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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他会注意自家小姐,不也是因为许书颜的倔强和坚持么。听了水清的话,这余素芊好像也不是个寻常的女子,知道激怒祁渊引他过去,翠袖赶忙拉了芜雪:“你去晓静苑看三姑娘回来没有,就说二爷去找余姑娘的麻烦,让三姑娘赶紧过去拢烟阁看看,别得罪了客人。”
“哦,奴婢明白。”芜雪虽然不太清楚为何翠袖看起来一副担心的样子,但从来都是很听她话的,想也不想就跑去了。
翠袖不放心,也赶紧提步跟过去了。
章二百二十七 挑斗
透过纱幔,远远就看到祁渊快步而来,余素芊赶紧转身,抬袖将早晨敷在面上的胭脂给擦掉,露出有些惨白的脸色,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复又摆出一副受了满腹委屈的样子,端坐在软榻上,手里拿了玉箫埋头作态。
祁渊一路而来,也不让丫鬟通禀了,直接踱步上到露台,一把撩开纱幔,本想会看到一个气势凌人毫不服软的余素芊,却没想眼前的她竟脸色苍白,娇软屋里地倚在榻上,手里捏着萧管,神色黯然。
一时间,原本想说的话系数都堵在了嗓子眼儿,祁渊憋了小半晌,眉头锁起,一挥袖,想着干脆离开不与这个女人一般见识,这次就这样放过她罢了。
哪知一转身就听得余素芊在身后幽幽地唤了声:“二爷见谅,我只是因为思念家母,才在每月的初二吹箫罢了。若您觉得吵了,以后我寻个远些的地方遥寄家母。”
从鼻端闷哼一声,祁渊勾起唇角,缓缓转身,看着余素芊半垂的睫羽,尖巧的鼻头,纤薄的唇瓣,叹道:“原本是个身娇肉贵的千金大小姐,怎么这堪人气吞声呢?”
“二爷的话是什么意思?”余素芊抬起头,水眸中闪着一抹不解。
“你思念亡母也好,亡父也罢,在山东老宅子里,谁有敢说你半句不是?”祁渊收起笑意,神色愈发显得冷意骤然:“偏偏你要呆在锦上园,吹什么萧,弄什么曲儿,扰了周围人的休息不说,还摆出一副可怜的样子想让主人家觉得愧疚,好纵容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这招,或许用在哪些喜欢怜香惜玉的公子哥儿们身上有用,但对我祁渊,或许你指着鼻子据理力争我还会欣赏你两分。”
说罢,看余素芊的脸色越来越青,祁渊嗤笑一声,眼中有着明显的轻蔑:“有些话,既然爷过来了,不妨都说出来。你身为余家千金小姐,想嫁给什么样的人不行?就算进宫做妃嫔也并非妄想,可你却自降身价呆在我们祁家,怎么,你就这么想嫁给我祁渊做偏房侍妾?你就这么不知廉耻,明知道我已有未婚妻还要痴心妄想?以前爷懒得理会你们这几个表姑娘,想着你们自己会知难而退。可现在看来,你们的脑子还是有些不太好使,硬要拿了鸡蛋去碰石头,到时候撕破脸,别怪爷没有给你们面子!”
“祁渊,你不要太过分了!”余素芊终于还是装不下去了,缓缓起身来,胸口因为太过激动而起伏地厉害:“你以为你是天神下凡,是个女人都会往你身上扑吗?我之所以愿意留下来,不过是看在姨母的再三劝说和央求之下罢了。再说”
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余素芊上前一步,眼角上下扫量了一番祁渊,冷冷一笑:“再说了,你祁家二爷确实也是个值得我争取的人,怎么,你还怕了不成?”
“爷怕什么?”祁渊仰头一笑:“难道爷还怕你?”
“若是不怕,那为何二爷步步紧逼,还以主人身份欺压我这个客人呢?”余素芊丝毫不相让,顺了顺先前有些急促的呼吸,往祁渊身前又跨了一步,仰头盯住他:“二爷身为祁家未来的家主,每日应该许多事情要操心不是么?为何偏偏在意湖对面这小小的丝竹之声呢?还亲自赶过来教训了一番,言下之意俱是想要让我们知难而退,离开锦上园。可咱们是客,二爷却并非是邀请我们过来小住的那个主,若是姨母想我们姐妹离开,自会知会,哪里需要二爷您来插手赶人?这不是怕了我们又是什么呢?”
“好一张利嘴,就是用错了地方。”
祁渊淡淡地扫过余素芊的脸,察觉出她微微抽动的唇角还残留着一丝激动,反而愈发放松地仰头又是一笑:“爷还真是有些怕了你们这几个表姑娘了,打个比方,你刚拿了碗吃饭,却突然飞来一群苍蝇,难道你眼睁睁看着它们败了自个儿的胃口却不顾么?若真有那样的定力,除非是佛祖。爷不过是个凡人罢了,自然会怕的。”
“苍蝇是么?”余素芊也随着冷笑:“苍蝇最喜欢什么,还不是那又脏又臭的软黄金,二爷又何苦自比呢。”
祁渊的耐性也被消磨的差不多了,哪里还愿意和她你一言我一句的斗嘴,一挥袖:“你这女人,真是不识好歹!爷懒得理你!”
“二哥!”
急急赶来“劝架”的祁玉悠远远就瞧着露台中人影微动,祁渊竟抬起手来,看情形好像要打人似的,只好提了裙角赶紧进来:“二哥你冷静些,可不能动手!”
祁渊不过是恼了,重重地挥挥衣袖罢了,没想到竟让祁玉悠误会,只好闷声道:“我犯得着动手么?她还不配!”冷冷瞥了一眼装模作样的余素芊,祁渊连三妹也懒得理会,转身出了露台,招呼了水清,又看了一眼翠袖,直接离开了。
祁渊一离开,余素芊憋着的一口气终于释放了出来,捂着胸口,总觉得刚才那般,两人争吵下来竟有些暗暗的畅快,总比之先前老是被他无视要好太多。
玉悠过去扶了余素芊回到软榻坐下,又亲自替她斟了一杯茶递上:“对不起,我二哥有时候脾气急了些,素芊你千万别见怪。回头我让他过来给你道歉!”知道自己也没法说动祁渊真的来道歉,只好又道:“到底怎么回事儿,惹得他到这儿来寻你麻烦?”
“其实也没什么,二爷恼我在湖边吹箫,或是觉得吵了他休息吧。”合着热茶,心里总算平复了些,余素芊抬眼看着祁玉悠,忍不住问道:“三姑娘,二爷的脾气那样暴虐,郡主看起来那样温柔婉然的一个人,怎么能受得了?”
祁玉悠一听,忍不住笑道:“你别看书颜一副娇弱柔软的模样,对二哥可从未让过步。也是因为二哥平日里净是遇到怕他的女子,书颜不卑不亢,也不畏惧,反倒让二哥上了心吧。他们两个一交锋,书颜绵里藏针,二哥那个急脾气根本讨不了任何的好处,反倒被书颜拢住了,一门心思只想娶她回来,再继续关上门斗呢!”
余素芊听着,反而眼神变得清明起来,心中暗笑:怪不得他先前说什么“若是我与他争论,还会另眼相看几分”。原来,这祁渊喜欢的竟是泼辣有主见的女子。看来先前自己故作柔顺娇软全是白费力气了。
章二百二十八 求缘
看余素芊眼波流转,似有深意,祁玉悠也知道她和其他表姑娘来锦上园小住,其实是别有用意的。
柳如烟的手段并不高明,祁玉悠也很讨厌她,但这个余姑娘,却不同,让人讨厌不起来。
从她住进园子,也只是每日陪着祁老爷说说话,闲暇时四处走走,和祁玉容与自己都相交不错。连梅子林那边住着的几个表姑娘也和她走得很近,难得的相处融洽。至于祁渊,两人连面都没有见过几回,祁玉悠自然不会担心她真把书颜未来嫂子的位置给夺了去。
可今日看此情形,她竟惹得二哥动怒,祁玉悠隐隐有些担心。
若她对祁家少奶奶的位置并无期冀,又何须如此争锋相对,让祁渊严词斥骂,闹个不欢而散呢?以她的性子,随意在拢烟阁住着,耍耍乐就好了,何必去招惹一个根本就不喜欢她的人呢?除非,她真是想要留在祁家。
微微一叹,祁玉悠伸手轻轻托住了余素芊的柔荑,劝道:“素芊,二哥和书颜均是重情义的人,虽然一时分开了,但婚约已定。你喜欢在锦上园里住,我也是乐见的,但你若是存了别的心思,我只有劝你莫要妄想了。”
余素芊抿了抿薄唇,知道祁玉悠和许书颜交好:“且不说我有没有那些心思,玉悠,你告诉我,许书颜到底有什么绝妙之处,让你二哥如此死心塌地的喜欢她?”
“原因先前我也说过了,或许她的性子和普通女子不一样,毕竟敢带着两个丫鬟就千里迢迢过来投靠咱们家,这样的胆色也是少见的。”祁玉悠明白余素芊的探问之意,偏不想说的太清楚明白,起身来,幽幽望了望她一眼:“你若执迷,以后我便不会和你再相交。毕竟他们一个是我二哥,一个是我将来的嫂嫂,没道理,我和要拆散他们的人做好友。你好自为之吧,要知道,我二哥也并非是个普通男子,非女色和计谋能让他轻易落网的。你也可以打听打听,从前有个婢子想要以色诱她,反而落得个什么下场,就明白我所言非虚。”
说着又是一叹,祁玉悠没再理会余素芊那张迷惑不解的美颜,转身离开了。
“正因为他并非普通男子,我才想要一探究竟啊。”余素芊何尝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可每每想到放弃,脑中就会浮现出祁渊那张冷漠却又含着两分邪魅的俊颜,让人怎么也抹不去。
从前看过的男子太多,他们无一不是对自己谄媚献好,生怕说一句重话,处处讨好,偏没了一点儿个性。只有祁渊,他越是不想理会她,就越让余素芊觉得想要得到他的哪怕一点关注,半句软言。
纤指紧紧握住了丝帕,余素芊转头看着被纱幔隔开的水阁,咬紧了一口玉牙。不知到底该知难而退地放弃,还是趁着许书颜没有嫁入祁家的这段日子再试试,看能不能打动祁渊。
且说祁渊在拢烟阁和余素芊一番争执,虽然闹得有些不愉快,倒没怎么放在心上。回去水阁换上一套外出的服色,正要出去,却听得翠袖在外面颇有些惊讶地叫了声“冷姑娘!”
祁渊也是有些意外,这玉冷可是鲜少踏足他的水阁,看她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上前迎了她进屋。“玉冷,你怎么来了?”
看了一眼在祁渊身边伺候的水清还有翠袖,祁玉冷淡淡地道:“二哥,我有事想和你私下说说。”
“你们都退下吧。”祁渊挥了挥手,转身坐到海棠雕花的广椅上,示意祁玉冷也过来坐,又亲自拿起温在炭火小炉上的铜壶,斟了杯热茶递给祁玉冷。
“多谢二哥。”祁玉冷双手合抱着茶盏,也不觉得烫,反而心底升起一股暖意,稍微没了先前来时的那种忐忑心情。
“有话就直说吧,虽然你我并非一母同胞,但也是血缘兄妹。”祁渊也自顾斟了杯茶,看了看祁玉冷。
对她,还有玉晴,祁渊平素里倒是不怎么关心的。只因她们的母亲都是姨娘的缘故,祁渊总觉得若是自己对她们太过亲近,对亡母有些不太公平。除了年节之时的家宴,一年到都可能连十句话都说不上,大家也习惯了各自过各自的生活,并未强求什么兄妹之宜。所以今日祁玉冷破天荒的来水阁寻他,祁渊自然会觉得有些奇怪。
“二哥可认得之砚书坊丹青院的新师傅,接替二皇子的连鹤公子?”祁玉冷咬咬牙,抬起头来,眼中流淌出一丝别样的柔情:“他诗画双绝,性格豪迈,是个有真本事的人。可惜性格颇有些不羁,未能进入皇家画院,只得流落书坊做一个教书先生。”
看着祁玉冷淡然的眼眸中经闪着从未有过的光彩,祁渊立马就明白了她今日来,到底所谓何事:“你喜欢连鹤?”
重重地抿了抿唇,强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