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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说那怎么办?布雷说等一场雨吧,明天或许会下雨。下雨了很多怪物会钻入污泥之中躲起来,它们不喜欢雨,只喜欢污水。
还能这样?
其实我们都不怕沼泽里的怪物,只是怕它们的数量,沼泽里的生物可是无穷无尽的,它们躲起来我们过去才更加安全。
我们就在沼泽边缘停下来休息,布雷直接把根茎扎入土地吸收养分,我和沧舞则吃豹女给的干肉。
天色逐渐黑了,空气中湿气很重,明天会有一场大雨。
我根本睡不着,坐在一块石头上眺望遥远的天空,那边偶尔会亮一下,像是有惊雷在跳动。
布雷就跟我解释:“那里就是原始猎区中心了,我们大概还要奔跑三天才能抵达。在这里都能看到惊雷的光亮,那里一定是万千惊雷跳动,声势震天。”
原始猎区异变,上天降下惊雷,这是导致兽群迁移的最大原因。那边一定聚集了原始猎区最强大的野兽,它们在等待什么。
布雷叹口气又道:“弱小的生灵都南迁了,它们都知道危险,但强大的生灵却不知道危险,它们觉得上天会降下恩赐,贪欲啊。”
布雷是一个饱经风霜的老者,它的年岁或者跟精灵女皇差不多。
我寻思了一下不由询问:“你认识精灵女皇吗?”
布雷一愣,竟露出几丝笑意:“你是说绿姬吗?她头发是绿色的,小时候皮肤也是绿色的,经常到黑木丛林爬树嬉闹,真是怀念啊。”
还有这种事?我说她变了,很阴冷,还试图杀了我。布雷一脸难以置信:“怎么可能?她是代表着自然的精灵,是大地母亲的孩子,你不要乱说。”
我跟他详细解释了,他露出心疼之色:“一定是邪恶的力量感染了她,可怜的孩子……”
他容易伤感,柃木树王死了他就哭了很久,现在又要哭了。
我赶紧不跟它说精灵女皇了,侧头看看沧舞,她在翻阅古咒语书籍。
我说你看得见吗?她手指上涌动着一丝丝的风:“我能感觉到,我在努力辨别这些文字。”
我没有打扰她,坐在石头上凝视着那些惊雷的白光。
夜色渐深,万物无声,沼泽里偶尔会冒出一些恶臭的气泡,随着晚风飘了过来。
沧舞依偎着我的翅膀睡着了,布雷也闭眼休息着。
我充当守夜人,大概到半夜的时候我才有了一点困意。布雷也醒了过来,让我休息一下。
我点点头打算睡了,但此时从后方的群山之中传来了很轻很轻的铃铛声。
我手指头一动,上面的一串铃铛也响了一下。
布雷很是疑惑:“什么声音?”它没见过地精族的铃铛。
我嘘了一声,转头看向黑茫茫的群山。铃铛声正在接近,有人在穿越群山。
是她吗?
那个红眸少女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我知道她是一位风语者,是大陆最神秘的人族,神秘的女人总是会勾起人的心思。
不多时,铃铛声近在耳前了,布雷举起树枝防御,那铃铛声又突兀消失了。
我能看见黑暗之中的树木和植物,它们都是有智慧的,似乎也在张望着寻找铃铛声的源头。
但半响过后铃铛声都没有出现了,我皱眉思索,应该是出现了风语者吧?在赫拉大陆只有他们才敢进入原始猎区吧?
布雷低声道:“是人族吗?没想到人族也来了,我听说人族之中有一个光明教廷,里面的人都是上帝的子女,他们很强大。”
我对教廷并不了解,只见过修道院的修女,对于一般人来说的确蛮强大的。
我说不是教廷,是一些神秘的人族,叫风语者。
布雷显然没听说过风语者,继续张望树林。我也看了一会儿,依然没看到什么。
这时候沧舞忽地扯了我一下:“应该在沼泽里,风带来了味道。”
她不知什么时候醒来了,我和布雷都转头看向沼泽,这一看不由呆了呆。
那是一个身着红衫的少女,她的头发扎着,赤脚在沼泽中跳跃着,脖子上的丝带飞舞着,身上的铃铛都没有发出声响。
我只看到一个背影,但已经确定是红眸少女了。她简直在发光,赤脚踩在沼泽的泥水之中,可无论踩多少次那双脚还是洁白的。
她速度飞快,身影越来越小,不过十余分钟就消失在了沼泽的尽头,我们看不见了。
布雷十分震惊,甚至可以说是无法相信:“那是什么?是亡灵吗?她怎么能如此轻易就过去了?哪怕是龙族飞过也会被沼泽里的生物发现啊。”
红眸少女轻盈得不像话,她更像是一种活着的魔法,随着风一下子就飘过去了。
我无法解释,低头看看手上的铃铛,沉思不语。
沧舞直接抓住我的铃铛摇了摇:“我能感觉到,你和她的铃铛是一样的,为什么你也戴铃铛?”
这话问得我有点尴尬了,我记得在马尔海矿的时候我还是一条色龙,对于人族女性很好奇和爱慕。
真要解释的话,可能是我被红眸少女迷住了吧。
我说这是男性的本能,你还不懂。沧舞一脸懵懂:“是么?男性的本能是什么?”
我干巴巴一笑,布雷挠了一下自己的树皮:“真是奇怪,伊瑟拉为何会喜欢丑陋的人族呢?”
我说你别乱嚷嚷,布雷憨厚地笑了起来,声音十分搞怪。
沧舞似乎在考虑事情,接着她伸出双手:“下雨了。”
话一落,一道惊雷炸响,无尽苍穹被闪电铺满,狂风暴雨疯狂地砸在沼泽和山林之中。
此时天还未亮,不过我和布雷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这是个最好的时机。
布雷拔出根茎,把上面吸血的虫子抽烂,然后弯腰道:“快上来,我们趁机冲过去。”
第二十九章脱鳞
暴风雨降临,把凌晨漆黑的天穹都撕裂了,群山和沼泽中全是雨珠砸落的声音。
浑浊肮脏的沼泽里水花四溅,暴雨不过片刻就把沼泽覆盖了,偌大的沼泽俨然成了汪洋。
“那些东西不喜欢干净,已经钻入污泥中躲起来了,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布雷一边催促一边弯腰,我抱起沧舞跳上它的枝头,它百米高的身子挺直,迈开步子踏入沼泽之中。
才一踏入它立刻往污泥之中陷下去,黄色的泥水把他众多根茎都淹没了。
我说你行不行?布雷点点头,用力拔出一大把根茎,然后根须摊开,竟结成了一张“大网”。
它动作很熟练,根茎就像它的脚趾一样。它把上百条根茎都织成了两张“大网”,接着滑冰一样往沼泽内滑去。
这下它就没有陷下去了,暴雨和惊雷之中它丝毫不停滞,如同一道利箭一样滑行着。
我松了口气,透过密密麻麻的雨幕盯着下方肮脏的沼泽。沼泽内黑色的气泡不断冒出来,在暴雨之中依然很清晰。
布雷说暴风雨降临的时候沼泽内的怪物会躲藏起来,它们不喜欢干净的雨水。
我们借着暴风雨前进理论上来说是安全的,不过沼泽内气泡越来越多,让我生气了几分不安。
我朝着布雷大声询问:“你经常走这片沼泽吗?确定安全吗?”
布雷点头:“我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觐见树王巴克,经常走。”
我说上次是什么时候?他说五十年前吧,当时就是借着暴雨越过这片沼泽的。
我一听吐了口血,五十年也叫经常?树人的时间概念也太不靠谱了吧?
此时黄色的污水中气泡越来越密集,像是无数虫子在吐泡泡一样。布雷还盯着前方没有留意脚下,我抱着沧舞飞了起来:“你全力奔跑过去,我带沧舞飞过去。”
我一秒钟都不想耽搁,脱离布雷的肩膀后它应该能全力冲刺。
布雷估计也想全力跑过去,当即点头狂奔起来。
它的根茎如同爪子一样在水面上滑行,其实速度不快,但它身高百米,迈开一个步子都接近三十米,十分惊人。
天空中都是惊雷和闪电,我没有高飞,免得被雷劈中,我就贴着布雷的脑袋上方飞行,跟他同步前行。
我们的动作都很快速,片刻后就远离了群山,四周开始变得白茫茫了。
那是暴雨的水汽,并不能干扰我的视线,但沼泽实在太广阔了,我看不到尽头。
布雷带路,我们直奔原始猎区中央。水面中的气泡越来越密集,而且越靠近布雷越密集,我感觉沼泽的怪物已经被惊动了,它们在包围布雷。
才这么一想,也不知道哪里传来一声哗啦声,还混合着泥水翻滚声。
就好像污泥之中有东西跳出来了一样。布雷立刻停了下来,疑惑打量四周,我离地面起码百米,暴雨又哗哗吓个不停,我也没留意到那声音的来处。
我将沧舞放在布雷的最高的树枝上,然后扇动翅膀下降。布雷难以看清脚下,我得帮它看才行。
结果下去一看我吃了一惊,它的根茎上不知道何时已经密密麻麻布满了白色的虫子,都有几米长,浑身黏糊糊的蠕动着,拼命往布雷身上爬动。
其中也有几条十余米长的,直接跳出污泥,粘在了布雷的躯干上,也在往上面爬。
布雷竟然还没发觉,弯着腰问我看见了什么。我说很多虫子,沾满了你的根茎。
它吓了一跳:“虫子?我说怎么感觉越来越重了。”
它挥动枝条抽打根茎,那些虫子皮开肉裂,发出嘎嘎的怪叫声。
而且它们被抽打了同时展开了攻击,嘴巴一张里面尖利的触须插入了布雷的躯干中。
布雷终于感觉到了,痛叫着乱跳,而水面上越来越多的白色大虫子正在爬上它的身体。
它们肯定布局完善了,被发现了立刻攻击,布雷几乎连腿都抬不起来。
我大声警告:“稳住,千万别翻倒在水里!”
水里全是这种虫子,布雷若是滚入水中肯定会被虫群顷刻吸干。
我用力挥动翅膀,狂风吹向虫子们,众多虫子被吹飞,但更多的继续疯狂爬上布雷的躯干。
我张开嘴吼叫了一声,无形的龙威汹涌而下,那些虫子纷纷脱落滚入水中,显然吓得不轻。
这些虫子是有智慧的,它们像蚂蚁一样发动攻击,意识到这里还有一头龙之后暂时被吓退了。
布雷当即撒开步子狂奔:“该死的虫子!”
它躯干上还有不少虫子,但大部队已经被龙威吓得脱落了。我松了口气,正要追上去,不料我下方的污水轰隆一声炸开,几条粗大的触须眨眼间冲了上来。
这是虫子的触须,生长在它们嘴里。
但这几条实在太大了,还正面攻击我,直接撞上我的鳞片。
我又惊又怒,这帮虫子未免太嚣张了吧?正面攻击一头龙?
我的鳞片十分坚硬,那几条触须几乎被撞断,泥土里传出可怖的惨叫。
我朝着下方又是一声怒吼,龙威震得水面翻腾不息,无数虫子亡命奔逃。
我真想宰了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虫子,但它们数量实在太多,我不能冲动。
我振翅升空,原以为它们不敢再攻击了,结果十几条触须竟然同时冲了过来。
我怒哼一声,双翼一合,如同利刃一样撞击触须。
大多数触须瞬间断裂,黑色的血液喷洒了一地。但仍然有两根缠上我了,它们这次聪明了,没有正面攻击,而是把我缠住,然后猛地拉扯了下去。
我猝不及防,一头栽进了污水中,下一刻身体沉重,如同被大石头压住了一样。
数不清的虫子爬上了我的身体,把我死死压住,无数细小的触须全都试图攻破我的鳞片。
我连眼睛上都爬满了虫子,它们聪明地攻击我的眸子。
我闭紧双眼,就在泥水中狂怒翻滚,双翼一张一合,带动着猛烈的狂风搅碎这些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