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唔姆!适可而止一点,英雄王。朕的奏者需要休息,哪里有精力陪汝胡闹。”
下一秒,周身交织着真红与黄金光芒的少女也现身在了冬树床边,旁若无人地抱着双臂一屁股坐了下来。
“呜哇……!!吉尔伽美什、尼禄,你们都适可而止,床……床要塌了!”
冬树紧紧抓住被单以防被吉尔伽美什晃下床去,失声惨叫起来。
“欸欸,竟然说出‘床要塌了’这样引人浮想联翩的话,大哥哥的学习能力还真强呢,果然是尼禄小姐的功劳?以前冬树明明是更加纯情的男人才对……”
“是你擅自曲解吧?!”
冬树忍不住一掌向金发男孩头顶扣去,猛然想起他的真身后又悻悻收回了手。
……要、要忍耐,最古之王揍不得……
“姆,什么叫做朕的功劳?!朕可从未与奏者谈及不健全的话题,反而是汝、英雄王,汝不是经常把男性本能之类污浊不堪的词语挂在嘴边吗?也好,玷污奏者耳朵的大罪,就用汝那张嘴来偿还吧!”
金发剑兵怒气冲冲地一拍床垫,冬树又被震得从床上弹了起来。
“等、尼禄,冷静……”
“汝要朕如何冷静!奏者唷,不必担心,朕理解汝忌惮英雄王之心……但是安心吧,即使是面对无穷尽的枪林剑雨,朕也不会退让半步!!”
“拜托你这里就稍微退让一下——!!”
无视冬树撕心裂肺的惨叫,尼禄抡起造型奇特的红黑大剑——不对,是随手抓起冬树的枕头,运足浑身力道朝英雄王(小)使出了乾坤一掷。
冬树:“…………”
“哇?!!”
小吉尔夸张地惊叫着闪过高速袭来的枕头,碰地一声跳下床去,顺手抢过另一个枕头予以强力还击。
“对小孩子施加暴力简直太过分了……这就叫礼尚往来哦,好好接着吧尼禄小姐!”
“汝还有脸自称幼儿,明明就满口成人也会为之脸红的破廉耻发言——”
嗖,尼禄王枕头发射。
“这么说的话尼禄小姐也是,竟然大大方方自称‘朕穿男装不是为了掩饰性别,而是因为朕男人女人都最喜欢了!’,这不是为哥哥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吗?”
嗖嗖,英雄王枕头回击。
“哼,朕只是对奏者坦诚相待而已,哪里像汝那样遮遮掩掩,一生至爱是个男人就那么让汝丢脸吗?”
咣当,尼禄王枕头直击窗玻璃。
“恩奇都才不会让我丢脸,不如说是我的骄傲……不对,什么是一生至爱嘛!!不要用奇怪的词来形容我的朋友!”
哗啦啦,英雄王枕头准确地击翻了床头台灯。
…………
“…………”
冬树瞠目结舌地注视着眼前热衷于扔枕头大战的两位王者,果断决定拉起被子蒙上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呜呜,没有枕头好难受……)
青年双手抱头蜷成一团,在内心悲恸万分地啜泣着。
(这就是圣杯战争Master的生活吗……多、多么残酷的圣杯战争啊!胡桃,哥哥一定会把你从这种噩梦中拯救出来的!!)
………………
——此时的???队——
“……我说,你们放过我不行吗?骑士的尊严又不会因此而碎掉。”
被两名骑士一前一后堵在道路中央的七草出云入地无门,只得以陈述遗言般的平静口吻如此说道。
这一回,指望骑士王一伙以外的人伸出援手是不可能了。
少年略带自嘲地想。
(嘛,本来也不该指望有谁来帮手啦。)
出云只天真地以为圣杯战争中人人自危,不会有人像Lancer那样正直高洁到去顾及一个菜鸟御主的死活,故而也无人出手相助。
他所不知道的是——此时红队队长在刷PSP,绿队主攻在拉着骑士品红酒,黄队两位大王在玩儿扔枕头……当然不会有人来救他了。
24第十三幕 红莲圣女
七草出云,有生以来头一次陷入了绝体绝命的窘境。
当然,先前被Saber追赶时他也有过“可能会被杀”的预感,但这一次的死亡危机感是之前的双倍。
理由很简单——追杀他的骑士变成了双倍。
“未免也太看重我了……对付一个普通人这么大费周章,我是不是该率直地表示感谢啊。”
出云自暴自弃地小声嘟囔着,面对严阵以待的Saber一步步向后退去。
糟透了。实在是糟透了的处境。
倘若只有Saber一人,他还可以利用言语周旋勾起这位高贵骑士的恻隐之心,催动她违抗令咒剑下留人。考虑到Saber职阶的非凡抗魔力,出云或许能够凭三寸不烂之舌挤出一线生机。
但是…………还有一个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身披纯白铠甲的武士——乍看之下是这样,但对方的状态怎么看都不像是能以言语沟通的样子。
那身盔甲的底色虽是与亚瑟王相似的银白,此时却涌动着某种不祥的暗色气息。如果用出云认知范围内的词语来形容,大概就是“被暗黑物质附体”的感觉。
由于头盔的遮挡,少年看不清那位陌生骑士的样貌,可以肯定的只是对方绝非善类。即使是毫无搏斗经验的七草出云,也能感觉到对方周身持续散发出足以使空间冻结的冷冽杀气。再加上白骑士始终握着剑沉默不语,犹如被人牵线操纵的木偶一般,更令人产生阴森森的畏怯感。
……当然,那说到底也只是一般人的感受。
(和Saber同行的骑士,怎么看都不像是有理性在……这么说,是Berserker吗。)
难得一回注意力用对了地方,少年飞快地催动着大脑齿轮分析现状。
无论生前是多么功名显赫的武者,一旦堕入狂乱之座就会连基本理性都无法保持,不过是任人驱使的野兽罢了。
从这一点上来说,那名被生生套上狂犬锁链的白色骑士,还真值得旁观者掬上一把辛酸泪。
唔,被迫与野兽一同行动的Saber也够可怜的……
(——啊、糟糕,注意力又错开了。)
惊觉自己的大意,出云连忙把四下游移的思绪拉回到战场上。
总之,先朝相对安全的Saber那一方移动比较好——
敏锐地判断出求生路径,出云紧绷全身朝亚瑟王方向挪动了几步,同时尝试对Saber开口:
“那个。Sa……”
下一刻,不可思议的情状发生了。
出云话音未落,白色骑士忽然脚跟一转,子弹似的从原地弹出,不到一秒种便闪电般瞬移到了Saber身侧,像是要保护她一样威风凛凛地举起剑来。
“怎……”
出云感觉自己的思考回路停顿了三秒钟。虽然他的思维长年都处于停滞状态,不过这次停顿实属意外。
一般来说,Berserker挺身保护主人是常理,但他从未见过Berserker与其他英灵合作的情形。以此推断,狂战士可能并不具有与他人协作战斗的智能。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前代的Berserker从未有过与人合作的机会……
但不管怎么说,那个骑士对Saber的执着态度确实非常奇怪。简直就像是过度保护小孩的家长一样。
这么说来,兰斯洛特爵士处在狂化状态时也异常执着于Saber……不过,那是另一种意义上。
(——那家伙生前与Saber存在渊源的几率很高,是这个意思吗。)
出云暗自想着,一边按捺住脚底迸发的战栗感,再次扭头向白骑士望去。
紧接着,少年注意到了。
足以解读出白骑士真名的『铁之证物』。
“Saber,那个人的剑……”
出云这句话刚出口,身披白银铠甲的剑士便满面悲恸地垂下了头。
骑士王饱含着羞耻与歉疚的神情——还有什么是更甚于此的有力控诉呢。
无需言语,少年就自然地理解了其中的险恶机关。不知为什么,这种将他人心志玩弄于鼓掌的作战方针,让他有种近乎反胃的熟悉感。
“……虽然没我说话的份,不过你还真是抽中了个不讨喜的Master啊。”
出云勉强挤出一个同情的笑脸。
“啊啊,我也是同感。”
是强忍着被令咒束缚的痛苦吗,Saber用有些变调的沙哑嗓音回应道。
“不过很遗憾,我获得的第一条令咒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杀死Master’。否则的话,我应当比任何人都更早下手吧。”
金发剑士吐出毫不留情的话语。
相对于Saber清正自律的性格,这无疑是句过火的问题发言。
不过,出云并非无法理解她的愤怒。第四次圣杯战争时卫宫切嗣加于她的耻辱,和这次相比恐怕只是九牛一毛罢了。
——所有因缘,都要从Saber身前那位洁白甲胄的骑士说起。
七草出云认出的,正是这位白骑士手持的佩剑。
以白蓝两色为基调,兼具华贵外表和锋利剑刃的稀世神兵。与亚瑟王的圣剑一样,这柄剑上铭刻有失传的妖精文字,故而本是超越人类之力的精灵所有物。这柄圣剑虽因一直藏匿于“誓约胜利之剑”的阴影中而缺乏记载,但那与Excalibur一模一样的双子造型,就连外行人都能一眼辨出。
传说中的“另一把圣剑”,其名为“轮转的胜利之剑”。
持有这柄圣剑的骑士,不是他者,正是与阿尔托莉雅存在密切血缘关系的『高文爵士』——与兰斯洛特同为最富盛名的圆桌骑士之一,亦是亚瑟王的侄儿。
如此看来,阿尔托莉雅的Master不仅以令咒强制约束她的行动,还操纵其他参战者召唤了身为亚瑟王下属兼亲眷的高文,甚至使用狂化咒文迫使高文坠入Berserker职阶。
对于Saber来说,失去理智的侄儿就像是落入对方手中的“人质”一样吧。倘若不服从Master的指令,指不定高文会被派去哪儿当炮灰。
就连身为他俩猎物的出云也不禁叹息:继狂化的兰斯洛特之后,不懂人心的骑士王又被老家圆桌上自以为知心知底的亲密骑士们捅了一刀。
——高文爵士在世时,曾是与他发自心底崇拜的王一般,从头到脚都高尚正直、无可挑剔的洁白骑士。
他唯一的污点,恰好是来自于兰斯洛特。
由于无法原谅杀死自己弟弟的兰斯洛特,高文鼓动王发起了奔赴法兰西的远征。而面对莫德雷德趁国内空虚时掀起的叛乱,他又顽固地拒绝了兰斯洛特赶赴战场援助的请求。
执着于对兰斯洛特的憎恨而丧失了清醒的头脑,最终映入青年武者眼球的,是他所爱戴的亚瑟王的战死,以及被铁骑践踏、满目疮痍的故国。
本应贯彻骄傲的白骑士的一生,和王与兰斯洛特一样,在无尽的悔恨之中落下了帷幕。
“……呜……啊……”
发出不成句子的破碎短音,白骑士横跨一步将娇小的少女完全挡在身后。
——该说“不愧是Saber的狂热崇拜者”吗?好不容易抓住又一次的重生,即使丧失了表达重逢喜悦的理性,高文依然本能地守护着失而复得的王。
只可惜,这名赤诚骑士无意识的保护越是明显,受保护的Saber就越是感觉芒刺在背,白皙的面孔已如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