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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公子关心。”她并不想搭理,说着正要扭过头去。
“不如姑娘跟我一道回去?”他满脸堆笑着。
“不必了,我与公子好像不熟识吧。”
“做了我的第九房小妾,自然就熟了。”谄媚的笑容已经变成了轻浮的哄笑,羽鸢露出了厌恶的神色。
“大胆,不得对小姐无礼!”两个车夫呵斥道,不料却被那个猥琐男子的手下打倒在地。
那个男人笑得更加的淫猥了,向着羽鸢走来,就像是一大坨肥肉堆在面前,羽鸢只觉得自己快吐了。这次出来,只带了两个车夫和如萱,再没有别的人了,看他的样子,似乎不会轻易罢手,也不是什么彬彬有礼之辈,羽鸢无奈的笑了。“公子请自重。”
“自重?嘿嘿,看到小美人这般娇艳欲滴,本少爷就把持不住了呢!”他作势就要向着羽鸢扑过来。
隐没在山林里的小道上好像有答答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了。还是速战速决得好。
“混账!”怒喝声响起。
劫后重逢
羽鸢可没那么好的脾气,先且不说眼前这位少爷长得是多么的令人倒胃口,单凭是轻浮下流这点,已经激怒了她,从来没有人敢如此放肆大胆!
正当那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得意洋洋的逼近、以为即将抱得美人归的时候,羽鸢忽然出手了,不仅没有闪躲,反而是很快的掠到他面前,一掌拍在左肩向上、快到脖颈的地方。
眼见着那堆肉就这么直愣愣的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扬起尘埃与碎草无数。她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避开了要害,又只用了一成不到的力,并没打算闹出人命。
“少爷!”几个家丁打扮的人也惊呆了。
“贱、贱人,咳咳……”本想为所欲为一番,没想到在下人面前出了这样的丑,那胖男人顿时恼怒成休了,气急败坏道:“给我抓住她!”
“抓住她!”听了命令,凶神恶煞的家丁纷纷向羽鸢围拢过来,想要将她擒住。
羽鸢颦眉,这帮人真是助纣为虐、不知死活!鞭子破空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地方显得有些突兀,只见长鞭扫过,一圈人已经倒在了地上,捂着胸口,好几个人已经开始吐血。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有王法没有?”她呵斥,随后扬鞭一甩,“难得的好心情又被破坏了,真是扫兴,哼!”凤眼一瞪,那几个倒地的男人向后瑟缩着,惊恐万分。好在羽鸢没有要继续的游意思。马蹄声似乎更加的近了,向着山道上望了一眼,依旧是什么也没有。
“走吧。”
“是。”
丢下狼狈无比的一群人,车轮缓缓的转动,又上路了。
“小姐,您别闷闷不乐的了,老是沉着脸,可是会长皱纹的。”见羽鸢脸上阴阴的,如萱想要缓解一下。
“没大没小的搜死丫头,多嘴!”不过虽然这么说,羽鸢还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您在担心,嘻嘻!如萱随便讲讲的,小姐您风华绝代,容颜不老!”
“去。”羽鸢瞪眼,气氛又渐渐的欢愉起来。
不过没多久,她的神情忽然又变得严肃了。侧耳倾听,是如影随形的马蹄声。
刚才在溪边的时候,她就听到了林间山道上传来的声响,只是被密林遮挡了视线,看不见。现在竟然越来越近,似乎快到眼前了。
山道上有一两个过往的行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一阵心悸的感觉,总觉得是在追赶,让她有意识的想要避开去。
“慢些,让后面的一人一骑先过。”羽鸢掀开车帘,对着车夫吩咐了一句。
“是。”
马车的速度慢了下来,那马蹄声愈加清晰,一点也没有放慢,心跳也随着加速。
很快就到了身侧,擦肩而过,她终于算是松了口气。是自己多心了吧,如果真的是来追自己的,大概不会是单枪匹马的。
岂料就在这时,行进中的马车忽然停了下来,猝不及防的羽鸢和如萱顺势就向前倾倒,差一点就要栽出去。
“怎么回事?会不会赶车啊!”如萱训斥。
“小姐,有人拦住了去路。”车夫战战兢兢,到底是没见过世面的。
“慢。”羽鸢一把拉住如萱,示意不要开口也不要乱动。
“来者何人?”羽鸢问。
没有人应。
她立刻警觉起来,一手抚上腰间的长鞭,一另一只手慢慢的掀开车帘。脑海里闪过树种可能,是眼角冷厉的绝世高手,或者根本就是冷凝枫?可没想到看到的竟然是元君煊!
他在笑,不再是上次一别时的冷漠,眉目间都是极其温柔的神色,“鸢儿,我们终于又见面了。”元君煊的声音就像是从天边飘来的一般,美好而飘渺。
羽鸢惊得不知该说什么好,痴痴的,下了车,向着那边走去。但又像忽然反应过来一样,一跃而起,向着他出招了。
这是令所有人始料未及的,“小姐!”如萱惊呼。
元君煊显然也没有料到,他下马躲闪。但羽鸢不依不饶:“说,你是谁?!”
“鸢儿,是我啊。”他惊诧,她不可能不认得自己啊!
“不可能。四王爷应该还在宫中,还在王府中与王妃琴瑟和鸣、莺莺燕燕。”这语气,怎么酸溜溜的?
“你听我解释,那些都是被逼无奈的!”他一边躲避带着怒气的长鞭,若是被末端缀着的利刃扫到,少不了又是皮开肉绽。
“呵!”羽鸢冷笑,“天下浩大,“他”也不可能算到我会走这条路!”
“因为我说过,益州的风光很美!这是我唯一一个在你面前提及的地名。”
听到这里,羽鸢像是被闪电击中一般,一瞬的失神。想要收回鞭子已经来不及了,利刃向着元君煊直直的飞过去!
“王爷小心!”如萱大惊失色,闭起了眼,不愿看见这血肉模糊的画面。
但是这一次他并没有躲,反而是伸出手来,将那枚异常锋利的刃抓在手心里。在长鞭那一端的羽鸢明显的感觉到没入血肉的绵软触感。
“如果你心里有我,就一定会来到益州,煊赌的,就是这一点。”他依旧在笑,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的笑容,像是三月的暖阳,能融掉人心里的寒冰。
对面的羽鸢早已是泪如雨下,松开了手,鞭子掉落在地上,发出闷响。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撞进他怀里:“对不起……对不起……”记得有一个人曾经也是这样,在她面前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三个字……
“是我对不起你。”他生怕鲜血污了羽鸢的衣衫,便用另一只手将她拉进怀中。“鸢儿,总算找到你了。我已经失去了一次,若是再错过,此生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她怀中的羽鸢早已不顾所谓的矜持与礼数,放声大哭。
多少误会,多少压抑,多少恨,多少爱?
“再哭就不美了呢。”他吻上她的额头,“我们去那边走走吧。”说着他向如萱他们使了个眼色,揽着羽鸢的肩膀,向河边走去。
抖动的双肩渐渐平息下来,羽鸢终于止住了最后的啜泣:“你离宫,陛下一定会怪罪的。”
“你总是担心别人,却不为自己想。”他宠溺的拍拍羽鸢的头:“不必了,我不必再回宫,是永远。”
……
几天前,城楼上。
“别绕弯子了,你藏不住秘密的,说吧,什么话?”高处风大,今日元君耀只是随意束起的长发被吹得有些凌乱。
“臣弟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皇兄成全。”
“说吧。”
“晟王身染恶疾,暴毙。帝悲,厚葬之。”
“你说什么!”没有人会恶毒的诅咒自己!
“皇兄,你忍心让她一个人流落在外么?”元君煊抬头,这样大不敬的对视着面前的哥哥。
“你终是要随她而去啊……”元君耀叹气。
“一直以来,煊都是胸无大志的人,若要将我一辈子困在皇宫之中,是莫大的痛苦。既然皇兄已经选择放手了,就由我来守护她吧。”说完他低下头,行大礼,等待着元君耀的答复。
“你若是负她,我决不饶你!”说完元君耀转,看向即将离去的队伍,最后一眼。
你们,都要走了,他一直不愿像父亲那样自称“寡人”,是因为他不想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呵,原来百般种种,还是避不过么?他苦笑,笑得落寞,笑得苍凉。
……
听了元君煊的话,本来已经止住的眼泪又开始簌簌的往下落:“谢谢。”谢谢你总是在我最绝望最悲迷惘的时候出现,让我看到一点希望。
“我与皇兄约定,在我离开七曰后发丧,大概是因为此地偏远,消息闭塞,所以你还不知道。”
两人本是并肩的走着,见羽鸢还没有平静下来,元君煊停住脚步,转过来看着她,打趣道:“没想到你是这么爱哭,一点也不像我认识的那个夏候羽鸢。”
闻言,羽鸢破涕为笑,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很丑吧,我这样,不知道怎么了,今天竟是这样的不争气呢。"
他捧起她的脸:“现在没有皇后,也没有晟王,只有你和我。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你,花树下那个为我弹奏广陵散的女子。就这样永远在一起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他轻轻的吻去她脸上残留的泪水,怜惜。
此刻,云淡风轻,像极了她曾经想像的那样,当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安静的在他怀里,自在惬意。
……
“将军,他回来了。”副将附在正在亲自观看操练的军士的凌千辰耳边说道。
“让他在我营帐里等着。”
“是。”
本想要看完整场,但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期待和紧张,凌千辰摆手,终止了演练。急急忙忙的赶回帐篷。
“拜见将军。”
“被废话了,说吧,你打听到了什么?”自从一个月前受到羽鸢的信函知道她改变主意起,他就觉得不对劲,心中一直隐隐不安,于是派出了人秘密入关打探关于皇后的消息。
“回将军的话,皇后前往法熠寺带发修行,归期未定。”
“为什么!”他闻言色变。
“据说是国运不昌,皇后自请出宫祈福的。”
国运不昌?自请出宫?凌千辰冷笑,这分明就是拙劣的把戏!
元君耀,有你的啊!除去了蠢蠢欲动的兰黎深,将所有大权握在手里,又将知道你不少肮脏秘密的她赶走,呵!照这样,不出半年,就会传来皇后染病暴毙的消息,如此一来,最后的威胁也抹杀了?
他的表情忽然变得狰狞起来,难道,是他识破了羽鸢的动作,却又套不出话,所以……原来他是在保护自己!
千里之外,消息不畅,许多都只能推测。这样一来,妄加揣测和无端的臆想便蒙蔽了人的视线。
“将军,怎么办?”
“你先下去,我想像。”
“是。”
给读者的话:
我的错、早上在实习的地方更了一章之后就没有查看过了,到了下午做完实习去逛街的时候才发现没更上。抱歉啊
无处不在
什么是无处不在的呢?是阳光,抑或是空气?
不对,是效忠天子的人,即使是阳光照不到的阴暗处,也有他们的身影,即使是没有空气的绝境,他们也挣扎着存货,即使改朝换代,也依旧忠于他!
……
三天后,悠闲的一行人才终于到达了益州的都城。在山林间穿行了好几天,再见到这样高大的城墙,还有些不习惯。进了城,这里的繁华虽然比不上上衍,但邶西第一大州的称号并不是徒有虚名,也算得上是热闹非凡了。
马车在酒楼前停下,羽鸢抬头看了一眼招牌,唤作锦芙楼,名字想必是取自锦官城的别号和这里盛开的芙蓉花吧。
“快看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