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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
烟雾散去后,只见到一个个昏死过去、伏在桌子或地上的学生、学生、学生……先前满屋子的耳语和杂谈声浪,在这一击下已完全消失。
那是非致死性的震撼手榴弹,可使恐怖分子失去行动能力却毋须取其性命。它的威力非同小可。
“好了……”
宗介单膝跪地,推了倒在讲桌下的数学老师。
“我遵照您的命令让大家安静了……老师?”
见到数学老师口吐白沫、不省人事的模样,宗介静静闭上眼睛。
“真是不智……”
“不智的人……是你啦!”
最先从这波伤亡中振作起来的小要,二话不说向前奔去,一脚踢在宗介的背上。
———
当天放学后,在回家的电车里。
“真是……三天就要搞一次那样的骚动……那个白痴要几时才能适应啊!”
小要以疲惫的声音说着。
“嗯——不过,跟他刚转过来时一天三次的频率相比,也算是有进步了不是吗?”
坐在隔壁的同班同学常盘恭子说道。常盘身材娇小,总是带着圆框眼镜、梳着两条麻花辫。虽然她也是数学课事件的受害者之一,对那场以外似乎却觉得很好笑。
“恭子,你的心胸真宽大。”
“嗯。大家常这么说。”
干脆地承认,这一点是她的性情可人之处。头上浮着一个小光环,背后有一对小翅膀的模样应该很适合她吧。
“…………总之,我快被他烦死了。又要骂他又要为他擦屁股,真是的,真希望他也站在我的立场想一想。”
“那,别理他就好啦。”
“可是……我既然是班长,又是副会长——”
每次都是这个藉口,恭子便“好啦好啦”的摆摆手。
“你那是什么态度嘛……”
小要嘟起嘴来,不再看着恭子。
“没有啊……我只是觉得,小要你也真没长进哪!还是不肯坦诚面对自己的心意……”
“我说啊,恭子。”
小要凑上脸去。她的语调凝重,像是不让对方错听一字一句似的——
“我说真的。别说恋爱对象了,宗介根本就不是那个次元的居民啦!”
“是吗?”
“一点也不错!事实一开始就摆在眼前了嘛,一个麻烦制造者的战争狂,哪有那种细腻的心思呀?”
“哎,这我也懂。只不过你们两个在一起时,彼此看起来好像都满开心的……”
恭子的话令小要迟疑了一会儿,但她随即用鼻子哼了一声。
“只…只是看起来罢了。错觉啦!”
“哦,这样啊……”
电车在调布站停下。
她们俩要去站前的巴尔可百货买东西,于是在这里下车。走出列车的门口时——
“啊……”
看见那个差点和自己迎面撞上的人,小要呆了一下。
“不破……学长?”
西装式的制服,配上清爽的直发。炯炯有神的眼睛,仿佛诉说着此人意志之坚强。小要觉得他比以前高了很多,肩膀也似乎变得更宽了。
“千鸟。真巧啊……”
小要和这个姓不破的年轻人瞠目结舌地互看了好一会儿。电车离站,月台上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好可爱的制服。那是阵代的吧?”
“咦?啊……是…是的。”
小要连忙回神答道,却见不破露出了促狭的笑容。
“千鸟,我记得你那时成绩很烂,想不到竟然能进阵代啊”哇——”
“哎唷,拜托别把我当成笨蛋嘛……!”
“哈哈。抱歉抱歉。”
及其自然地,小要轻轻顶了那名学长的手臂一下。不破笑着任由她撞来
“不过……看你现在不错嘛!太好了。”
“谢谢啦。学长你也是。”
“是啊……有空的话,要不要找个地方喝杯茶?啊,你和朋友在一起啊…”
“咦?啊……可以吗,恭子?”
“嗯……没关系。”
恭子的神色有些不安,但小要似乎一点也没发觉。
这几天小要有点不太对劲。
甚至连对日常会话之机趣的洞察力迟钝如恐龙的宗介也隐约感觉的到。
比方说早上。
从车站往学校的路上,小要一副边走边想着事情的样子。出声唤她,她会像吓到似的,用莫名振奋抖擞的语调道早安。她平常早上一向没精神,都只是没好气的答道:“唔唔——早…”
比方说上午。
宗介正在保养武器,有一位同学跑来乱动烟雾弹,而将其引爆了。看见这一幕,小要只说了一句“小心点啦!”虚应了事。换作是平常的她,早就大骂“你应该负责管好呀!”
然后在他头上敲出几个肿包来。
然后是傍晚。
平常没什么事的时候,她总是跑去学生会跟同学哈啦打屁,可是这几天的她却都在楼顶独自发呆。
她的心情看起来并不坏,但却又像是为了什么而烦恼着。就像微妙的不协调音般地难以形容。
“千鸟。”
就这么到了第三天的午休时间。小要有事前往学生会的办公室的时候,宗介出声叫住了她。
“什么事,宗介?”
小要停下来问他。宗介默默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却见她忸怩起来——
“我…我的脸上有什么吗?”
“不。你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问题?”
“呃?”
“你若是遇上了麻烦,我可以帮忙。”
听到这句话,她脸上强装的微笑消失了。像是要隐藏心中的迷惘,她别过眼神——
“没有……不是什么麻烦。那个,你不用担心啦…抱歉。”
道歉完,小要就离开了教室。
“……果然有点不对劲。你不觉得吗?”
宗介对在一旁慢慢吃着便当的恭子说道。
“不对劲……什么不对劲?”
塞了一口煎蛋到口中,恭子反问。
“我是说千鸟。她的样子怪怪的。”
“哦……也许吧。”
“常盘,你知道什么吗?”
“呃……不知道耶…”
恭子的脸上掠过一丝阴影。她头上那两根麻花辫平时总是翘翘的,但不知怎地,此刻看起来竟有一点低垂。
“会不会是像前阵子一样,又受到了谁的恐吓?”
“我想应该不是……”
“那么,也许是染上了病毒。”
“一定不是。”
“或者是她接受了会长的秘密指派,正在执行一项极为机密的特殊任务……有这个可能性吗?”
“我说相良同学啊……”
见恭子苦笑起来,宗介便将双臂抱在胸前。
“常盘,我要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
“假使你发现什么线索,能不能告诉我?蛛丝马迹也可以。”
“…………”
“我还是很在意。我感到担心。”
说完,宗介也从抽屉里拿出他的便当——怪怪的肉干和番茄用蓝波刀削了起来。
在这段时间内,恭子停住了筷子的动作许久,只是低头不语。在长叹一口气后——
“相良同学……”
“什么事?”
“我问你……后天的星期天,你有空吗?”
“我可以抽出时间。”
“那,你要不要跟我出来一趟?我带你去看小要不对劲的原因。”
———
位于东京市郊的这一座游乐园,坦白说,生意很差。
布满铁锈的云霄飞车、令人联想到老旧医院的建筑;电玩游戏区摆的是“Xevious”和“SpartanX”这一类的古董级机台,工作人员的态度也颇为散漫。因此,虽然是星期天,这里的游客却只有小猫两三只,简直像是老板不想再继续经营,随时准备要关门大吉的样子。
小要和不破之所以选在这种地方约会,是因为过去的一段回忆。
“我们那天好像是跷课来的喔?”
走过游乐园的入园处,穿着便服的不破说道:
“一早在上学的路上遇到你,你居然说不想去上学。我当时吓了一跳。”
“不过,学长还是陪我来了呀!
小要今天穿的便服,不像以往那样方便活动。一件质地柔软的手织毛衣,配着浅褐色宽下摆的裙子。头发则扎成马尾。
“对啊,所以这次换我要你作陪了。”
“不过这样没关系吗?学长,你不是要联考了吗?”
“是啊……哎,偶尔也会想喘口气嘛。这个你就不用担心啦!”
“哦,那就好。”
偶然巧遇的那一天,不破问她之后能否再见面,小要当场就点头答应了。在那之后,她便常常觉得心头浮躁。虽然期待着能和不破见面,却又有一种像是犹豫的不舒服的感觉挥之不去。
当宗介问她是不是遇上麻烦时,心头浮现的那股罪恶感。虽然她明明没有做什么坏事。
小要做了一个深呼吸,把那种心情赶出脑中。对,我又没做什么坏事……
“……反正我们就好好玩一趟。来都来了,对吧?”
“是啊,说的对。”
两人并肩走进园中。
———
“……就是这样。”
躲在入园处的柱子后,恭子说道。她穿着漆黑西装和长大衣,脸上带着圆框墨镜,看来十分诡异。
跟她一起躲着的宗介——也做着相同的装扮。两人站在一起,看来活像画虎不成反类犬的“福禄双霸天”。
就在他们身旁,游乐园的吉祥物“Bon太君”木然地站立着。就像个奇怪的生物,以两只滴溜溜的大眼睛望着宗介和恭子,像是感到一头雾水——不过两人姑且当作没看见。
“听说那个人是小要国中时一个满要好的学长。是前几天放学回家时在路上遇见的。”
恭子解释道。
“满要好的,是指……?”
“就是说,他们不只是单纯的学长跟学妹的关系啦!”
只见宗介一手扶着下巴。
“那个男的似乎是别校的学生。”
“是啊。”
“千鸟是本校的副会长。如果那人是为了窃取本校的机密情报而刻意与千鸟接触……这就可以说明一切了。”
恭子的双肩颓然一垂。
“唉唷,怎么可能啊?况且我们学校的学生会哪有那么多机密。”
“不。有的。”
“啊?……什么样的?”
“很多。某部分预算的执行细节、教职员和教育委员的把柄、在不良帮派卧底的人员名册等……全都是不可落入外人手里的危险情报。”
“真是,林水学长哦……”
尽管恭子摆出一脸厌烦,宗介仍是自顾在那儿面色凝重——
“总之事情非同小可。不知道千鸟牵扯到什么程度,不过……我还是在情报外泄之前及时制止他吧!”
眼看宗介掏出藏在大衣下的霰弹枪,就要往已经走远的那两个人追过去,恭子忙不迭地抓住他的手。
“不行!相良同学,绝对不能那么做!”
“常盘?”
“相良同学,你要是那么做的话,小要真的会恨死你哦!你千万、绝对,不能对那个人出手!”
恭子说话从没有这样强势过,令宗介也为之一愣。
她又恢复平常的语调说:
“总……总之,他绝对不会是间谍啦!我们先观察一会儿再说吧,好不好?”
“唔……既然你这么说,我就让他们再消遣一下吧。”
见宗介收起霰弹枪,恭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谢谢你。那,我们就偷偷跟踪吧!”
“唔。别大意啊,常盘。”
他们两人悄悄的跟了上去。
———
其实小要和不破学长之间的气氛,与间谍密谈根本差了十万八千里。
从云霄飞车走下来的两个人,开心地笑的合不拢嘴。她甚至耍赖地勾着他的手臂,还想再搭一次。
坐完咖啡杯之后,小要感到头晕不舒服,只见学长忍着笑意在旁照顾她。
之后他们还向Bon太君买了气球。小要笑眯眯的摸着Bon太君的头,请它帮他们拍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