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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信中所言,她们二人还要二日才会到达朱日城,这已经是唐晓函的极限了,不擅骑术的她无法像小六那样日以继日地策马奔驰,所以只能由小柔和她共乘一骑朝朱日城而来。
袁玄焰的病情反反覆覆,原因在於他病情稍好之时,便上战场督战,导致毒气再度攻心。
要不是有唐晓函在离开开阳之时送给他的解毒剂,和小六昨夜送来的药物,此刻他早已毒发身亡了,可见这七日断的毒性非比寻常。
袁玄焰在昏昏沉沉之中,听到了号角和战鼓的声音,他睁眼看到小六站在他床前,便开口询问他为何在这里,而听到的声音是否代表又开战了。
小六见爷要起身,他连忙道说唐姑娘交待过他要静养,不得随意下床走动,否则会引发毒患。
小六解释唐姑娘在二日後即会到达朱日城,而克特族又在城门叫战,此刻正由庞、白二位将领应对。
袁玄焰了解目前的情形之後,令小六找来庞、白二将,他交待二将只守不攻,而且他要亲身督战,无论众人如何劝说他都不肯听。
帝国将军言道他身中毒箭之事,全军无人不晓,而七日断之名在南方更是必死的象徵。
如果他不让敌军知道他还活着,那麽敌军的士气将会大振,这样一来,我方必处不利之地,所以尽管他气若游丝,还是穿上铠甲出现在城墙上。
可当他从城墙上下来之时,便倒入庞云的怀中,又再度陷入了昏迷,急得庞、白二人如热锅上的蚂蚁,当下就决定让白武雄带数名士兵去接唐姑娘,想能快一步就快一步,而守城之事就暂交给庞云和朱日城中的军官。
第七章 之二 生死交关
唐晓函在白武雄等人的护送之下,快了半日到达朱日城,累得她上气不接下气,在一路上听闻白武雄的转述之後,气得火冒三丈。
那该死的袁冷面,既然中了毒箭,就应该躺在床上等大夫来救,这样不听话的病人,苦了自己也累了别人,他以为别人都像他一样有铁打的身体吗?
可这些怨气在看到袁玄焰面色乌黑、全身僵硬地躺在床上时,便都不见踪影了,她发现中箭的地方已开始腐烂,而毒气已随着血液游走全身,原本让他服下的两昧药只解了部份的毒性。
不过七日断是用七种罕见的南方特有动植物提练而成,最主要的是这七种动植物她并不知晓,而且七种动植物之间的份量也不清楚。
所以她只好先用金针护住他的心脉,再利用水蛭吸取伤口附近的毒血,虽然这些都只能治标,但现在最要紧的是延长时间,让她能分析出毒物的成份。
她叫来庞、白二人,要他们准备一间乾净的房间,再让小六和小柔准备动手术,中箭部位的肉已坏死,需将其割除。
而因此毒过於凶险,她让参与手术的人事先服下解毒丹,手术用的手套她用动物的皮来代替,虽然没有原先使用的那样轻薄,可是最起码可以隔绝她和患部的接触。
在手术期间,她切下了伤口附近所有的坏死肌肉,她动了手术之後才发现毒患没有看起来那麽严重,想必和他的体质和修练的武功有关。
她将伤口包好,吩咐小六和小柔要仔细净身,而染上血渍的布条和手术用具,全都必需焚毁,再命众人服下第二颗解毒药丸,如果有出现什麽不适的徵兆,一定要马上让她知道。
在割除死肉之後,她依然用水蛭来放毒血,要不是上回武阳山的时候曾医治过他,知道他体力过人,她也不敢用水蛭吸这麽多毒血。
要知道失血过多和毒患发作没两样,都是会要人性命的,她换好衣服过後,命人取来毒箭的箭头,仔细研究。
她找来当地的大夫详细地询问,并将她所带来的药剂一样一样地调配测试,再取来当地特有的药材逐一混合。
这是一个庞大的工程,药材的种类多样,且份量的多寡也是一个问题,但她可是唐家人,唐家人历代就是专门在研究药物,而唐家女人对药材的直觉更胜一筹。
她经由气味、颜色、黏性、酸硷……等不一样的物理特性研判,再加上袁玄焰中毒之後所产生的症状、毒气所行走的方向、侵袭的部位来筛选毒药的成份。
终於让她成功地选出了七种成份,之後又经过了无数的测试,才知道每一种成份的比重。
得知了七日断的正确成份和比重之後,她调出了七日断,也可以由此调记出解药,但她依然不敢轻试,用动物实验了七次之後,又用袁玄焰的血测试了三次,才确定正确无误。
她先让他服下少许的解药,看状况如何,见其有效之後,再慢慢加重剂量,在此期间,亦有不少人出现七日断的轻微症况,那些人只不过是在处理染血的布条时,吸入了少量的毒烟就出现症况,可见七日断毒性的猛烈。
今天是唐晓函到达朱日城的第六日了,袁玄焰的毒性已解的差不多,只是因为水蛭的吸血和切除了坏死肌肉,使他的身体处於极度的虚弱。
要不是他天生底子好,现在早就去和阎王喝茶下棋了,反观唐晓函,她经过了连日的奔波和数日的实验,体力早已到达极限,要不是因为袁玄焰还没醒来,她早就倒下了。
战鼓的声音又响起,这几日克特族天天来叫阵,因为没见到袁玄焰的身影,使得克特族的气势愈来愈高昂。
而帝国军虽然听说帝都来了一位有名的大夫,可是一直没传出将军康复的消息,所以众人的心中都有股阴影。
再加上克特族是有名的战族,虽然战力只有先前的一半,但是一样锐不可当,此消彼长之下,双方只能勉强打个平手。
袁玄焰睁开了双眼,他觉得好累,他好像睡了很久,在这长久的睡眠里,他感到有无数的影子从自己身边掠过,也看到了一些十分熟悉的身影。
他依稀记得看到了死去的父母、战死的同袍、被他杀死的敌人,他们伸出手想带着他去到一个和平的地方。
可是却有一股力量在唤着他回头,让他想往前的步伐停住了,他总觉得牵绊他的,是很重要的事物,所以他选择回头。
眼前忽然出现小六的脸庞。「唐姑娘,唐姑娘,爷醒了,爷醒了!」
唐晓函闻言向前一探,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翻了翻他的眼睑、测了测他的脉搏、最後又掀了掀他中箭的地方,接着看向他的眼睛。
「你认得我是谁吗?」原本如银铃的声音,在极度疲倦之下显得略为沙哑。
袁玄焰开口喊了一声:「晓……晓函。」
声音暗哑粗糙,就好像拿铁丝去磨铁板一样的难听,比唐大夫的声音不知难听了几倍。
唐晓函皱了皱眉头,取来一杯水。「快喝,你这声音我听不惯,太难听了,看看你这副拙样,这还叫做帝国的大将军吗?我看是帝国的大狗熊!」
其实她说的也没有错,现在袁玄焰的样子的确和狗熊没什麽两样。
她吩咐小柔去准备一些流质的食物,又叫小六去通知庞、白二将等军官,她让袁玄焰躺下静养。
正想起身去放杯子的时候,袁玄焰拉住了她的手,她转身看着他,眼神带着询问。
「我梦见了你,我是因为你才回来的,我想你了。」袁玄焰走了趟生死关,发现有些话要即时说,不然有可能永远都没机会说了。
「你不是毒素还没解吧,应该不可能啊,你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袁冷面?」
眼前此景实在是太让唐晓函惊讶了,袁冷面什麽时候会说这麽感性的话,她不知道的是,这才是袁玄焰的本来面目,温柔、爱笑、敢於表达。
「晓函,我想念你的温度,想念我们在武阳洞口的时光,想念你的气息!」袁玄焰现下只想将他的思念表达给她知道。
唐晓函闻言脸红的像柿子,她想起在武阳山的洞穴里,他们二个相拥而眠的情景。
可惜的是,这绮丽的气氛被门口的乾咳声打断了,来人正是庞、白二将,其实他们也不是故意要打断爷的情话,只是战情紧急,他们也无可奈何。
唐晓函正想退开之际,无奈袁玄焰却紧紧捉着她不放,让她的全身的血液都往脸部集中。
这难得的娇羞看得在场的三个大男人目不转睛,唐晓函瞪了他一眼,可他却露出大大的笑容,表明了他绝对不会放手,她睹气地背过他,而庞、白二人只好选择没看到这一幕,十分正经地向爷报告现下的战况。
袁玄焰一听战况便想下床,却被唐晓函阻止,她说明他现下毒性虽解,但体力衰弱,若是他执意下床,今後必将留下後患。
袁玄焰虽了解状况,但还是坚持要上城门观看,唐晓函见他有理说不清,便用金针阻止他的行动。
她虽然武功很差,唯独这点穴的武功倒是学的专精,只见袁玄焰向他的二名副将下令,要他们解开他的束缚,可是却被唐晓函的气势吓阻。
她言道:「袁冷面刚醒来人不清醒也就罢了,你们怎麽也跟着不明白,他现的毒能解,有一半是依靠他的底子好,如今他的体力都消耗怠尽了,现在让他下床,以後他就都不用下床了。」
「你们若是敢上前解开他的束缚,我便放手不管了,反正也会是一个活死人,还管什麽?」唐晓函说出事情的严重性。
「而你──」唐晓函转头看向依然坚持己见的男子。
「如果你再继续挣扎的话,我保证一旦找到回家的路,绝对不会有所留恋,这条链子我也不需要了!」
唐晓函扯下颈上的黑焰项链,语气相当坚决,此刻的她不单单是一位大夫,也是一个担心自己所爱之人的女子。
房中三人被唐大姑娘的气势震摄的无话可说,但战鼓在此时又响了起来,唐晓函看到三人的神色,便知道他们的想法。
她叹了一口气,她这是招谁惹谁了,明明她现在累到快倒下了,可是却还要苦苦支撑。
「放心,照他的身体状况明天应该可以下床,但不能持续太久,而我相信如果军士们知道这样消息,应该可以再抵挡一阵,另外放话给敌军说,明日我军会开城应战,这样一来就可以解了目前的困境。」
三人连忙询问她是否有什麽妙计,可她却但笑不语,不过唐大姑娘唇边显露的笑容,却让他们想起在武阳山时,雪兽所遭遇的境况,还有她之前练武时,将军府内出现的莫名病症,突然间,他们开始有点同情克特族人。
第七章 之三 反手制敌
次日,他们按照唐晓函的吩咐开城应战,此战中袁玄焰并没有出城杀敌,可是他光站在城墙上,就已经是帝国军莫大的助力了。
七日断都可以战胜的将军,古来今往他是第一人,而克特族人一看到袁玄焰站在朱日城的墙头时,心中不免骇然。
这七日断的威力,他们都是亲眼目睹的,更甚者,有不少克特族人是死於此毒之下,七日断是他们克特族的不解之毒,也是南方首毒,怎麽会有人能逃过它的索命绳圈。
袁玄焰这次的露面,让战场的形势再度逆转,而且还有一项变数。
那就是──
凡是遭到帝国军的刀枪剑戟所伤的克特族人,身上都出现了七日断的徵兆。
这下子不但克特族人感到讶异,就连帝国军也感到惊奇,结果开战还不到一个时辰,克特首领就下令退兵了。
朱日城中欢声大起,为了袁大将军的康复,也为了战胜克特族人,朱日袁府中众人举杯庆祝。
在场之人除了开阳的将士之外,也坐满了朱日城中的将领和城主等文武官员。
酒过一巡之後,众人方知今日克特族人的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