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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路的手受了伤,左手腕边上有一道两寸长的口子,异样鲜红的血液正一滴一滴地渗出,如珍珠般挂在伤口上。
一只出来觅食的蚂蚁爬过他的手边,被鲜美的味道吸引,忍不住吞食起滴落在地上的一颗血珠。估计它认为这是不可多得的美食,吃了个肚子圆滚滚的,然后往回走了。
子路压根没有注意到那倒霉的微小生灵,他躺够了,就起身认真收拾起那不起眼的黑色棒子,然后用手帕擦了血迹,将帕子放在灯上烧了。
当天傍晚,负责打扫房间的妇人看见了一个诡异无比的画面——在子路的药房里面,死了满地的蚂蚁、飞蛾、蝙蝠、老鼠等等,看得见脸面的,全部都是双目圆瞪,口吐白沫,浑身泛青,毛发等全部脱落下来。
那妇人胆子小,惊叫一声,当场昏厥过去。
子路听到报告,匆匆赶回来,将围在现场的所有人赶走,一个人在房间里神神秘秘做了半天,末了还命人将房间封了,说是不到一个月时间不许再启动。
众家人议论了一下,最终还是因了子路特殊的身份而消失了声音。那间古怪的药房,也就成了福临山庄的一处禁地。
刘戚和刘阳对于这种现象却是再熟悉不过。刘戚是见多识广,而刘阳则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相同的事情,因而二话不说就冲过去找了子路。
“你……”他推开房门的时候,正是子路在重新包头巾的时候。
那一头碧色的长发,流动着温柔的光芒,映着夕阳的光辉,简直像是透明的,美丽得不像是凡间的事物。
“坐吧。我早就知道你会来的。”子路若无旁人地包好头发,一丝不苟地包着,即使现在正值热夏,依然没有丝毫影响他的样子。
子路的头发大家一早就知道了。“碧发神医”一进福临山庄的门,那一头美丽的碧色长发就是一种标志了。
只是,所有人都没有去联想这样的一头头发,究竟怎么来的。
“你想的没错,我和你一样,身蕴剧毒。”他收拾好了,就坐在桌边,端起茶水来,自在地喝着。
“可是……”刘阳的蓝眼睛满是疑问,话在嘴边,就是问不出来。
“为什么我的眼睛很正常,还是普通的黑色,对吧!”子路自问自答,“曾经,我还很小的时候,也和你现在一样,因为浑身的毒素,所以眼睛也变成了幽深的蓝色,一度被当成了怪物。”
“怪物……”刘阳可以想象那样的场面——一个瘦弱的小孩子,因了自己并不想要的蓝色眼睛而被恐惧的人群排斥、虐待。他为自己庆幸,自己并没有成为他人苛责的对象。在福临山庄,所有人只是为他担忧,替他烦恼着。
“很不可理解我为什么会变成剧毒之身吧!”子路自嘲笑着,“我现在想想,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即使让我再选择一次,我还是愿意变成这个样子。为了小师妹黎亦,我什么事情都愿意做。”
不知道为什么,刘阳突然想起了那个置身于蛇群之中,一身异服的姑娘。记忆中,那个姑娘似乎就是称自己为“黎亦”。这两个黎亦,会是同一个人吗?
如果是,黎亦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为什么会要子路做出这样冒险的举动,又是一个费解的谜。
“往事不堪回首啊!我因祸得福习得高深医术,将全身毒素逼入头发中,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子路呵呵笑了起来,“我给你喂药,其实是变相地给自己找解毒的法子呢!”
刘阳呼吸一滞,瞪了一脸悠闲的子路一眼。敢情,他竟然不是子路想拼命救治的对象,而是成了子路的实验材料了。
正文第四十八章假象
骆冰深夜闯进温凌的房间,一句话不说地坐了大半天。
“玉笛仙子,夜已经深了,如果没事……”
“温盟主,周家的债,何苦为难湘儿?”骆冰好不容易开口,说了一句就再说不下去了。
温凌眸光一暗,沉默起来。
“华音小叔,进来吧!”风送了一阵粉香进房,刘湘认出了华音的身份。
“唉!湘儿的鼻子还是这般灵,连这‘奏露’之香都瞒不过你。”华音大咧咧进了房,拎起挂在腰间的一个精致香囊。
“小叔配制香品的手法越来越娴熟了,湘儿望尘莫及。”
烛火摇曳,沉默流淌在两人之间。刘湘眼中有困意,强自撑着不敢合眼。华音则是为难,不知道怎么和刘湘提及太后的要求。
“那个女人要小叔专门跑这一趟,却不知为的又是什么事情?天一亮,湘儿可就要在武林大会上被斩首祭旗了。”
“为什么不走?以你的能力,要离开这里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
“离开了这里,要去哪里呢?”刘湘半阖着眼,用手撑住额头,“福临山庄已经将我赶出家门,天下间欲将我除之而后快的人比比皆是,这一切,还不都是那个女人造成的。”
“湘儿。这是不能全部怪罪奕萍姐。她也有苦衷。”华音抓住刘湘地手腕。沉声道。“你以为她这些年过得快活吗?你看得见那太后地荣耀背后。她所付出地一切吗?”
“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为她求情吗?周家因了她一个人。从名门大族一夜陨毁。八十口人死于非命!”刘湘情绪越来越激动。声音渐渐高了起来。突然。她一把拍掉华音握着她手腕地手。怒吼道:“你干什么?”
她感觉华音沿着她地手臂输入了一股内力。原本还以为华音是为了帮助自己稳定心神。但是这股内力直扑她地下腹位置。来势汹汹。杀意甚浓。叫刘湘惊出了一身冷汗。
“奉太后之命。一旦确认你有了身孕。就直接将胎儿毁掉。”华音地声音冷漠。手下不含糊地再次抓向刘湘手腕。
刘湘抽身离开桌边。闪过华音这一抓。脸色刷地一下白了。即使她曾经动过要毁掉胎儿地念头。但是一想到自己地孩儿要生生死在别人手中。心里还是老大地不愿意地。更何况。这一项命令还是来自于那个女人。
“湘儿。你这般紧张做什么?小叔知道你也不想要这个孩子。乖乖让小叔处理。事情很快就会结束地。难道你还不相信我这个‘鬼医’嫡传门人地医术?”
刘湘没有搭话,只是静静站在那里,用不知道想些什么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华音。
鬼医陈元幻随着江湖中死讯的传开,遁入宫门,改头换面成了一名御医,倒也在宫中混得有声有色的。华音在他入宫之后,就一直跟着他学习医术,早也就可以独当一面,自然不用担心他医术不纯。
只不过,刘湘心中动了恻隐之念,不知为何,竟然不想打掉腹中胎儿了。
见刘湘犹豫起来,华音飞快绕过拦在两人中间的桌子,张手成爪,去势甚快,竟然将刘湘扑倒在地。
刘湘脑袋结结实实撞上地面,晕眩了一下,立即凭着本能拦下了华音的一下攻击。但是她身在下位,动作受到太多的限制,根本不是华音的对手。
华音邪魅一笑,尽管手段不光彩,但是鬼医门人从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自然不会觉得不对劲。
刘湘知道华音向来放荡不羁,却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情,一身武艺毫无用武之处,没两三下就被华音控制了。
华音以为已经完全控制了刘湘,正欲运气攻击,咽喉处突然被抵上了冰冷刺骨的苍澜匕首,同时看见了刘湘冰冷的目光。
“见匕如晤。小叔应该没有忘记吧!”刘湘推开不敢再有动作的华音,慢慢站起身来。
苍澜匕首是无情姑射的信物,也是当朝太后的信物。华音抿着嘴,终于还是行了一个跪礼,咬着声音道:“奴才拜见太后。”
刘湘紧握着苍澜匕首,重重跌坐在椅子上,将手搁在了桌面上,缓声道:“小叔,替我把把脉吧!”她对自己腹中骨血的情况也是不太明白,总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在,揪心得很。眼下就有一个医术高超的御医在,趁这个机会确认一下自己的感觉也是好的。
华音不知道她内心的想法,但还是乖乖替她把了脉。然后,他扬起一抹惑人的笑意,眼如灿星地看向刘湘。
“怎么样了?”刘湘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不过直觉应该会是一件好事。
“湘儿,你根本没有怀孕。”华音斩钉截铁,说出来的话却叫刘湘愕然。
“啊?”
“将你判断为怀孕的大夫真是糊涂,竟然连药物反应和怀孕都分不清楚。”华音摇了摇头。不用亲手杀掉刘湘的骨肉,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药物反应?”刘湘依旧只会说出简单的问句。
“湘儿你自己本身就是配制香品的高手,自然应该知道,任何药物一旦过量,就会对人造成不良影响的。”华音见刘湘点了点头,就继续讲下去,“之前你被柳烟用迷香控制的时候,因为意志力过人,所以柳烟给你下了太大份量的药粉,才会导致你长时间的呕吐反应的。”
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难怪,难怪她的孕吐仅仅持续了两三天,难怪断绝继续吸入柳烟放置的香品之后,她的精神状态就越来越好,难怪她根本不像其他人那样,会突然改变饮食和行为习惯。原来所谓孩子,不过是蒙古大夫的一时误判,子虚乌有。
刘湘突然觉得自己很是可笑,为了这莫名其妙的东西而烦恼,而痛苦。
腹中的胎儿不存在了,她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这样一来,她就不用觉得对不起什么人,也不用纠结着自己到底是要为了救孩子而反抗或者叫孩子陪着自己一起死了。
但是,她突然又觉得难过起来。毕竟这样一来,她就没有理由继续纠缠在对温凌的感情和担忧白洛辰的情绪中了。
“既然孩子已经不存在了,那我也就没有继续呆在这里的必要了。湘儿,好好保重,小叔就此告辞。”华音说走就走,眨眼已经不见人影。
温凌察觉刘湘房中有异动,想过来察看,却被骆冰死死拦住。
“你是不是策划了什么?”温凌冷眼看向骆冰,心中盘算着如何从武艺高超的她手中逃出房间,跑去救助刘湘。
“你没有资格管。”骆冰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依旧守在门口。
“我始终还是,放心不下她。”温凌早知道硬闯不过,但还是想要出去。
“周家的事情,委屈你了。”骆冰突然吐出一句看似无关紧要的话,却叫温凌感到一阵窝心。
“你……”他想问骆冰为什么会知道周家的事情,却问不出口。
“我也是周家人。”骆冰幽幽开口,带着无奈,不顾温凌听见这句话的错愕与震惊,兀自说下去,“你娘会有这般想法,也是自然。她自认是周家唯一的生还者,教育你来替周家讨公道,这我都明白。”
“可是我……”温凌握了握拳,心中千头万绪,却不知从何说起。
“湘儿是无辜的。我相信你也不愿意欺瞒她。但是你又是至孝,母命难违,才会像现在这样,左右为难。”
“仙子,你带着刘湘走吧!”这是目前这种状况下,温凌可以想到了唯一解决方法了。
骆冰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我也想带她走,无奈湘儿一心要将当年的事情公诸天下,执意要参与武林大会。”
温凌扯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强忍着欲流出眼眶的泪水。
为了帮助娘亲实现愿望,他从小到大做了无数功夫,好不容易如同预期登上了武林盟主之位,让刘湘爱上了自己,却在即将大功告成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深深爱恋上了那个被自己重重设计的女子,深陷情爱的泥潭,欲罢不能。
华音从房外滑进来,附耳对骆冰说了几句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