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隧道前有一个隔离门,民用车正排着长队,士兵们在和车里的人争论着。最后,居民们只能徒劳地掉头回去。
亨特应该已经打电话给这里的负责人过了。
“现在看看他们是否能爽快地让我们过去……”
“如果亨特确实联系过的话。”
一个肩抗AKM突击步枪的士兵伸出手来,用广东话对他们说“停下”。他走到司机那边,隔着窗户很快地说了些什么。宗介只是在直升机上学了几句简单的日常用语,所以听不懂他说了什么。
“毛,你来帮下忙。”
“Mingbaaklaa。Hoicheung。”
“?”
“他说'明白吗?开窗。'”
“……”
宗介服从了指示,打开了货车的窗户。之后他只看见毛用流利的广东话和士兵交谈。她出示了他们的通行证,然后解释了些什么,士兵把脸转向宗介说,“HOYI”(好的)
“……?”
毛拍了拍宗介的肩膀,指了指货车的前方。
“Neitai。Ngodeihoyijaulaa。”(我们等你们很久了。)
他们前方的门在一阵嘈杂声中打开了。“走吧”是宗介唯一听懂的话。一切都安排好了,所以这第一道关卡才会轻松的通过。
他们穿过了维多利亚港下方的隧道。周围没有别的车。三车道的路上只有他们一辆交通工具。
“太不可思议了。这条隧道以前经常堵塞的。”
“看上去所有的事情都很让人惊讶。”
“那当然。知道以前香港的人都会吃惊的。”
“是吗?”
“想想看,如果东京变成了这样话。”
宗介一下子就体会到了这种震惊。
“如果新宿和银座分裂成了两块,而且还准备开战的话。一座从前满是时尚人群逛街购物的城市——现在则充满了装甲车和AS。在游人闲逛散步的海边,竖着那些巨大的碉堡和战壕。”
“……”
这是第一次,宗介明白了他所居住过半年的城市,什么叫做'和平'。那里没有坦克,没有AS,没有警察和受贿的士兵。街上满是拥挤的人流,四处都是充满活力的音乐和笑声。
和平的东京。和平的学校。和平的教室。还有——
“宗介?”
“恩”
“怎么了?”
“……不,没什么。”
宗介赶紧驱赶了脑子里浮现的影象。
“小心点。这里是南军的门。”
“明白。”
他们还没有到达隧道的出口,但是已经可以看到被金属网封闭的大门。那是通向南军控制的九龙半岛的入口。亨特应该也已经和领导人打过招呼了。在经过几道手续后,士兵们放行了。
“所以就这样。”
“很惊讶吗,恩?”
这两个对如此轻易地就通过了两边阵营的检查感到失望。不过守卫还是很严格的。他们对可能出现的一切细小事情都做了万全准备。
“看来亨特是个重要的大人物。”
“我知道,他对两边都有影响。我不能相信他只是一个受人尊敬的生意人。”
“应该不是。”
他很有可能是给两边军队提供黑市军火的人。把东西卖给军队首领赚钱,同时也掌握着他们的弱点。对于智能总部的人来说,是个一石二鸟的好办法。宗介看到过很多那样的人。
“我们快到了,就是那里。”
他们来到一条有很多漂亮旅馆的路上。这块地方在旅行手册上有标明,就在商业中心建筑群的正中——完美的AS藏身所。在香港,很多马来西亚商人接手这些建筑工程,那些合同条款都摸棱两可。
“我想知道如果我们在这里找到了的话会怎么样。”
“没什么好想的。我们就是为此而来的。”
他们来到了一个被旅馆和购物中心包围的大公园门口。
公园入口出站着南军的AS守卫。那是早期型号的“Bushnell”M6型,用于出口,没有配备ECS。在他旁边是一辆英制电瓶车。它有外部电源连接,可能已经待命很久了。
(那辆电瓶车……)
他突然记起来了。那辆电瓶车和他在顺安事件中,从敌方偷出来救她的型号一模一样。她那时一片混乱,很难对她解释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她有没相信那时的说话,敌人的子弹从周围呼啸而过,她警告他说“相良,抓紧!你思想不够集中!”
'相良'……?
对了。那之前她一直是这么称呼我的。什么时候起,她开始叫我'宗介'了呢?应该是——
“宗介!?”
毛尖叫起来。宗介猛地倒车。
他驾驶的货车刚刚穿了一个红灯。
周围开始吵闹恰里。一辆出租从左驶来。他拼命按着喇叭。货车向前倒了下去,保险杠刮擦着地面的沥青。尖叫声,火星还有冲击。出租着撞到货车的保险杠上。
宗介和毛的货车停在了十字路口的中央。被撞到的出租车司机从车上跳了下来冲着他们大喊。刚才他们路过的公园里跑出来四个士兵。M6还是站在原地没动,但是头却转向了他们所在的方向。
毛的脸上顿时没了血色,她从副驾驶的方向看着宗介,似乎想要开口漫骂的样子。
“……不管怎样,让我来处理。你给我安分地坐好。”
“我——”
“别介意,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她嘀咕着,然后走下了车。
毛朝着跑过来的士兵哪儿走去,用一种非常窘困的声音说道:
“Mafaanchannei。。。〃”(麻烦你了……)
这可能是在说“很抱歉,他太不小心了。”的意思。但是,他们对她的回答没有任何反应,突然把手中的来福枪指着她。
闭嘴。或者是差不多的说话。他们冲着她喊道。
士兵们对那些做错事情的态度非常残忍冲动,可能是因为最近几天的警戒让他们的神经快要崩溃了。
他们抓着毛的肩膀,把她按在地上,然后把宗介从驾驶座上揪了出来。他们也用同样的方法对待出租车司机。那个司机发出令人同情的哭喊声,一边指着毛和宗介向士兵们解释。
毛的双手被绑在了身后,她失望地向士兵解释着什么。那种声音听了就让人感到怜悯,但是一点效果也没有。
事情变的很麻烦了。
在战场上的一个判断失误还好说,但是现在是由于他的粗心而导致的交通事故。他从前可没有犯过这样的低级错误。这个失败,即使是出于宗介的自尊也是不能接受的。在侦察的时候却被这样拘禁起来。他得想想办法——他想。
这时,30米开外的M6发出了轰鸣声,然后它的膝盖就跪在了地上。
“……!?”
它又长又细的脑袋被一种不知名的力量给扭了下来。火星瞬时从颈部冒了出来,电线和管子飞舞着,看上去就象有好几个脑袋的幽灵在空中漂浮。破裂的金属发出刺耳的声响。M6矮胖的躯体翻腾着,手臂和腿脚乱摆,试图抓住那个看不见的敌人。
“什……”
M6巨大的身体咆哮着,象弹弓一样弹射出去。
它穿过了马路,击中了公园另一边的旅馆,混凝土和玻璃的碎片四散开来。瞬时卷起了一股白色的尘埃遮住了天空。
ECS隐身模式。
在残留下来的蓝光中,可以隐约看一台AS的身影。
它的上身象个倒三角,脑袋象个钻石。它有着灰绿色的伪装,还有那双见过一次就不会忘记的红眼睛。
那是'猛毒'。
士兵们惊呆了,他们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那台邪恶的机体。
'猛毒'把揪下来的M6的脑袋随手丢在了路上。破碎的机关枪和早已不成型的传感器掉在了附近的一辆奔驰车上,杂碎了它的前挡风玻璃。随后,'猛毒'从身后拿出一把来福枪,对准还试图移动的M6,全力朝它射击。手脚被打成碎片的M6爆炸了。
震耳欲聋的响声过后,爆炸的热风和冲击波波及到了宗介和其他人所在的十字路口。毛抓着出租车司机,狠命地把他按倒在地上。下一瞬间,她发觉宗介还楞楞地站在那里,他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
听到骚动,在附近警戒的另一台M6赶了过来。它用附近的旅馆做掩护朝'猛毒'射击。这时毛站了起来,朝宗介扑了过去。
开火。
'猛毒'抬起来它的左手。就在它前面,无数的爆炸散了开来。那是一个看不见的盾牌。被弹射开的子弹击中了周围的建筑和广告牌,电子波冲击瞬间席卷了整个地区。
“Gaumenga。。。!”(救命啊)
它的行动轨迹是未知的。士兵们在混乱中高声尖叫着。碎片象下雨一样不断地落在毛和宗介的身上。
'猛毒'很快用来福枪击破了新来的M6,然后向毛和宗介的方向跑去。有人发出了绝望的叫喊声。灰色的机器靠近了,它一脚踏在他们前面的地上,沥青飞散开来,'猛毒'突然消失了。
“……”
从飞溅的尘土抬头望去,'猛毒'落在了20层楼高的建筑上。它可能是用了绳索,所以才能如此迅速地爬上去。它的跳跃能力仅次于M9。
那台机体的红眼睛完全没有注意宗介和其他人,但是它却看着远处,似乎是在确定南中国军的移动。
'猛毒'扫视完整个区域后,转过身来启动了ECS系统。它灰色的身躯变的看不见了,它消失在屋顶上。
战斗结束了。
十字路口充满了烟灰。一个手臂被飞散的碎片击中的士兵正大声呻吟着。另一个看上去受了点轻伤的则非常快地喃喃说“那不是它,那不是它”。四个人中间看上去最有经验的人,则对着无线电喊着什么,剩下的士兵不知所措的站在十字路口的中央。
南军士兵似乎对毛和宗介失去了兴趣。
毛开始和他们其中一个说话,在他回答了她什么之后,他急匆匆地跑向M6的位置。她指着印有亨特公司字样的货车,对出租车司机说了什么。他看上去有些不高兴,但是当毛又说了些什么的时候,他看上去明白了,然后走回了他自己的车里。
“走吧。”她在宗介耳边低声说道。
“完了吗……?”
“他说'如果不是你们的事故,我们可能就被M6给压死了,所以你们可以通过了。'”她一边说着,一边迅速地爬上了货车。自然,她是坐到了驾驶座上。
宗介没有理由恼火,静静地坐在了副驾驶的座上。
车祸,还有看到了'猛毒'。这么多预料之外事情的发生让他非常想有个答案,这对他来说相当困扰。从小要的保护工作上撤离,和克鲁佐比赛的完败——这些冲击一股脑的搅在了一起。
我到底在做些什么?
如果刚才不是'猛毒',他们可能就被那些南军给抓起来了。
多么讽刺啊!
讽刺。他完全没有能力控制现实。
他的手臂和腿脚没有了知觉,一股无助感吞噬着他的精神和身体。现在对宗介来说,一切都停止了运转。
毛发动了引擎,说:“你闯了红灯,我们差点送命,你知道吗?”
“我很抱歉。”
“你在想她吗?”
“……”
他不说话了,毛突然抓住了他的领子。
“从现在起,如果你不能完成任务的话,那么就走!你明白情况。但是现在——我不是个保姆。我可不想因为你而死掉……!如果你还是这样,我最好还是一个人行动。”
她说得很队。她用这种严厉的态度是因为她知道他们的关系是平等的。在这种场合表示同情,或者象个朋友一样,都是错误的。
然而,现在这种正确的做法却让宗介感到不快。
“……你说得对。”
宗介抓起装着无线电和其他设备的背包,打开了副驾驶那边的门。
“宗介?”
“我很抱歉。我……不能再做下去了。”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