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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你敢动他!你以为他现在在帝都你就敢动他!云南掌兵权的是他的亲姐姐,就算他死了,明礼明廉想掌权都是做梦!一旦他死在你手里,别说你现在还不是太后,哪怕你是太后,你也得去给镇南王府偿命!”
魏宁眼中涌动着无比的愤怒,他咆哮的质问,“你高居贵妃之位,生下长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你真以为皇上回不来吗?你这种脑袋,还敢涉政!魏家不断子绝孙,你就不满意,是不是!你嫌二皇子的位子太稳当了,是不是!你说的真对,我是哪辈子造了孽,做了你的兄弟!”
“都闭嘴吧,皇祖母要给你们吵的晕过去了。”自凤景乾失陷,凤明澜渐挑大梁,还真养出了几分铁石心肠。自阮妃那里出来,凤明澜自然直奔慈宁宫,见这里吵成一团,听了一时,魏家姐弟还没有停嘴的意思,只和出言提醒。
屋里的内侍宫女早被赶走,凤明澜亲自倒了盏茶,伺候着魏太后吃了,魏太后方喘匀了一口气儿,又哀哀的哭起来,“老五的事,怨我,都怨我……”
魏宁冷眼看魏贵妃一眼,不再言语。
凤明澜失了林椿丰这一助力,如今自然将心思转在魏宁头上,这是他亲舅舅,骂的再狠,那也因为担心、因为大家是亲人才骂的。
而且,魏宁精明强干,又是户部尚书,手段更胜林椿丰一筹。
不管五皇子的夭折是什么原因,如今凤明澜已是骑虎难下,咬咬牙,只得一条道走到黑了。
“舅舅,老五的事已经出了,再计较对错并无益处,”凤明澜温声道,“明湛今早对我说,他要早些回云南,我已经准了。”
忍着一肚子的火气,魏宁用钢铁般的神经思考半晌,点头道,“殿下英明,世子这个时候能离开帝都,对殿下而言,自然是最有益处的。”
凤明澜心中一喜,踟蹰着,“父皇一直未归,总要有人出来掌事的。”
魏宁叹一口气,皱眉道,“殿下,虽然我无法认同贵妃娘娘的做法,不过,事到此处,我不可能去偏向别人了!哪怕是四皇子,也不可能!贵妃娘娘做了太后,尚会对魏家留一线情份,四皇子,我却无此把握。所以,我接下来的话,殿下不要想偏。”
“皇上被困已快有将将两个月的时间,十个人中有八个认为皇上回不来了。”魏宁道,“我对阮鸿飞很了解,他不会这样简单的杀了皇上的。最后,皇上必会归来!殿下若是急着登基,将来置您与皇上的父子之情于何地!待皇上回来,殿下又如何自处!”
凤明澜敛了笑,正色问,“舅舅说的这样肯定,那舅舅认为阮鸿飞会放了父皇?”
“殿下,一个人的性情,既便真的发生突变也会保留一定的本真,我对阮鸿飞的把握有三成。”魏宁提醒道,“殿下不要忘了镇南王府,明湛难道是个傻瓜吗?他为何口口声声的要救人?你莫不是真信了他那套‘父子之情’的论调。殿下,先不说王爷原本对他如何,他既这样仁厚,怎么就不念一念他与明义的‘兄弟之情’呢?殿下,您太轻信了。”
“如果不是有把握,明湛为何这么痛快的答应殿下要回云南?”魏宁失望道,“如果让皇上自云南归来,殿下的脸面往哪儿放呢?不说殿下,就是贵妃娘娘,皇上追究起五皇子的死因,你以为你能逃得过去?那同样是皇上的亲儿子!”
阮贵妃此时心里方知怕了,袖子一掩脸儿,呜呜咽咽的哭起来,“我又不是太医,这谁想得到呢。”
魏宁给她烦的眼前一黑,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大脑短时间的晕眩,身子一软便倒了下去,好半天才听到凤明澜唤他,“舅舅,舅舅,你怎么了?”
“无妨。”魏宁被凤明澜扶着坐到椅中,打点起精神,握住凤明澜的手,殷切叮咛,“殿下,你们兄弟四个,转眼间就四去其二,皇上知道了该是何等痛心。如今朝中百官,殿下当抓紧时间妥善的处理政事,以期获百官的认可。我伴驾多年,对帝心算是有一二了解,在皇上心里,任何事都不如朝政重要。四皇子避去镇国寺,其实是很蠢的一招。杀伐决断,是任何上位者都要具备的手段,殿下,你耐心一些,皇上只剩你们两个皇子,他舍不得动你们的?您想一想,哪怕皇上平安归来,您与四皇子一对比,莫非他会立吃斋念佛的四皇子吗?”
“当年,皇上如何夺得帝位,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断不会立一个避事的皇子的。”魏宁恳切道,“殿下,您不要着急,在确定皇上安危结果后,那时储位帝位皆是水到渠成。”
凤明澜重重一点头,“我听舅舅的。”
158、皇袍
明湛最终没走成;凤明澜听了魏宁的劝;生怕明湛忽然什么时候把他老爹从什么山沟子里救出来,然后送他爹回帝都。那样的话;凤明澜的脸就不能称之为脸了。
故此,他改变主意;死活不让明湛走了。
不但他自己苦留;其实百官也挺不乐意叫明湛回云南,虽然帝都对云南始终有些忌讳,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在皇子们左一个死右一个死的时候;他们急需明湛这根定海神针来定神。
不说别的,镇南王世子在帝都;这帝都就不那么容易乱。
在这个时候,真敢得罪二皇子的也只有明湛了。这也是百官头一遭感觉到,镇南王府的存在对于帝都是利大于弊的。
凤明禇与阮嫔皆是风光大葬,一个以亲王礼,一个以贵妃礼。
明湛露了一下脸儿,便拉着魏宁回府午睡,顺便动手动脚,“是阿宁你跟二皇子进言,让我留下来吗?”
“这个时候,百官也希望你留在帝都。”魏宁脸色憔悴,叹道,“我不希望帝都再发生流血的事,你在,二皇子行事起码能理智些。”
“魏贵妃还想跟我算帐,算什么帐?”明湛握住魏宁的手,俯下身去亲他,眉眼中带着浅笑,“不过,阿宁你说话真毒辣,为我出了口恶气。”
魏宁伸手搂住明湛的肩,“你在宫里安人也不要太明目张胆。我也不是特意为你出气,贵妃所为,的确让人齿寒。”
“阿宁,你真的会支持二皇子登基么?”
“明湛,皇上与王爷一道失踪,为什么云南平静安宁,帝都却这样狼烟四起,不仅仅是你已册封世子的原因。”魏宁看着明湛清秀的眉眼,温声道,“原因更在于,你在云南已有人望。你在云南的时间并不长,不过却做了一件大事,改革盐政,重开边藏贸易。更重要的是,你显露出自己的手段与魄力,真正的慑服了群臣。所以,在王爷发生意外后,只要你在,他们就不敢乱。”
不得不承认,明湛虽然平日里不大正经,正经起来时却极有一种神秘莫测的上位者独有的气息,就像他懒懒的坐在金殿之上,一句话不说照样比二皇子更有震慑力,朝臣明显怕他。
明湛嘿嘿一笑,在魏宁耳边嘟囔,“我这么好,你可是赚到了,今晚让我。”
“等你抱起我的时候在说。”魏宁不客气的打消明湛的奢望,明湛虽然在下面,不过要求极多,必然要魏宁先服侍的他舒服,他才肯给魏宁上。床上的事不必多说,事后,都是魏宁抱着明湛去洗澡。
明湛也做过一次上面,那让人发指的技术就不必多言了,魏宁险些瘫在床上。另外,明湛为了表现自己的男子气概与温柔体贴,还不顾魏宁的意见非要抱魏宁洗漱,自己没那么大力道,偏逞能,不过从室内到隔间儿的几步路,魏宁被摔在地上两回,给明湛摔的险些见了祖宗。还耽搁了第二日的早朝。
自此之后,魏宁再不许明湛在上面。
明湛武力值又低,求了好几回,魏宁都是一句老话,“等你能抱起我时再说。”
“阿宁阿宁阿宁阿宁……”明湛开始在魏宁的耳边叽叽咕咕的念咒,“让我嘛让我嘛让我嘛让我嘛……”
魏宁疲倦的很,摸了摸明湛的脸,“先睡觉在说。”
明湛精神一震,“你可是应了的啊。”
魏宁已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晚上,明湛最终没有如愿。魏安有事找他哥回去,而阮侯却在更深夜重之时,前来拜访。
阮侯发中添了几缕银丝,人并没有颓败之色,仿似还是那个风光无限的北威侯。实际上阮家如今早便门第冷落、门可罗雀。哪怕阮侯早早将阮鸿飞的名子从族谱中剔除,这种情势依旧没有好转。
阮侯恭敬的行过礼。
明湛抬抬手,“侯爷不必多礼,坐吧。这么晚了,侯爷来我这里,有什么急事吗?”
“因五皇子与娘娘的事,家里乱作一团,臣也抽不开身,只是此事要紧,不得不在深夜打扰殿下了。”阮侯声音有些喑哑,一个女儿一个外孙,再如何的铁石心肠,也会伤心吧。
“侯爷节哀吧。”明湛略作安慰,“逝者已矣,侯爷若伤心太过,岂不叫娘娘地下牵挂。就是家中的夫人,侯爷也劝着些,这个节骨眼儿,切莫出事。”
明湛有一种本事,他向来是对事不对人,哪怕阮鸿飞之事,阮侯做的忒不地道,不过想着阮侯头上那帽子上了色儿,明湛心中对他还有几分同情,忒惨,一个侯爷,混到这个份儿上,忒惨。
明湛这句面儿上话却让阮侯心中一热,险些掉下泪来,须知现在帝都人对阮家连这份儿面儿上情都没有了,明湛却还能说这样一番话,怎不叫阮侯感动暗生。
故而,阮侯更加下定决心,暗中一咬牙,叹道,“皇上不过约摸两月未回帝都,二皇子便先杀三皇子,又对五皇子下手……”
“侯爷,还请噤声!”明湛一声断喝,心中隐有怒意,这老不死的,来者不善,用心险恶!
“如今谁还不知道,殿下能禁的了臣的口,可能堵住万民悠悠之口。”阮侯已是豁了出去,若凤明澜登基,是断没有阮家活路的,富贵险中求,当年他押对了宝,如今照样能押对!
“殿下,皇上走时令三位年长皇子主持帝都大局,如今三皇子已殁,四皇子被逼去了庙里,朝中只剩一个二皇子,”阮侯如一头悲愤雄狮,怒道,“二皇子虽是天潢贵胄,却是毫无骨肉亲伦,为一己之私残害手足,这样的人,怎么能够登上大宝之位!”
“如果侯爷来我这里是说这些话的,请您马上出去!”明湛已准备撵人。
阮侯先是一点,见明湛不悦,立马换了颜色恭声道,“臣有下情回禀。”
“臣知道阮鸿飞生情狡诈,且殿下在明,他在暗,想要抓住他实在不易。”阮侯道,“臣为殿下推荐一个人,有此人在,想来能助殿下一臂之力。”
“谁?”
“平阳侯马琛。”阮侯笃定道,“阮鸿飞十岁就跟着平阳侯去了军中,平阳侯对他的了解更胜于臣。只要平阳侯肯帮忙,阮鸿飞想搅乱帝都这一池水,不可能不现身。只要他露出形迹,凭殿下手里的人,与平阳侯对他的了解,想来擒拿住他,只是早晚的事。”
这还像句人话,明湛道,“我会考虑的。侯爷若无事,且回去休息吧。”
阮侯屁股却是沉的很,并不起身,继续道,“皇上会平安归来,二皇子斩杀兄弟之事已失尽人心,四皇子一去,殿下做为皇上嫡亲侄子,储位之事,非您莫属。”
明湛暴喝,“滚!”
阮侯起身行一礼,四平八稳的退下。
明湛怒不可遏,“黎冰,你给我盯好了这个老东西!老杂毛!