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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刚准备离开,却发现发梢不知何时被她拽到了柔荑间,无奈摇头。凑到她耳边轻声哄著,好一阵,才令昏睡中的人儿松了手。
真乖,小东西仍是同幼年那般脾性,可惜……他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他了。
思及此,眸色一沈的赤珠,抓起床铺间凌乱衣衫中的一件,转身出了门。
顷刻,刚还绮丽无边的房内,只留下了些许尚可循的淫靡气味踪迹,旁的,一如往日里无人般安静平和。
可兴许是这异样的平和,却扰了睡梦中的佳人。
但见,那漂亮的眉峰,莫名纠结了起来,形成了清晰的川字。
(16鲜币)宫之哀殇
莫邪等人进门时,瞧见的便是这麽一幅美人春睡图。
横陈的娇躯上,覆著一张薄毯,曲线分明得让人经不住血欲贲张,喉头一紧。
适时,一个翻动,冰芝的肩头露出得更多了几分,胸前点点春色便再掩不住了,展现在她的贴身侍卫眼中。
“芝?”吞吞口水,早已抛却侍卫泰山崩於面前不变色的本事,莫邪小心上前,帮她掩好了薄毯,凑上去,对著那晃动中的双眼温柔问询道。
“唔──莫邪?”迷蒙著瞧向那张刚毅俊颜,冰芝有些晕乎乎得就著他搀扶坐起身来,脑子木木得问,“怎麽是你,赤珠人咧?”
“莫邪不知。”轻轻摇头,坐到床边,把她抱扶在自己怀中,莫邪拿过干净衣衫为她著上,小心又温柔的模样,就像对待奶娃一般。
“哦。”迷迷糊糊得点了点头,由著他把她抱上抱下的著衣,冰芝现在还有些倦意,四肢都疲乏得紧,寻思著应是昨日习武半日,晚上又和赤珠欢好所致。想到昨夜,冰芝就有些面庞发红起来,那男子果然非他人能比拟,技巧高竿到仅用唇舌双手就送她到达了高潮……呃?唇舌……双手……想到什麽似的,猛得推开莫邪,赤著脚就往外冲去。
“芝?”不明所以的莫邪,赶紧拾起他被挥开的布袜撵去,刚跑到门口,便又瞧见他那异常慌乱的主子径直折了回来,往床铺方向奔去。赶紧上前托住她一双小脚丫套上布袜,还没来得及为她穿鞋,那人儿便著急忙慌得再度冲出了房门。
尾随其後,急急得一把抱起人来,还没来得及替她穿鞋,便瞧见那一张俏脸上满满的都是泪痕。心猛得抽了一抽,莫邪忧心得问道,“怎的了?什麽地方不舒服?很难受?芝?”
“走……走去……去!快去找龙牙!”哭得已快喘不过气来的她,抽搐著略哑的声线,急切得揪起莫邪衣襟,花著一张小脸,胡乱嚷嚷著。
“好。”知是出了什麽大事,不然她也不至哭成这般无措,莫邪急忙抱紧了她,施展轻功,奔到了议事厅中,把她送到了龙牙面前。
皱紧眉头,接过哭泣中的娇柔人儿,挥退一干下属,龙牙在莫邪帮衬下替她穿好鞋袜,这才沈声问道:“出了何事?”
“赤珠……赤珠出事了……”抚著胸口,按著那里头狂乱跳动的物什,冰芝泣不成声的低喃。
“小东西……你想去寻他麽?”叹息著,接过莫邪递来的巾子,小心替她擦拭著小脸上坠落的成串珍珠,轻问道。
“他……他是不是被那个人?”点点头,抽抽鼻子,泪眼婆娑的询问。
“是。”知是瞒不过了,亲了亲她眼睫,沈声应道。
“走!我们进宫!”闻言,心头一跳,思及此次再见赤珠时生出的异样,便明白果真出了大事。冰芝急忙跳下龙牙膝头,一手拽著莫邪一手拉上龙牙就往外冲。
拿她没有办法的男人们,只得由著她,帮忙打点好车马,用最快速度送她入了宫。
“皇上哥哥──”一路狂奔著,不管不顾得冲进御书房,没瞧见此刻本应在那儿处理国事的兄长,冰芝有些急了,抓来一旁宫人,扯著嗓子低吼,“人喃?皇上喃?赤珠喃?”
吓得脸色发白的宫人,抖著手往寝宫一指,还没弄明白为何平日待下人颇为温和的公主怎会如此狂乱,就眼前一花,失了来人踪影。
被莫邪抱著,用最快速度来到寝宫前,刚欲推门进入,便被一干侍卫拦下。争执了一番,里面传来通传,冰芝才得以入内,刚想说什麽,却在瞧见睡卧龙床上的伤者後,闭上了开启的双唇。
“小冰块儿,你可是来兴师问罪的麽?”捂著光裸胸前缠绕纱布的地方,垠苍在宫人帮扶下撑坐起身来,柔声问询道。
“赤珠真是你伤的?”泪再度盈满双眸,冰芝想到龙床边上去,却没想,侍卫们纷纷出手阻拦。这是她从未受过的待遇,也是他多年来待她的不同。皇宫中,唯有她可近他身,可带自各儿侍卫暗卫出入他所在房间。
现下,连她也不许了麽?
“你们退下。”垂下眼,强令那些衷心护住的侍卫退开身,招她坐到他身侧,半依在她身前,拉起她柔软小手搁於胸前伤处,状似哀伤得反问,“你只是来问他的麽?”
“你把他怎的了?”
“朕比不上他麽?”
“皇上,请恕民女无礼,恳请你归还我侍人赤珠。”知他自称“朕”,已是气急,冰芝跪下身子,俯身床前,幽幽道。
见她这般,心头一寒,口中竟涌出一股腥甜来,勉强咽下後,垠苍这才喘息著怒斥:“冰芝,你竟为一男妓欲与我决裂?!”
“皇上,请你归还我侍人赤珠。”努力稳住声音中的颤抖无力,冰芝手脚发凉得趴跪在地,眼泪不可自制得滴落在光洁地面之上,啪嗒的声响,在这沈寂的寝宫中,显得分外明晰。
“好,好,好!”一口气连说了三个好字,垠苍凝视著跟前跪地不起的女子,怒不可遏道,“赤珠已死,你若要人,可派人去取他骨灰,权当是我赏赐,来人啊……”
赤珠已死……
赤珠已死……听闻这四个字後,冰芝脑海中顿觉晴天霹雳,呼吸都难以为继,垠苍後面说的话,她半句都没能入耳。
那个风姿卓越美豔绝伦的男子,竟在一夕间烟消玉陨了。
她再顾不上礼仪形态,瘫软在地上,愣愣得,仰视著面前高高在上的兄长。
这一刻,她终於看清了他的面庞,那是属於九五之尊的威严,毫无亲缘情爱的冷硬面庞,全然有别与往昔的爱宠怜惜,冰凉的眸子里,透著毫不眷恋的死寂。
这个人,因她当年帮衬,坐稳了这位置,不知不觉间成为了万众敬仰的高位者,以及无情无义的君王。
她的赤珠,她的男人,从小到大都疼爱她到极致的师傅兄长宠侍……竟被她所推举扶持的男子亲手杀害。在这之前,这个男人做过什麽?他对她的赤珠做了什麽?!他竟然会狠心至此!他竟会变得这般不近人情!
怪不得……怪不得此次入帝都後,赤珠对她都不再亲近,死活都不让她碰触他的下体……怪不得在不经意间,赤珠的眼中会闪过伤痛,死死护住身子,想尽了方法不让她碰……原当他是自卑或碍於身份,哪里知道,竟是垠苍所为,竟是她以为会护他们周全的人动的手。
这些日子,赤珠都用的是怎样一番心思面对她的喃?
隐藏在他那张漂亮俊颜下,是否是一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他在每一次推开她的手时,是怀著怎样一番心情?是伤怀?愤恨?还是恨不能手刃她这个帮凶?
为何他都不说喃?
还尽心尽力的服侍她……还在明知是死路一条之时,为她送上最美妙的一夜……心中酸痛漫溢开来,呼吸陡然一紧,她努力抑住气极後引发的强烈晕眩感,晃晃悠悠得站起身来,挥开四周伸过来扶持阻拦的胳膊,上前去一把掐住垠苍脖子。
“你把赤珠还我……还给我……呜呜──还我……”不住的念叨,不住的反复,泪水全翻涌在那双平日里机灵鲜活的双眸中,盛满了,却久久不曾滚落。
胸口生疼,被掐住的脖子使垠苍呼吸不畅,可这种不适并无法掩盖胸口传来的剧烈绞痛。不知是身上的,还是心上的,伤口疼到让他额际盈汗。身边有人想要拉开她,垠苍阻止了。他愿意为她受伤,就像昨夜,那个带著一身露水的红衣妖男闯进来时,他也是这般想的。
她是他的宝贝,从来都是,他怎麽能允许那种男人沾染,那个不知同多少男女胡搞过的脏污身子,怎配得上她!
行刺君主,且不说缘由,端这一项罪孽,赤珠便不能活。
带笑著忍下难以呼吸的不适,耐住胸口被针扎似的疼痛感,垠苍觉著或许她亲手还回来也未尝不可。
他知道刘鸣鸿之事,她全是为了莫邪,他虽吃味,却也默许了。皇後和尚书,怎比得上他的宝贝重要。可行事之後,他又忧心起来。待一个新任侍卫都这般贴心的冰芝,会对那个教养照拂了她多年的男子怎样?
思及此,喉头被什麽淤塞住一般,吞咽不能。
脖子上那双小手,力道大得惊人,让他明白了她的决心,也明白了,他在她心头还比不过一个下人。
“我不过是杀了个下人,妹妹想讨人,我这後宫里的,你尽管挑了去便是。”眼眶泛红,在她坚持不住缓缓松手之际,垠苍状似平静的冷哼道。
事实上,他心头极端不好受,他身居高位,刚失了左右臂膀的亲兄,现下,连她也留不住了麽?她只瞧见那低贱侍人的伤处,只关心那侍人的死活,却连他这个至亲都半点不管不顾了麽?那种浓郁的失落感,让垠苍觉著,自己已被抛弃,弃在了这黄金打造的牢笼,这万众景仰的高位之上。
想了许多,可他却偏不说,也明白无从说起。
只硬挺著,与她僵持,直到她反反复复掐了又松松了又掐,在他脖子上,制造出点点指痕,久久不消。
最後,两人都累极了,特别是已然脱力的冰芝。
就那样掐著他脖子,躺倒在他身上,压疼了他伤处,也压疼了他的心。
带著咸味的水滴,顺著面颊滑落,盘旋在嘴角许久,方才滴到她昏睡後仍不放开的胳膊上。
一切,都已回不去了,不是麽?
───本卷终───
(16鲜币)莫邪自述
我叫莫邪,是奥格兰大陆目前唯一会以精铁铸剑的铸剑门传人。
在我幼年的极长一段日子里,我只记得两件事:挨打,受饿。
铸剑门是什麽?我是很久以後才知道的。
在我更久远的印象中,似乎还有著温柔体贴的娘亲、学识渊博的师傅、严厉怕人的爹爹以及好玩有趣的游戏及夥伴,还有一个,亲手毁掉我纯真的男人──刘鸣鸿。
我不知道他是谁,只记得,当年,为了一张据说能掌控全大陆兵力的图纸,那个男人领了一群禽兽来我家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可惜,他不知道,铸剑门根本没有所谓的精炼宝图,我们铸剑,凭的是以血养铁的独门绝技,也是不足为外人道的偏方。
我逃了,因那日和夥伴们打赌,独自去了山顶捉蛇而躲过一劫,回来时门中已生灵涂炭寸草不余。
我跌坐在地上,眼眶中竟流不出半点泪来,足足过了一日,才被饥饿所唤醒,不知所以的开始四处游荡。
父母亲友,一夕间,他们都化为了灰烬,到底为了?我依稀听得的周遭议论才明白,是常年来门中走访的刘老贼做的。他竟还指鹿为马的发布消息,说是铸剑门坏事做尽,以妖法铸剑,天道不容。而他因剿“匪”有功,竟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