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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主仆二人既然已经安全到了凤城,那李大人自然不敢轻举妄动,这会恐怕躲在空灵城的李府内收拾包袱准备逃跑呢。”遥隔的语气又柔又软,仿佛事不关已的样子。
“可是……”她张了张唇,有些疑问,却被遥隔抢白了去。
“凤姑娘,朝野之事,你明白得不多,以静制动,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遥隔笑着起身背对她,不让她看见自己眼里的锐利与狠劲,转过脸来时,又是一副温和的模样,三两句带过,“凤姑娘大可放心,过不了太多时日,他们便会按捺不住,自动寻上门来的。”
“嗯。”她点头,不再问,暗暗寻思起寻找师傅师兄的事。师傅的信上,只写了师兄亲启二字,也没告知她师伯的姓名,住在凤城何处,只说师伯背上有一个五星型的红色胎记。
唉,说起来,要在凤城内寻一个背上有五星型红色胎记的,谈何容易?
“该回去了,不然,一会娘要怪我拉着你到处跑啦。”遥隔笑着,拉起她的手,挑了挑眉。
她缩了缩,没能挣开,就只好就着那掌柜惊诧的目光,由他去。可是挺奇怪的,为什么她这主子,不把裁缝请到府里,却要亲自跑上一趟?思索了一会,忍不住问,“公子为什么不把裁缝请到府里?”
“咦?”遥隔在前头顿住,害她差点没撞上他的背。
她幼稚地朝他皱皱鼻子。
“我以为凤姑娘想出门透透气呀。”他答得理所当然。
“哦。”她眯起来,忍下翻白眼的动作,她哪里有想出门透透气的想法了,她明明十分中意在遥府内安安静静,没人打扰的日子。这主子,又在胡
不顾礼数
乱下决定了。
“你看起来很不赞同我的说法?”遥隔突然转头,看着她道。
“没有。”她顿了好一会,才慢慢地回答。
“那就好。”遥隔笑了笑,完全不顾礼数,在大街上,伸手就拂上她额前的发丝,轻轻地将它们拨开来,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牵着她继续往前走。
引得她一脸红潮,只好低下头,硬着头皮跟由他拉着走。
在凤城大街上做出这种举动,这主子,真是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遥府的宅子很大,可不张扬,清雅朴素的门,不像宰辅的宅子,倒更像一般员外的私宅,两名穿着官服的门侍立于门前,毕恭毕敬地朝他们点头。
她看他们一眼,退到遥隔身后,客气地朝那两名门侍点头。
遥隔完全不顾她同意,大手牵住她的,扬了扬,然后朝她笑笑。
她顿住,不明所以地望着被牵住的手,然后又将眼光调至那主子脸上,除了一张笑脸,他再也没有露出任何一种表情。他这是――什么意思?与那两名侍卫介绍她么?
来不及细想,遥隔已经牵着她的手跨过门,入了宅子。
她正纳闷地思索着她那主子的行为,一时没注意,二人竟已到了遥府大堂,堂上坐着两名年近五十的长者,是遥隔的双亲,这几天来,很照顾她。
她看着堂上的两位中年夫妇一眼,脸颊突然一红,倏地挣开遥隔的手,有些慌张地欠了欠身,算是问好,末了又怕他们误会似地补了一句,“老爷,夫人好,我是――新来的管家。”
这话,怎么听都有些欲盖弥彰的样子,她真是丢脸丢到家!
坐在堂上的两位看着遥隔因突然空掉的手而错愕的遥隔一眼,细细地看着她,笑而不语。
堂上一阵静默,好一会后,才见夫人笑意十足地问,“还没问姑娘贵姓?”
她看着那夫人眼上别有深意的笑容,退了一步,才答,“凤。”
堂上的两位脸上的表情,分明僵了僵,她看得真切,压下胸口涌上来探问的
倾城佳人
念头,她又一次绽开一朵眉弯弯,眼弯弯的笑容。
“凤姑娘,既然到了府上,就请当作自己家,千万别客气。”那夫人迅速地收起僵住的笑容,下了堂来,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抚着,看着她许久,像是有话要说,可看了一旁的儿子一眼,喏喏许久,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娘,这一天也逛累了,先让凤姑娘休息。”遥隔耸了耸肩,走至一旁,朝着椅子,就要坐下。
一抹飞快清丽的身影迅速地飘进来,扑上他。
眼前的情形叫她看着定住,正要回过神,却听见一记清脆的女声,“表哥,你回来了。”
她望向那位人儿。印入眼帘的,是一名长得十分美丽的姑娘。那模样,算是倾城吧,柳眉弯弯地画在脸上,一双白玉杏眼闪着精灵的光辉,小小的樱桃,哪怕是撇着唇,也是风情万种。她退一步,手握了握,心口泛起一丝酸意。她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心口涩然,脸上大抵还有不喜庆的模样,因为那扑面而来,紧紧拥住她那主子的表妹?她突然乱了心,一塌糊涂,不知自己在想什么。
朝抚着自己的夫人一笑,低下头去,轻道,“如果没事的话,我想先退下,夫人。”
哪料遥隔却在她跨出步子时一手扯住她,引得满堂惊讶,可他一点也不在意,自顾笑道,“凤姑娘,在下替你引路,宅子太大,怕凤姑娘迷路。”
“表哥。”那倾城佳人小手紧紧地拽着遥隔的衣领不放,眼里噙着泪水,委婉动人。
“不用了,麻烦夫人派人替我引个路就成。”她定定地看那女子一眼,抽回被握着的手,眉笑得弯弯地,唇咬得紧紧的,半点也不露真心。
“凤姑娘。”遥隔一愣,看着自己空掉的手一会,随即释然一笑,朝身边的女子道,“香缇,来者是客,别在客人面前失了礼。”说着,轻推开身边的女子,上前一小步,又牵住她的手。
“凤姑娘可别又兴起分道扬镳的念头,遥府招待不周,传出去,
传长媳的信物
惹人笑话的。”遥隔轻松地笑,半点看不出任何情绪。
她看了夫了一眼,又看那表妹已经沉下的脸,叹口气,想挣开,手却被牵得紧紧地,只好随着他握着自己的手,离开。
原来那倾城女子叫香缇,她低下眼,长长的袖子挡去手中的香袋,凝了凝神,将手中的香袋递过去。
遥隔一愣,拧了拧眉,看着她的动作,没有说话。
“既已经安全到凤城,这香袋,还是由公子自己保管为好,毕竟――”她咽了咽口水,才又道,“毕竟,这是香缇姑娘送的定情之物,不便留在红临身上。”
她说得释然,可胸口的涩然慢慢地扩散开来,摇摇头,她狠下心来,将紧握的手摊开,那枚香袋,静静地躺在她手中。
遥隔看着那香袋许久,表情定了定,才摇开扇子,笑里有着许多难懂的意味,十分认真道,“凤姑娘。”
“呃?”她抬眼,有些傻气地看他。
“在下没告诉过你么?”他笑得一脸春风。
“告诉我什么?”她看看手中的香袋,又看看他。
“这香袋是遥家传长媳的信物。”遥隔扬起眉笑道,从她掌心里接过那香袋,扯起那线,丛容地替她挂上。
她呆住,垂下头去看看身上的香袋,又看看他的眼,他这话她听不明白,传长媳的香袋,为何要挂在自己身上?
这主子,应该不是会对她放感情的人,在朝中为官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姿色没见过?看上容貌只能算清秀的她,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可是他却把遥家传长媳的香袋给了自己,一时间,她心中百味杂陈,不知该喜该忧。
凤城的夜色很美,满天的繁得,眨得人眼花,眨得她的思绪,乱了……
从主子将香袋挂至她身上开始,她就开始乱猜,又猜不明白,她擅长易容,易长挂虚伪的笑,可是不擅长猜人心思――在天山,也不必去揣测谁的心思,何况她主子的笑脸下的心思,她是怎么也猜不着的。
她吁口气,不愿深思,退于
传长媳的信物
。
“我说你不适合表哥。”香缇嘟起嘴。
“我知道。”她点头,赞同她的话,她知道自己的性子,除去不与官场牵扯这一事实,还有许许多多的不。对于感情,虽然知道自己动了心,却不肯太付出,仿佛意兴阑姗,却又无法放下般,这成了她无法再探前一步的理由。
她很明白,自己的世界小小的,往后的人生,要在天山渡过,不会有遥隔,所以,她在是断非断间,百忍成金,吞下心中的悸动,说服自己。
她与遥隔,终归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她不太适合记住情感,只适合云淡风清。
香缇不放过她,说出来的话暗带玄机,“既然知道,离他远点,你不是遥家容得下的人。”
“我不会在遥府打扰太久,香缇姑娘要是不喜欢,我明日去跟二老告辞。”她依旧是笑,只是那微微的一抹,到唇边,便不再往下,隐了去。
“不行!”香缇想也不想地拒绝。
“呃?”她有些惊讶地看她。为什么不行,自己若离开遥府,不正好趁这姑娘的心意么?
“表哥一定会怪我的,你不能走!”香缇十分严肃道。
“香缇姑娘这么晚来找我,为的不就是这件事?”她笑。被在遥府住了十几年的姑娘示威,说不难过是假的,她的心也是肉长的,会跳,会痛,会因为一些话而难过。她不懂自己为什么突然的气闷,可是那又如何,她与遥隔,毕竟是不同道上走的人。
不会有深过主仆的交情了,至少她是这么想的。
“我只是来告诉你,离表哥远点。”香缇扬着脸高傲道。
“好。”她用了不到一秒压下心头想反驳的念头,笑着回答。
“你为什么不反驳?”被应得太突然干脆,香缇却显得有些错愕,脸有异色地看着坐在对面的人。
“香缇姑娘。”她叹了口气,才接下去,“我还有事在身,本来就不打算在遥府呆多久,身上的伤好了,自然会离去。”
“那,凤姑娘有什么事。”她的态度
传长媳的信物
让香缇觉得自己真不光彩,生出些愧疚来,迟疑了一会,才决定说,“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我来找师伯的。”她不隐瞒,直接说。
“师伯?”香缇眨着美目,把先前来的目的抛到九霄云外,兴趣完全被挑了起来,十分热心地凑近她,问道,“你师伯叫什么名字?”
“师傅没有告诉我。”她笑答。
“那怎么找?”香缇拧起眉,比她还苦恼,眉舒了又拧,半晌才又问,“你师父姓什么,原来是哪个门派?说不定我姑父能帮你找到,他在凤城认识的人多。”
“我师傅姓花。”她对这姑娘不设防。
“姓花?”香缇转了转眼珠子,歪着头思索,好一会后,突然击掌,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对了,我听说姑父也有个姓花的师妹也。”
“呃?”她抬头,迷惑地看着对面手舞足蹈的姑娘,会这么巧么,师傅的师兄是遥臣,遥隔的爹?
“真的,我听说姑父说过,不过姑父说她师妹十几年前就死了。”香缇歪着头边回忆边告诉她。
“死了?”她被死这个字烙得心一跳,三岁时在刑场的情景又飘了上来,让她收回桌子上渐渐紧握的手――师傅在江湖是,的确是‘死’了,那么遥臣,真有可能是她找的人?
“嗯,不过姑父每次一说这位师妹都好神秘,好像怕人家知道似的。”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香缇已经把人家当能推心置腹的姐妹,无所不谈了。
“你姑父――背上有没有一个五星型的红色胎记?”她问得小心翼翼,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生怕错过答案。
“咦。”香缇好惊奇地看着她,然后才不解地问,“你怎么知道姑父背上有五星型的胎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