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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个大夫来替我瞧瞧。”瑞雪嗯了一声,见她对自己和颜悦色,心中踌躇不已。
噩运
翌日,青鸾在长公主房里向她汇报府里的近况。长公主一直卧床休养,闭目凝神,青鸾将府中的一切交代的很清楚,她非常满意。
“母亲,我听说溪月这两天身体不舒服,是不是找个大夫来给她瞧瞧?”青鸾主动进言。长公主睁开眼,思忖道:“不舒服?怎么个不舒服?”“儿媳也不知道。”青鸾察言观色,见长公主像是盘算着什么,就没有说话。“派个家人去请太医吧。”长公主缓缓闭上眼睛。青鸾嗯了一声。
当天下午,家人带着太医进府来替溪月诊脉,欣喜的告诉溪月,她怀了两个月的身孕。溪月兴奋不已,立刻就想写信告诉丈夫这个喜讯。妩儿扶着她下床,给了太医不少赏银。
“妩儿,快替我磨墨,我要给公子写信。”溪月掩饰不住愉悦的心情。妩儿忙点点头,很快取来笔墨。瑞雪和小蝶站在一旁,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喜上眉梢。
太医出了竹雨斋,就被长公主派来的仆妇找去见她。厢房里,太医拜过长公主之后,坐到她和青鸾对面。
“本宫的儿媳妇怎么样?”长公主殷切的问。“恭喜公主,少夫人有了身孕。”太医始终没有抬眼。长公主闻言喜出望外:“谢天谢地,真是个好消息。”她侧目看着青鸾,吩咐道:“青鸾,一会儿去账房取一封金子答谢王太医。”青鸾连连点头。
“孩子几个月了?”长公主站起来理了理袍子,准备亲自去探望儿媳妇。太医瞄了青鸾一眼,却见青鸾望着别处,便道:“少夫人的脉相还不是很稳固,但依下官看,已有月余。”
“什么?”长公主惊叫一声。太医的话像六月天的一桶雪水,直浇得她透心凉。太医不敢抬头,答道:“回公主,依下官的诊断,少夫人腹中的胎儿刚刚月余。”
长公主脑袋里嗡的一声,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几乎要站立不稳。青鸾忙上前扶住她,原本肃立一旁的仆妇李嫂也走上前搀扶。长公主躺到床上,气怒攻心,说不出话来。儿子走了快两个月,她怀孕一个月,这怎么也说不过去。
青鸾向太医挥挥手,太医匆匆退了下去。长公主强压怒火,向青鸾道:“你也先回去吧,今天的事不要多嘴。”青鸾点点头,依言而去。
李嫂知道长公主有话要跟她说,走上前站在她床边。长公主费力的坐起来,问李嫂:“你服侍过溪月,觉得她人品如何?”李嫂有点为难,只得道:“少夫人虽然不怎么会带孩子,人品却没有问题。奴婢觉得她不会做出败俗之事。”很显然,李嫂看出来长公主怀疑溪月不贞。
长公主叹息一声:“本宫也不信啊,可是太医的诊断说的清清楚楚。”“公主,太医误诊也是有的,每个人胎气不同。”李嫂心地不坏,也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
“也罢,改天你悄悄找个稳婆进来替她号脉,还有,去溪月房里搜一搜,看看有没有可疑。若是真有其事,本宫绝不会饶她。”长公主心力交瘁,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李嫂奉了长公主之命去探望溪月,溪月对这件事尚无所知,站起来迎接她。“不敢当,少夫人还是歇着吧,你如今有了身孕,要好生保养。”李嫂心情颇为沉重。月牙儿看到李嫂来,亲热的向她扑过来,李嫂抱起她亲了一下。
“公主差奴婢来看看少夫人有没有什么需要,若有所需,尽管吩咐奴婢去做。”李嫂看着溪月,见她神色如常,又道:“公子知道少夫人怀孕的事吗?”溪月点点头:“前些天我就有些怀疑,在书信里跟他说了,昨天太医替我诊脉之后,我才又写了一封信明确的告诉他。”
“信已经送出了吗?”李嫂心中疑惑更深。溪月淡淡一笑:“还没呢,我有好多话跟他说,写了好几页,今天差人送出去也不迟。”李嫂见她脸上晕红,知道她和外人说起给丈夫写信,有点不好意思,灵机一动道:“待会儿少夫人写好了,奴婢替你交给金管家,把信送出去。”“好。”
溪月写信的时候,李嫂故意抱着月牙儿在房里到处看看,没有看到什么不妥的地方。不一会儿,溪月写好了信交给李嫂。“这是两封书信,一封是给公子的,另一封是给我父母的家信,有劳李嫂交给金管家。”李嫂拿着信走了。
出了竹雨斋,迎面遇上青鸾和凤藻,李嫂向两位少夫人行了个礼。青鸾瞧见她手里的书信,故作无意道:“我和三弟妹听说二弟妹怀孕,过来探望。”李嫂嗯了一声,就匆匆走了。青鸾回眸看了她的背影一眼,眼神中尽是寒意。
李嫂斟酌片刻,决定把两封书信都交给长公主过目。长公主看了溪月写给宇文长风的信,气不打一处来,道:“她在信上写,她怀了两个月的身孕。她这么写什么什么意思,连长风她也想瞒着。”长公主气冲冲的看了另一封信,这封信除了问候父母,也说了怀孕的事,长公主气极了,把信撕成碎片。
这时,青鸾走进屋来,向李嫂道:“李嫂,二少夫人还有一封信要送出去,刚才忘了交给你。她说请你把信和之前那封一同交给金管家,把信送到谢惠芝府上去。”长公主闻言一愣,向青鸾道:“拿来给我看看。”青鸾面有诧异之色,但还是把信交给长公主。
长公主接过去一看,气得七窍生烟,信是写给云飞扬的,印章和笔迹和前两封并无不同,用词极其缠绵,亲热程度比给宇文长风的信有过之无不及,信的末尾也说了怀孕的事。
长公主气得发昏,一阵头昏眼花之后,靠在床榻上直喘气。云飞扬和溪月的关系,她知道的一清二楚,却没想到这两人暗地里还有往来。云飞扬到了金陵吗,长公主有些疑惑。她依稀记起来,前些天她进宫去看女儿,遇到太傅郗昶的夫人,说起上回谢府三公子成亲,无意中看到她儿媳妇和一个很俊的青年公子在一处说话。
当时,长公主也没往心里去,溪月和谢府的公子都很熟,偶尔说句话也不是不可能,此时想起来才觉得可疑。若是谢府的公子,郗昶夫人怎么可能不认识,她和谢家沾亲带故。那位公子必然不是金陵人氏,所以大家才不认识他。
溪月和谢家一向走得近,云飞扬那时和她相识,自然和谢家关系也不会差,来参加谢府三公子的婚礼不是没有可能。想到这里,长公主遍体生寒。
青鸾见长公主脸色苍白,关切的问:“母亲,是不是身体不适,儿媳去请太医来替母亲诊诊脉吧。”长公主挥挥手,向青鸾道:“你去请个大夫来,替溪月再诊断一下,把结果告诉本宫。”青鸾得令而去,很快就过来回报,大夫的诊断和上次的一样。长公主终于灰心,向李嫂递了个眼色。青鸾悄悄退了下去。
“你去弄副药来,给她喝下去,齐王府不是藏污纳垢的地方。”李嫂刚要出言阻止,见长公主咬牙切齿的样子,什么话都不敢说了,把话咽了下去。
李嫂到了竹雨斋,把药交给小蝶去煎。小蝶问了一句:“李嫂,这是什么药?”“安胎凝神的。”李嫂撒了个谎,小蝶便没有疑心。
溪月正歪在竹榻上休憩,李嫂进屋来,她刚要坐起来,李嫂按住她,缓缓道:“歇着吧。”药熬好之后,小蝶端给溪月,溪月见药汁发黑,犹豫了片刻才喝。“这药好苦,搁着吧,我这会儿喝不下。”溪月喝了几口就有点想吐。
“长公主吩咐,少夫人务必喝完。”李嫂面部表情。溪月有些纳闷,疑惑道:“李嫂,这是什么药?”李嫂叹息一声:“少夫人心里明白,何必问奴婢。”“我明白?明白什么?”溪月心中疑窦顿生。李嫂怕她起疑,只得道:“少夫人怀了身孕,这自然是安胎的药。”
也罢,喝就喝吧。溪月硬着头皮把药喝下去,药非常难喝,喝到最后满嘴苦味。李嫂心中暗叹,回去禀报了长公主。
一个时辰之后,溪月觉得腹中殷殷的疼痛,有些不祥的预感。很快,她就痛的直不起腰,踉跄着躺到床上。妩儿忙跑去找金管家找大夫。一番折腾之后,溪月终于还是小产了。她这才明白,李嫂送来的那副药是落胎药。
长公主为什么要这么做,溪月想不明白,她怀的是她儿子的骨肉,就算不喜欢自己,长公主也不能迁怒于无辜的孩子。想起丈夫身在远方,自己却没有保住孩子,溪月痛哭失声。妩儿边哭边劝慰溪月:“小姐,别哭了,哭坏了身子可怎么好。”妩儿心中也愤然,李嫂送来的药她是亲眼看着溪月喝下去的。她们都没想到,长公主会如此恶毒。
李嫂悄悄走进长公主的房间,见长公主睡着,没有立刻出声。长公主道:“怎么样,落胎没有?”“落了。”李嫂的声音里带着哭腔。长公主冷冷的侧望着她,不悦道:“你心软什么,她背着长风做了什么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样无耻的女人,你不必同情她。”
“公主……”李嫂顿了顿才道:“奴婢看到了胎儿,不像是才有一个月,看那大小,足有两个月了。”长公主闻言惊愕不已,随即缓缓叹息:“胎儿的大小本就不一,不足以证明她是清白的。”她缓缓往后一靠,心中矛盾不已。这件事她的确做的有点急了,仅仅是一封书信,还不足以证明溪月不贞。当初要是和儿子商量一下就好了。
府里上下很快知道了溪月小产的事,只是没人知道她是被骗喝了落胎药。好多天,溪月的心情坏到极点,身体迟迟没有复原,璎璎和凤藻都来看过她,可是她什么都不说,只是呆呆的发愣。璎璎有些担心,和宇文逸风说起溪月的情况,两人都知道,这次小产给溪月的打击非常大。
紫苏生了一个男孩儿,府里总算是有了点值得高兴的事,长公主亲自送了孩子一个长命金锁。听说溪月身体欠安,缠绵病榻,紫苏满月第二天就前去探望她。
溪月刚喝了药,仍在床榻上躺着,双目无精打采,眼底尽是心酸。“二嫂,有什么心事吧?”紫苏非常善于捕捉别人细微的情绪波动。溪月勉强一笑:“你刚出了月子,身子还不硬朗,怎么不多休养休养?”紫苏淡淡一笑:“我听说你病了,替你担心的紧,想着过来看看你。”溪月失神的叹息一声。
“二嫂,孩子没了,你不能垮,等二哥平安归来,你们还会再有孩子的。”紫苏温和的劝慰。这些话,别人也对溪月说过,可没一句她能听得进。她伤心的不仅仅是孩子没了,而是这座王府让她心生厌倦。这几年,若不是因为丈夫宇文长风,只怕她早就在这个家呆不下去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写信来了。”溪月的眼泪无声无息的滑落。“怎么会呢?”紫苏疑惑,她明明看到宇文逸风前几日还拿着宇文长风的书信看。只一瞬间,紫苏就猜到了,一定是有人故意藏匿了宇文长风给溪月的信,不然以他们那么深厚的感情,怎么可能宇文长风给弟弟写信却不给妻子写。
紫苏没有说出她的猜测,却是安慰溪月:“二哥在战场上军情繁忙,也许无暇写信。你不要多想,没有消息有时也是最好的消息,说明他平安无事。”
溪月叹息了一声,无法言说她真正的心事。这个家里,她能信任的人不多。就算是能信任的人,她的遭遇也无法言说,没有人有能力帮得了她。正因为看透了这一点,溪月的伤心才久久无法愈合。
查探
紫苏回房时,看到宇文逸风正坐在婴儿的摇篮边逗孩子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