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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嫁过来有些日子了,怎么还是不懂规矩,见了长辈也不问候?”长公主瞥了溪月一眼,溪月只得跪下向她行礼。“起来吧,一旁坐着。”她打量着溪月,见她精神比之前好得多,心里也是一宽。
“睡醒了?”长公主慢悠悠的问。溪月瞧她脸色,见她脸色阴晴不定,只得硬着头皮道:“天气热,多睡了一会儿。”长公主淡然一笑,道:“自从你嫁过来,除了睡觉就是睡觉。你在自家时也是这般慵懒?”溪月知道今天是自己睡过头了,讷讷不语。
“本宫今天找你过来,你知道是什么事么?”长公主先发制人的说。溪月摇摇头。“本宫听到关于你的一个谣言,非常不高兴。”长公主面色凝重的看着儿媳。
溪月见她目光深邃,不卑不亢的回话道:“既是谣言,母亲又何必来问。谣言止于智者。”“好一张伶俐的嘴。”长公主放下猫,那猫“喵喵”叫了一声,从溪月身旁跑过。溪月心里一惊,好在猫没有抓她。
“男女有别,就算一家人,该回避的也要回避。你明白吗?”长公主清冷的目光在溪月身上扫了一下。溪月抬头看着她,仍是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和逸风,不要走得太近。他是你丈夫的弟弟,又是不拘小节的脾气,你们最好不要让人说出不好听的话来。”长公主终于说出这句令溪月匪夷所思的话。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溪月这才感觉到彻骨的寒意,这府里表面上一团和气,私底下却是说什么的人都有。她和宇文逸风不过多说了几句话,就有人添油加醋的回报给长公主。
“我和小叔清清白白的,如果有人嚼舌根子,那才是别有用心。”溪月不甘心的说了一句。“本宫说一句,你就顶一句。这样的儿媳妇真是见所未见,石俊一生敬小慎微,竟教出你这么个女儿来。”长公主不满斥责了溪月一句。溪月忍住气,习惯的咬着樱唇不说话。
“长风已经成家,该是立业的时候了。男儿志在四方,你不要日夜缠着他,让他沉迷于温柔乡,要多劝进。”长公主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
谁知她这句话,竟引起溪月极大的反感,她恼怒的看着长公主却不说话。“怎么,难道是本宫说错了?你有什么不满尽管说!”长公主看她怒视自己,心中无名火起。
“我没缠着他。”溪月歪着脑袋辩解了一句。长公主被她傲慢的态度气的不行,走上前扇了她一耳光。溪月委屈的轻抚着脸,眼睛里顿时满是泪水,缓缓站起来就往外走。
见此情景,长公主也懊悔自己打急了,此时她伤心而去,少不得要到宇文长风面前哭诉。儿子心疼媳妇,难免对自己心生怨念,更何况自己前一日才答应儿子,不再为难溪月。前后一想,长公主不禁长叹一声,心想这两个孩子真是她的冤家。
菊夫人转过月亮门,见到溪月抚着半边脸从厢房中出来,见到自己也不说话,只含着眼泪低头而去,心中有些纳闷。她在月亮门外站了一会儿,转身而去。
走在花园里,她思忖片刻,看溪月的表情,显然是受了很大委屈。想必长公主又挑剔她,给她脸色看,这个媳妇当的可真是不容易。一抬眼,看到宇文长风从幽静的花木间走过来,大概是外出刚回府,他脸上还有汗,正往竹雨斋的方向去。她犹疑了片刻,跟他走了对面。
宇文长风也看到了她,恭敬的施礼道:“姨娘。”他让路给她,她打量着他道:“才回来呀?”“是。”他的话语从来不多,总是言简意赅、寥寥数语。菊夫人嘴唇一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片刻才道:“快回房去吧,我刚才看到溪月从你母亲那里出来,似乎很不高兴。”宇文长风微微颔首,一抬眼却触到她的目光,很快移了视线。
宇文长风回到竹雨斋后,果然没看到溪月迎出来,问瑞雪:“少夫人呢?”瑞雪指指内室道:“少夫人从长公主那里回来后,一直闷在房里没出来,奴婢们也不敢问,您快去看看她。”宇文长风心里纳闷,忙走进内室去看溪月,却见她歪靠在床榻上。
若是平常,溪月听到宇文长风的脚步声靠近,总会起身去迎他,服侍他更衣。此时,她正伤心,也没心情去伺候他。
宇文长风走到床边坐下,探着她的肩,问:“怎么没精打采的?”溪月坐起身,轻轻拭去脸上的泪。“不要你管。”她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宇文长风知道她又使小性子,道:“好,只要你不哭,我就不管你。”
溪月白了他一眼,道:“最好你现在就把我送回洛阳去,以后也不要见我。”“你说什么?”宇文长风眉头一皱。“以后你也别碰我,不然耽误了你远大前程,我就是罪魁祸首。”溪月任性的说。宇文长风心里一阵火,却仍沉住气道:“没来由的,怎么说这些?”
溪月瞪了他一眼,也气道:“是长公主说的,让我别缠着你,沉迷于温柔乡会耽误你志在四方。”宇文长风听她咄咄逼人,恼怒道:“我说过,要叫她母亲,她是你婆婆。”溪月见他发火,委屈和恨意又自心底浮起,侧过身去不理他。他扳着她的肩,她索性把脸埋在绣花靠垫上,不看他也不听他说话。
宇文长风气得没辙,只得往外竹雨斋走。烦恼无比的在王府花园中闲逛了一会儿,却见到长公主正往颖夫人所居的院子走去。刚要回避,长公主却已经看见了他,叫住他。
“长风。”长公主见儿子一脸烦恼,就知道他必是知道了她训斥溪月的事。“见了本宫躲什么?”长公主嗔怪的说。“您让我清净一会儿吧。”宇文长风疲倦的说。
长公主以为他是生自己的气,心里也不痛快,道:“本宫是打了她一耳光,那是教训她对长辈说话无礼。就是你一直护着她,她才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宇文长风这才知道溪月为什么那么生气,抱怨道:“她又犯了什么错,您干嘛又教训她?”“难道本宫教训儿媳,还需要经过你同意?她不懂规矩,本宫看不惯说她两句也不行?”长公主越说越生气。
宇文长风无奈的叹息一声:“好好,您可以教训。母亲,我求您,您以后别打她行不行。”长公主气的瞪眼,嗔道:“你越来越没出息了,果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本宫打了她一耳光,你就心疼了。你怎么不想想,是她先顶撞本宫。”
宇文长风知道母亲生气,但也顾不得许多,只好道:“是的,我心疼了。她是我妻子,她在金陵无依无靠,我舍不得看她伤心。要不是您总是看不惯她,找她麻烦,我不会这么烦恼。”他丢下这几句话就转身而去,长公主气得头昏,却又无可奈何。
溪月仍坐在床边抽泣,妩儿站在她身侧劝她。见宇文长风进屋来,妩儿忙欠身行礼:“姑爷。”她依依看了溪月一眼,才退了出去。
“好了,别哭了。母亲一向严厉,你多体谅她一点,她本意是好的。”宇文长风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溪月不理他,侧过身子。宇文长风心知她受了委屈,然而自己却不能当着她的面数落长公主的不是,毕竟那是他母亲,她做的再不对,也是他母亲。
“她不喜欢我,总是找茬。这样的日子,我无法再忍受,你最好快点休了我。”溪月倔强的说了一句。宇文长风眉峰一紧,嗔道:“不要说这样的话,再怎么说你是儿媳妇。”溪月幽怨的看了他一眼,撇着嘴角生气。
宇文长风揽住她的腰,哄她道:“我跟母亲说过了,她答应不会再刁难你。”“我才不信。”溪月根本不信长公主会放过她,她俩彷佛宿世的仇人,互相瞧着对方不顺眼。“这样好了,以后她再找你去,你先不去,等我回来。”宇文长风想了半天,也只好这么说。
溪月恼怒的撅着嘴,又想起新婚前,长公主在驿馆的所作所为,下意识的揪住心口的衣服。那一次已经让她无地自容,每次想起这事都要做恶梦。宇文长风见溪月脸上泪痕未尽,显然还在委屈,搂住她身子,劝道:“以后母亲说什么,你都别惹她。她就不会怎么你了。”
溪月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道:“你不知道,她有多可怕。人人都怕她……”“母亲自幼在太皇太后的宠爱下长大,脾气是大了点,但是心地很好。”宇文长风时时不忘为自己母亲辩解,其实他何尝不知长公主傲慢霸道的个性,众人若不是惧着她是皇后之母、皇帝的姑妈,只怕对她的不满早就爆发出来。
“心地很好?那是对你,对我可不是。她从来没把我当回事,你知不知道,她在驿馆中怎么羞辱我?她……”溪月脸色发白,似乎要将积蓄已久的不满都爆发出来。见宇文长风一脸烦怨,溪月把话咽了下去。宇文长风拉她坐下,温和道:“我知道她有时很过分,以前的事情不要再提了。”
“我就要提,没完没了的提。”溪月嘀咕了一句。宇文长风苦笑一声:“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溪月冷哼道:“是你们逼的。今天她还跟我说,让我离逸风远点儿。今后我见了你家人,既要装哑巴还要装瞎子。”
提到宇文逸风,宇文长风倒真有点不安,他不止一次看到逸风和溪月说话,那亲热的态度是非常少见的。可是他又怎么能怀疑弟弟,就算他对溪月亲热一点,也未必是有什么想法,自己若是多想,反而有点小人之心。
“母亲多虑了,你又何必当真,以后该怎么着还怎么着。三弟是小孩子脾气,他就是爱玩爱闹。”宇文长风劝慰了溪月一句。其实溪月对宇文逸风的态度何尝没有感知,她总是想着,逸风不过是因为和宇文长风兄弟情深,才对她这个二嫂亲近了一些,想得太深反而显得自己多心。
但既然府中已经有了闲言碎语,她日后倒是不得不留神,和宇文逸风保持适当的距离是必要的,不然对谁都没有好处。尤其当她想起那会儿在画舫上,璎璎提起凤藻时,宇文逸风看她的那个眼神,倔强之余,分明是含了一层烦忧和失落。
溪月抬眼看了宇文长风一眼,见他凝眸不语,似在想着心事,目光深邃的像是寒潭,轻轻靠在他怀中,脸颊贴在他肩头。宇文长风侧目看到她如水的目光,温柔的向她嘴角轻扬。溪月见他似有笑意,这才释怀了心事。
作者有话要说:筒子们,在婆婆那里受了委屈,到相公面前一定不要跟他喊,喊是没用的,嚎比较有用~~~~()~~~~
还得嚎的梨花带雨、凄凄切切
风波
转眼间到了六月初,天气越来越炎热。金陵的热与别处不同,闷热之中有着潮湿之气,动一动便是一身的汗。府中树多,处处可以听到蝉鸣。金管家怕蝉鸣打搅府中众人午睡,经常指挥家丁将树上的蝉捉住埋了。溪月和璎璎看着有趣,常在树下观望。
花厅里点了驱蚊蝇的香,还摆了几盆驱蚊蝇的花草,草药味阵阵传来。酷暑燥热,大家都无心交谈,一顿饭过后,无不汗湿衣襟。宇文啸风怕热,经常挥汗如雨。
午膳过后,众人各自回住处乘凉歇午。宇文长风中午没有回府,溪月独自出了花厅,在花园的一处轩榭坐下歇了一会儿,看到宇文逸风向自己走过来,忙转身往另一侧而去。宇文逸风不解的看着她的背影,有些疑惑。她这些日子以来对自己的态度总是怪怪的。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似乎总在回避。她为什么会这样,他自然心知肚明。
出了府,宇文逸风骑在马上随意的走着,不知不觉竟到了燕子矶附近。他四处看看,见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