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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老大一直知道安小二毒舌,但也被他这么毒的话描述将军的模样雷到了。但是,当他跟随着校尉登上阳关城楼,看到那个和北帝萧胤打斗的男子时,他便从他的招数知悉那是将军无疑。同时,他首次对安小二的毒舌表示认同。
安小二说的,其实一点也没错。
花著雨点了点头,她自然不会怪他们的。
山谷内的轰鸣声过了好久.才终于沉寂下来。
过了片刻,北军似乎才知道上当了,北军原打算待南朝兵士在峡谷遭到理伏后,趁乱伏击,杀南朝兵士一个措手不及的。但是,没想到此计未成,却也暴露了他们的藏身之地。不过,他们倒是不很在意,因为在他们眼里,南朝兵士在野战上是比不过他们的。
北朝统帅一声令下,密密麻麻的北朝乓士从山坡上挥舞着狼牙棒冲杀下来,和南朝兵士在旷野上,展开了一场大战。
北朝的兵士力气比较大,惯用狼牙棒这一类的重兵器,在两军对阵时,南朝兵士没少吃狼牙捧的亏。但是,这一次北朝兵士却没有占到多少便宜,反而死伤了了不少。
只见南朝的前排兵士这一次用的都是丈八长枪.挥舞着狼牙棒的北朝兵士还没有冲到他们面前,便被长枪挑倒在地,拿着长枪的兵士后面,立刻闪身冲出来两名岳士,手中挥舞着大刀将他们砍得再也爬不起来。同伴还来不及救援,那两个兵士已经闪身退了回去。
第一波的冲击,北朝兵士惨败,跟在后面的的北朝统帅是萧胤的左尉张锡和右尉达奇。达奇虎目一瞪,额上青筋暴了出来,这是什么打法,南朝兵士果然狡诈。
张锡凝视着眼前的战局,忽而眯眼道:“达奇,这是常年镇守在西疆北疆的兵士的打法,没想到从京城来的兵士也懂,换战术吧!”
这样的打法,正是方才在歇息时,花著雨了解列北朝也惯用狼雅捧这样兵刃,是以和几位统领商议过的。
北朝的步兵撒了下去,成千上万的骑兵已经穿过峡谷奔了过来,来势凶猛,如滚滚浪涛一般向南朝兵士冲了过去,夹带着风雷之势。
北朝骑兵不愧是善于野战的迅疾之师,来势凶猛,势不可挡。
花著雨清眸一眯,南朝兵士此时要硬碰,恐怕会吃亏。得想办法将北朝兵士的势头和锋芒打压一下。略一踌躇,花著雨便命令身侧号手吹了三声号角,待号声一停,她的声音便随之传了出去: “虎啸营前五排骑兵速速下马,在马臀捅上一刀,赶向北人的大队, 快!”她的话音是用了内力,瞬间便传到了前排兵士的耳畔。
最前排的一千名虎啸营兵士立刻依令翻身下马,手起刀落,在马臀上狠很捅了一刀,那是兵士们的爱马,但是,此刻,纵使再不舍,也只得痛下狠心。
受伤的马儿嘶鸣着奔向迎面而来的北朝军队。马儿受惊,再加上受伤,在北朝兵士中仓皇狂奔,北朝骑兵队顿时混乱起来,一时间人仰马翻。趁着这一瞬的混乱, 南朝兵士挥舞着长枪大刀冲杀了过去。
策马在前的范著雨,长枪翻飞,在空中划过一道道耀眼的亮光,一枪扫过之处,犹如波开浪裂,迫的一排排北朝一乓士翻落马下。
张锡策马迎了上去,他望着那个冲杀在前面的灰袍银甲的小将,不知为何,脑中游现的竟然是那一次在娘子关前,那个白袍小将赢疏邪的身影。彼时,那个白袍小将,银甲白袍,头戴盔帽,腰挎天涯明月刀,马鞍一侧悬挂着一杆银枪。那种天生遗世而独立的风姿,让他至今难忘。
当时,他便想,这世上, 恐怕再找不出另一个此种风姿的绝世少年了。没想到,今夜,竟然遇到一个和赢疏邪风采不相上下的少年。
这南朝,倒真是人才辈出啊!
这一场战事打得很激烈,北朝兵士原本以为在此设伏能够将南朝兵士一举狙杀,却不想一时间竟不好取胜。
花著雨和其他几大统领心中清楚,长久厮杀下去,他们是拼不过北朝乓士的,何况人数上也有悬殊,八万兵士绝不是北军的对手。况且,原本就没打算和北军硬碰硬的。所以,南朝兵士并不恋战,冲杀了一阵,便朝着回路一路撤退。
北朝兵士哪里肯放,在后面紧追不合。
花著雨率领军队一路向北部的崇山峻岭冲去,平原旷野战,南朝兵士抵不过北军,只有到山中利用有利地形,才有可能和北军周旋下去,等到后继部队来援。如此到了五更天,大军且战且退已经到了连玉山山脚下,向上望去,是连绵不断的崇山峻岭。
眼前是一道狭窗的山谷,花著雨率领的虎啸营和南宫绝率领的虎翼营两万人马留下来断后,唐玉没有率兵,但也留了下来,他们阻住了冲杀过来的北军,其余的兵士都穿过峡谷向山内退去。
天边那一勾新月早已经隐去,冷冷繁星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万里长空,没有了星斗月轮,如泼墨一般浓郁的黑。这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
花著雨驻马在高坡上,平老大紧随地身倒不远处,不离左右。
不远处火把的亮光照亮了她的身影,在浓浓夜色之下,银甲闪着幽冷的光泽。黑发被夜风扬起,如瑕般在身后张扬披散,盘帽下的容颜很美,美得令人惊艳。很冷,冷得令人如见修罗。然而,唇角却挂着一丝笑意,那笑意是惫懒的魅惑的。手提银枪,极高林下,气势凛人地望着渐渐逼近的北军。
张锡忍不住命队伍停顿下采,命令放箭。
箭如雨下,花著雨策马车领兵士们冲杀下来,和南宫绝、唐玉从三个方向冲入敌阵。三人扰如虎入狼群,长枪翻飞,在北军中厮杀。
达奇策马从斜里插出,手中长戟猛刺,对上了花著雨的长枪。
花著而知悉达奇是北朝一员猛将,他力大无穷,一支长戢耍得虎虎生风,但凡被长戟扫中的南朝兵士,都裁倒在马下,摔得一命呜呼。
达奇是势要和花著雨一战,花著雨也有意要击败达奇,杀一杀北军的成风。她握着长枪,迎上了达奇的凛然一击。
银枪和长戟格在一起,溅起星星点点的火花。达奇握着长戟的手忍不住颤了颤,他倒是没料到,这个瘦弱的少年统领,内力这么深厚。
一番厮杀,花著雨最终击败了达奇。长枪猛刺,从北军包围中冲杀出来,和南宫绝,唐圣汇合在一起。三人看到前面的先行兵士已经穿过山谷,进了山里。两人率领着各自的队伍也向山各中退去。
北军杀红了眼,在后面紧追不舍, 尤其是北军看到花著雨将主帅之一的达奇伤到了,又见他们即将撤退到山里,终于恼羞成怒,上百名骑兵控马向着山谷口风驰电掣冲杀而来。
走在后面的,是刚刚冲杀突围负了伤的,有的是失了马匹步行的。
这上百骑北军骑兵疾冲而来,这世人瞬间便会死在马蹄下。死亡的阴影已经笼罩到这些人的头顶,有些人已经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此时,花著雨纵马上前,向那几十骑冲杀而来的马冲了过去。平老大看到花著雨以一当百,担心之极。可是却没来得及拦住她,只好拍马追上去。
花著雨的马冲到了骑兵前面,手中银枪盘旋飞舞, 巨大的劲气和点点银光瞬间将谷道填满,将疾驰而至的铁骑栏于一线。冲在最前面的十几名北军骑兵感觉到自己如同撞到了坚硬的山壁一般,惨呼着与坐下的马儿一起栽倒在地。
花著雨以一人一骑之力,阻住了上千斤的力道,逐阳虽然神骏,在这样强大的力道下,也蹬蹬向后退了好几步。花著雨骑在逐阳身上,只觉得体内真气一阵翻涌,浑身瘫软,喉咙一阵腥甜涌了上来,她张口喷出一口血。一瞬间,她感觉到体内真气轰地一声散去了一般,坐在马上摇摇欲坠,她知道自己这一次是受了内伤了。
但是,她依然神色淡定地强行端坐在马上,伸袖将唇角的血迹檫去。唇角一弯,冷冷地笑了笑。一身的寒气嗜人,冷艳的双眸扫过眼前的骑兵,美丽不可方物。
那些冲在后面的骑兵,眼见她一人挡住了数十骑,见她如些威猛,一时竟然不敢再向前冲。
“宝统领!”趴在地下的一个南朝兵士大喊道,声音竟是凄惨悲痛的。 这一声把这世被吓住的兵士吼醒了,彳二知是谁带头喊起,峡谷内响起了震天的吼声: “宝统领!宝优领!宝纯领!”
就在此时,南宫绝和唐玉已经带着骑兵冲了过来,拦住了这些冲过来的骑兵。好几名虎啸营的兵士含泪朝着花著雨奔了过来。平老大冲在最前面,一弯腰将花著雨揽到了他的马上,两人一骑,快速向谷内退去。逐阳被一名兵士牵着,缓缓走在后面,就连遂阳似乎都受了内伤。“傻!你以为他们还是我们的孤儿军,值得你这么舍命救他们?”平老大一向愠文的脸上翻涌起气恼的冷意。
花著雨苍白着脸道:“他们现在也是我的部下!”赢疏邪这个少将军之所以威望极高,就是她在战场上,她都会拼命将自己的部下护好,将部下的伤亡降到最低。。
南朝兵士退入到山中,峡谷的谷口虽然被堵住了,但是,北军又从别处绕道,依然追到了山上。这一次,萧胤大约是下了严令,势要将南朝这八万兵士消灭,所以这些北军紧追不舍。
东方出现了鱼肚白,天马上就要亮了,山上林中境况隐约可见。若是到了白日,更容易被北军发现行踪了。
花著雨坐在一棵村下,背靠着身后的树干,一众虎啸营的兵士争先恐后挤到她身前,殷切地询问她的伤势。她望着眼前一双双充满关切的眼神,想起了她的孤儿军。孤儿军已经遣散,不知道他们现在都如何,或许已经做了平民百姓吧。平老大虽然在她的身边,却不敢靠在太近,早已隐入到其他兵卒之中,生怕被认出来。
“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花著雨勾唇笑道。
“真的?”兵士们犹自不相信。
“真的,你们快去堆备迎敌!”花著雨强行笑着说道。
待兵士们走后,她又吐出一口血。花著雨知悉这一次要养一段时间了,她闭上眼睛,运起内力来疗伤。
天色大亮后,北军又发起了总玫。
花著雨半靠在树下,指挥着虎啸营摆阵相迎。虎哺营并非她的孤儿军,她从未训练过,这些阵法只是临时传授,他们用得也不算好。但是,总算勉强阻住了北军暂时的攻击。
撑到了辰时,就听得北军后方一阵骚乱,一道红色烟火冲天而起。
花著而神色一震,那十万兵马终于到了。
南宫绝点起了兵马,率领着众兵冲了下去,和十万兵马前后夹击, 里应外合,和北罕厮杀在一起。
“你怎么样,要不要一起走,还是在这里歇息?”唐玉走到花著雨身畔,淡淡问道。
花著雨嫣然一笑:“我就座这里坐着,等你们打完了,我再走。现在四处都是兵马,这个地方很安全。”
唐玉眯了眯眼:“你说的对,那就在这里等着!”
“你怎么不上阵去?”花著雨诧异地问道。
唐玉扫了花著雨一眼,没说话。他当然愿意上阵去厮杀,然而却不得不留下来照顾这个人。这个,可是临来时,相爷专门叮咛的。
战事,一直持续了一上午,终于将北军打败,达奇和张锡率领幸存的三万兵马突围而去。原来想要将南朝兵士消灭,却不想己方损了不少兵马。
听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