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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样的人?面不改成地说着谎言,还是真随意找来应付李县令的借口。她竟有些看不明白了,那张温和笑脸下的神情。那神情,她是不该去窥探的,他终归在朝中为官,并官封一品――可她的胸口竟突然涌上一股奇怪的闹烘烘东西,唉,这张桃花脸,果然是祸害不浅哪。
“那下官先行告退。”李县令行了个礼便退了去。
余下沉默的她与依旧扬着温和笑脸的遥隔。
好半晌都不见主子说话,她有些奇怪地看着站在凉亭望远处的遥隔,那抹眼神,似乎与平常不同,少了温和,却多了凌厉?
发生了什么事么?她
路痴有罪
看着他的神情,想问,唯喏了许久,没问出口。
“凤姑娘。”遥隔收回眼光,笑道。
“公子请说。”她愣了一下,站起来看着他答道,遥隔眼里的那抹表情,虽一闪而逝,方才她确定睢清楚了。
“凤姑娘会认路么?”遥隔明知故问道。
“嗯,若是作上记号,便能认得,若是不做记号,便认不得。”她老实地回答,那日从天山下来,她还忧心回的时候能否找着路呢。白皑皑的雪山,即便是作了记号,恐怕不需半晌,多会被那白雪覆住,寻不着痕迹,她也就不再多作徒劳的事。
回程的时候,托师傅那只苍鹰给师傅带个信,师傅自然便会下山接她,而这一切,等她将师傅的信送到师伯手中,寻到家传的玉如意再说也不迟。
倒是这主子,明明早已看穿她不会认路的性子,怎么又突的问起来?
“凤姑娘。”遥隔手指敲着颚,难得严肃道。
“公子有事直说便是,不必吞吞吐吐。”她晃了晃酸疼的腿,虽不情愿,可眉却笑得弯弯地。她一向是个谨守礼数的人,这一路下来,哪件事不是他吩咐了她便遵守的,这主子就是这性子怪异,明明知晓这点,却依旧事事要问她一遍。
仿佛她真若推辞,他便不会吩咐似的,她白他一眼,将心中这念头抹去,主子怎么可能由着管家的性子来,她从来没有听过那样的事?
“咱主仆这一趟逛这李县令的府邸,你可得把这路好生记下,若记不下,你我主仆二人,或许要丧命这空灵城中也说不准哪。”遥隔笑了笑,像是早知道将要发生的事一样,表情十分无所谓,丝毫没有一丝担忧的迹象。
“呃?”她呆住,认真地探向他的脸,却丝毫寻不出一丝不寻常的气息。既是关系到二人性命,他还可以看得如此淡然,是他藏得太深,还是她见识浅薄,看不到?
“总之,凤姑娘可得将这李府的地形给记下,别出差错,否则,兹事体大呀。”遥隔抚着扇柄,
公子你太囧了
李大人,也该按捺不住要行动了吧,他若不趁今日把他手中的册子弄到手,恐怕就没机会了。
“嗯,我尽力。”她认真地点头,从怀里摸中银针,既然关系到二人性命,看来只能用它们了。
遥隔被她脸上认真的表情逗笑,又安慰似地道,“其实也不必如此认真,这李县令,顶多是个爱财的奴才,脑子与手腕皆不到出神入化的地步。”
她瞪着眼看他,这么说,便代表那李县令果真不是清官,而是贪官,所以这府上才有如此之多的宝物,可这主子,居然与这样的人,齐乐融融,险些要称兄道弟?真是――让她想赏他几枚银针尝尝。
“凤姑娘,你只需记住这李府的地形便成。”遥隔突然从怀里拿了枚小小的香袋,递过来摊在手心,“凤姑娘,这是临行前府上表姐赠与的香袋,你也替我一并保管吧。”
她盯着那香袋,咬着唇,手迟迟不肯伸出去接,在心底嘀咕开来,既是府是表姐赠与的香袋,自然是贵重无比,需随身携带,交与她保管?她又不是那表妹的情郎,哪能接那香袋接得如此顺手,她不过府上一名管家,连身份都未曾落实呢。谁知道,他们到了凤城,遥府内有没有一个恶老夫人等着把她赶出来,自己凭什么替他保管表情赚的定情信物?望着遥隔手中那香袋,她暗自哼哼两声,舒缓心中气闷。踌躇半晌,才喏喏地伸手不情愿地接下那精致的香袋,嫌恶地在空中甩了甩,才收入袖内,又点了点头。
“凤姑娘,这香袋,你可要收好了,不准往后用得着呢。”遥隔摇着折扇,一脸高深莫测地戏言。
“是,公子。”她咬牙彻齿恨恨道,既然主子吩咐,她便没有不遵守的道理,至于胸口突然飘上来的不舒服感,她把那归为站久了气闷的缘故。
“凤姑娘,这空灵城外秦老爹铺子的路,你记得吧。”遥隔又道。
“嗯,记得。”她点头,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为防李县令背着她主子
王爷的赂银
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便以银针作了记号,打算隔几天便去探访,以免那秦老爹祖孙二人遭了什么不测。
“那好,走吧,咱们好好逛逛李清官的府邸。”遥隔优雅地摇着扇子,满意地看她一眼,迈开步子。
“嗯。”她看着他的步子,动了动脚,跟上。至于她这主子心里头想的什么,说实话,她其实半点也猜不着眉目。
当然,她跟上去的大部分原因是想知道这主子到底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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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要找一本小册里,里面记载了李县令这么多年来进贡给朝中奸臣九王爷的赂银。所以,她跟着主子,上上下下将李府逛了个通透,硬是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身上的银针也几乎用完。绕了一大圈,也只余下这宅子最不起眼的一间破旧书房没有察看,若在那书房内再寻不到蛛丝蚂迹,他们这趟恐怕是要空手而归。
他们主仆二人站在那书房前,双双犹豫了一会,才由遥隔先行推开了门。
一阵陈旧的灰尘扑鼻而来,呛得他们掩鼻咳嗽,挥手将眼前的灰尘扇散些,她定在原处不动脚,想着那一步是否跨进去。身为下属,应该是站在主子身后,不能与之同行,所以,她退了一小步,并没有打算先行迈进那书记。其实另一个原因是,她挺怕死的。
身先士卒的人容易招人暗算,师傅这么跟她说过,所以她的脚停在书房外,没有跨进去。
遥隔看她一眼,了然一笑,抬起一只脚跨了进去,结果却咚地一声掉了下去,硬生生地令她跟着跨出的脚步止在半空中,半晌后才收回。一双圆圆的眼睛盯着那书房门前的地板上突然出现的一个大窟窿,那对原本弯弯的眉拧了起来。
本来想踏进去看个究竟,院子前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起,仿佛是有人带了一队人往这边赶来似的,她脚一蹬,跃上一旁那棵大树,用树叶将自己隐起来
身陷险境
。
来势汹汹的人竟然是那李县令,身边跟了至少三十人的弓箭手,团团把那屋子围住,齐齐地在那破旧的书房四周停下,摆开阵势,一副要置他们于死地般,脸上的表情恶狠狠地。
她躲在树上,左手支着下巴,望着围住那破旧书房的一群人,右手用力地握了握手中的锦盒,她看过这盒中之物,的确是凤家相传多年的玉如意。这些人,如此来势汹汹,想必是冲着这柄玉如意来的。只是到底为什么,她就有些想不通了,若要收藏玉如意,未免也太过了些,这柄玉如意,并非十分名贵,且她寻它的心理只是想让它物归凤家,难道玉如意里,还藏了些什么不成?她狐疑地看了看手中的锦盒。
这下,她也非得弄清这些人为何如此钟情一柄普通的玉如意,至于那个掉下陷阱的主子,待她查明一切后再作打算不迟――那李县令应该不至于心狠手辣到谋害朝廷重臣将他救起来才是。
事情大大地出乎她的意料。
那李县令竟蹲至书房门前那个大窟窿前怪笑了几声,挥手命令侍卫朝着那洞口齐齐摆开了箭,一副要将她主子斩草除根的模样。
她微微拧起眉,手中悄然多了几枚银针,握了握,又收起。她武功不弱,无泪城那晚,她那主子,轻而易举地将她制住,如此说来,他应该有自保能力才是。可这李县令的举动,实在令她不解,为一柄小小的玉如意,何需犯下残杀朝廷重臣的大罪?或者是因为怕那册子被遥隔找到,所以决定铤而走险?
她怔怔思考的空档,那遥隔竟已被李县令的侍卫五花大绑从窟窿里捆上了来――完全没有阶下囚的觉悟,脸上依旧一副天塌下来还是笑眯眯的模样。
她睨了一眼被捆住的遥隔,撇了撇眉,只当没看见,可树下传来的声音却叫她的眉越挑越高。
“遥大人好兴致。”李县令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应该是说李大人好大的胆子。”遥隔无所谓地耸肩应着,半点也听
贱人根本没有皇家血统
不出话里的威胁意味。
这悠闲的话刺得李县令面目狰狞,横了一把刀在遥隔脖子上,恶狠狠地炫耀道,“遥大人好胆量,可落入本官的手中,恐怕就是药妃那贱人,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吧。”
“李大人。”遥隔突然正色道,气势如虹。
“干――干嘛?”李县令竟吓得如鼠般四处张望,好一会后才挺了挺腰杆以示自己的肚量不小。
“药妃可是当今圣上,李大人出言不训,恐怕不大好吧。”遥隔好心地劝着。
“那贱人根本没有凤家血统,凭什么坐拥凤氏江山?”李县令虽已怕得周身颤抖,嘴上却不肯认输。
“李大人,我记得不错的话,药妃娘娘可是凤公主的亲生母亲,凤公主年幼,药妃娘娘掌管朝政,也是应当的事。”遥隔动了动脖子,才慢条斯理道。
“哼,别以为那点把戏能骗得了九王爷,那凤公主不过是冒牌货,知趣的话,速速归顺九王爷,我倒可以留你一条狗命。”李县令见已将遥隔生擒,便把话挑开了说,他就不信,这样绑着,他还能逃不成?
“狗命?”遥隔一笑,眼角余光扫了一旁的大树一眼,才调侃道,“李大人,若真比起来,本官觉得,大人你更有当奴才的潜质呢。”
树上的她一愣,狠狠地拧起眉,朝树下的人瞪回去一眼,这主子是怎么回事,李县令称他的命为狗命,他看她做什么,想暗喻她是狗官的奴才不成?都成阶下囚了,还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实在是令她想赏他几枚银针尝尝。
叫他眼睛乱看乱瞄!
“遥隔,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九王爷可不是心软的人。”李县令恶狠狠地威胁道。
“嗯,与九王爷一同在朝为官多年,本官自然知晓九王爷的脾性,不用李大人提醒。”遥隔笑着坦言,仿佛怕那李县令不够没气势似地,又补上一句,“不过李大人,本官向来不沾酒,这点你大可去问本官那管家,凤姑娘。”语毕,眼角又不小心地飘了一记余光
撇下主子逃走
到旁边一棵树上。
这管家,听也听够了,居然还不速速来救他于危难?以为他有自保能力?遥隔嘴角扯了一记几乎看不到的坏笑,既然这样,那他就沦为阶下囚让这管家救吧。虽然,他没有十足的把握这位新管家会不会丢下他一个人上凤城去。
按她的性子,应该是极有可能的事,不过,他还是很乐意赌赌的,谁叫他特别爱不释手,喜欢看这管家明明恼得牙痒痒,却又硬要忍着的那副神情呢。所以,赌了。
她在树上翻白眼,这主子是嫌一个人沦为阶下囚不够热闹么,居然明目张胆地望向她这边。
“哼,既然如此,就别怪本官心狠手辣,来人,把他带下去,关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