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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度卡斯从角落中现身,用枪托打倒了敌人
一下。两下。仿佛动员了全部臂力般的猛烈打击。他将踉踉跄跄的敌人一脚踢开,再补上冲锋枪剩下的子弹。
“马……”
马度卡斯先生。在泰莎如此叫出来之前,他便迅速地转身,惊人般流畅地交换弹匣,瞄准另一方向的敌人进行射击。
“快躲开!”
那时候敌人扔了个什么东西过来。是个手榴弹。手榴弹掉在了马度卡斯和泰莎之间,在地板上咕噜咕噜地滚动着。
泰莎想去捡手榴弹,又改变了想法。没工夫捡起来再扔出去了。只剩下自己扑到手榴弹上,去解救周围的伙伴一条路。
可是马度卡斯比她更快地行动了。
“喝……!”
他没有做扑在手榴弹上之类的事情。而是以足球选手般的技巧将手榴弹踢到胸前,然后枪托一抡打回了敌人的方向。
爆炸。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彻了通道。所有人都毫发无伤。不止泰莎,在场的所有人都为马度卡斯展现的神技一时间呆立当场。
“干嘛呢,快上!”
马度卡斯边开枪边喊道。回过神来的部下们冲进烟雾之中,压制住了混乱的敌人。
看来似乎总算是摆脱了最险恶的危机了。
“舰长……。背后的敌人……已经解决了……!”
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马度卡斯说道。他全身鲜血淋漓,伤痕累累。衣服也破烂不堪,满是灰尘。在裂了缝的眼镜片深处,双眼炯炯有神地放着光芒。她也是头一次看见这样的他。
“……您在哪儿学的这种技术?”
被压住了气势的泰莎问道。
“不。也、也没……。一急了眼就……”
或许是全身的紧张都解开了吧,马度卡斯软绵绵地摇晃着,靠在了墙壁上。
朴素的理科象棋迷。本来只是这么认为他的,不过说起来,还真从来没听说过他是运动白痴。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种才能。
“不好……意思。赶快吧,舰长。”
“嗯。可是——”
泰莎抬头望向天花板,仿佛很刺眼似地眯起了眼睛。
她将之前刻意遮断了的与Omni-Sphere的联系的意识,非常小心地,试着稍微重新连上了一点点。那种感觉——重置的感觉已经消失了。
“小要小姐……?”
重置停止了……?
毛的战斗也还在继续。
她的M9失去了双臂,被毫发无伤的敌人踩住,用40mm步枪顶住了驾驶舱。眼看下一个瞬间就要血溅当场——
“……”
就在那之前,一直显示在屏幕一角的“PROGRESS(进行)”的横条切换成了“PLETE(完成)”。设置在这个导弹基地中的自动防空机关炮中的一门,就在离她现在倒着的地方50米远处沉默着的那座炮台。这是夺取它的控制系统成功的提示。
“执行……!”
<;了解。>;
自动炮台微微地动了动,瞄准——开火。
从炮台中喷薄而出的20mm炮弹,如暴雨般朝着面前的敌机倾盆而降。
中弹。中弹。中弹。
白“地狱骑士”缩起身体,踉跄着,被打坏了用来做盾的来复枪——才像终于想起来了似地使用了λ驱动器,投出反坦克匕首破坏了炮台。然后又再次转向毛机。
“我靠……”
火力不够。没能给它以致命伤。
居然玩这种招人生气的小花招——大概是这么想的吧。白色的“地狱骑士”的行动中能看出愤怒和屈辱。刚刚的优雅已经半点不剩。它粗暴地揪起了毛机的前胸。
“呜……”
敌机的手臂上出现了λ驱动器的力场。是打算强行将我方撕成两半。
到此为止了吗——就在如此想之后,白色“地狱骑士”的背后跑出了火花。是被什么地方飞来的炮弹直接击中了。
“!”
是克鲁佐来救自己了吗?不,这不是他的武器。口径比他的更大。
隔谷相望的山脊的另一侧,3公里外的远方有红外线反应。她用夜视模式将其扩大。
进行射击的是第三代AS。
是苏联的最新型机体。Zy-98“暗影”的特别定制型。具备大口径的光学传感器的头部。大型的苏联制狙击炮。迄今为止的资料中都没有看到过这种型号的机体。
狙击型的“暗影”。
这个东西,为什么会单独一台在这个地方?是属于哪里的?
“暗影”继续开炮。狙击炮的一击飞了过来。“地狱骑士”丢开无力的毛机,一个转身马上用λ驱动器防御住了。
“地狱骑士”现在正背对着自己。
遭到自动炮台的齐射,接着又挨了“暗影”的援护射击的“地狱骑士”的背后。其侧腹部一带的装甲脱落,内部的核心元件都暴露在外面了。
赶快——
“……………………!”
撑起机体。背向后仰,顺着势头,给敌人的侧腹部一记头槌。
猛烈的震动。额头上的电子装备烂掉也不管了,不顾一切地往里钻。敌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失去了平衡。
选择。副武装。头部机关枪。零距离射击。
“……唔啊啊啊啊啊!!”
她扣下扳机。两台机关炮启动了。强制供弹机构。以全自动模式恣意射出。50口径弹。
飞入地机体内的钨合金弹头,在装甲内部四处反弹,散布着各种各样的破坏。电缆被切断,骨架崩开,各种控制装置被粉碎,动力装置也被打成了蜂窝。
毛机的头部也遭到跳弹袭击,被破坏得七零八落。机关炮中的一台解体了。另一台也随后爆炸。
毛的M9和“地狱骑士”,被黑烟包裹着,纠缠在一起倒在了地上。监视器变得一片漆黑。头部的传感器全都坏光了。
“副传感器……不行啊……!”
她用嘴叼住固定在胸部的冲击吸收垫上的紧急逃生用拉手,竭尽全力地一拽。爆炸螺栓启动,驾驶舱的天花板被炸开了。
她从枪套中拔出。45口径手枪,来到机外。
周围一带都被浓烟笼罩了。她调整着凌乱的呼吸。
“…………”
在严重损毁的M9的紧旁边,敌机正脸朝下趴在地上。毛稳稳地举着手枪,小心谨慎地前进。
“地狱骑士”以开启着后脑勺的驾驶舱盖的状态被搁在那里。操纵者已经逃脱。那么在哪儿——
“!”
她躲到M9的脚后。袭来的枪击。是逃脱的敌兵打过来的。
她想要迎战而探出身,就看到手榴弹正在眼皮下的地面上蹦蹦跳跳。缩回身体。爆炸。她移动到躺倒的机体的另一侧,追寻着敌人的身影。
看见敌人了。正在逃走。
表现出身体曲线的紧身式操纵服。果然是女的。
现在毛所在的位置,是在山的六成高左右挖开的大洞——通往山内部基地的大门的近旁。敌人正跑向那大门的深处。
向着核导弹基地的内部,那个方向,是发射司令室。
不追上去不行。连沉浸在九死一生的感慨中的时间都没有,她收回了装在被炸飞的舱门内侧的冲锋枪和弹药。
(话说回来——)
她找了找关键时刻拯救了她性命的“暗影”。
那台AS还依然站在山腰上。由于太远,看起来只有豆粒般大小。毛用放在防弹背心口袋里的小型望远镜注视着它。
那台“暗影”朝着她,献上了一记要擦到额角似的敬礼。随后扛起狙击炮,耸了耸肩做了个滑稽的动作给她看。
“暗影”指着自己头部的天线,咕噜咕噜地转着食指。恐怕是在说让她用FM线路吧。在M9的战斗中,由于电子战的激烈交错,根本没有空的线路。
她连上了内装在头盔中的无线电。以开放线路等待着。
『怎么样啊?这时机掌握的?』
得意洋洋的男性的声音。本以为已经再也无法听到的他的声音。
『千钧一发赶上了呢。又爱上我一次吧,大姐头?』
用一如既往地厚脸皮的声音,克鲁兹·威巴如此说道。
救走在扬斯克11的郊外濒临死亡的他的,是稍后赶赴现场的GRU(苏军总参谋部情报总局)的特种部队。
捡回一命之后他一直在接受治疗和康复训练,可还很难称得上痊愈。和幽灵再会,听说这次作战的事情也只是前几天的事。克鲁兹向GRU的基里安科中校苦苦哀求,不顾军医的反对,借了一台狙击型的“暗影”就赶来了。本来他的身体状态其实还不能驾驶AS。现在背后和浑身上下的伤口也都已经在传出剧痛。由于无法进行战斗机动,所以也只能从这种高处进行进行狙击。
可就算如此,他还是悠然自得地说起了玩笑话。
打比方来说的话,这可是白马王子般的登场方式。那肯定是要尽可能戏剧化、尽可能地摆酷才行啊。
毛接下来,一定会为这奇迹式的生还而感动万分泪流满面吧。这样的话,就跟她说,“要是你有危险,我就算从阴曹地府也得赶过来啊”。
好,来吧。来哭一个看看啊,梅丽莎。
『……差劲透顶。』
隔着无线电,毛用不高兴的语气说道。
『你不是很像个男人地壮烈牺牲了吗?再恬不知耻地冒出来算是咋回事?幽灵想说的原来是这个啊。原来如此。总感觉,什么都糟践了……』
“糟,糟践了?不带这样的吧,我——”
『哎~。原来你还活着啊。哇——,我好吃惊啊——。好了。这样你满意了吧?』
“这算什么啊!?”
这冷若冰霜的反应。反倒是自己这边想哭啦。
『周围还有剩的敌机呢。压制和支援。拜托你啦。』
只说了这些,毛就跑到基地里头去了。
“太过分啦。”
将望远镜的倍数调回来,换成射击姿势。能看见几台敌人的普通型AS正在山间移动。带着难以用言语形容的郁闷心情,克鲁兹开始扫荡剩余的敌人。
从四肢全都断裂,完全散了架的“鹰”的驾驶舱中爬出来,猛烈地咳嗽着。折断的肋骨传来燃烧般的剧痛。
克鲁佐扭动着身子。
“哈啊……哈啊……”
太可怕了。我居然还活着。
鼓膜是不是破了啊?右耳完全听不见。视野也一片鲜红火辣辣地痛。左手也动不了了。指尖虽然有感觉,但好像还是折断了。
痛。好痛。痛得一塌糊涂。
耳朵要是治不好就麻烦了。那就没法享受5。1声道的立体声了啊。
我受够了。这种工作,打死我也不再干了。伤治好了的话,我要搬到秋叶原去,重新开始一直中断了的日语学习,还要以翻译家为目标。这样的每天一定会很棒。我绝对要这样。
“老……咳……老子不玩儿了!”
什么强大。什么战士之道。那些玩意儿都拿去给狗吃了算啦。蠢死了。
能让人能有这种想法,疼痛的程度就是有这么严重。
可是工作还没有结束。克鲁佐拖着疼痛的脚,从枪套中拔出自动手枪,走近毁坏的“地狱骑士”。
浑身染满鲜血的福勒,就躺倒在冒着黑烟的驾驶舱旁。
他慎重地接近,踢开掉在旁边的枪之后,将手贴在对手的脖子上。没有脉搏。
福勒已经死了。
恐怕是由于反坦克匕首的爆炸,被飞进驾驶舱的碎片刺到了胸部吧。在那场舍身的攻击中,自己活了下来,而福勒死了。
和强弱无关。就只是运气。
难以言喻的内疚感划过克鲁佐的心中。
“抱歉啊,福勒……”
他的死相,出乎意料地安稳,简直像是睡着了一般。
他自己说是败给了不值一提的嗑了药的男人,可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克鲁佐完全想象不到。究竟是什么样的悲剧袭击了他,他又是怎样想的,怎么才活到现在的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