝望愤怒,因为亲手将我送入他人洞房的人是他?
在我搂住他那一刻,我脸红耳赤,全身滚烫,心就快要跳出来,我居然那么大胆地搂住他,他会不会觉得我随便?
“丫头你——”他的身体在我的怀中颤抖,但我死死地搂住了他,我怕他挣脱我。
“我还是送你回无量山,现在就走。”我看到他眼里的挣扎与不舍,我看得出他是不舍得我的,他也是在乎我的是吧?为什么他老是想将我推开呢?他是嫌我不够强大吗?他是怕我拖累他,还是他怕我会受到伤害?
“我不走了,即使回到无量山,我也是在那里等你而已,我都等了那么多年了,你还要我等吗?你几个月才回一次,回来又匆匆走了,我不想等了。”虽然从小我大胆妄为,但如今对他说这些,还是让我羞得满脸通红,他现在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时间越来越短,我怕我一年都等不到一次。
“丫头——”他的身子再次抖了一下,声音沙哑得骇人,他叫我一声后,就不再说话,我们陷入了沉默,很久很久。
“我在桃花林的那一头等你,我给五个月的时间你,如果你能走出这块桃林,你就是我的女人,因为我银狼的女人不能是一个弱者,只有这样她才不会受到伤害。
但我夜狼的男人也不能是一个见不得光的人,成为我男人之前,你必须亲手揭开你的面具,把你最真实的一面呈现在我的面前,包括你要想做什么?”我的话音刚落,空气一下子变得凝固,他的双眼在闪烁,我知道他在犹豫。
“嗯”良久他才应我,声音很轻,但我却听到了。
“如果你看了我的脸后,发现不是你喜欢的怎么办?你会不会后悔?”
“那就等你成为了我的男人之后,我才看,到时生米煮成熟饭就不不喜欢都得喜欢了,这样你总该放心了。”
“错,是等你成了我的女人后。”
“有区别吗?”
“有”
“真的不后悔?”
“不后悔。”
“我长得奇丑无比。”
“嗯。”
“如果我揭开面具与你想象不一样,你真的不喜欢,怎么办?”
“揭开再说。”
“我这张脸满是刀痕。”
“嗯。”
“我长得青面獠牙。”
“獠牙?我没有看见,如果有,我帮你拔了。”
“我这张脸被火烧过,已经面目全非,连鬼都会吓跑。”
“连鬼都吓跑了?真好,你会长命百岁,做一个老妖怪。”他笑了,露出整齐而洁白的齿。
“我这脸——”我踮起脚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别说了,你无论长成什么样子,我都认了,我——”我还没有说完,他已经俯下身子,含住了我的唇,吞了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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