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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锁心-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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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革的猎人常在山间修建这种石头房子,但凡见到白石堆,附近就会有房子可宿。”他用下巴示意一下山坡下的白石堆,“这是月革猎人用来标记地域的记号。”
  他把荆棘堆到门前,着手堆火烤羊。
  看着那山羊被剥成鲜血淋淋的样子,我顿觉胸口闷闷的,忙别开眼。这东西哪一点有好吃的样子?
  “什么时候开始怕血了?”他觉得我的反应好笑。
  “这么大的血腥味,小心把狼招来。”我起身,不愿再看这血淋淋的场面,途径他身边时,却被他开玩笑地抹了一脸的羊血。
  腥膻的血腥味钻进喉咙里,冲得我嗓子发咸,忍不住趴在砾石上吐了个彻底。
  他也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想过来帮忙,却被我推开。
  “不要过来。”他一靠近,我更想吐。
  于是,他就那么站在原处,我蹲在当下,两人都安静着不说话。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什么时候开始的?”
  “刚才。”刚才才见鲜血,才知道反应这么大。
  他的手指微微一松,匕首从手中垂直插进泥土里。好半天,他才弯下身,拾起地上的雪块洗净手上的羊血,然后过来我身边,拾起我的右手腕。
  我俩都知道他为什么要试脉。
  对我来说,怀孕不是头一次,吃惊也不是头一次,不过无知倒是一如既往。
  我的身体阴寒,信事本来就不准,所以连自己都拿不准到底有没有可能再孕育孩子,何况那么多次都没有出事,使得我们都疏忽了这件事,以至于两个孩子都来得如此突然,小孽障是,这个依然如此。大概他们李家人都善于给人制造麻烦吧。
  我不知道他几时学的把脉,不过看那神情,似乎是把出了他的疑惑。
  我看着他的手微微张开,再紧紧攥握,想见此刻的心情也如同他的手——想放轻松,却又忍不住想把我捏死。
  因他的情绪变化,我忍不住失笑,却被他的眼神瞪去。
  “你想怎么办?”因为要控制情绪,他的声音刻意压得很低。
  “我?”我想一下,“还没想。”因为时间太紧迫,我还没完全从惊愕的情绪里走出来,不适合做出判断。
  恰在此刻,风声乍起,天地骤变。
  他拉我进石屋。
  屋子很小,不过一张床的大小,无窗,只有一个两尺宽的门洞,因怕风吹进来,他把匕首插进门洞顶的石缝中,再将身上的斗篷挂在匕首上,做成一幕门帘。
  不知为什么,我特别享受看他对我无能为力的时候,大概这个时候的他看起来比较像个正常人吧。
  “饿了吧?”他单膝跪地,将地上的火堆引燃,抬头问我。
  我缓缓点头,笑意却抑制不住地挂上嘴角。
  “你倒还能笑得出来。”他略微叹息,起身出去。
  大概是走太多,累坏了,靠在火堆一侧,我竟昏昏然打起了瞌睡,直到被一阵“唔唔”的怪叫声惊醒。
  掀开门帘的一角,外面一片灰蓝,风停了,正在下雪,鹅毛大雪。
  找不见他的人影,门外除了快熄灭的篝火,只有几条几乎被大雪淹没的狼爪印。
  我联想到刚才梦中听到的“唔唔”怪声,脊背一麻。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我随手从火堆里捡一根烧了半截的木棍,拉开门帘,顺着模糊而杂乱的脚印一路寻找,直找到一处地穴口,脚印消失。
  这地穴很大,穴口足足有四五间石屋的大小,探头望下去——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
  “李卒——”声音在地穴岩壁上弹振两三次后,便被黑暗吞噬得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回音,“李卒——”
  见地穴中没有回音,我不免有些着急,围着地穴边沿又喊了几声,仍然没有回音,忍不住涉险探身往下面看。
  “退后。”一声低吼自下面传来,瓮声瓮气的,不过听得出是他的声音。
  还好,至少他人还活着。
  “你撑住了,我去找东西拉你上来。”
  记得他的鹿皮袋里还剩一些牛皮绳,加上绑荆棘的那些,应该能用得上。
  从地穴到石屋,距离不算近,一个来回,我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李卒,还在吗?”我一边找石墩子绑绳子,一边冲着地穴内大喊。
  天气这么冷,也不知道他掉进去多久了,他身上的厚衣服又都盖在我身上,不知道怎么忍受的。
  “李卒,你说话!”他一没有声音,我就会心慌,一心慌手就不听使唤,“李卒——”
  “别喊了,我在。”终于是有声音了。
  我的手这才恢复力气,在绳头使劲打下一个死结,随即在地穴口四周多插了几束火把,方便寻找他的位置。
  我终于在地穴的东南壁角隐约看到一抹黑影,黑影正攀在岩壁上,不过看样子已经有些吃力。
  “我把绳子扔下去,你拽紧了,我拉你上来。”
  可惜,绳子还是短了。
  他试了两次,也攀了两步,终还是力气不够,没能够到绳子,再试第三次时,手一滑。
  我的眼前也随之一黑,耳膜嗡嗡作响。
  “你疯啦!”能听见声音时,便是他粗重的喘息和愤怒的低吼,近在咫尺。
  太黑,我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用手去摸,心里忍不住庆幸:还好他没事。
  “有没有伤到?”他的浊气喷在我的额头,短促而隐忍。
  “没有。”
  他在我身上摸索着,直到摸出一根火折子,随即擦亮,我们这才看见彼此。
  因为在大雪中冻得太久,他的眉毛和头发都结了一层细碎的冰花,脸上因沾了泥土,显得很脏,耳鬓和后背,以及手臂和手掌,都被岩石磨破,脸颈子上也有划伤。
  “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还像孩子一样到处乱跑!”看着他这副模样,我忍不住念叨。
  他正努力想点燃我手上的火把,没心思立即答话,直到点燃后,才抬头,怒视我:“我一直以为你很聪明!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你想做什么?”
  我抬头看一眼头顶,除了漫天的雪花和一点点亮光外,还真看不出有多高。
  “大概是脚太滑。”我也不太清楚自己怎么会跳下来,看着他滑进黑暗的一刹那,我脑袋里根本什么都没来得及想,眼前就黑了,“你的伤会要命吗?”我不打算继续跟他讨论为什么要跳下来。
  他哼笑:“不会,老头子找你来杀我真是找对人了。”他拉好我的风衣帽,随手将火把递给我,“到里边去,不要随便乱动,小心脚再滑。”还揶揄我一声。
  我们正站在一块凸出岩壁的岩石上,大概四尺长、两尺宽的样子,刚才因为要接住我,还踩坏了半角——真正的立锥之地。
  往下看,依旧黑洞洞的看不到底。
  “那是什么?”我示意一下对面岩壁,因为黑洞洞的,看不太仔细,好像是个活物。
  “跟我一起掉下来的其中一条雪狼。”他看一眼对面。
  “你就是因为追它们才掉进来的?”
  他不吱声就是默认。
  我叹气,若是他今天死在这里,当真是个大笑话,叱咤齐、魏两国的李秦王,久经沙场不死,却被几条狼崽子夺了命,这让那些用尽方法却杀他不死的对手如何自处?
  “真没伤到?”他再问。
  “没有,你们姓李的都命大,有他在,我肯定没事。”这个他是谁,他心里清楚。
  他下意识看一眼他的小腹,没再问下去,只是伸手扶我坐下来。因怕我再次不小心滑下去,手臂扣紧我的后腰,像锁犯人一般。
  雪越下越大,火把则越烧越短。
  我又冷又饿,身子忍不住往他身侧缩:“灰影他们什么时候能找来?”因为他要单独带我出来,所以护卫们都没有跟得很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有没有发现异状。
  找绳子时,我在小屋里留了消息,希望他们能快点找来,否则我们不是冻死,就是饿死。
  “应该很快。”他将我身上的风衣再裹紧一点,趁机低眉看着我,“为什么会跳下来?”
  “不知道。”大概是蛮劲上来了,他跳我也跳,“如果有时间想那么多,应该不会跳下来。”像他说的,这么愚笨的事,只有没脑子的人才会做。
  听我这么说,他的下巴微微震动。
  “有什么好笑的。”我往他身边凑近一些,有些困倦。
  他却不允许我闭眼,怕我冻死。跟他讲过好几遍,我从小就常在野外休憩,也没见被冻死过一次,他却不听。
  恰好这时,火把灭了,谁也看不到谁。
  想不到他还真能折腾,为了确定我没有偷睡,居然让我说话给他听。我平常就少话,一时间到哪里找那么多话说给他听?无奈,只好随便找个小调哼两下。
  黑暗的洞穴,微红的天光,簌簌的大雪,再加上困倦的女音,还真是挺有那么点意境。
  “其实死在这里也不错。”我实在不愿再哼那个鬼调子,还是说话比较舒服些,“至少没有别人。”
  “是不错。”
  “你说,下面是不是就是地府?”我搂住他的腰,“你猜,是我落得深,还是你落得深?”他虽然也是满身血腥,但毕竟是为了正事,而我却是个十足的魔头,“其实我很怕死,怕再也见不到你们。”他和小孽障都是正常的人,他们可以轮回,我怕我不行。
  年轻的时候,什么也不在乎,年岁越长越发胆小,也许是拥有的东西多了,怕失去的也多了,人也变得越来越患得患失。
  当一个人越不想失去时,就越会失去理智,我能什么也不想地跟着他跳下来,就是最好的证明。当一个人拥有得越少,她就越懂得珍惜,潜意识里,我是不愿放弃他的。
  “这么说来,你应该不会再把我轰到门外了吧?”他的问话里带着笑音。
  我笑道:“你应该把周梅亦留在秦王府,她跟你一定会很谈得来。”听说周家的女人个个都精通朝野之事,堪比男儿,他该与那种女人终生为伴。
  “的确。”他道,“不过不应该放在府里,府里放的是妻子,不是同僚。”
  妻子?每次听到他这些不经意的称谓,我都会忍不住有些窃喜。
  “那周家会同意让女人做别人的替身吗?”让周梅亦暂做我的替身,这不是件小事。
  “不同意会把她送过来吗?”“你答应他们什么了?”居然能让周家人不惜出卖自家的女儿。
  据他的话,周家虽是六朝元老,皇亲国戚,更出了好几位皇后,但实际情况远比表面上差得多,他们已经远离朝野太久了,有的只是表面上的风光,其实没有半点实权。作为臣子,这时最要不得的风光,所以他们希望改变。
  从太上皇和小皇帝那儿得不到的东西,他们自然把希望寄托在了李卒身上。为了家族兴盛牺牲个把周家女人的幸福,这不是什么大事,何况周梅亦自小便有个青梅竹马的喻泰,两人因为门不当户不对,一直被隔离着。如今只需做三年的假王妃,他日换回李城斜,她便可以与心上人双宿双飞,一举两得的好事,周家何乐不为?
  而对李卒来说,周家是个相当具有权臣潜质的家族,他们有高贵的血统,更有不错的头脑,有实力做他的同伴,与他结成同盟。
  “这就叫狼狈为奸吧?”关于他那个世界的事,我总觉得很可笑,大概是我的世界太单调吧?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没有分不清的地方。
  “可以这么说。”他并不在意我的比喻。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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