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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倾城-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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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鸢如遭雷击,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恍惚,鬼使神差的就往里面走。

“娘娘,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随便。你们爱禀报就禀报去吧。但谁要是拦我,现在就得死!”羽鸢的神态不怒自威,一句话出口,皇后的威仪无人能抵挡,看着凌厉的凤目,两人不敢阻拦,退到了一旁。

羽鸢走进去后,其中的一个人立刻去禀报元君耀去了,不敢有片刻的耽误。

……

“什么?她竟敢!”夏侯羽鸢,反了你!

今天天气甚好,元君耀也出来赏花,不料才踏进御花园没多久,就听到了这个扫兴的消息。甩下后面的宫人,怒不可遏的向着那边走去。

她竟敢踏进那个地方!元君耀狠狠的捏紧了拳头。

……

某人的废话:最近好萌薄樱鬼,噢噢噢~~这个名字真是有爱啊~~

  薄樱(中)

园子虽然很小,或许是空无一人的缘故,现在看起来,便十分的大。不同于外面百花齐放的御花园,这里就只有一种花——樱花。沿着小路往前走,在花间蜿蜒,望不到尽头。羽鸢脸上渐渐露出痴痴的神色。

顺着小路不知不觉就走进了一条长廊,两侧都是盛放的樱花树。

“花开了,很漂亮呢。”羽鸢呢喃。

“娘娘,这里是禁地,我们还是赶快出去的好。”如萱有些紧张,毕竟这不是开玩笑。薇嫔的事才过,指不定元君耀心里还气着,要是……

但羽鸢置若罔闻,眼神失焦的看着庭中那一大片樱色的花。

漫天的樱花纷纷扬扬,飘落到地上,留下一地的粉,有如那条花径,那头便是那个笑起来如三月暖阳的男子。淡淡洒下的阳光为满地落樱罩上一层金色,的确很美。这一刻,羽鸢笑了,笑得迷离,笑得凄美。若是站在近处,便会发现她微微扬起的嘴角却有一丝颤抖。

元君耀怒气冲冲的来到园子里,他循声而去,轻车熟路的来到长廊,正欲兴师问罪时,忽然看见了花间的女子。

恰巧在这时,起了一阵风,轻轻的,花枝乱颤,落樱缤纷。立于树下的女子眯起眼眸,笑着用手拂去了落到脸上的花。

这一刹那,他失了神。眼前的一切巧妙和记忆深处的景象重叠在一起,明眸的少女在这树下,沐浴在这淡粉色的雪中,头上、衣襟上落满了花瓣。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天旋地转起来。

“如萱,你知道我为什么死命的要进来么?”羽鸢回头,对着如萱问道。不过还没等到她开口,羽鸢又接着说道:“十几年前吧,父亲带我入宫,不知不觉走到了这里。记得他抱着我,教我念门口的两个字。“落樱”,便是我最先识得的字呢。”语罢,她又笑,张开双臂转了几圈,地上堆起的粉色绒毯被裙摆带了起来,旋转着轻舞。

“父亲有事被召走了,我便独自一人在这里玩了一个下午,现在想来真奇怪,那时候竟然玩不腻呢。”

“父亲去了,我才忽然觉得往日的美好是那么让人怀恋,可是已经从指间流过了,怎么也抓不住。想要到这里来,凤至殿的宫婢却说这是禁地,呵呵。”……

本就失神了的元君耀,听着羽鸢一句又一句的话,除了震惊之外,已经没有别的词汇可以用来形容他此时的感受!原来、原来!以为远在天涯,却近在咫尺!有如惊雷阵阵劈在头顶,让他无所适从。

奇如萱插不上话,因为这根本就是羽鸢一个人的自言自语。

书丞相去世后,羽鸢就没有在提起,也不哭,只是安静得可怕。好不容易缓过来,情绪也终于稍稍恢复了些,可今日重游故地,显然是又勾起了过往的记忆。

听着羽鸢越来越语无伦次的独白,声音也渐渐的激动起来,如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娘娘,愁思伤身,况且这里是禁地,我们还是回去吧。”

“回哪里去?已经回不去了呢。”

回不去了,她说回不去了!一种强烈的恐惧在元君耀心里迅速的蔓延,不可以,已经失去了一次,难道还要有第二次?

羽鸢的声音又一次想起,幽幽的,压抑着强烈的情绪波动:“父亲一生没有做什么大事,不是他平庸,是因为志不在此,他不过是想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罢了。为什么!他还是要被卷入腥风血雨?”

“娘娘、不要再说了。”看着羽鸢的肩膀震动着,越来越激动,见势不妙的如萱想要跑过去扶羽鸢,却被她一把推开:“父亲和娘成亲的时候,先皇明明就在世,连他都没看出来自己弟弟有异心,谁还看得出来?他凭什么认定父亲就是贪恋权位?要报复也给我适可而止啊!为什么死了还要背上这种猜疑!”羽鸢几乎是吼道。

她气极,竟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仰面倒下的时候,漫天落樱,旋舞纷飞。

“娘娘!”如萱尖叫。

那一头的元君耀还在怔怔出神的时候,就看见眼前一个淡青色的影子倒下了,心里一紧,几步冲上前去。

“陛下!”本来就惊慌失措的如萱看早黑着脸的元君耀,这下更加不妙了!花树太过茂密,竟然不知道那边还有一人,娘娘又说了那么多不该说的,遭了!“陛下恕罪,娘娘昨晚没睡好,今早、今早有些神智不清才误闯禁地,其实……啊!”

如萱话还没说完,怀里的羽鸢已经被元君耀揽过,一把横抱起来,“传御医!”说着已经奔出去几步,径直向着园外走去。

  薄樱(下)

羽鸢恢复神智的时候,再度睁开眼,头顶是自己寝殿里熟悉的chuang幔。

“你醒了?”惊喜的声音在耳边想起,羽鸢侧头,对上的是元君耀的脸。

她立刻戒备起来,下意识的,向里面缩了一些,好在一句“你要干什么”被她生生的憋了回去,到了嘴边变成一句不带感情的:“陛下怎么在这里?”

看着他淡漠的神情,元君耀有些怔忡。“你多休息,朕晚上再来看你。”说完便起身走了。

经过御医身边的时候,他丢下一句:“好好照顾皇后,否则朕拿你试问。”

羽鸢只觉得莫名其妙,看着走过来的如萱,问:“我怎么了?”

“娘娘在园子里晕倒了,还吐了血,陛下便说您要是有事的话,就让御医一家陪葬。”

扫了一眼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御医,一脸惊甫未定,受到惊吓而泛白的面色还没有恢复过来,额角有细细的汗珠,一把年纪的老人了,还要被元君耀这般恐吓,羽鸢心里也不忍,wrshǚ。сōm道:“本宫没事。”

“娘娘只是心情郁结,无法抒发,情急之下便急火攻心,吐了些血,但是无大碍。”

“恩,你退下吧。”羽鸢摆手。

“是。那微臣告退了。”

“如萱。”羽鸢唤道。

“娘娘。”看着御医走远,如萱挥退了刚才被元君耀叫进来伺候的宫人。她知道羽鸢不大喜欢外人在寝殿内。

“我怎么回来的?”现在她还不大清醒,在迷糊糊的记忆里,自己晕倒之后,好像被人抱起来了。

“是陛下将您一路、一路抱回凤至殿的。”

“哦?”羽鸢玩味的声音在殿中响起。

“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得了吧你,口无遮拦的小丫头装什么矜持?有话快说。”

“陛下今天和往常不同,很、温柔。”如萱顿了顿,思索了一下,才找到合适的词汇来形容。刚才对上他的眼睛,现在回想起来,似乎那深不见底的雾气退去了,有一种不曾见过的神色,是怜惜?不对,分明就是自己的错觉。羽鸢摇头。

“我也觉得奇怪啊,娘娘您之前有事,陛下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他一直守在这里,把等着议事的大臣都撇下了,知道您醒来……”

“呵,这下我又道封口浪尖了呢。”

羽鸢声音很低,如萱听得也不大清楚,只是看到她一脸鄙夷的神色,也不再多说什么。她没有立场,也没有任何意愿替元君耀说话,那些复杂的事她一点也不懂,她看在眼里的,就只有他给羽鸢的无数伤害。

“我有点晕乎乎的,再睡会儿吧。”

“是。”如萱走过来,帮羽鸢掖好锦被,又将chuang榻前的帷幔放下来,无声的退了出去。

……

到了华灯初上的时候,羽鸢才转醒,侧过身正要唤如萱,忽然看见榻边坐着一个人,墨色的袍子上绣着金丝蟠龙,腾祥云驾彩雾。

“陛下真是有闲心啊,今儿个怎么一趟趟朝凤至殿跑啊,臣妾真要受宠若惊了。”羽鸢慵懒的坐起来,伸手要去拿内袍。

面对羽鸢挑衅一般的讥讽,元君耀应该恶狠狠的瞪着她,然后咬牙切齿的说:“夏侯羽鸢,你不要以为朕不敢动你!”,可是他没有,只是淡淡道:“你不要起来,多休息会儿。”说着他伸出手去,按住了羽鸢的肩膀,执意要他躺下。

“陛下你没生病吧?可不要入戏太深啊,这里又没有外人,总是您百般宠爱,也无法将臣妾推到浪尖上呢。”羽鸢拨开他的手。

元君耀正想辩白,外面忽然想起内监的声音:“陛下。”

“进来。”正yu出口的话被打断,元君耀不耐。

“拜见陛下,皇后娘娘万安。”那内监再帷幔外跪下,向着看不见的两人行礼。

“免礼,什么事?”

“陛下,瑛夫人让奴才去勤政殿请你,结果他们说您在皇后殿中,于是奴才就来了。华云殿的晚膳已经备齐好一阵了,夫人说陛下许是忘了时辰,再不去就凉了,夫人还说……”

“够了,让她别等了,朕今晚有些事,就不去了。”

“是。”那内监心中诧异,但凡是瑛夫人有请,陛下从不会推诿的,况且皇后现在在守丧……不过他又想起今天宫里风传的,皇后娘娘误闯禁地,又晕倒了,陛下不仅没有怪罪,还亲自抱着皇后一路回了凤至殿云云。不过他也明白,主子的心思不是他们奴才可以随便揣测、议论的,稍有不慎,就得乖乖的上西天了。语罢,躬身退下了。

“陛下就算想护着瑛夫人的孩子,想要把臣妾推到前面去挡刀子,也不至于冷落了人家吧,华云殿的佳肴,远比凤至殿来的美味呢。”

看着羽鸢的怪异的神态,在心里酝酿了无数遍的话始终无法出口,就连那简单的三个字也开不了口。“你好生休息,清早的请安就免了吧。”说完扭头便走了。

反复咀嚼着这句话,羽鸢实在是搞不懂,元君耀究竟哪根筋不对了,以他的脾性,早就暴跳如雷要冲过来掐自己了,迷惑。

“如萱。”

“娘娘,有什么吩咐吗?”

“倒杯茶给我吧,待会儿,去打听下陛下今晚歇在哪里。”

“是。”

……

一整晚,元君耀都呆在勤政殿,哪里也没去。

原来这就是那个自己一直在等的人。

与他年纪相仿的贵族女子、官宦之女实在太多,想要去找寻却根本无从下手。虽然早就不抱有希望,但他却一直在等,以至于要找一个相似的人来寄托情感。

原来自己一直为了镜中虚无的影字,伤害着镜子前的人!握拳,重重的捶在案上。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追悔莫及抑或是痛心疾首?已经碎成太多块的东西,要怎么拼凑跟重来?

现在似乎只有她睡着了的时候,元君耀才敢出现,静静的看着那睡颜,想要俯身亲吻,却又怕惊醒了他。他害怕她醒来时戒备的神色,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拼命的龇着自己小小的尖牙,不让任何人靠近。他害怕听见她的尖酸刻薄、冷嘲热讽,他害怕她偏离了记忆力的轨迹,他怕得而复失!

可究竟又是谁造成了这一切?明明是他亲手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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