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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贵妃在得知宝儿惨死后,疯了,父皇将她打入了冷宫,没有丝毫怜惜,我很想去看她,但我不敢,我真的不敢,我只是吩咐人好生照料,直到今日她依然疯疯癫癫,这深宫女人多,因为痛失爱子而变疯的女人更多。”
我从来不敢去冷宫,因为那一座地域,父皇也从来不去冷宫,因为他的女人天天换新,一个比一个年轻,一个比一个妩媚,母后煞费苦心地帮父皇搜集美女,父皇时常感叹,能娶到母后这样的女人是他一生最大的福气,大度而不妒,为整个皇宫着想,为他着想,这样的女人才是当之无愧的母仪天下。
“母后总是端庄地笑着,说能嫁给父皇是她一生的福气,父皇才是主宰这个天下的明君霸主,母后的话如你说自小就做梦嫁给我这样的男子一样虚假,虚假得让人发冷。”听到他突然提到我,我身体又猛地一僵。
“父皇一直生活在母后编制的谎言当中,他根本不知道他的皇后是一个怎样的女人,他根本不知道他究竟娶了个什么样的女人?”他冷笑着,他声嘶力竭地喊着,但却让人觉得异常悲凉。
我低头朝怀中的他看去,他乖乖的躺在我怀中,双眼酸楚但却清明,他没有醉,一点醉意都没有,但他没有醉为什么要说这些话给我听?他明知道我到他身边是另有目的,为什么?他就不怕我——
“我没醉,从来都清醒着。”但他依然赖在我的怀中不肯起来,我一个眼神他就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的女人很多,但没有一个是没有目的的,晴儿你居然跟我说你只是单纯嫁我?”我哑口无言,他嘴角的嘲讽让我觉得现在说什么都是掩饰,他根本就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看在眼里。
“我孤独地长大,没有朋友,没有弟兄,这么多年,娘总对我说,她是为我好,她不断地为我铲除异己,直到我登基为王的那一天。”
但她的话我不全信,她能将我推上皇上的宝座,也绝对能将我从皇上的宝座上狠狠摔下来,她能狠心到杀父皇,也会对我毫不顾惜。
我不愿意受控制,我不想再杀自己不愿意杀的人,我不想如木偶一样听从她的摆布。
这么多年外人看来我们是母慈子孝,但谁也不知道当中的惊涛骇浪,明争暗斗,生死搏击,儿子与娘的斗争比任何的斗争都来得残酷?比任何斗争都来得痛苦揪心,但我不得不斗,不斗我就是一个傀儡,不斗我就主宰不了我自己的命运,不斗我就被她逼着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
“父皇现在已经病入膏肓,他还相信着那些长生不死药,还天天吃着,但他根本不知道那些药全是慢性毒药,让他一天一天瘦弱下去,他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他吃了多少催情药,才会日日晚晚沉迷于声色。”
他的身体就这样垮了,当我发现的时候,找名医暗中帮他诊断,但已经太迟了,根本就已经药石无效。
“印象中的父皇英明神武,高大俊朗,但如今却瘦骨如柴,面容枯槁,我很多时候无法将现在的他与以前的他联系起来。”他说得很平静,似乎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越听越心冷,越听越心酸。
“我曾经以为母后即使想控制我,但绝不会杀我,如果要杀他,我就不会活到今日,但现在她对我已经动了杀机,对我这个亲生儿子起了杀念。”他的声音苍凉中带着哀伤,浓浓的哀伤。
“即使我知道我的母后是怎样的一个蛇蝎女子,即使我很努力地想摆脱她的控制,但我从来不想伤害她,我从来没有对她有过杀念,因为她是我娘,因为娘没了,我这个世界就再无亲人了,再无亲人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特别悲怆。
他这句话除了娘就再无亲人,触动我心底最不愿意触动的弦,原本他跟我都一样,都渴望爱,但我在无量山那十几年我过得虽然辛苦,但我快乐,而他总生活在噩梦中。
“娘已经对我动了杀机,我该怎么办?真的要与她斗一个你死我亡吗?”
“不会的,你娘不会杀你的,这濯国就你一个皇子,你死了谁当这个皇上?”
“我曾经也如你这样想,但我现在发现她并不是只有我一个选择,她外面居然还有一个私生子,今年八岁了,而孩子的父亲我的授业恩师,你夏初晴的好父亲。”
“他趁着是我的太傅,可以随意出入宫廷,与我母后好上了,所以当你嫁入我门,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没有目的,她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我什么都知道,知道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只有有些时候我不想去相信。”
“她既然选择了他,选择了那个五岁的孩儿,那就代表放弃了我,因为五岁的孩儿比我更容易操控。”
“母后的性格我太了解,她已经开始布局杀我,我这几次进宫,都是死里逃生,她在我面前已经挖好了陷阱,等着我栽下去,但如果那么容易掉进她的陷阱,我就不是我濯傲。”他的拳头紧握,声音变得有力,脸也变得冷硬,但眼里那抹哀伤疼痛却依然浓重。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既然知道我接近你是不怀好意,为什么还告诉我这些?你就不怕我转过身子就去告诉我的父亲?”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是一个赌徒,但这次我想下注一次,赌注很大,是皇位,性命,甚至是我一生的幸福。”他站了起来,邤长的身躯静立着,目光冷冷地看着天上那一轮明月,带着王者的孤独。
“夏初晴,你说我这次赌赢还是赌输?”他没有看我,性感邪魅的唇角微微勾起,如一道优美的弧线。
“你会输,并且输得彻彻底底,因为我跟你母后一样只是一个蛇蝎女子,一个为达目标不择手段的人,我最后还是会选择害你,毫不犹豫。”
“是吗?我赌你不会。”他站了起来,唇角依然微微勾起,我愣住了,只为他眼里的平静与坚定,他为什么要如此相信我?这让我更加挣扎与矛盾,为什么他要让我心软?为什么他不恨得彻底一些,坏得彻底一些,让我不会愧疚?
“我困了,回去睡了,你走不走?”他回眸看着我,月色下他的眸子重新变得璀璨闪亮,他朝我伸出了手,如曾经的他一样。
我迟疑了一会走了过去,他握紧我的小手,两人慢慢走着,月色下两条人影也是一高一矮,这个夜晚没有桂花飘香,但依然暗香浮动影轻斜。
他轻轻牵着我的手,今晚我竟然发现他的手也有一丝暖意,我看着月色下两条拉长的人影,我恍惚间竟觉得自己回到了无量山,回到了无量山那个有他相伴的夜晚。
九安,
016 英俊少年
接下来的日子,他显得比较忙碌,他对我说的话很少,并且也恢复了他一贯冰冷,我与他似乎有一些东西在慢慢地改变,但似乎又什么都没有改变,但我却慢慢地不再害怕他,总感觉经过这一次后,他就不会时刻提防我,算计我,否则他就不会出现在沁林。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甚至在想他娘会不会就是万花宫的宫主?我想方设法从他那里看到他娘的画像,看了我不禁失望,因为她们两个不是一个人,一个人即使声音、音容能改变,但她们的身高不能改,万花宫的宫主明显要比他母后要高,我以为寻找到新的线索,但想不到中断了。
“你是不是想看看我母后是不是暗中操纵你的人?”他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没有任何声息,吓了我一跳,我心一慌他娘的画像掉到了地上,脸色煞白地看着他,就像一个人做贼被当场抓一样。
我总觉得他的目光太过于锐利,心思太过于缜密,一点点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他的双眼,所以与他站在一起有压力。
“不是——我只是想看看你母后长成什么样子?想不到真的是如此端庄美丽,只可惜心肠太坏了。”我说他母后心肠歹毒,不知道他是否不高兴?但他的确是脸色一沉。
“晴儿,你还是说谎。”我在他凌厉的目光下变得有点手足无措。
“我——我——”
“你什么时候才不会对我慌?看来我还得继续等。”他有些无奈地说,脸色已经没有那么阴暗。
“你等不到的了。”我低下头喃喃地说,不敢看他的目光,我对他不说谎的时候,兴许就是我已经伤害了他,然后远走高飞之时了。
“是吗?我想试试。”他自信满满。
“你太过于高估你自己,人不能太乐观,要不最后会摔得很重的。”我好心劝告他。
“你太低估我的决心,人也不能太过于悲观,不是吗?”他轻笑,我发现他现在阴郁越来越少,笑得时候能让人感受到阳光般的温暖,但我害怕他这样的笑容,因为这样的笑容让我对他再也下不了手。
我轻轻将他母后画像放了回去,他也不再多说,牵起我的手离开了他的书房。
关于我是谁派来的?来到他身边有什么目的?他再也没有过问起,我知道他在等,等我有一天向他坦白,但他是否真的太乐观了?我怎会向他坦白呢?我又怎能将所有事情告知他呢?
他不再晚晚来我这里过夜,一般三五天来一次,过来的时候我都已经熄灯上床,他怕吵醒我,直接就从窗边掠进来,自己悉悉索索脱衣服爬上来,但他不知道他每次进来我都能知道,因为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惊醒我。
他总是小心翼翼地躺下,然后从背后将我轻轻搂住,让我的头贴在他的胸膛处,但也仅限于此,即使我穿着极为透明的衣衫等他,即使他的身体已经变得滚烫火热,但他也从来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有手温柔的轻抚。
“你不想要我?”我问他,但话一问出口我已经开始后悔,以前我只是一门心思地想勾引他,但现在我开始矛盾了,即使我救了娘,但他丢了皇位,丢了性命,做一个身不由己的傀儡,我会快乐吗?
“想,很想。”他的回答让我有些愕然,直接而坦白,而他的目光也炽烈火热。
“但暂时我不会要你,我想等等,等有一天你不再满嘴谎言,等你对我的笑不再虚假,等你有哪一天心甘情愿躺在我的身侧,而不是现在这样看着笑,但却笑着别人。”他闭上了眼睛,手用了用力,将我搂得更紧。
“如果都等不到呢?”
“等不到,碰到好的再等一个。”他的脸居然露出一丝促狭的笑,我还真的希望他等下一个。
“那你准备等下一个吧。”我的话音刚落,他的笑容敛去,脸微微黑了。
“夏初晴,我甘愿冒那么大的风险赌一次,我从来不会为一个女人如此——难道你不肯为我付出一丝一毫吗?”他的眸子盯着我,带着危险的光芒,他的手握着我的手,很用力,手被握疼了。
“我不愿意。”我低下头不敢看他,他猛地爬起来穿上衣服,铁青着脸,拂袖而去,一夜未归。
我惹怒了他,我离目标越来越远了。其实我并不是想伤他,只是我不想他做徒而无功的事情,只是不想他陷进去的时候发现我还是在算计他。
现在的我似乎开始替他着想,已经没有力量再去筹谋怎样勾引他,我该怎么办?如果他这是苦肉计,他赢了,我输了。
接下来的日子,他早出晚归,进出皇子府的神秘人越来越多,并且很多时候都是黑夜中来,然后也是在黑夜中离去,黑夜是所有阴谋和算计的开幕。
我不知道他与他的母后有着怎样的斗争,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