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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确实是。女子六艺,如今你可是一点都没有学。”
夫人仍然是妩媚的笑着,淡淡的道。
“女子六艺?”
舒月当初可是只听过男子六艺,分别是“礼;乐;射;御;书;数”,却是没想到在这个世界连女子都有六艺,千万不要是念书,舒月祈祷着。
当初就是因为读书怎么都读不明白,梦里那些夫子老打架,把脑袋都搅成了一锅粥,舒月才万般无奈的吼出了一句:“我要学万人敌!”
夫人淡淡一笑:“女子六艺,分为琴、棋、书、画、舞和女红!小月儿,你可要努力成为一个淑女,不要丢为娘的脸那!若是这几样在女学能够得到好成绩,就很可能能够上大周秀色榜。你娘我,当初就是秀色榜第一!若是你给我丢脸,那么·······哼哼········”
ps:呵呵,到了第三章了。也算是一个真正的开始,新书冲榜期间,希望大家推荐票的支持,无忌在这里谢谢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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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女学初体验
“女学?要我嫁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舒月将脑袋埋在被子里,整个人像一个鸵鸟一样,碎碎念着。
每当想到自己自己将来有一天会登上花轿,舒月就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嫁人,为人妇,生子,这一桩桩事情简直就是一座座大山一样,压在舒月的心头。
“要不离家出走?可是老娘怎么办?”
舒月心中转起了离开的念头,反正自己也对那个所谓的父亲根本没有什么好感,唯一割舍不下的就是母亲,那个高贵温淑的女人。
自出生以来,喝上那第一口略带腥气的奶水后,舒月便与那个妇人便结下了难以割舍的缘分。最难还便是慈母恩,那个抛弃不了的羁绊。
“女学?反正都来到这世上走了一遭,也不妨去看看,也许还有些有趣的事情。何况我现在还不是嫁人的年龄,先随波逐流,慢慢过着吧!也许到时候,自然就有转机了呢?不过所谓的女红到底是什么玩意?”
抱着被子,舒月缓缓地睡着了,而且还做了一个非常可怕的梦。
在梦中,舒月脸上尽是幸福的笑容,一个高大英挺的男人挽着她的胳膊,可惜看不清那男人的面容。
突然,舒月看到三个四五岁的孩子撒着欢跑了过来抱住了自己,口中还叫着:“娘·娘··娘······孩儿要抱抱!”
梦中的舒月满怀欣喜,伸手抱起最小的孩子,对着一旁的男人轻柔的道:“季,我们的孩子好漂亮!”
那那人回应道:“那当然,咱们的孩子当然漂亮了!”
这时候,那个男人的面容陡然一清,一张她永远也忘不了的面容出现在眼前。
梦到这里,舒月不禁开始骂娘:“妈的,怎么是刘邦?”
在一阵冷汗中,舒月缓缓醒来,便沉浸在对现实的郁闷中,直到天边微微露出一丝晨曦之光,才缓缓地睡去。
清晨,在纠结中舒月非常不情愿的承认了自己是女性,而后在夫人心急火燎的催促中,慢慢的抬起昏沉沉的脑袋。
“唔,着什么急啊!人家还没睡够呢!”
舒月嘟嘟囔囔的起床,睡眼朦胧。
“你个死丫头怎么就不知道着急,今天是你去女学报到的日子,若是去晚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还不快起来,洗漱穿衣,你父亲已经等你很久了,现在还臭着脸呢!”
夫人颇有些着急,手脚并用,一脚就把舒月踹下了床。
揉了揉自己屁股,舒月朦胧着双眼,洗漱穿衣自然有丫鬟伺候,所以舒月一直保持着昏睡的状态,不得不说梦游也是一种境界。
待到洗漱穿衣完毕之后,饭厅里洛无忧早已经等候多时,一张脸早已经变成了黑色,看着自己这个没事就“王八之气”乱放的父亲,舒月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坐在了自己的位置。就这样,一餐早饭,便在这不愉快的气氛中结束了。
天水城的女学,乃是一所公立的学院,是一座占地足有百亩的宅子。
舒月所在的教厅,是一个长有五丈,宽有三丈的房间。宽大的房间里,放着十几条长条形的桌子,这便是舒月她们的座位了。而最前面,有一条尤其宽大的桌子,想必就是老师的讲桌。
舒月迷迷糊糊的坐在自己的作为上,至今她仍然没有清醒过来,仿佛一只没有精神的懒猫。
她四周的座位上此时已经坐满了各式各样的小女子,大多是十二三岁与舒月同龄。也有超过十五岁的,不过那是绝对的少数。
正在舒月昏昏欲睡,与周公划拳论道的时候,一个窈窕的人影走进了教厅,坐在了为首的那条最为宽大的桌子后,想来就是东月等人的授课师傅了。
随后,舒月耳中朦胧间听到一声清雅的话语:“嗯,都到齐了,那么我们便开始上课吧!”
朦胧中,舒月似乎听到那清雅的声音在不断地讲解着什么,不过舒月却没有丝毫的记忆,毕竟熟睡的时候,根本无法有任何的记忆的。
咚!咚!咚!
敲桌子的声音,突兀的在教厅响起。
舒月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突然发现一张脸赫然出现在自己眼前,这可是将她吓了一跳,身子一栽,一下子从桌子上栽了下去,倒在地上。
碰!
一声轰然巨响,四仰八叉的倒在木制的地板上。
“哈哈哈····”
一时间,整个教厅内尽是清脆的笑声,一众小女子都顾不得自己的仪态,个个都掩住小嘴,哈哈的笑了起来。
师傅狐疑地拿出铜镜,照照自己的面庞;“呃,我很吓人么?”
这一下,终于将迷蒙中的舒月给震醒了。
懵懂的看了看四周不住的嗤笑的小女子,舒月懒洋洋的坐回到座位上,一脸无辜的看着脸上已经有些扭曲的女师傅。
女师傅伸手从从自己的位置上,拿起一卷布匹,对着舒月道:“这是什么?”
淡蓝色的布匹上面有着华丽的云纹,似乎像是一卷蓝色的云朵,淡淡的光泽,让人忍不住就想托在手中把玩。
舒月停顿了三秒,看着云纹的蓝色布匹,半天崩出了一个字:“布!”
女师傅面色一黑,又从长条桌上拿起了一卷火红色的布匹,道:“这是什么?”
舒月再次停顿三秒,道:“布!”
女师傅本来秀丽的面庞有些抽搐,指尖都有些发白,再次从桌上拿起一卷碧绿色的布匹,声音也微微有些发抖,道:“那这是什么?”
舒月依然执着的道:“布!”
三声脆生生的“布”,直接击碎了女师傅最后的希望。
女师傅无奈的道:“你们谁能把握刚刚讲的给这位同学讲清楚,让她知道这到底是什么?”
“我···我····我···”
一众小女子纷纷举手,一个最小的女孩怯生生的被女师傅叫起来。
“蓝色的是天云锦,红色的是红云素,碧绿色的是碧落纨。”
软软嫩嫩的声音,在教厅里回荡,所有人看向舒月的眼神都带着三分鄙夷,三分嘲笑,与四分好奇。
女师傅横了一眼舒月,淡淡的道:“原来,天下第一的风雅的女儿也不过如此!”
风雅,正是舒月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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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乱针绣
舒月知道,这女师傅定然是认识母亲的,而且应该相处的不是十分的愉快。
看着那女师傅眼神中略微带着一丝快慰的神情,舒月心绪微微有些起伏,心中暗道:“看什么看!当初定然是输给了母亲,现在还在这里找平衡,真是不害臊!”
不过舒月并没有说出来,若是说出来,便是更加中了那女人的下怀,坐实了自己平庸的证据。到时候自己不仅有一个平庸的名头,恐怕还要被扣上一个没教养的帽子,这样就更加的得不偿失了。
女师傅再次用蔑视的眼神看了舒月一眼,随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自上面拿出了一块洁白中带着些银色的布匹。
“这是银月丝棉,是最适合做云头锦履的一种布匹。云头锦履是我大周士族最喜欢的一种鞋子,样式华贵中蕴含高雅,更兼名称中有云头二字,象征着平步青云之意,所以向来受到官家的喜爱。”
女师傅随手再次从位置上取下了一双由这种银月丝绵制成的鞋子,托在手上,对众人道:“这便是云头锦履的实物了,你们看看是不是优雅大方?”
这云头锦履,通体银白,上面有着复杂的花纹。那花纹极为庞杂,显然做谢之人在上边费了不少的心思。
舒月定睛一看,只觉得这鞋子确实是极为高雅大方,这鞋子若是穿在脚上,定然能够衬托出穿鞋之人的高贵风华。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这成品的鞋子与我手中的布匹有什么不同?”
女师傅微笑着,眼神扫过舒月,透着那么几分的鄙夷。
舒月知道,这是女师傅在和自己叫板呢。若是自己不回答,恐怕会让她更加的看轻了自己,连带着自己的母亲恐怕也要被这个女人扣上教女无方的帽子。
舒月站起身来,环视左右,略显锐利的眼神,将女师傅的眼睛微微刺痛。
“花纹已经完全不一样了,这银月丝绵上面虽然有银光闪烁,可是只是一片空白的基底。而完成品的鞋子上已经有了极为复杂的刺绣,所以老师今日所要讲的便是刺绣了吧?”
舒月笑的洒脱,似乎刚刚被人嘲笑的并不是自己。
女师傅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心道:“风雅的女儿果然不简单,不过落在我手里,怎么也要好好敲打敲打你!”
“嗯,你还算是没有笨到家。没错,今日我要讲的便是刺绣。”
不与师争,在大周已经形成了一种风气。
老师的话,也许是错的,可是即便是错的,你也不能出言反对,不然便是没有教养的象征。若是老师因此不愿意教了,也可以直接将学生赶回家。
在大周,被老师遣送回家,那便是对于学生和学生的父母最大的侮辱了。甚至有学生因为被老师遣送而自杀的例子存在,可见这是多么令人难堪的一件事。
舒月知道,她这是在逼自己回嘴。这样一来,她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将自己赶回家,而后母亲的名声就是被彻底的败坏了。
舒月心中暗道:“这真是一个恶毒的女人。不就是当初败给了母亲吗?至于和自己一个小姑娘勾心斗角的?”
此时舒月已经确定了,这女人当初定然是败给了自己的母亲。这样一来,舒月却是如何都不能给自己的母亲丢人,这场战争只能赢不能输。
舒月不愧是战争狂人,什么事都能联系到打仗上面。
舒月挑衅的神色,自然瞒不过女师傅。
女师傅鄙夷的一笑,呶呶嘴,将舒月的眼神引向了自己的身后。
女师傅身后有一个卷轴,卷轴上书写者几个由刺绣之法完成的几个大字,大字矫若游龙,灵气四溢,却是能够看出刺绣之人不凡的造诣。
刺绣之道!
看到这四个大字,舒月脸色一红,暗道一声:“丢人!”
原来一早女师傅早就将这卷轴挂在了教室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