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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年轻,从前没经过这些事的,也不晓得能不能抵挡得住这些天杀的贼人。他几个哥哥个个儿都是能征善战的,这是往哪里去了?难道都不管咱们了么?”
张仪明再听这话,换来换去都是讨人嫌的话,气得绿了一张小脸,噘起嘴道:“侧妃说的什么话,几个哥哥哪里去了?总不是白吃饭去了,都是为了这个家。没人躲着享清福。我是太小,不然我也跟四哥一起杀敌去。”
宣侧妃一听顿时白了脸,死死拽住他道:“不许去,不许去!康王府又不是没人了。”
康王妃连和宣侧妃胡扯的心情都没有,只骂道:“闭嘴!几十岁的人了还不如小孩子懂事。听风就是雨。下去,我不想看到你。”又吩咐张仪明:“小五,你是个懂事的,看好她。”
张仪明赶紧劝了宣侧妃两句,又过去同华娘赔礼,他是长辈,华娘不好不理。只得板着脸回了一礼便侧过脸不理。宣侧妃张口便要人家亲娘人命,做儿女的怎么生气也不为过,张仪明也没法子,因见张幼然气喘吁吁地奔进来。便请张幼然帮忙把还在哭泣的宣侧妃给生拉硬扯地拖了下去。接着王氏带了张仪先的两个姬妾同敏娘、两个庶子进来,并不追根问底打探是怎么一回事,先就让敏娘同华娘几个做了一处,问道:“大嫂呢?”
许樱哥道:“大嫂住得远些。想是要慢些儿的。”因听见外头有人进来,忙道:“只怕正是呢。”却听曲嬷嬷道:“是四奶奶来了。还有春姨娘也来了。”
康王妃厌恶地道:“把她抬到宣侧妃那里去。”这是专指冯宝儿的。顿了顿才又道:“春姨娘另外安排间安静些的屋子,无事不要打扰她。”
许樱哥与王氏听说冯宝儿是给抬进来的,不由对视一眼,都想着冯宝儿这几日虽则闹腾得欢实,但这关键时刻就不该作了,否则实在不智。因想着事有蹊跷,只怕是真的不妥,少不得问了声:“可是四弟妹不见好转?”
康王妃不语,秋实轻声解释道:“四奶奶小产了,就是早前捉内贼的时候。大总管奉命去拿冯家的人,四奶奶不许,所以……”事情刚发生不久,又是夜里,更兼着情况特殊,故而只有康王妃知晓此事,其他人都不知道。
冯宝儿的性格是这样,又不知情由,想也是不肯吃亏的多。但到底流产是女人的惨事,这事儿大家都不好多说,许樱哥便轻声问王氏:“大嫂那边也是如此,二嫂那边可有?”
王氏摇头:“你二哥常年不在家,我又不爱热闹,人都是有数的那么几个,能有什么?你那里呢?”
许樱哥轻声道:“没有。”她那里就更简单了,除了康王妃配的人手以外就是她带过来的绿翡等人,什么内奸会找上她那里?因见这边事了,王氏几个也大略知道了事情起因,便同康王妃道:“母妃,想来该集中的人手也集中得差不多了,儿媳去看一看。”
康王妃有些不忍不放心,但安定后宅乃是大事,倘若世子妃李氏娘家没出事,这样的事情当仁不让便该李氏去做,推脱不得。若自己开口,次媳王氏也不会有任何怨言,都要尽心尽力去做,但王氏稳重有余,却无许樱哥精明狡猾,不甚适合。既然许樱哥主动请缨,也只有让她去,便吩咐道:“那你小心着些,我多使两个人跟着你,看到不对劲就先保命。可记得了?”
许樱哥点头笑道:“我腿长跑得快,又最是怕死,母妃就放心好了。”
王氏不好意思自己闲着,便道:“我去看看厨房那边。”
许樱哥笑道:“我去就可,二嫂还是留在这里伺奉母妃,老老小小的都要靠着你了。”
却听外头嘈杂起来,接着有人进来道:“侧妃与四奶奶吵起来了,侧妃让把四奶奶搬出去,坚决不与四奶奶一处。”
康王妃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正要叫人把这不省心的姨甥二人都给拾掇得远些,以便眼不见心不烦,就又听人进来道:“王妃,后角门那边被攻破了,挨着的几间房子走了水,正灭火呢就有一股贼人杀了进来,四爷让小人来同王妃说,他已经又给这边加派了人手,要不了多久就当能肃清的。”
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王氏与许樱哥忙扶了康王妃出去瞧,果见西边后角门的方向火光冲天,虽则隔得远听不见厮杀声,但那浓烟与冲天的火光已足够让人心惊。康王妃不由大急:“怎么还不见你们大嫂?!”
正说着,就见世子妃抱着幼子,由黄嬷嬷和尹氏等人簇拥着快步赶了进来,身旁还带着七岁的庶子张昭,有些尴尬地解释道:“这孩子害怕,跑不见了,所以耽搁了些时候。”
康王妃见她短短几日光景便形容枯槁,到了这时候也还能顾着庶子庶女,由不得叹息一声,柔声道:“不打紧,来了就好,里头去歇着。”
忽听有人冷冷地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总不能已到了这个地步还什么都瞒着吧。是死路是活路,总要说一说才是,做鬼也当做个明白鬼。”却是冯宝儿扶着门框站在那里冷冰冰地看着众人,灯光映照着她青白的脸,未显得娇弱可怜,反倒显得有几分狰狞。
康王妃本就厌恶极了她同冯家,又见其无礼,便皱眉转身只当不曾瞧见她。许樱哥与王氏更是没话可以回答她,便也装聋作哑。
曲嬷嬷察言观色,又见其落魄,想着冯家如此可恶,此番若是事成,这冯宝儿便是那地里的泥,想怎么踩就能怎么踩;便是不成,那就有仇要趁早了。少不得狐假虎威一回:“四奶奶,听老奴一句劝,您才刚小产,不好出来吹风和劳累的。”见冯宝儿冷冰冰的,看也不看自己一眼,便又道:“说实话,没谁家的媳妇见了婆婆长嫂不行礼不问安,又用这样的语气说话的。”
冯宝儿冷笑着看向许樱哥同默默往里走的世子妃李氏,讥讽道:“我是不如有些人脸皮那般厚,家教更是好,都这样了还有脸站在这里装什么名门淑女,无辜可怜,四处讨好。你们不留情面,先诬陷我冯家的人是贼,又夺走了我腹中孩儿性命,本就是想要我的命,还想要我对你们毕恭毕敬?天底下可有这样的事?”她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若是有准备的举事不会是这样的光景,这人都杀进来了,却只靠张仪端一个人领着王府侍卫与亲军在那里苦苦支撑,丝毫不见其他府邸帮衬,只能说明康王府真是孤立无援并要倒霉了。康王妃等还这样苦苦瞒着藏着撑着,真正可笑。
康王妃听她说得难听,被气得够呛,再想起她做的那些事情,忍不住怒斥道:“放肆!你只当你是冯家的女儿却忘了自己也是康王府的媳妇!有孕却不爱惜自己,日日诅咒自己的孩儿不好了,可见过你这样当娘的?你也配?把她带下去,不要再叫我看见!”
有人去拉冯宝儿,冯宝儿用力一挥手,怒道:“下贱东西,别碰我!”有心想要趁机决裂要一纸休书,看看被火光照得发红的天际始终是不敢开口,一恐把众人激怒得太过趁机害了自己性命,二恐自己独身一人出去身首异处。便自行扶着墙入了房中,把门用力关上,独坐盘算该怎么脱险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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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尽力
适才冯宝儿那一席话有两个人中枪,一是世子妃李氏,正是装着无辜可怜其实最该死的那一个;二是许樱哥,正是没有家教厚着脸皮站在这里四处讨好假装名门淑女的那一个。王氏不知许樱哥的事,只知委婉去劝康王妃与李氏不要生气:“四弟妹想是才刚失了孩儿,心中悲痛,疯魔了。”
李氏笑得淡然,华娘却不是泥捏的,她本就痛恨冯家人,现下又见冯宝儿当众刺激并试图逼死李氏,更是恨得牙痒,便试探着道:“祖母,四婶娘似是在害怕呢,要不,把事情告诉她?”
康王妃淡淡地道:“她聪明着呢,不用我们担心她。”
华娘垂下眼,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是。”心里却已盘算开来,家里人的态度再明显不过,冯宝儿这四婶娘不用再敬着了,该去哪里蹲着就去哪里蹲着吧,省得留在这里白白戳人眼睛。现下众人都顾不上她,自己少不得替她打算一番才是。
冯宝儿虽可恶,许樱哥此时却没空搭理她,当下便带了人要往外头去,李氏突然道:“三弟妹可是要出去办事?你若放心,便让黄嬷嬷跟着你吧。”
要知道这黄嬷嬷身手不凡,乃是李氏身边最后一道保命符,李氏肯把人让出来便是真心诚意。许樱哥当然不会拒绝,当下谢了李氏,带着黄嬷嬷、仲夏和康王妃指派给她的另几个得力婆子和侍卫快步赶了出去。
天边已经露出一丝鱼肚白,火烧云再衬着远远近近的火光,显得格外妖异。在离宣乐堂不远的凌波堂里挤满了各房各院的老弱妇孺,因着对外间情形一知半解,又被主家全部集中在一处,众人都是觉得凶多吉少,连蒙带猜后无限放大了恐惧,很是害怕惊惶,于是乱纷纷的一片。总有你踩着了我的脚。我扯着了你的头发,你又说了句不中听的话,她又多占了地盘之类的事情发生。许樱哥到时,正是吵架的,哭骂的,闹事的,什么情况都发生了。
铃铛嗓门大,又惯会来事儿。立时叉着腰往人前中气十足地连吼了几声:“肃静!”又叫仲夏用力敲了几下锣才算是震住了众人。见众人停了,方才道:“三奶奶奉了王妃之命来看大家。”
许樱哥上前,温和地向众人表示了康王妃的安慰之意,又保证:“不是因为王府守不住了才叫大家聚在这里,而是为了安全才叫大家暂时集中在这里,我们已安排了侍卫在外面把守着的,定然不叫贼人进来。吃的用的也不用急,都会有,现下大厨房中已经开火做饭,虽比不上平日宽松。却不会叫大家饿肚子。”
众人最怕的就是主家把自己扔下不管,见许樱哥亲自前来安抚作了保证。又果然看到是派了侍卫在外把守,便都安静下来,看许樱哥要怎生安置。
整个康王府上上下下几百人要吃要喝,外头跟着张仪端等人拼命的康王亲军也需要补给,还有伤员要照料。任何一件事都不是小事,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这么多双耳朵在听她说话。如若安置得当便能稳定人心,达成最好的效果,如若不当便会从后头乱将起来。不要谈什么自救立功,她就是罪人!许樱哥吸了一口气,先在黑压压的一片人头中找出了随园的人,再命铃铛将包括青玉等各处能干的管事丫头等人挨着点出来:“你,你,都来给三奶奶帮忙。”
待张平家的、青玉、紫霭等用惯了的人都在面前站定之后,许樱哥觉着心头的那丝慌乱算是平息了些,因见四周窃窃私语之声不绝,便看了眼仲夏,仲夏用力敲了一下锣鼓,众人便又静默。许樱哥清了清嗓子,道:“时间紧迫,我长话短说。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这么多人要吃要喝,若是都藏在这里头不动指望着旁人,西北风也不够喝的。现下我要安排大家伙儿去做力所能及的事,做好了,都能生,做不好,就等着死。尤其,咱们是女人!”
她重重地强调了“女人”两个字,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果然都看到了或多或少的恐惧。许樱哥很满意这效果:“若咱们不自己想办法,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