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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鸢置若罔闻,再度伸出手去碰触父亲的手背,又是一阵刺骨的凉意!凉得她背脊发寒。不对!心瞬间狂跳,三天前回宫的那个下午那种一直缠绕她的不安感觉再度袭来,措手不及。
她立刻伸手放在父亲的鼻子下试探,没有,没有!她惊得瞪大双眼,父亲没有气息了!
不可能!羽鸢一跃而起,再度用手去试探父亲的鼻息,依旧是没有!她像疯了似地,又将手贴在颈下,乱抓着,想要找到脉搏,还是没有。这下她彻底的着急了,有试探了另一只手,还是没有!
看到羽鸢如此惊诧,如萱和夫人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妙了,还未开口询问,就听到羽鸢惶恐的声音:“大夫!叫大夫!”从未见她如此的慌张,两人也跟着慌了神,看到此举,大概已经能够猜到发生了什么,夫人腿一软,还好有如萱一把扶住,其实她自己也有些站不稳了。
还好是香兰第一个反应过来,冲出了房间。
“大夫,我爹怎么样!”大夫刚刚诊完脉,羽鸢就一个箭步冲上前去。
“回娘娘的话、”那大夫见羽鸢如此迫切,又带着期待的眼神,着实有些不忍开口,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回娘娘的话,丞相大人,他、他已经仙去了。”
“不可能!你诊错了!一定是你诊错了!你在诊一次啊!”羽鸢揪着他的衣领爆喝,没有皇后的雍容,也没有女子的矜持,情绪已经失控了。
“娘娘,人死不能复生!您节哀顺变吧。”那老者安慰道。
“什么上衍第一名医,分明就是庸才!来人,给我拖出去障毙!”
“娘娘,您当心气坏的身子,不如……”如萱走过来,想要抚上羽鸢的肩膀。
“出去。”羽鸢打掉她的手,冷冷道。她已经极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了。
“娘娘……”
“给我滚出去!”羽鸢爆喝,声音陡然高了几度,身边的人听了都觉得耳鸣。
“是。”一屋子的人尽数退了出去,不敢再惹羽鸢。
“香兰你先回去看看夫人吧,这里有我在,娘娘不会有事的。”
“是。”香兰虽是府里的大丫头
扑朔
慌乱的脚步声、惊呼声、安慰声都渐渐的远去,身边本是一片嘈杂,现在终于再度归于平静,可是心里,却依旧好乱。
羽鸢坐在榻前,羽鸢端详着父亲的面庞。在烛火的映照之下,他的面色只是很苍白罢了,生命逝去之后皮肤上透露出的青光被暖se调的烛火辉光藏匿了。看上去明明只是睡着了,可是他却这样的冰冷、僵硬。
紧紧地攥着他的手,羽鸢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有一种极不正常的呆滞。她该哭么,还是该喊?此时心中波涛汹涌,可是却哭不出、喊不出,感情太过强烈,反而宣泄不出了。
怔怔的看着父亲的脸出神,从前的一幕幕像走马灯似地在脑海里放映,父亲让自己骑在肩上,带着她在花园里恣意的奔跑着;自己闯了大祸被父亲惩罚,戒尺一下下的打在手心,她满眼泪光的看着一脸怒容的父亲;那晚的夜宴,她才发现俊朗的父亲已经不知不觉的老了……无数的景象涌上心头,父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字字句句,忽然觉得头痛欲裂,羽鸢一只手扶住额头,不了轻微的移动,就引来一阵天旋地转,下一刻,眼前已经是漆黑一片了。
昏迷似乎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羽鸢转醒的时候,天还没有黑。自己正倒在chuang前的黑曜石板上,微微的寒意从贴在石板上的后背传来,羽鸢挣扎着爬起来。
香炉还在燃烧,浓郁的云辛子香在身边弥漫,这种暖暖的醉人香气,却并没有让羽鸢觉得有丝毫的温暖感觉,反而是彻骨的冷。刚才她虽然恍惚,但大夫的话是尽数听进了耳中的,父亲死于毒,一种名曰荼曼的毒。这是宫中常见的剧毒,一个托盘递到被赐死的之人面前,一把匕首,一段白绫,还有一杯毒酒,里面放的,正是这荼曼之毒。带着淡淡的甜味,瞬间之人于死地,又没有痛苦,聪明人都会选的。
想到这里,羽鸢不得不想到一个人,元君耀!
“夏侯丞相称病不朝,已经两日了,也不知是何故,不如皇后代朕去看望一下?”想起清早时他说的话,还有唇边那不明意味的笑容,羽鸢如遭雷击,难道是他!夏侯远的实权早就被架空了,上朝与否根本就是一个形式,大概是元君耀还没有想好左相的新人选,所以才让父亲暂时把这个位置填着,一面朝中又是一番明争暗夺,至少之前羽鸢一直是这么猜想的。
他赐死了父亲,却故意让自己会俩探病,他是故意的!羽鸢几乎要站不稳了,向旁边倒去,缓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子。
“娘娘。”一直候在外面的如萱犹豫了好一阵,才开口,道:“娘娘,陛下召您即刻回宫”。
屋内一片死寂,良久,羽鸢道:“我拒绝。”
“是。”
“元君耀!”羽鸢咬牙切齿,几乎要把牙齿咬碎一般,带着强烈的恨意,念出了这个名字。
可是,他有什么理由?虽然心中悲痛无比,但羽鸢还是能够勉强保持清醒的。她在脑海里反复的搜索着,元君耀有什么理由?
可是自己想不出啊!他没有任何理由这样做,或许是另有其人?羽鸢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这件事的种种,希望能掘出些蛛丝马迹。
“夏侯丞相称病不朝……”,称并不朝!娘说父亲病了,却坚持不请大夫,这两日只是在房间里睡着。会不会是父亲根本没病,他只是刻意的在回避?难道是朝中的恩怨?
父亲素来与世无争,有没有实权,若是要置父亲于死地,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他无意间撞破了什么阴谋。对,这个也有可能!
羽鸢有些激动,不由得手抖。她来到书案前,仔细的翻找起来,心里期盼着父亲会留下什么线索,自己若是能够找到,便能报仇了!
这古旧的太师椅,十数年来父亲一直坐的,年幼的时候自己还曾经顽皮的爬上来过。现在不是回忆过往的时候,她要尽快的找到。
案上的每一本书都翻找过了,里面什么也没有夹,就连笔墨纸砚她都一一的查看了,还是空空的。
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父亲一定不会藏在轻易被人发现的地方。羽鸢起身在屋里转悠,每一个细微的地方都找过了,她实在是想不出来,索性苦闷的坐在地上,闭眼深思着。
“娘娘,用些晚膳吧。”如萱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我不饿,你退下吧。”
“是。”如萱无奈,但羽鸢的xing子她是知道的,一旦倔起来,没有人能劝得住的。
抗旨
就在羽鸢抵达相府没多久,就有一封夏侯渊亲笔的书信送到了御书房,他初闻,还有些不解是何意。
夏侯远称并不朝已经两天了,本来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反正他没有实权,也不会参与议事,只是自己放在那里占位置的,当然,还可以用作护住瑛儿的筹码。
念在夏侯羽鸢在康平桥边救了自己一命的份上,他已经是格外开恩准许她回家探病了。
挥挥手,呈上信函的内监就恭敬的退下了,元君耀拆开用蜜蜡封好的牛皮纸信奉,里面有五张纸,展开来,他从最右边开始看起。
“臣夏侯远,自先帝崩猝之日,便投于逆贼门下。陛下继位之后,天子龙威尽显,不杀这恩,臣万分感激。然臣有负陛下恩德,权迷心窍,于陛下离宫之时暗中作祟,欲取而代之,现将罪行一一交代:……臣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奢望陛下宽恕,唯有以死谢罪。臣自知罪身卑微,亦知所犯乃滔天大罪,当诛九族,臣斗胆相求,望陛下念对羽小女尽心服侍上,宽恕夏侯一族。罪臣夏侯渊绝笔。”
两页信纸,密密麻麻的写满了自己的“罪状”,这些安排果然都是滴水不漏,若不是诡计的策划者,绝无可能写得这么巨细。
后面三页纸是一份名单,是他的隐秘力量。大约有两百多人,表面身份在平常不过,但在暗地里竟然是为他卖命的“影子”!其中有一部分是埋藏在禁军、金吾卫之中,还有的来自邶国各地,他们有着不同的身份,商贾、农民、士人,有的甚至是官吏。不过所幸没有朝中重臣。
夏侯远啊夏侯远,你真是能耐啊!看来朕是低估了你,狼子野心啊!
看完之后,元君耀蓦地笑了,纵声大笑,将外间等候传唤的内监、宫婢都吓得面如土色。明明是纵情大笑,却带着毫不掩饰的雷霆之怒,接着是瓷器摔得粉碎的声音,许久之后再平息下来。外间此时已经跪了一屋子人了。
“来人!”元君耀怒极反笑。
“陛下。”内监硬着头皮走进书房,不敢抬头。
“立刻召皇后回宫,还有,让冷凝枫来一趟。”
“是。”那内监灵了命,一溜烟退出的御书房,生怕惹得元君耀将火撒在自己身上。
元君耀让冷凝枫按照名单,先去清理潜伏在上衍的力量。出了这样的事,他无心再看奏折,狠狠的捏紧了拳头,等着羽鸢回宫。
……
想着想着,羽鸢竟然睡着了。刚才只是天色微暗,现在外面已经完全黑了。转头看向烛台上越动的火花,有些迷糊,过了好一会儿视线才恢复,原来自己睡在了书桌边上。正要坐起来,抬眼竟发现红木的书桌一角有一方向下凸起,似乎是暗格。
羽鸢的顿时清醒过来,立刻起身去检查那个暗格。父亲的书案还有这个构造,她从来不知。她坐在案前,将手伸道书案下面摸索着,想要找到一个可以触发机关的按钮,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或许开关是在案上?羽鸢又将书案上可以动的东西全部挪了一边,脸桌面都被摸了个遍,可是下面的暗格依旧没有要开启的迹象。心里有些不耐烦了,但是羽鸢深知暗格这种东西,若是用强力去打开,反而有可能触发另一道机关,轻则毁了暗格里保存的东西,重则有性命之忧,只好耐着性子寻找。
又过了两刻,羽鸢无意的将手磕在了案上,听声音,这一块与其他地方不一样,是空的。赶忙凑过来仔细研究,原来这一块是可以活动的,移开面上的木头,有一小格,轻旋格内的捣腾了半天才打开,可是里面却什么月没有。她瞬间失望透顶。
……
羽鸢的一句“我拒绝”已经让元君耀龙颜大怒,在御书房内有发了一通脾气,宫人们都不敢进去收拾。等到冷凝枫回来复命的时候,只见内力一地狼藉。
“陛下。”
“怎么样?”殿中负手而立的元君耀脚下踩着花瓶的碎片,上好的绵州贡瓷,惨烈的成为了他宣xie 的对象。
“臣带人赶到是时候,这些人已经悉数自裁,留下遗书,大致意思是大逆不道,以死谢罪等等。”
“哈哈哈哈!真是有一手啊!看来朕现在需要亲自去请皇后回宫了!”
争执
找了许久,依旧是无所获,羽鸢极力克制才保持的冷静已经无法维持了,心乱如麻,究竟是怎么回事?
“娘娘……”
“够了,我什么都不需要!”羽鸢喝道。
“可是……”如萱的话还没说完,外面就响起了高喝:“陛、下、驾、到!”
羽鸢依旧是不为所动,继续在案前冥思苦想。忽然门啪的响了一声,显然是被粗暴的踢开的。压下心里强烈的火气,羽鸢起身走到外间,看着一袭黑衣的元君耀,道:“死者为大,请你……啊!”
他直接一巴掌已经打了过来,羽鸢根本没料到,也就没有想过要闪躲,只觉得左颊一阵痛,接着便是耳鸣,整个人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