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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清楚,如果只是单纯的守城,并不难,但是有了暴动,就不是易事了,赤城怕是守不住。
更加可怕就是雅扎成为新王的消息,在这里守城是战死,回伊雅德是被雅扎处死,与其死,倒不如向邶军投诚,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于是,有几个人,不约而同的退到了防线后面,悄悄地,向着城门走去。即将打开的究竟是生门还是死门,没有人知道。
入城
这场殊死搏斗,一直持续到了接近黄昏的时候。就在太阳的光晕渐渐变弱时,赤城的正门终于被开启了。尽管先前有许多邶国士兵都攀上了城墙奋力厮杀,但毕竟是少数,现在开启一条康庄大道,自然是长驱直入。这样一来,司尤的处境更加艰难,前有士气、人数上都占优势的敌人,后有暴动的百姓,一时间有些应接不暇。
“犯我邶国,杀!杀!杀!”大军一路挺进。
而在另一边城门,没有元君耀在,城门也没有大开,战况显然要差一大截。攻城的梯子没架稳多少,人却死了很多,勉强有数百人爬上城墙,不过都被上面的匈奴杀得差不多了,只因为他们暂时还不知道雅扎登基的消息,否则人心必定涣散。
不过元君耀显然是有意要放走司尤,所以选择了再这个时候召回他们。城墙上的匈奴高呼着,以为自己打退了邶军的进攻,甚至还天真的以为正门告急的狼烟很快就会散去。
元君耀将所有兵力统统集中到了前面,原来越多的邶军涌入赤城,死撑了很久,司尤终于还是意识到这里守不住了,于是下令士兵们冲开暴动的百姓,慢慢往另一道城门撤,并且派人去另一边传信,立刻合拢大军。
在这样信息传递极为不畅的情况下,这一仗司尤打得特别辛苦。到了日落时,西天泛起阵阵霞光,他终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弃城。在元君耀猛烈地攻势之下,再加上倒戈的数万士兵加入敌阵,到离开之时,只剩下区区九万人。大旗染血,战马哀鸣,而天幕中的残阳如血,让此情此景更为凄凉。
听到胜利的鼓声,羽鸢没有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结局早就料到,只是过程未知罢了。
司尤的年少有为,的确是不可置否的。或许是漠北的游牧民族与生俱来的粗犷与宽广,用中土的语言来描述,就是光明磊落。但是打仗,他和他的部队的确是骁勇无比,但是论计谋他敌不过两人,论狠心,根本不是元君耀的对手。
看着匈奴离去,邶军的吼声震天,满城的百姓也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当元君耀策马进入赤城的时候,无数百姓夹道欢迎,高呼着陛下万岁。就在他们的身后,甚至是元君耀走过的路边,还倒着同胞的尸体。
当然,羽鸢是不知道井水被下毒一事,以为是百姓们听闻元君耀御驾亲征,才渐渐开始暴动的。皇后的车架驶入赤城,还未平息的呼声再次高了起来,一声又一声的皇后万岁。
这是一架别致的马车,四周没有木板作栏,而是挂上了帘子,末端又勾在车架上,即使起风了也不会掀起。里面看得见外面的一切,而站在车前,却什么也看不见。羽鸢无意的侧身,【。qisuu。】忽然瞥见四散的尸体,心中大惊。仔细一看,发现全是穿着熟悉的服饰,分明就是邶国的子民,可谓是触目惊心!
本来被外面是的欢愉气氛所感染,羽鸢的心瞬间流凉了下去。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会有这么多死去的百姓?到了驿馆,羽鸢立刻便吩咐如萱去打听消息。
“娘娘。”不久之后,如萱回来了。
“恩。怎会么回事?”坐立不安的羽鸢听到有声音,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们是中毒而死。”
“中毒?”
“恩。我不敢去看那些尸体,只好拉了几个人问。无论是百姓还是士兵,都说是中毒。”
“哦,那应该错不了。不过,这毒是怎么回事?谁下的?”
“他们说是司尤,说是因为赤城守不住了,所以他要所有人同归于尽。”
“什么?!”羽鸢瞪大眼睛,随即又陷入了沉思。
“不对!”她忽然道。因为他不是那种人。战俘的事,的的确确是自己错怪他的,只不过是事后才知道消息。
“娘娘,您说什么不对?”
“不是司尤,肯定不是。”
“我也觉得这事蹊跷来着,如果真要同归于尽,为什么最后又弃城而逃呢?”
是的,这样牵强的缘由,脸如萱都感觉有猫腻。
究竟是怎么回事?羽鸢的心有点乱,回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些尸体,只感觉头皮阵阵的发麻。
莫非是……他!羽鸢脑海里闪过一个猜想,尽管只是闪念,却不是不可能,“随我出去一趟,不,你去把驿官叫来。”羽鸢往门口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对如萱说道。
“是。”
坑杀
“皇后娘娘万安。”驿官有些哆嗦。赤城虽是一座大城,但毕竟地处偏远。这里的驿馆好几年都不会有什么大人物下榻,他这个官位,根本就是闲职。如今却连龙凤斗驾到了,生怕伺候不周,咔嚓一下就身首异处。
“你哆嗦什么?本宫又不吃人。”
“是、是。不知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陛下歇在什么地方,带本宫去。”因为元君耀很早就进了城,两人并没有一路,羽鸢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所以羽鸢不知道元君耀具体住在什么地方。偌大的驿馆,她要是一间一间的去找,又不切实际。大呼小叫更是万万不可,不能轻易失了身份。
“是。”
跟着驿官穿过一条回廊,就到了东边的厢房。最后停在看上去是其中最精致的一间门前。
“皇后娘娘请。”
“恩,你退下吧。”
见门口没有人,羽鸢便是以如萱推开门。她定了定神,终于还是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心里同时酝酿了好几种开口的说辞,不料第一个对上的却不是元君耀,而是阿夏朵。羽鸢愣了一下,她怎么会在这里?然后又反应过来了,淡淡一笑:“你好。”
“啊!奴婢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安。”
“何必多礼?大家都是姐妹。”其实到现在,羽鸢依旧不知道阿夏朵的身份。先前让如萱去请冷凝枫,就似乎想一探究竟的,谁料如萱还未走到近处,冷凝枫就策马往前线去了。她只以为阿夏朵是元君耀的侍妾。
刚要起身的阿夏朵又屈身下去,道:“皇后娘娘地位尊贵,阿夏朵不敢高攀。奴婢致死伺候陛下,绝无非分之想。”
“我……”这句话堵得羽鸢开不了口了,在旁人听来,有些怪。如果这旁人是元君耀,只怕是自己又要罪加一等了。“不必这么拘束,我只是有些事要和陛下商量,能帮我通传一下吗?”她瞄了一眼密集的珠帘,里面的景象,一点也看不见。
“陛下他不在。”
“啊?”羽鸢有些吃惊。
“刚才冷将军来,说了几句话,然后陛下就走了。奴婢不知陛下去了哪里。”
“哦。那冷将军说了什么,你听清了么?”明知这些事自己不该打探,羽鸢还是鬼使神差的开了口。
“奴婢只听见倒戈,还有处置什么的。”
“什么!”又是一惊,照这样看,元君耀该不会是处置那些倒戈的匈奴士兵了吧?他会怎么处置?难道是杀无赦?依他的个性,不是不可能!
羽鸢大步流星的往驿馆门口走去,如萱小跑着才勉强能跟上。只留了一脸不解的阿夏朵呆呆的站在门边。
“陛下呢?” 看着皇后急冲冲的走过来,门口的士兵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回娘娘的话,陛下与冷将军出去了。”
“往哪个方向?是出城吗?”
“是的,陛下骑马往赤城的后门去了。”
“该死!”
“娘娘饶命啊!”听了羽鸢的咒骂,两个士兵吓得面如土色,虽然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但是已经跪在了地上。
“去牵马来。”羽鸢盯着元君耀离去的方向道。
“啊?”
“去牵一匹快马,快啊!”
“是。”
一声马嘶,羽鸢身下的战马像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去,待到众人回过神来,已经跑出去很远了。
战后的街道,有着挥之不去的死亡气息。看着士兵和自发的百姓慢帮着搬运尸体,好些是邶国的子民。伴着时不时飘来的哭声,羽鸢心里涌起无限感慨。
众人之看到一匹快马疾驰而过,却看不清马上的人。
不过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比起毒是谁下的这个问题,元君耀会怎么处置这些匈奴士兵才是要点。虽然余元不知道具体的数字,不过应该有数万。她一甩鞭子,马儿又一次加快了脚步。
除了城门,隐隐的看到远处有火光。应该就是那个方向,羽鸢急急的奔了过去。果然是元君耀,火光的映射下,他的脸在很暗的周围尤其突出。
“谁?”听到马蹄声,而且是很快的向着这边来的,亲卫都紧张起来。“速速回答,否则放箭。”
“住手!”羽鸢喝道。元君耀一听是她的声音,感到很费解,她来做什么?向着周围的人摆了摆手,让他们放下弓箭。
“皇后娘娘万安。”
羽鸢跳下马来,无暇顾及这些请安的人,环视四周,有许多邶国士兵正在挖坑,又长又深的坑。想起书中的描写,羽鸢惊道:“坑杀!”
“皇后好眼力啊。”
“住手!”羽鸢奔到坑前,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没有匈奴士兵,一个也没有!“人呢?”她转身对元君耀叫道。
“上山找赤鹿去了。因为他们比较熟悉地势嘛。”今日倒戈的,多是驻扎在赤城的匈奴。“你么退下。”
“是。”
“元君耀,你!”
“朕怎么了?”
“你利用他们,然后还要杀了他们?”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他们只不过是士兵,又不是将领!”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元君耀很坚持自己的意见。
“你不能这样!”
“妇人之仁,你好好的回驿馆呆着。”
劝说
不行,绝对不能这样。羽鸢脑海里一片空白,这些无辜的人,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当元君耀派他们上山寻赤鹿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被认同了。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节,总是有不坚定的人,但这也无可厚非,因为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这样对您不利。”明知讲道理是讲不清的,羽鸢干脆换了一种角度,扯到元君耀的切身利益上,或许这样能打动自私又无情的他。
“恩?”已经转身准备要唤亲卫过来送羽鸢回城的元君耀又转过头来。
“恕臣妾直言。陛下刚一登基,上衍就血流成河,虽然臣妾在深宫之中,但也能猜到百姓是如何说的。”暴君!羽鸢在心里骂了千万遍。“如果今日您再造杀戮,怕是雪上加霜吧。”
“然后呢?”元君耀果然有些动摇了。
“要利用这些士兵去攻击他们的族人,自然是不可能,不如就大赦了吧。”
“未免太轻巧了,这是放虎归山。”
“不见得。他们回去就是逃兵,会被诛杀的,躲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再拿起武器?”
“你这么卖力的帮异族说话,有什么企图?”
“没什么企图。只是碰巧知道陛下要处置他们,才来的。”
元君耀死死的盯着羽鸢,即使现在四周很暗,她看不清他的眼睛,还是觉得莫名的寒意往上窜。看了很久,元君耀才终于下令回营。
羽鸢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险些跌坐在地上。可是另一茬事又漂了上来。“臣妾有一事不知。”她追上正要上马的元君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