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放开我!你这个恶鬼!”羽鸢嘶吼着,不知哪来的力量,狠狠的一巴掌搭在元君耀脸上,逼得他侧过脸去,左颊赫然出现了红印。
“呵呵呵呵呵呵,你尽管叫吧,待会,就没力气了。那种骨肉被剥离的感觉,应该很痛呢。”元君耀的表情分明是扭曲的,那兴奋的语气,似乎那即将死去的生命,与他毫无干系。
剥离(下)
羽鸢伏在地上,瞪着元君耀,双目似要喷出火来。如萱在羽鸢身后跪下来,轻抚着她的被,想让羽鸢平复下来。
而那个送药的小宫婢,早就吓得魂不附体了,跪在地上抖如筛糠。这天下最尊贵的的皇家,向来是秘密与阴谋的密集地,而后宫,更是如此。就这样无意间被卷入了又一场阴谋,撞见了这染血的秘密,该如何是好?
不久,羽鸢便开始觉察出身体的异样了,身体酸软得很,暖意从小腹升腾起来,却不是那种让人惬意的温暖,这感觉让人毛骨悚然。接着,那种一阵又一阵的疼痛伴着暖意从小腹传来,沿着血管蜿蜒,并流向全身。
“啊!”忽然的一阵抽搐,让她忍不住叫了出来。一阵强烈的痛从小腹传来,有什么东西破碎了,成为暖流,从身体中流出来。她知道,是一个生命正在流失,一个刚刚才孕育出来的生命。那种骨肉被生生剥离的感觉,带来的不仅仅是**的疼痛,更多的是恐惧。
羽鸢挣扎着爬到元君耀身边,用所剩无几的力气拽住他的一角,“求你,救救他!”
“什么?”元君耀蹲下来,掀起她的下巴。
“求求你,救救他,他是你的……”
“是么?”不顾羽鸢哀求的语气和企盼的神色,他残忍的说道:“是啊,他是我的,说不定还是嫡长子呢。可是,你是不是也忘了自己的身份?你觉得我会放着不管,将来任由你,还有夏侯家用嫡长子来挟制我?夏侯羽鸢,为什么聪明如你,也会这般的糊涂?哈哈哈哈哈哈!”
元君耀的笑在耳边回荡,深深的刺痛了她的神经。自己怎么会没有想到?但再恶毒也不会对自己的孩子下手,看来,是自己把人想像得太善良了吗?
“啊!”又是一阵剧痛,比刚才还要猛烈,羽鸢的惨叫划破夜空,回响在凤至殿的上空。
被惊动的宫人在殿外唤道:“娘娘,您怎么了!陛下!”
“宣御医!其他人等,没有朕的命令,不准踏入凤至殿半步,违者,杀无赦,斩立决!”
“是。”
刚才的嘶吼,似乎耗尽了力气,无力的羽鸢倒在元君耀脚下,知道昏死过去,还在重复这哀求:“求……求你……”
……
“陛下,御医到了。”不敢上前的宫人在殿外通传。
“进来。”
御医一进来,就看见一地殷红的血,还有倒在元君耀脚下的皇后。一旁跪着两个宫婢模样的人。
“陛下,这是!”
“哦,皇后不知怎么的,忽然就这样了,你过来看看吧。”那样轻松的语气,像是无关紧要的自说自话。脸上刻毒的笑意,让御医不寒而栗。
“回禀陛下,娘娘是服食了红花,所以……所以小产了。”说道最后,面色很不好的御医也跪在地上。
“保不住了吗?”
“臣无能。只能开一副方子,让破掉的胎衣彻底剥离,免得伤及娘娘性命。”
“果真是保不住了呢,很好。”
“陛下?”元君耀没有看那跪在地上的御医,越过他,走到那个宫婢身前。
低头下跪的她看见绣有金龙祥云纹样的长袍下摆,把头埋得更低了,“陛下,奴婢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么看见,求陛下恕罪!……唔!”还想说更多求饶的话语,但是一口黑血已经喷出来,溅到乌黑的方砖上。“啊!”
“你,叫桃花是吧?”元君耀轻笑,“朕赏赐的糕点好吃么?”很快的,那不断抽搐的身体就倒了下去,扭了几下,便再也不动了。
看见这一幕的御医立刻明白了,不断的求饶:“陛下,臣,臣什么也不知道啊!求您饶了我吧!”
“皇后娘娘的安胎药中被人掺了红花,不幸小产了。而送药来的宫婢,已经自戕了。至于胡御医你么,就安心的帮娘娘调养身子吧。”元君耀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如萱,好好伺候皇后娘娘,告诉她,朕一定会查出谋害我们皇儿的凶手!”说完便离去了。
替罪
皇后小产的事,几乎是连夜就传遍了后宫,算得上是有史以来传得最快的消息了。也是,坏消息永远比好消息传递的速度快,那是因为坏消息的受益者几乎是所有人,只要别人受到损害,即使自己什么也没得到却也很开心的人,太多了。
……
好温暖啊,像是被流水包裹一样,自在的在暖流中游弋,就如一尾鱼。这水,似乎越往下越是温暖,忍不住要向下面游去。
恩,那是堕落的深渊么?呵呵,事到如今,自己还有什么好怕的。于是,向着温暖的下面沉去。
忽然,有一只手拉住了自己。是谁?羽鸢回过头去,看不清脸的人,穿着一袭白袍。哦,这身影,好像似曾相识呢……
“娘娘,您终于醒了!”
睁开眼的羽鸢,第一个看见的是如萱那无比憔悴的脸。“我……”自己怎么了?
“娘娘,你昏睡了四天,吓死我了。我去宣御医!”喜极而泣的如萱挂着晶莹的泪珠,喜悦道。
她想起来了!那天晚上,那碗药汁,元君耀的笑,还有阴毒的神情!是他,是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
“呵呵,呵呵呵呵呵!”羽鸢挣扎着坐起来,兀自笑了。
“娘娘,您怎么了!”
“哈哈哈哈!”元君耀,你难道不懂么?对于母亲来说,孩子就是最珍贵的东西啊,无论他的父亲是谁,无论是多么的不堪,但母亲都会无条件的爱着他,不会那样无情的舍弃他!是啊,你怎么会懂,你根本就没有心,这么会懂这种痛?!
“娘娘,娘娘!”看到忽然狂笑的羽鸢,如萱怕极了。
“我没疯,你不用那么紧张。”羽鸢停下来,看着如萱。凝视了一会儿,拉起她的手:“如萱,你会永远陪着我,对吗?”
“是啊,您……”
“有这句话就够了,倘若有一日,我下了地狱,你也不要丢下我!”
“娘娘你怎么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呸呸呸,我去宣御医来。”
喝了御医的药,又经历了痛得昏天黑地的一日,破掉的胎衣终于尽数流出了体外。元君耀,这切肤之痛,总有一天,我会加倍还给你!
……
所谓的“谋害”皇嗣的凶手,在羽鸢小产的第二日就被查出来了,是远嫣居的何采女。她原是御书房研磨的宫婢,虽然被元君耀临幸,但只是他一时兴起,而且何氏只是宫婢出生,所以事后便草草的给了采女的位份,赐居远嫣居。连赐号都没有,只是援用姓氏作为尊称,也足见出身低微的她被轻视了。
不过千万不要以为从宫婢成了主子就是飞上枝头成凤凰了,正九品的采女是低阶宫妃中的低阶,即使是皇帝的女人,也只能称小主。自那之后,元君耀就再没有招幸过,正因为如此,时常被人看轻。
每次请安都在最末端的女子,总是唯唯诺诺,对任何人都低声下气,羽鸢的记忆力甚至都没有丝毫关于她的特殊的东西,几乎被遗忘的人。需要人顶替这肮脏的罪名之时,终于被记起来了
“如萱,什么时候处刑?”
“今日午后。”
“唤人来更衣,我要亲自去一趟。对了,差人去禀告元君耀,我会去督刑。”
“是。”
看时辰差不多了,羽鸢选了一件纯白的月锦袍子,头戴玉兰白玉簪,像极了披麻戴孝。不过却在外面罩上一件浅金色的纱衣,随着她的动作,那衣服在阳光下便会折射出不同的色彩来,再带上只有皇后才能戴的金凤华胜,坠下的金片在额前缭绕。她有她的悲伤,也有她的傲骨。打扮停当,便出门了。
来到远嫣居,还没进房间就听见了里面传出的声音:“公公,公公!我真的没有害皇后娘娘啊,我要见陛下!”
“我说小主啊,您就省省力吧。陛下没有废你,让你死的时候好歹还有个名分,已经是大恩大德了!”
“咳咳。”听到外面的声音,那公公走出来一看,立刻恭敬的道:“皇后娘娘万安。”
“恩,你先且退下吧,我有些话要对采女说。”
“是。”
一见进来的人是羽鸢,形容枯槁的和采女几乎是扑过来,抓着羽鸢的手臂:“皇后娘娘!真的不是我!让我见陛下一面吧,求您了!!”
……
“陛下驾到!”外面的内监一次通传,听到这声音,她的双眸立刻明亮起来。果然,又是一个可怜的女人,痴心付错,却不得白首不离。
“陛下!您来了,你还记得臣妾,不是吗?臣妾……”何采女放开羽鸢,向门口奔过去。可是话还没说完,便被刚进门的元君耀用力的推开,重重的撞在桌角。
“够了!”羽鸢走到元君耀面前,冷笑着说:“呵,我们邶国英明的陛下,这次怎么这么糊涂呢?就算是找个替罪的,也要选个看起来像的吧。如此柔弱的女子,可比你那矫揉造作的瑛昭仪真多了,她哪里来的胆子?”
听到瑛昭仪三个字,元君耀眉毛一挑。羽鸢接着道:“我猜猜,是不是你见着和采女背后没有家族势力,就可以任意宰割吧。”
“恩,皇后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和坚强,果然没有让朕失望啊。”
“陛下!”听了两人的对话,还没爬起来的何采女,可怜兮兮的唤了一声,似乎是想要求证,这是假的。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日思夜想的那个人!”羽鸢俯身下去,厉声道:“记住这张脸,永远的记住,将来若是化为厉鬼,绝不要放过他!”
“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她捂住耳朵闭上眼,不要听,不要看。
羽鸢拉开她的手,在她耳边说道:“不,你要听!女人永远不要把希望寄托于男人,否则必将万劫不复!一路好走。”
说完起身,头也不回的除了远嫣居。她来,就是想让这个可怜的女人明白,自己错的多么离谱,在死之前得知真相,才是幸运的吧。
远嫣,远嫣,读起来像怨言一般。你,是否有丝毫的怨言呢?在明媚的阳光下,她分外耀眼,看着羽鸢的背影,元君耀眯起眼,也不顾何采女的哀求,跟着离开了。
哥哥
上衍。
“喂喂喂!你快点啊,一个大男人,还没有我走的快!”闹热的大街上传来少女欢快的声声音。
“……”元君煊看着远处拼命向自己挥手的蓝衣少女,无奈的笑了笑。
接连三日,迪云都拖着他上街,这让他逐渐意识到自己捡了个天大的麻烦,像是甩不掉了一样。
几天的相处,从最开始的戒备,现在迪云已经认定了他是个好人,那种可以吃他的、用他的,还弄点烂摊子给他收拾的好人,譬如“不小心”弄坏人家的铺子什么的。
“快点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不过她的催促并没有让元君煊加快步子,他仍旧是不紧不慢的走过去,手里摇着折扇,不解的问道:“你干嘛这么着急?又没有鬼在后面追你。”
“谁让你们的都城这么大,有那么多好玩的,再不快点今天就逛不完这条街了!”少女叉着腰,一本正经的说道。
元君煊哭笑不得:“你明天也可以继续啊。”
“我不管,你给我跟上来!”说完转身就跑。
不过这下她并没跑出多远,因为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