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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皇后心里疑心,才召见了自己父亲去问话。
“朝野皆知,皇后看中了郗太傅的女儿,有意做媒把她许配给弟弟宇文公子。皇后今日召见为父,就是试探咱们家有没有攀龙附凤的野心。”石俊不无担心的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让溪月心里有数。果然,溪月疑惑的看着石俊,问道:“皇后是怕我……缠着宇文公子?”
石俊点头道:“有点这个意思,但我看,皇后也不全是这个意思。皇后显然知道宇文公子属意于你,如果你也对他有意,皇后很可能会让你嫁给他当妾室,郗家大小姐为妻。”“什么?妾室?”溪月讶异的说了一句,脸上有点红。
石俊冷哼一声道:“不然你以为兰陵长公主的儿子、皇后的弟弟会娶你为妻?为父虽然是太守,但和权倾朝野的郗太傅是没法比的,难道郗太傅的女儿会受委屈?好在为父说出了你和云公子的婚约,皇后这才打消了念头。”
溪月想:难怪那时他只跟我说,让我跟他回金陵去,并不提婚嫁之事,原来他心里存着的是这样的心思。这人也当真可恶,别说是做妾,就是明媒正娶的妻子,自己也不愿意,哪里就轮得到给他当妾。之前她才想到宇文长风没有和皇后提到自己,正有些感激,这会儿想起做妾这话,心里又恼恨起他来。
石俊见她低头沉思,站起来道:“等过两日你的伤好了,为父亲自带你去向宇文公子谢恩。”“我也要去?”溪月不解的看了父亲一眼。
“你非去不可,宇文公子那里,你必须和他说清楚。既然为父说你已经有了人家,你就不能再和宇文公子有瓜葛,不然皇后那里没法交代,得罪了这些皇亲国戚,为父丢官是小,一家人都要遭殃。”石俊极少对女儿用这么重的语气说话,溪月见父亲一脸严肃,只得顺从的点点头。
几日后,石俊父女亲自到驿馆去拜谢宇文长风。能再见到溪月,宇文长风非常诧异,原本他以为再也没有机会见她,谁知她父亲竟亲自带着她来拜访,心中一阵高兴。但这高兴的情绪很快被石俊的一番话冲散。
石俊委婉的提到,女儿即将出嫁,感谢宇文公子的救命之恩,希望他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恐怕对女儿的名声不好。
宇文长风心中一阵憋闷,听得出石俊的言外之意。石俊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提醒宇文长风不要再对溪月有任何想法,溪月是不会嫁给他的。想到这里,宇文长风心中虽愤懑,却又无可奈何,下意识的去看溪月,见她由始至终不愿看自己一眼,心中更加郁闷。
这父女俩究竟是怎么了,隔了几天,见到自己好像是仇人一般,自己究竟怎么得罪了他们,就算是他对溪月有意,也不是什么滔天的罪过,他们怎么好像对他敌意深了许多。
石俊向溪月看了一眼,溪月犹豫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向宇文长风道:“宇文公子,小女有几句话要跟公子说,不知道公子可愿聆听。”“小姐请说。”宇文长风猜到她想说什么,有点沉不住气了。
溪月见他神色间有了一丝不悦,忙道:“咱们出去说吧。”宇文长风点了点头。溪月回头看了妩儿一眼,妩儿会意,跟着他们一同出了屋。
婉拒
三人来到驿馆后院,妩儿远远地站着,宇文长风和溪月走到一处回廊尽头。
溪月向宇文长风深深一拜:“公子的大恩,溪月没齿难忘。今生无以为报,来世愿结草衔环报答。”“你别说这话,我并不要你的任何回报。”宇文长风直愣愣的说。溪月听出他情绪中带着不满,似心中有气,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竣然的看着自己,心中一凛。
“你生气了?”溪月问了一句。“我生气不生气,你在乎吗?”宇文长风反问了一句。彼此对视,两人有一瞬间的沉默。
终于,溪月抿了抿嘴,又恢复了先前的语气,道:“小女明日就要回南阳去,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见,只怕是后会无期。宇文公子,珍重!小女就此别过。”她又向他欠身一拜。宇文长风这才有点急,忙拉住她的手道:“你这就走了?”溪月既尴尬又羞怯,缩回手道:“宇文公子!”
宇文长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放开她的手,讷讷道:“你们这就回去了?”“是,在洛阳待久了,想回家去。”溪月垂着眼帘道。
宇文长风打量着她的神情,见她侧着目光,心道:你不过是存心要躲我,你既然不愿跟我,难道我会像市井无赖一般缠着你不成?也罢,我宇文长风也不是那种拿不起放不下的人,绝不会令你为难就是了。
溪月见他半晌不语,回头向妩儿看了一眼,妩儿捧着个匣子上前。溪月接过去,向宇文长风道:“这里有一方砚台,赠与公子,传说是钟繇书房中的器物,不知是真是假,公子不要嫌弃就是了。”她打开匣子将砚台呈给宇文长风。
宇文长风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砚台的确是方好砚,花纹古朴典雅、雕工精美,心情复杂的看了溪月一眼。溪月也正望着他,四目相对,似乎有句想说的话总也说不出口。
“小姐的好意,在下心领了。这砚台在下不能收。”宇文长风觉得溪月不过是看在自己有恩于她,想着要回报而已,他偏不领这个情。溪月的脸上很明显的有一丝失望之色,劝道:“宇文公子,你还是收下吧,就当是……就当是我和云公子送给你的谢礼。”
她不提云飞扬倒好,提到云飞扬,宇文长风心里更不痛快。顾不得婢女在场,宇文长风故意道:“我不会收你的谢礼。我偏要让你欠我一个人情,让你永远记得我。”溪月心里一震,定定的凝望着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不知是生气还是愁烦,临走时幽幽说了一句:你把我忘了吧。
她这句话深深刺痛着宇文长风的心,他呆呆的站在原地,心像被火煎刀刺,几乎要碎裂成一片一片。这少女的寥寥数语就可以像刀子,总是能给他最无情的打击。他愤懑的站了一会儿,低头看到溪月的婢女把砚台放在了回廊一角,心中无名火起,拔出佩剑狠狠一劈,将那砚台劈成了两半。
他心中烦恼不已,想着要进宫去向皇后辞行回金陵去。走到上阳宫外,见到芷烟凤藻姐妹,姐妹俩向他下拜行礼,宇文长风却只是勉强一笑。
“姐姐,宇文公子怎么了?好像不大高兴似的。”凤藻不解的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芷烟也疑惑,猜测道:“难道你捉弄石家小姐的事给他知道了?”“我看多半是,那女人不跟他说才怪。”凤藻没好气的撅了撅嘴。
芷烟叹息一声,嗔道:“这都怪你。”“怪我怪我,我知道我又给你惹了麻烦行了吧。”凤藻哼了一声。芷烟淡淡一笑,戳了下她的脑袋。
皇后寝殿内,舍人带着宇文长风觐见。皇后忙吩咐人上茶给他,宇文长风跪坐到她对面。“算一算,你也该来了。还好,还算沉得住气。”皇后娥眉一挑,微有笑意。
宇文长风诧异的看了皇后一眼,道:“姐姐知道我的来意?”皇后又是一笑,道:“难道你不是来求姐姐赐婚?”看着皇后笑意盈盈的的样子,宇文长风眉峰一皱,解释道:“不是啦,我没想求赐婚,我是想跟姐姐辞行,回金陵去。”
这回皇后有些不明白了,疑惑道:“难道你并未看中那位溪月小姐?”宇文长风无法解释,只得含糊的摇头道:“不是。”“不是?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你说不是。不是也好,你可以安心娶芷烟小姐。”皇后观察着他的神色,见他微微皱眉,知道他心中不情愿。
“是不是因为那溪月小姐已经有了意中人,你心里不痛快?”皇后凝视着他,见他英俊的脸上终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动容。“我没有不痛快。”他说了一句,忽然又领悟,忙追问:“你怎么知道她有……有意中人?你见过她?”
皇后道:“本宫没见过她,只见过她父亲石俊,石俊说她已经许了人家。你为她这般烦恼,可见也是个不简单的女子,实在舍不得,本宫替你做媒好了。”
“不,不要。”宇文长风忙推辞,他深知皇后的个性,说得出就做得到。“不要她?”皇后狐疑的看着他,似乎想看穿他的心事。宇文长风只得道:“她已经有了人家,我又何必横刀夺爱。”
皇后见他有点消沉,很显然是说违心的话,心里根本放不下,又问:“本宫再问你一次,你果真不要她?”“不要!”宇文长风语意坚决的说。“好,这是你自己说的,可别后悔,将来不要再找本宫来求赐婚。”皇后故意冷冷的说。宇文长风心中一阵颓然,向皇后叩首。
“也罢,那芷烟小姐的事先搁一搁,现在叫你娶她,你必然不情愿。不过,你既然割舍得下溪月小姐,那么娶芷烟就是必然的选择,你可得想清楚,就算本宫不逼你,母亲那一关你也过不去。”皇后不得不提醒弟弟。宇文长风想起溪月,心中大痛。
回驿馆的路上,宇文长风忽然领悟,石俊父女为何对自己变了态度。皇后找过石俊,必然把一些话挑明了,只怕自己和芷烟的事,他们也知道了。难怪石俊拐弯抹角提醒自己不要再对溪月有想法,皇后既然已经知道溪月有了人家,若自己再纠缠她,她必然遭到皇后和郗家的敌视。石俊怕事,当然不敢得罪皇后和郗家。
至于溪月,她多半是误以为自己向皇后请求赐婚,心里有些恼他仗势欺人。这种欺男霸女的事,权贵中并不鲜见,所以溪月才不高兴。而皇后刚才也不过是试探他,若他真的开口要溪月,皇后并不一定会痛痛快快遂了他的心愿。
在他的婚事上,皇后也要看长公主的意思,长公主一心希望他娶芷烟,如今多了一个溪月,她们要是接受了她,芷烟往哪里摆?要是不接受,溪月一家势必要被处置。长公主和皇后的手段,他非常有数,越想越心惊,幸好自己没有鲁莽行事。
回到驿馆中,他来到后院,见那裂成两半的砚台还在,拾起来拿走了。
石俊回南阳当天带了女儿进宫去拜见皇后。皇后正和几位妃嫔花园中赏花,听了舍人通报,吩咐舍人将石俊妇女带到明光殿等候。石俊父女等了一炷香时间,皇后才带领随从来到明光殿。
皇后坐下后,石俊父女下跪问安。“平身。石卿家和溪月小姐不必拘礼。”皇后细细的打量着溪月,见她静静的跪在堂下,穿着一身粉色深衣襦裙,长裙曳地、裙裾飘飘,别有一番飘逸的美。再看她眉眼,虽瞧得不十分清楚,依稀可辨是个美人胚子。
“溪月小姐的伤好了?”皇后问了一句。溪月忙回话:“回皇后,小女的伤已然痊愈,谢皇后垂询。”皇后听她声音清脆娇嫩、吐字清晰、应对得体,心里也有些欢喜,命她近前给自己瞧瞧。溪月只得站起来向前走了几步,又跪下。
皇后打量着她的面容,心里赞叹。这姑娘确实非常美貌,如花似玉的一张脸,秀目含羞带怯、盈盈如秋水、神动能语,难怪弟弟对她十分倾心。她的美貌倒是其次,那双眼睛实在是非常动人,水灵灵的,令人见之忘俗,不知不觉就想和她亲近,梨涡浅笑则更加惹人怜爱。
溪月见皇后打量自己,心里有些七上八下,偷偷瞥了父亲一眼,见他态度恭敬的跪坐一旁,忙收了目光。
皇后知道她心中顾虑,笑了一笑:“本宫听石卿家说,溪月小姐已经许配了人家,那琅琊云氏是名门大族,的确是好姻缘。上回溪月小姐在上林苑中有惊无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