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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宗介把外套脱掉。把手枪和军刀,还有其它装备都放在地板上。看样子,是被激起斗志了。
“这次我会全力以赴的”
听到宗介的话,小要叹了口气。
“哦哦……爆发了。只是,你的格斗技术过关么”
“我很清楚自己的实力。没问题”
“……哼。没想到能在学校里碰到值得一战的对手。看来我最近的运气不坏。就像昨天的……呵”
一成看了看贴在自己拳头上的,蓝色的创可贴。然后一瞬间,他的神情出现了一丝动摇,看上去都点纯情。
“那个创可贴有什么吗?”
“和你没关系。只是,碰到了女神而已”
“…………?”
古怪的台词,无视小要一脸五味杂陈的表情,一成向宗介步步进逼。
“来吧,尽管放马过来,相良宗介。使出你的看家本领来吧。但是,下一击——是与此前的攻击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你的运气足够好啊”
一成从校服的口袋里“嗖”的一下取出一副黑色厚框架的眼镜。
“?你这是要干嘛?”
“要这样子干啦”
有自嘲的语气说道,一成戴上了眼镜。细长的眼睛隐藏了起来后,给人一种“书呆子”的感觉。看来这男人——格斗家外貌并不及格啊。话说回来,那眼镜看上去实在有够厚的。近视很深吗……?
“你们不要搞错了。我就算不用眼镜也足够强的。那是以血换来的修炼成果。只是,不戴眼镜的话——招数的落点会有所偏差。明白了吗?因为那样,‘血栓掌’的威力被减半了”
“…………”
“这次我是认真的了,只要戴上了这副眼镜就绝不留手。嘛,不和你吹牛了。那么……”
戴上了眼镜的一成,缓缓的吐出气息,两腕向下。
整个道场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每个人都紧张的屏息静气。
拥有超高校级战斗力的两人,现在正散发着杀气的对峙着。
“来,出招吧……”
“哼……”
稳如泰山,一成的姿势没有一丝的空隙。周围的大气好像为他的意志所操控般,在其身前形成一堵看不见的墙。
“无招胜有招。无式之招方为拳之极意……”
“…………”
“呵呵……。来啊,相良,尽管攻过来啊”
一触即发。
激斗就要开始,看着互相死死盯着对方的两人,小要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宗介要是输了的话她可是要当这里的经理人的……这个赌约,现在还是有效的吗?
她举起手,在这间不容发的时候问道。
“那个,可以暂停一下吗?关于刚才那个经理人的赌约——”
“那些事一会再说,千鸟”
宗介说道。一成也很不客气的瞪着她。
“女人!想通过这样来使我分心吗……咦……吓……?”
不知为何,一成说话的力道迅速的在减弱。
在牛奶瓶瓶底般厚的眼镜下的视线,死死的盯在小要身上——脸色先是一阵青一阵白,然后转变成红色。
难以置信。
明显的表达出这种想法的神情。
“?”
“我……我们的学校……你在啊”
“啥,你说什么?”
戴上了眼镜,视力恢复到与常人一样的一成,凝视着小要,脸上隐隐的流出汗水。突然间,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啊……不好。抱歉。那个……从刚刚就,对你呼来喝去的……。太不识抬举了……实在是”
“哈?”
“哈,哈哈。创可贴的事……太感谢你了。这不是说慌哦,真是非常的,那个……。刚刚,一时没注意到……”
变成完全无视宗介的存在了。一成现在是一副惊慌失措的可怜相。
小要长长的“哦”了一声,双手一拍。
“……啊。难道说椿君,一直都没注意到吗?视力差得那么厉害吗?”
一成无法掩饰的惊慌起来。
“不,不是!没那回事……!只是,您的声音和样子,感觉有点不同而已……我呢,那个……一时间……所以就。您是叫千鸟要吗……不,不错的名字呢……哈哈”
确实,昨天的小要的言行是基于对方行义在先的,昨天的小要也只是普通的状态而已。没注意到也并非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倒不如奇怪,一成那毫无必要的自乱阵脚。现在站在那里的,已不是连从战场归来的男人的强者——只是一个面红耳赤,萎缩不进的年轻人而已。
“怎么了?你没事吧?”
“嗯?啊,啊啊……?”
判断出是机会的宗介,握紧了拳头,一步步的向一成走过去。而一成呢,则像事不关己似的——一脸茫然的看着对方。
“我出手了。椿”
“出手?哪里出——”
砰咚!
咚咚咚咚,嘭砰!
会心一击。毫无抵抗力的吃了宗介一拳的一成,一瞬间便HP归零了。
“空隙太大了,椿”
看着倒在地板上的对手,宗介说道。
“呜……卑,卑鄙……”
“毫无疑问的,是我赢了”
“…………”
小要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走过去,看着倒地的一成。
“奇怪呀。就这样被打倒了……。还以为他是很强的人呢”(翻译:还不都是因为你……果然杀人于无形啊)
“这就是无招——拳之极意吗?的确是没有招式可寻……。果然,无法理解执着于空手对战的理由”
“呜……呜……”
倒在地板上的一成只能发出不甘心的呻吟。
———
三天后。
按照事前的约定,老朽的柔道场被拆迁了。
“虽然是被偷袭的,但输了就是输了。道场会还给你们的。这是由于我们自己的修行还不够……”
拆迁的当日,在工事现场前,一成沮丧的说道。
“但是!下次我会讨回来的,相良。那种偷袭是不会连续成功的。我……我……!一定会把你打倒,一定会把千鸟迎入我们空手同好会当经理人的!”
“可以啊,椿。好好锻炼吧。千鸟可不会慢慢的等你来哦”(翻译:宗介,你玩心理战也满有一手的嘛)
宗介在一丁的距离前向对方挑衅道(翻译注:丁,距离单位,基本相当于厘米)。在几乎可以碰到鼻子的距离里,两人的视线仿佛可以擦出火花,
“那个啊,你们两个!不要无视我的意愿而乱作些什么承诺啊!?”
而这个声音,也夹杂在其中。
然而,宗介与一成,都把小要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完)
异常清闲的战队长的一天'上'
5
翻译校对:深渊使者
“——〇七三六时、起床。检查TDD1的指挥室。没有问题。和在声纳室的下级士官交换意见。”
(摘自T·泰斯塔罗莎上校的日记)
她梦见自己指挥的潜艇沉没了。
60海里的超高速航行中,水中的巨大“强风”——“内部波”将艇体往下压。理应立刻执行紧急上浮的措施,可她却误判断事态,利用通常的操纵方式试图恢复原先的深度。可是在她的指挥下,高速航行中的潜艇仅仅10秒内就降低了200m深度。
在她发出下一条指令之前,潜艇已经冲破极限深度。
顷刻间屈服于水压,艇体被挤压破碎。
一同被引爆的弹药。猛地被推入内部的大量的水。
重要的部下们零零落落沉入海底。她拼了命在海底徘徊、搜寻散落得像益智拼版一样的他们的手脚。急忙要拼起来,却发现怎么样都不吻合。假如现在立刻能拼起来,还应该能救几个人的……无论怎么动脑筋、无论怎么移动自己的手,就是拼不起来。
就像解不开九连环(翻译注:一种几个形状不同的铁圈套在一起的玩具,通过特定的步骤可以拆分。)的小孩子一样,她焦躁不安、大声哭泣着。为自己的愚钝。对自己的无力感到绝望。
“——呜。”
被噩梦缠到最后,泰蕾莎·泰斯塔罗莎睁开自己已经湿了的双眼。
已经梦见过许多次的噩梦。
对,许多次——几十次了。因为实在是见得太多了,恢复过来也非常快。朦胧的头脑中只是闪过一条“啊,又来了”就没了。
据兼任心理医生的戈德贝里上尉说,噩梦是健全的精神活动。日常生活中囤积极大疲劳的人通过做噩梦来消除这些疲劳。因此,睡不着才是危险的信号。累了以后睡得很熟——这还不是问题太严重的阶段。
泰莎现在也能睡得很香,吃的也不少——自己也很头痛。但没有问题。
“嗯……”
她发出像是没有睡够的声音,回头四顾。
常常看到的简朴的桌子和客间。这里是强袭登陆潜艇TuathadeDannan狭小的舰长室。泰莎卷起白色的床单,想从折叠式的沙发床上下来。
“……嗯。”
她正准备从床上缓缓起身——踩到了自己裹的床单、摔倒。即便如此她还是迅速地起身,还沉浸于混沌中的意识的一角跳出这么个念头:
(对了,还得指挥潜艇……)
似乎熟睡了很久。究竟睡了多长时间呢?现在这艘潜艇在哪个海域?
想不起来。
她挠挠始终不肯运转的脑袋,将手伸向桌上的舰内电话。
呼叫指挥室。没人接听。通常情况下不出3秒就会由值班士官接听的啊。
奇怪。太安静了。
泰莎披着床单,晃晃悠悠离开舰长室,向指挥室走去。潜艇内的通道略微有些昏暗,四处充满静谧的气氛。
工作人员根本就找不到。
稍稍有些模糊的视线上下左右摇晃着。好多次都差点跌倒——不过她总算也到了指挥室。
指挥室里果然也是漆黑一片。
无人。潜艇的控制中枢——指挥室中空无一人。正面显示屏也是黑漆漆的。大大小小的设备和控制台也完全没有运作的迹象。
“达纳?”
潜艇的AI'达纳'也没有响应她的呼唤。
她就以大脑一片浆糊的状态站在指挥室正中央。不知道接下来应该采取什么行动的她抓起艇内全域播放的麦克风,
“那个……哈……我是舰长。有没有人啊?各部署……请现在立刻报告情况……当班士官……请尽可能快地……回到指挥室……”
没反应。艇内播放系统也死了。
“呜——”
到底怎么回事?大家都到哪去了?谁来回答我……
而且这里是——啊,明白了。大概还在继续做梦吧。
忽然,有个惊讶的声音叫她了:
“上校大人?”
指挥室深处的声纳室中探出陆战队下士官的脸。东方人。绷着的脸和抿住的嘴。穿着橄榄绿的野战服。
SRT(特别对应班)所属的相良宗介中士。
他一看见泰莎,双眼立刻瞪得如同满月,随即马上转过头。
“上……上校大人。请问您有什么问题么?”
“相良先生……?”
无人的指挥室中,居然出现陆战队的宗介。
完全不正常的状况。为什么他会在声纳室?身为陆战队员的他,通常应该不会有事到这个房间里来的。
果然这是继续在做梦。
“相良先—生—……”
泰莎走近宗介,“扑”的一下扑进他的怀抱。
“上、上校……!?”
宗介困惑的声音。前发能感觉到他的鼻息。缓缓传来的他的体温。
“上校,这是?希望您能说明一下……”
“状况……?我一点都不想说……直到刚才为止,还在做非常可怕的梦……你的出现让我感到非常高—兴—……”
“哈?那个——”
“顺便……我、是不是应该提个小小的要求呢……呵呵。我说相良先生。像之前那样……叫我泰莎吧。反正是在做梦,也没什么好顾忌的吧?我觉得……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