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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的聪明。”
“我不喜欢你的厚颜,谢谢。”
“一刻钟,我便会来接你。”
“您可以出去了。”羽鸢抬高了声音,拒人千里的语气。
等到凌千辰走远了,元君耀才睁开眼睛,神采依旧。“你来了啊。”
“恩。”
“四弟怎么样?”
“不知道。凌千辰只让我见你们中的一个人。”
这么说……元君耀心里终于有了些许的喜悦,这些天来的第一次。他一直不愿意相信事情真的如那日所见一样,这几天呆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元君耀一直对自己说,这是误会。直到刚才,听到了羽鸢的话,他终于舒了一口气,她,果真不是那样!“你怎么样?”。
“如你所见,自作孽不可活也。”羽鸢一脸的无奈。
“什么意思?”
“这个说来话长,以后再解释吧。总之事情因我而起,却把你们都牵扯进来了,甚至拉了天下来陪葬,真是抱歉,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江山社稷断送在他手里的。”
“我不怪你。”只要你安好,便是付出一切代价也值得。只是这句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把你怎么了?”
“软筋散一类的东西吧。”
“可恶!”羽鸢低声咒骂,才想起来险些忘记了正事,“朝中的大臣,有哪些是绝对能够信任的?”
“御史夏聿、户部侍郎赫连……”
听到渐渐接近的脚步声,元君耀的声音戛然而止,看着羽鸢身后的凌千辰,他嗤鼻冷哼。一句话也没有说,再度闭上了眼。
“我来接你了,鸢儿。”
“劳您费神,真是过意不去!”
……
三天后,不是吉时,却是吉时,十六人抬起的轿子停在凤至殿前,上面布满了红色的绸锻。不同于以往,这绸缎上还绣着栩栩如生的龙凤呈祥,是内务府的绣娘连着三天赶工才做出来的。这次的大婚可谓是奢华至极,无论是嫁衣、凤冠,还是细微的装饰、食点,都是前所未有的精致。
从凤至殿到勤政殿这段不长的路,羽鸢却觉得足足走了一世,欢天喜地的鼓乐声不断的撕扯着她的耳膜,让她想将一切摧毁。
“恭请皇后下辇。”
在宫人的搀扶下,她缓缓走上白玉的石阶,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刀尖上一样。
所有的太妃们都被“请”出来观礼了,当然,只有太后娘娘例外。兰瑛这几天并不安分,几乎要把整个长生殿给毁了,闹得不可开交。
还有朝臣们,也都站在台阶下,恭敬的看着皇后一步步登上那个巅峰。
自从三天前立后的诏书宣读之后,朝堂上、后宫中,还有街头巷尾都掀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浪,所有矛头都直指羽鸢,原来比起弑君篡位,大家对变节的女人更加深恶痛绝,放浪无耻、逆天背德、惑乱天下等等的骂名纷至沓来,最后便汇聚成一句在百姓之间交口相传——妖后倾国。
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中,她终于来踏上了最后一级台阶,起风了,微微的,羽鸢似乎听到了一阵笑声,是嘲讽的笑,也是鄙夷的笑,面前的一切都是喜庆浓重的,她的心却如早已枯萎的树林一般荒寂。
“奉天之命,定……”司天监的苍老的声音响起了,又是冗长的颂文与仪式,羽鸢凝视着垂坠下来的珠帘怔怔的出神。终于,有内监唱和:“礼成。”这时候,已经到了未时三刻,天色开始暗淡了。
成了十六抬的轿子,又一次回到凤至殿。
“连天理都可以违背的人,竟然笃信这些繁杂的礼仪,啧啧。”
“这样你才是我名正言顺的女人。”
“从一开始就是“狼狈为奸”,你有何必多此一举?”
“哦。”羽鸢的伶牙俐齿总是让凌千辰无言以对,索性便不说话,俯身去牵她的手。
“等等!”羽鸢向后退了一步,却不小心被过长的衣角绊倒,仰面向后跌在了榻上,异常的窘迫,心中惊恐。看着她白皙的脖颈,凌千辰的呼吸有些急促。
羽鸢一跃而起,自己扯下了沉重的凤冠,这是绝对的大忌,会为婚姻招来不幸,但她无所谓。“我要辅政。”
“恩?”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引出这种话题,凌千辰不耐。
“我说,我要辅政,意思就是政事无论大小,只要是六部呈上来让你决定的事,我也要看。”
“随你。”
心底的火苗渐渐窜起来,他已经忍耐了很久了。听到他粗重的呼吸,羽鸢立刻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也跟着狂跳。
蓦地,凌千辰环抱住她,羽鸢下意识的挣扎:“别碰我!”她大叫。
“你是我的。”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喃,毛骨悚然。
“放开我!”她挣扎,死命的,不相和他有任何接触。一紧张,便用上了内力,一掌击在凌千辰锁骨处,剧痛彻底的激怒了他。“你是我的,这一点早已注定,你还在抗拒什么?!”
不再温柔,不再怜惜,他粗暴的将羽鸢推到,按着她的手腕,让她无法在挣扎,凌千辰的眼里闪过一丝暴戾。
“你放开我!”力气到底不如凌千辰的大,挣脱不能,身体有被他压住,无法动弹。就像是砧板上的鱼,因为缺氧,早已经无力反抗了。
“不许你拒绝!”密集的吻像雨滴一样落下,羽鸢拼命的将头扭到一边,避开他的狂乱。
终于她腾出一只手来,将羽鸢的下巴捏住,让她不能再躲闪,狠狠的吻上钦慕已久的朱唇。流血了,不知是自己的,还是他的,凌千辰吮噬着,甘之如饴。许久才松开。
已经将鲜红的嫁衣撕拉开,胸前白嫩的肌肤一览无遗,但就在这时,他的动作戛然而止。因为无意中,凌千辰看见了羽鸢眼角落下的泪,也说不清是为什么,他忽然就停手了。松开她,兀自转身离去了。
羽鸢还僵硬的躺着,衣衫半褪,唇边暗红的血正在凝固,妖冶而诱人,还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眼泪还在不断的落下,最终变为一场嚎啕大哭,她埋首在柔软的绸面垫子上,一直到最后的呜咽也被吞没。
一生三嫁,两度荣极,她是人人唾骂的妖后。
可谁又知道,她想要的,只是平凡的幸福。山水秀丽之中,粗茶淡饭,同那人相看两不厌。
现实的鸿沟横亘在她面前,自己究竟能否越过?
你死我活
凌千辰并没有越过最后的界限,明明解开了她的衣衫,最终还是放手了,拂袖而去。
羽鸢才意识到他的反复无常竟是比元君耀更甚,和凌千辰在一起的时候,更多的是源自心底伸出的恐惧,甚至从前元君耀用夏侯家上下的性命来威胁她的时候,自己也没有像这样害怕过。因为至少元君耀还有完全的理智,凌千辰却不一样,他的偏执、他的疯狂无不让羽鸢后怕,根本猜不到这个捉摸不定的人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不也他走的正好,这一夜,她睡得很安稳。
离开凤至殿,凌千辰独自去了惜霜居。管他虚情还是假意,至少那晚的温柔缱绻是真实的。举杯独酌,一夜无眠。翌日,他没有宿在凤至殿的消息不胫而走,宫人们都议论纷纷。
“那个人不是很喜欢娘娘,为了她甚至不惜兵临城下么,昨晚又是怎么了?”
“兴许是皇后誓死不从呢。”
“去去去,这要真是誓死不从,就不会风光大嫁了。我听说几位不服那个人的大臣,还是皇后亲自做了说客去劝服的呢。”
“真的啊?”
“嘘,皇后来了!”廊下两个相对而站的宫婢瞥见寝殿里走出的袅娜身影,立刻住了嘴,退到路边恭敬的垂下头。
等到羽鸢走过她们,两人不约而同的抬头,看着那高傲的背影,欣羡无比,一辈子嫁了两个皇帝,真是风光无限呢。不过,这目光里还有另一半,是鄙夷。
似乎感觉到了背后的目光,羽鸢蓦地回头,冷厉的目光扫过她们的脸:“你们很闲么?”
“娘娘恕罪!”
羽鸢冷哼,“走吧。”
“娘娘、娘娘,我们去哪里?”她的步子有些大,千琴小跑了几步才跟上。
“天颐殿。”
“是。”
天颐殿,正是取自颐养天年一词,所有的太妃已经被“请”进了这天颐殿。这里并不大,厢房的安排也是很紧凑的,不论你们曾经是情同姐妹抑或是互看不爽、斗得你死我活,现在都住在了同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
大婚的当天凌千辰就撤走了守卫,这便意味着她可以自由出入了。大概是他有王牌我在手上,料定了羽鸢不会逃走,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自负呢。
一路上遇到不少宫人,不论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羽鸢到底是这天下名正言顺的女主人,可不能轻易得罪了,都规规矩矩的行礼,她都只是淡淡的摆手,连话也懒得说。
从凤至殿出来一路往西走,很快便到了。
还没有进去,就听到了里面的嘈杂,三个女人就能演一出轰轰烈烈的戏,何况这里有一院子的女人,她无奈的笑了笑,深吸一口气,迈进了门槛,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
因为是很多人同住,所以这里的布局类似于思宇殿,中间有很大的天井,然后东、西、北都有厢房。先皇的女人住在这里,同住在冷宫倒也没多大区别,真是异曲同工之妙呢。
令羽鸢意想不到的是在这里竟然遇见了她准备待会儿就去拜会的太后娘娘,不过她听说凌千辰让太后安心在长生殿“养病”,连大婚都没有让她观礼么?
此时兰瑛正与胡灵湘在正中的天井里争吵着,或许是因为太投入,都没有注意到来人。有的妃子发现了羽鸢,神色怪异的看着她,正要行礼,被羽鸢制止了,只是站在门廊下看着。
“胡灵湘,从前我让你几分,不过是因为你位分高那么一点,现在你还敢放肆?”
“是啊,现在到底是不同了,你是二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后娘娘呢。”胡灵湘挤眉弄眼,还是从前那般口无遮拦。
“你!”兰瑛气极。
今早发现长生殿外的侍卫撤去了,她立刻奔到勤政殿去找刚下朝凌千辰,不料他竟一脸无所谓的说道:“你不是要做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么?太后便是啊,我和皇后都要向“您”请安呢。”
“凌千辰,你明知道我要的皇后的位置!”
“皇后迟早要变成太后。”
“你背信弃义。”
“兰瑛,我是给你面子才留你一条命,凭你现在无依无靠,还想要怎么样?不要挑战我的耐性,出去!”凌千辰绝情道,心中一阵烦乱。羽鸢说得对,天下女人很多,各种绝色,但他爱的不仅仅是她的容貌,更是她的内在,那掩不掉的锋芒。要是天下的女人都同她一样,该有多好?
气急败坏的兰瑛虽然还想要张牙舞爪,但看到凌千辰阴沉的脸,终究还是收敛了,悻悻离去。
就在回长生殿的额路上,好死不死遇见了讥讽她的胡灵湘,一阵嘲笑之后便回了天颐殿。气不过的她转念一想,就跟了过来,决意要出了这一口憋了数年的恶气,怎么说现在她也是太后,到底有点权力的。
“我什么我?”胡灵湘扬眉,“知道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么?回去照照镜子就知道了,你以为有几分姿色,有几分头脑就能做皇后?你还差得远呢,夏侯羽鸢一天不死,就一天没你的位置!”
“住口,哀家面前岂容你放肆?”
“笑话,兰瑛你还真把自己当太后了么?”“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杖弊!”
胡灵湘正为逞可口舌之利而喜上眉梢,却没想到真的有内监过来要将她架起来,立刻便有些慌了,“你要干什么?!”
“给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