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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太后诞辰还有不到一个月时间。正是挑选福临鸡进宫地重要时刻。现在鸡最主要地饲料出了问题。怎么办才好呢?
“二少爷。小人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说。”一片悲戚中。一个小小地声音冒了出来。
“什么事情?”刘阳认得他。曾是刘湘身边做事索利地一个小厮。深得刘湘信任。
“大少爷曾经传信回来说。在扬州城外虎头山。漫山遍野尽是‘月光草’。叫小人交代总管准备钱银。好将山头买下。”
“此话当真!”刘阳大喜。
既然是刘湘相中地地方。想必是不可多得地宝地。不管花费多少。福临山庄都要将其拿下。事不宜迟。刘阳准备立马动身。前往地头探看。决意将在三日之内解决这件事情。
他还来不及踏出家门,就被子路拦住,硬拖过去试喝新的解毒剂,却是已经可以起身行走的刘甄接了缰绳,要替他走这一趟。
沧园中,刘戚如风中残烛,歪在榻上,看着走进门的碧娘。
他知道刘阳的奶娘一直还留在庄中,只是福临山庄人口众多、地域广大,自然不差这一人半口的,自然没有去理会。再说了,像碧娘这样的人,根本没有到沧园的机会,自刘阳断奶之后,两人也就几乎没有碰过面了。
迎着门口的光线看,刘戚突然觉得眼前的碧娘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那是一种别样的情愫,让他简直就像回到了二、三十年前,在流云谷中练功胡闹的日子。
“小师弟,好久不见了!”碧娘自动在首座上坐了下来,似笑非笑看着错愕的刘戚。
“你……”刘戚眯着眼努力回想了半天,才蹦出一句,“你难道是十六师姐?”
碧娘微微一笑,伸手从脸上撕下一张人皮面具,恢复了她原本的样貌。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和蔼可亲咪咪笑的样子,配上一身翡翠绿的穿着,果然是刘戚记忆中那个老是对他指手划脚的十六师姐“李碧君”。
流云谷门徒众多,女弟子却只有四个。李碧君身为最小的女弟子,自然受到众人诸如宠溺,性子也就拗了一些。
当年刘戚离开流云谷,她便偷偷跟了出来,一直都躲在面具后面,关心着刘戚的一举一动。当年刘戚与无情姑射的情事,让一直对刘戚怀有懵懂情意的李碧君心碎神伤,也自知比不过姑射绝世神采,才抽身而退。奈何后来姑射失踪,刘戚反出师门,娶了一名民间女子,从此退出江湖,做起了“福临鸡”的生意。
刘湘满月酒那天,李碧君就已经偷偷潜入福临山庄,见过了刘夫人。那是一个温柔胜水的女子,带着澄澈的目光,一语道破李碧君不解的心事。
“既然还爱他,就陪着他吧!”刘夫人说着,手还轻轻拍着怀中的刘湘,哄她入睡。
那时候,她明知道怀中的刘湘其实并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却仅仅因为刘戚一个痛苦而疼惜的眼神,就决定要好好抚养这个来路不明的孩子。
李碧君喟然泪下,为自己那无名的爱恋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那夜之后不久,她接受了一个苦苦追了她多年的师兄的提亲,在师门众多师兄弟的祝福中完成了终身大事。幸福的日子过不到两年,却不知是她命格多舛还是老天作弄,在她怀着孩子的时候,丈夫却因卷进一起江湖仇杀而丧命,伤心之余,她产下了一个死胎,整个人失去了生的希望。
绝望之余,她想到了死亡。于是她再次潜进福临山庄,打算临死之前再看一眼自己心爱的人。
“刚好,你来当阳儿的奶娘吧!”听完她的事情,刘夫人将襁褓中的刘阳塞进她的怀抱。
抱着温热的小生命,李碧君颤抖着双唇,点了点头……
“小师弟,你将掌门信物给了湘儿了,是吗?”从回忆中醒来,李碧君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叫自己心醉,如今却枯槁如柴的男人,轻轻问。
“那原本就是湘儿的东西。”刘戚避重就轻,含糊以对。
“掌门信物,乃是一对指环。当年师父分别送给了你和姑射,不是吗?”
“可惜刘戚有负师父重托,非但没能好好打理门庭,还叫那妖女带走了掌门信物。”
“师弟,事到如今,已经二十年了,何苦再如此自欺欺人呢?”李碧君苦笑,讽刺地说。她虽然不清楚刘戚和姑射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关于刘戚对姑射用情之深的种种,可是一清二楚的。
“那又如何。”刘戚咳了几声,强自压住胸口翻滚不休的感觉,“姑射不会再回来,现在连湘儿都不会回来了,你叫我还能怎么样?”
“师门派了人,出来寻找掌门信物,现在已经接近湘儿了。”李碧君缓声道。
“你以为,他们能对湘儿造成伤害吗?”刘戚自信满满,“湘儿的本事,相信这么多年了,你也看得一清二楚,更何况,她身边能人异士不断,连大师兄曾经都差点败在她暗中的护卫手上。那个女人,不会真的放着自己的骨肉不加理会的。”
“他们自然没有那个本事赢过那些隐身的高手,但是掌门信物的事情一旦公开化了,你的湘儿,就真的再也回不来了。”李碧君的话不是危言耸听,流云谷决不会允许拥有掌门信物的刘湘流落在外,要嘛直接带回去接掌门庭,要嘛就是当场格杀,将信物夺走。
“那孩子从来不要人操心,即使是要面对如此的挑战,我还是对她有信心,她一定不会被其他人击倒,一定会回来我身边的。倒是师姐你,多年不见,更显消瘦了。是不是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呢?”
“小师弟,说这话的时候,你应该先照顾好自己才是。”李碧君拾掇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发丝,语意幽幽地说,“小师弟,当年师父为什么会选择姑射继承掌门之位,你知道内情吗?”
“很遗憾,虽然我也同时接到信物,但是师父为何改变传位给三师兄的主意,我确实不明白。”
“唉!师父的想法,我们二十几个师兄弟,猜测了几十年了,还是没有一个能弄明白的。姑射也是奇人,从她出现的那一刻起,一直到现在,浑身始终被迷团包裹着,我始终也调查不出来,她究竟是什么人。”李碧君抬眼,认真无比地看着刘戚,“小师弟,事情都到了这份上了,你还是不愿意将她的真实身份告诉我这个做师姐的吗?”
“师姐,不是我不想说,而是不能说啊!”
“当年你离开师门的时候,说是有苦处,但是也已经过去二十年了,那个苦处还一直存在吗?”
刘戚闭口不语,拐过话题:“胭脂,是你当年的那个孩子吗?”
李碧君凄然:“我当年的的孩子早就胎死腹中,胭脂她父母双亡,是我机缘巧合救了起来,认做义女,同时也一直教导她武功,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后,老喜欢唤我师父。”
“我不是故意提起这件事,让你伤心的。”这样的事情,刘戚感同身受。当刘湘再也不愿开口喊他一声“爹”的那个时候起,他心中的感受,酸苦搅和,百般纠结。
“无妨,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我也早就忘却了当时的伤心感觉了。”李碧君斜过眼睛的方向,说着违心的话语。
年少轻狂的纯纯爱恋,上千个日夜的心心念念,怀胎十月的辛苦甜蜜,哪里是一句话就可以轻易抹杀的。
空气中流淌着忽而甜蜜、忽而辛苦的香味,两个将近二十年来天天近在眼前,却从无交流的人,呆呆望着大厅地板,想不出说什么的好。
“庄主,不好了!”慌张的中年人刚刚冲到园门口,声音早就传到刘戚耳中。
多事之秋!刘戚和李碧君对视一眼,眼中俱是无奈。
正文第四十六章破灭
刘湘醒了,正常地吃饭,正常地喝水,正常地进行着日常生活的一切……
正常得温凌宁愿她不正常点好。
“你还应该多休息。”温凌的担心写在脸上。
从那天之后,刘湘再没有提起任何关于引玉园或者其他什么相关联的事情,每天整理好自己的妆容,然后就着温凌书房中的器件,或看看书,或写写画画,偶尔会要求温凌和她一起下下棋。
这种日子过了短短三天,温凌就觉得整个人几乎要崩溃了。
他进门,刘湘斜靠在中堂前面的走廊围栏上,看着日光下的墙边青草微笑。梁上的乳燕来回穿梭,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看见温凌过来了,刘湘甚至还冲他甜甜一笑,就像一般的亲近友人那样,带着一种不言而喻的甜蜜。
然而,面对这样平常,或者说是普通女人样子的刘湘,温凌的心却像是堵了一样,浑身不舒坦。
“我很好啊!”刘湘挥了挥手臂,绽开一个开心的笑容,“有你在身边照顾我,怎么会不好呢?”
温凌明明看见,刘湘的眼里仍是一片死寂,那快乐,始终没有到达她的心里。即使这样,他还是说不出辩驳的话语来。
“乔总镖头临行时托我将这封信送到你手上。”温凌将一个封着朱红色蜡印的,厚厚的粗糙信封递给正在整理外衫的刘湘。
“乔总镖头现在在哪里?”刘湘再自然不过地接过信封,也不避嫌地当着温凌的面前拆开了封口。
信封里面还有一层包裹得很是凌乱地衣料。然后才是皱皱地信纸。信纸抽出来了。一阵隐约地血腥味也随着扑鼻而来。这是一封血书。点滴记载着乔时调查地一些事情。想是当时时间匆忙。没有机会赶得及使用文房四宝。所以咬破手指写地。
“乔总镖头他。已经被英王手下杀死了。”
随着这句话尾音地落下。刘湘手中地信纸也飘然落地。
温凌以为她是听到乔时死亡地消息过于震惊。才会掉了信纸。于是弯腰想帮她捡起。
温凌是周湄珍之子。
摊开地信纸上。这么一排血字直愣愣闯进了温凌眼中。像一把利刃。瞬间将他地心切成两瓣。他一愣。手指颤抖了一下。
“看来,是瞒不下去了。”他拾起信纸,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一脸讥讽地看了眼刘湘,仔细看起信里面的内容来。
一条条巨细靡遗,将温凌的生平仔细列了出来。虽然字迹凌乱,但是看得出乔时真不愧是刘湘培养出来的出色下属,在自己生命即将终结之时,仍不忘将这些信息传递给刘湘这个主子知道。
“你娘……真是周湄珍?”刘湘心中虽然早有种种猜想,谁料真相竟然是最让人难以接受的那个。
“是。”
“你故意接近我?”
“是。”
“我们……我们……有血缘?”刘湘嘶叫着,扯住自己花了许多心思整理好的发丝,身子一歪就往旁边倒下。
温凌没有回答,只是用一种异样的冷漠的目光看着痛苦不已的刘湘。
一切,原来都是假的!
什么救命侠士,不过是温凌打劫过程中凑巧为之;什么亲密爱人,不过是刘湘离家之际的肆意妄为;什么贴心至交,不过两个人因血的羁绊而产生的无形吸引而已。
原以为,自己找到可以交付灵魂的另一半,却原来只是他人一个设计好的无底陷阱,叫刘湘这一跳,万劫不复。
温凌别开了眼,不忍看刘湘那疯妇的模样。他的心,因为自己让刘湘如此的痛苦,亦在滴血,亦在抽痛。只是母命难违,他是孝儿,所以不能表现出来哪怕一点的关怀。
突然,刘湘爬起来,一把夺过温凌手中的血书,慌慌乱乱地撕个粉碎,然后狰狞着面孔,大笑起来。
“天负我!那我又何必再隐忍?”她凄厉的笑声,惊走了刚回巢的乳燕,回荡在小小的中堂里,“温凌,我承认你的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